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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N天……终于有时间吃完了……其实真正吃的时间不过是一会……
汗
好容易空出时间啊……
眠……接下来……你的了……
(十三)冰雪之原
这一切根本就不应该发生!
难得那个男人离开我身边的片刻,我熟悉地摸到了去书房的路,在书架的角落找到我暗藏的东西——当初小公主给我的匕首。
把匕首绑在腰间,我穿着自己在慌乱中找到的、和前几日一样的简装走出了宫殿的大门——小公主带我出去过,所以我能顺利地找到路。
虽然是王家附属的狩猎场,但毕竟还是在野外呢……
风很大,天空中薄薄的云层乱窜,阳光断续地投射下来,在雪地形成强烈的反射——视野中一片雪白和银亮。
已然学会了在深深的积雪中走路,我完全都不会再次行动不便了。也许是我的体重变轻?积雪能够轻易地托起我的体重来。
依靠天空分辨着方向,我一意向着东方前进——这样走下去的话,会回到东国吧?其实回去西国也许更好,但是我体内那种“傀儡”的特质却让我不得不依旧迈动步伐向东而去。
不管究竟去哪里,去了那里以后又会如何……我只想离开这里、离开北国、离开……那个男人。
奇怪的男人、莫名的男人……可怕的男人。
我承认我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弄懂过这个叫做雷维的男人——这个北国的王子。只是所谓的“贵族”不是都应该这样的吗?
费解、疏离感……如果他只是“好奇”,只是对“公爵的傀儡”感到新鲜感,那么做到这种程度已经足够了吧?
脚步还是不稳的,雪地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足迹。他力量的证明还留在我的身上。
昨天,可怕的一整晚。身体上的颤栗、恐惧感,却又不由自主地渴求、需索着。我能清晰地记得自己是如何让体内的热度冲散所有的理智、如何地抬起身体去迎合那个男人……
可怕?也许这不足以形容。他也许已经将我的身体完全改变了?过去不需要的火热感情、过去没有的冲动……我已经不再是我自己,而是变成了别的什么。
也许是……越来越像傀儡了吧?
我不知道自己在雪原上到底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只知道一开始反射在雪中的阳光亮得刺眼。但是,在亮的天空都有黯淡的时候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眼睛里的一片银白搀杂进了灰色。层层的,像是某种灰色的物质被从天空厚厚的云层中洒落、融入雪地。
抬起手腕,我用冰冷的手抚摩了一下冰冷的脸颊。抬起的手掌却触摸到了空中飘落的小小白色——“原来下雪了啊……”风中,仿佛连声音都可以冻僵。
本来就很大的风现在有了雪白的小小“友军”,即使只是雪花,带着这种冰冷和速度袭击皮肤,还是让人有种浑身冻僵的感觉。
脚还在一步步向前迈进,但是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双腿的存在了。风雪和寒冷起码麻痹了我的感觉,让下半身那客观存在的痛楚变得模糊不清。
风越来越大,雪片也是。它们完全迷朦了我的视线,让我无法知道自己到底再往什么方向走。方向?时间??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是机械地走、一直地走……混沌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是清晰的——如果现在停下了步伐,也许永远都无法再次迈动了。
这样的情况又持续了很久——一天?两天?还是短短的几个小时?
我不知道……时间感已经完全被漫天风雪掩盖,耳边清晰的只有风声和自己的心跳——证明我还活着的心跳。
呼出的气息还是炽热的,却在下一瞬间被风冰冻,变成无数细小的冰冷颗粒散开。
不知道究竟是多少时间以后,吹在身上的风终于小了一些。视野也变得宽阔少许,呈现出周围一定距离内的景色来。
然后我看到了——那一片冰天雪地中,那抹“移动的白色”。
惊恐——这种情绪毕竟还是存在于我的精神构架中的。在看到那巨大怪物的瞬间,我依旧感觉到了恐惧。
那是狩猎场里愤怒的母怪……想必跟在我后面很久了吧?就等风雪稍停、对我攻击的时机……
在还没有思考的间隙,身体已经自主地动了。让自己许久没有使用的魔法力量流遍全身,把那种由魔力带来的温度回到自己身上——特别是刚才没有了知觉的双腿。
稍稍移动着自己的脚,精神已经取回了行动的支配权。虽然动作依旧僵硬,但起码不会坐以待毙……才想到这里的时候,一种震天的怒吼划破风声直灌我的耳底——那是怪物的、悲伤发狂的怒吼!
