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刻意去见那个“新来”的女性。
我的“主人”是幸运的——他在那天的舞会上并不止标到我这一个傀儡而已。听旁人的闲谈,公爵亲自将他标到的另一个傀儡送到了北国。只要他喜欢,完全可以将她留下来。
也许那是一个真正符合他意愿的、美丽而听话的傀儡?
时间和空间在我身边似乎永远都变成了两个极端——不是在他房间里、在他身边、在他床上的炽热;就是独自一人时的寒冷。
这就是傀儡真正应该有的感觉和生活吗?
我几乎是带着自嘲的感觉在等待自己习惯的那一天……
这次的“回来”,唯一意外的就是北国的小公主改变了对我的态度——是因为我在回来不久以后就把那枚对我而言毫无用处的内珀给了她吗?
时不时出现在我身边,甚至比我正牌“主人”的出现几率还要高。当然,我知道那个男人的状况和那个被公爵带来的女性有关……
“肖!!——”习惯性的神游被小女生的身影打断。用上几乎要让大门哀号的力道,北国的小公主用力地推开了门,直扑到我的椅子边上:“陪我玩、陪我玩吧?反正你也没事可做,不是吗?”
我合起手上本来就没在看的书:“小公主……”
“可不要对我说你没空哦!我知道雷维没有让你做任何事情呢!昨天晚上也没有在他房间过夜,所以不可能没有体力,对吗?”笑容有点得意呢!“再说了……他没有对你下达‘不能和我一起玩’的命令!是不是?”
张开口,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来是不容拒绝的形势呢!
凌乱的脚步声在这个时候冲进书房来——水色的裙摆和脚步声一样乱。
“沙米亚公主……终于追上你了!”美丽的女性是不是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呢?她用手抚顺自己跑乱的长发,把两根出逃在外的发丝拢回去。长毛的衣领更凸现出那纤细雪白的脖子……“你跑得好快呢……”带着讨好的笑容,美艳异常。
是注意到我在看她吗?沙米亚伸手拉了拉我的衣袖:“她是雷维新的傀儡哦!这次东国公爵带来的!”
我当然知道她是谁——在公爵府我曾经不止一次见到过她。不过,她应该是不会记得我这个“平凡家伙”的吧?
但是,我猜错了。
女性看到我的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站稳脚步以后对我展现了笑容——那也许能算是一个“称职傀儡的专业笑容”?
“我知道你——肖,对吗?”
哦……我明白了。自己的“平凡”,也许正是在不凡的公爵府中最“突出”的一点吧?
丝毫不在意我的沉默,她继续说着:“似乎我们要成为同一个主人的傀儡呢!好好相处吧~~”停顿片刻,她在看了沙米亚一眼之后又加上了一句:“能够成为北国二王子的傀儡,也许是你我的幸运——”
“肖!!——”小公主的大叫明明是针对我的,却也正好让面前的美丽女子停止了说话。拽我袖子的力道加大了:“别在这里做无聊的事情了,陪我一起出去玩啦!!~~~”
无聊的事情?她所指的是我在看的书还是眼前这个喋喋不休的美丽尤物?
“公主,主人让我陪你一起……”带着惊讶,眼前的女性插话进来。
我不语,只是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美丽的女子。
沙米亚的话还是对我说的:“我不要她!肖~~我要你陪我玩!她好乏味!——”
这是小女生对于“玩具”的挑剔吗?
过去的我,应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感到好笑的吧?自己果然,还是改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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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我告诉你哦~~上次父王为我找来了我们北国最好的工匠呢!我要用你为我找到的内珀来做一柄法杖!!——”背着手,小公主在积雪的露天走廊用跳跃的步伐倒退着走路。
看起来像一只活泼的知更鸟。
“我有和你说过吗?我要成为北国最厉害的魔法师呢!那会是我的第一柄法杖……”突然停下步子,她快步跳到我的面前:“肖,你以前在西国的对不对?你的魔法厉害吗?”
她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我摇了摇头:“不,我不擅长魔法。”
“可是你杀掉了那么大的母怪啊!”她踮起脚尖比了一下她所形容的“大”。“不会魔法的话,怎么会做到的呢?”
我从腰间拔出那把最初从这个女孩手中递来的短刀:“就用这个——”
“哇!那更厉害啊!光用短刀就可以杀死母怪?!肖真的很强哦,雷维真是浪费人材!——”童稚的话语,却也将魔族崇尚力量的特质表现得淋漓尽致。她把短刀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又重新递回我的手中:“送给你了!”
我还在为她的举动踌躇,她却改变了话题:“我说,肖……你说,现在我再去和雷维说,把你送给我,好不好?他会不会同意?”她背着双手:“现在雷维有两个傀儡了呢!应该不会介意送我一个了吧?肖……如果他答应,我们一起去西国好不好?那里一定很好玩!”
虽然魔法力不弱,但小女孩毕竟还是小女孩吧?
“西国并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慢下步伐,我发现自己记忆中的混乱战场、荒芜的旷野、昏暗的小镇都已经变得模糊。
“是吗?”带着点不信,沙米亚歪着头再度接近我:“肖以前是佣兵吧?佣兵是干什么的呢?”
她的话让我想起来——北国并没有佣兵这种职业的存在。
“佣兵……为了生存,什么都会做吧……战斗、暗杀……”
“战斗和暗杀的话,肖会用魔法吗?还是用格斗技能?”好奇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轻松而怀念的话题,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今天实在是说了很多的话:“都不是——我是一个小型佣兵团里的医师。”
“难怪了……肖对药草很在行的吗?”
“差不多……”
“那下次教我药草的知识好不好?我很想学呢!”闪亮的眼睛直视着我,含着期待。
我轻笑了出来:“如果有机会的话……”
“肯定有机会的!那么我们就说定了哦!!”小女生的动作真正符合了“雀跃”这个词语。她小小地后退:“我尽快去和雷维说呢!他有了新的傀儡,就把肖送给我做药草老师好了!——”
这种情况下,似乎是没有我说话的余地的呢……
“对了!”又想起了什么?她突然一个转身,向走廊的那头跑了两步:“肖,我上次找到很奇怪的花朵呢!我去拿来给你看吧?”
“恩?”
“在这里等我哦!我马上回来——”雷厉风行的动作,话音还在缭绕的时候,小公主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门后。
寂静的空间,瞬间又只剩我一个。面对的走廊可以直接通往外面……
是一次的脱逃让我认清了现实?