我知道很多怪物都会从行为或者声音上去震撼、压制对方,但是我根本没有办法抵抗他的这种“压制”。白色的巨躯、坚硬的体表,那怪物扭动着粗长的脖子冲过来,只有二趾的前爪划破我面前的空气。
一个跳跃、后翻,动作当然是没有过去的流畅。我的身体失去平衡,落地前只能伸手撑了一下地面——可是触摸到的只是冰冷的雪地。
手深陷的同时身体倾斜,我只能抱着脖子就地滚了两圈,才在雪堆中狼狈地爬起来。
才一站直,巨大的怪物已经近在眼前了!利爪这次划破的不仅仅是空气,还有我胸前的衣料和皮肤。我以不稳的姿式逃开,在雪地上留下杂乱的足迹和点点血红。动作太大了……连“原本”的伤口都被牵动……似乎比胸口的伤口还疼……
也许我唯一的优势就是我的动作能比它灵活?但是在这种风雪之中,只怕仅有的“优势”也即将失去。本来魔法力就不是很强的,现在更是从我的体内慢慢流失了。
怎么办……怎么办?如此巨大的妖怪,就算我有着腰间的匕首,恐怕也不会是它的对手吧?!
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躲过这愤怒的怪物,或者……
慌乱中单手按上自己的腰侧,那坚硬的感觉让我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以前——还是一个“自由”的佣兵的时候。
自由?我也开始在意到这种东西了?
自嘲的瞬间利爪已经袭到面前,我在被抓破脸颊和肩头的前提下堪堪躲过。我能清楚记得当初杀死那只幼怪的经过,记得它胸口坚硬的护骨,以及……骨头的缝隙!
抓住怪物力道末端的空档,我忍住浑身的疼痛迅速跳离。但是现在的“迅速”已经和过去不同了……我才站稳身子,巨大的身躯也已经攻击过来!
我用力踩住脚下的冻原,看准角度刺出手中锋利的匕首……
该死——脚下什么时候变成了冰面而不是雪地?!——
靴底严重的打滑!我的手失去了准头。匕首只刺破皮肤和肌肉,却对那坚硬的心口护骨没有损伤!
糟糕……
不好的念头还没来得及冒头,脚下打滑的地面却让我倒下的身子避过了那致命一击——我重重地摔倒在冰面上!
比我更“重”的是怪物的攻击——那本来以我为目标的重击击打在了冰面上!
然后,我听到了某种厚实东西裂开的声音。
冰?而且这种“清脆”的响声……
这里是某个冻结的湖?!——想要逃开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冰面裂开而弹射的碎冰屑击打我脸颊和身上伤口的同时,我只来得及用尽力气将匕首重新插进看准了的位置!
穿越皮肤、肌肉,在护骨的缝隙……锋利的匕首轻易从这个“击破点”穿刺。我的手跟着用力拉动,然后另一只手伸进那不断向我身上喷溅血液的伤口内——比血液更温暖的、坚硬的固体!——
我用力握住那个东西、然后狠狠地拽了出来!!——
感觉上,是比我的拳头还要稍微大些的固体啊……
垂死的叫声想在我头顶,下面的冰面也因为巨大的冲击而完全碎裂了……我能感觉到的是冰冷、刺骨、窒息的感觉……
痛苦……那并不重要……也许能够就这样沉溺、死在这片冻湖中,那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偏偏这个时候,公爵曾几何时说过的话却浮现在我脑中……
“傀儡……是不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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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我才能够重新爬回岸边,但是失去了所有力量的双腿却怎么也不肯再近一步。
我知道这样躺下去是不行的,但却已经没有一丝力量去做其他的事情……
身体冰冷……湖水和我的衣服一起冻结、冻结我的肉体、我的精神……把自己深埋在雪地中,我紧紧蜷起身体、用力握着手中唯一的温热……
闭上眼睛,白色就消失了,风声也被摒弃在耳朵的接受范围外,我用全身感受着手中那温热的晶体、紧紧的靠着它。
唯一可靠的温暖吗?为什么这个时候我却会想到那个温暖的卧室、那方“很不方便”的皮草?还有……那个男人的笑容、和拥抱……
想必他现在会气疯吧?还是丝毫不在乎?
恍忽间猜测着他的心思,这感觉意料外的好。我勾起了唇角、呼出温暖的气息。
随着我的呼吸,那细微的声音似乎也一起溜了出来。
“雷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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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原 14(上)
晶石冷凝的温度流连在手指之间,即使是把玩了很久的小东西。
还是没能暖起来,可能也和我的体温有关系吧。
我明明知道肖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溜走了。
一个企图逃走的傀儡……不知道其他傀儡的主人是不是也遇到过我这样的遭遇?
即使是不会死的傀儡,也没有办法只身通过带有些许结界的边境森林。
直到体力透支,他可能会被积雪掩埋,也可能遇到森林里的魔兽。
要是会重生的傀儡的话……恐怕就是被猎杀,再回复,再猎杀--再回复- -
刻意晚了一天让近卫队搜索的命令。
存心给肖一个教训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利用了自己的职权,派遣专守王城的近卫军,对森林进行搜索的行为必定会引起众人注意了。
刚刚从父王的“关爱”中回到自己的寝宫。
给肖查看的医疗师已经离开了。
因为房间里的温度,肖衣服上的雪水和冰凌陆续地融化,将我的床褥弄脏。
基本上,肖没什么大碍。
不过是体力透支引起的昏迷。
据说- -胸口受到的伤害也愈合的很好。
他还在昏迷。
我就坐在床边,等他醒过来。
他逃走的时候就应该清楚,被找回来- -准确的说,是抓回来回有什么样的情况在等着他。
生气?
不是的,生气可能已经不能显示我现在的情绪波动了。
难道还要我把他铐在房间里?就象是养宠物那样吗?
虽然,公爵的傀儡和宠物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本来以为肖并不喜欢那样- -
也说不定哦,我这个“主人”作的太不称职呢?
我不明白,倒底肖要的是什么?
“我知道你已经醒过来了.”即使伪装地再好,还是能从细微的气息变化上得知他的醒来.
在那里哀悼他离家出走行动的失败吗?
或者是用以逃避他将要面对的”惩罚”?
来到床边,我紧紧盯着他闭着的眼睛,微长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
透露出躺倒在那里人儿的不安.
避开床褥上被弄脏的地方,弯腰拨顺他额头的发丝.
用还算柔和的口吻对着还不愿意”承认”自己恢复意识的肖说道.
“你倒底想要什么?说给我听听—”
我也不是很清楚,肖如果城市地对我说出想要离开的语言,我是不是会真的放他离开?
毕竟我对是否拥有一个傀儡,丝毫不看重.
傀儡对我而言,不存在什么用处.
即使是当成装饰品,也太过了.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的反映.
低低的笑着,聪明的小东西.
没错,即使是肖说出他的意图,我根本不可能放他离开.
除非是我不想要,不然他的主人,永远都只有我而已.
在上一次我就说过了.
一声清脆又有点闷闷的碎裂在我的手心里响起.
刚刚还是一件晶石的装饰,现在它的粉末就被我撒在肖的耳边.
挑眉,看着仍旧穿着肮脏衣服的肖.
"你打算要睡到什么时候?!"
一把拉起他,着手之处还能感觉到雪水的凉意.
"啊――"惊慌的呼声终于自肖的口中传出.
果然小东西还是醒着的吧.
拉着肖的手臂跌跌冲冲地将他拖到浴室.
他衣服上的污迹立刻地,在清澈的水池里染上一些污秽的杂质.
里面还混合着血的颜色.
"你不会虚弱到连手臂也抬不起来了吧."他必须先要把自己清理干净才可以.
那副在池水中,虚弱的可怜摸样叫人看了就有气.
现在的他哪里还有一点当时的警惕和自傲?连最基本的活力都不看见- -
木头至少还有生气,面具起码还有象人的地方.
现在算是怎么回事?出走不成所以露出受害者的样子?
冷凝着脸站在边上,对肖似乎很艰难的动作都注视在眼里.
不想上去“帮”他清理。
我对人的宠都是有限度的,不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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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心一点,自己来就不行了吗?”再一次提醒肖不要停下手里的动作。
坐在面对着我的床沿,大张双腿的肖正缓慢而尴尬地拂弄自己的股间,要不是因为我的命令,我很怀疑他是否曾经自己摸过那个地方。
在西国的战争生活,身体上还需要疏缓欲望的调剂吗?
“难道说,你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自己来?”戏挑地语言,望向身体蒙上红雾般的肖。
紧紧皱着眉头还是不肯呻吟出声的肖倔强地可笑。
如果我所谓的“惩罚”只是这么简单的话——
勾起嘴角,手掌里拿的是肖在森林里的收获,一块乳白色的晶体——内珀。
在被冻僵的时候,他还紧紧的握着那块东西,仅仅只是因为内珀散发的温暖?不可否认的,这东西还是给了他很大的好处,至少在傀儡特殊的体质——伤口愈合缓慢的情况下,给肖少却珍贵的热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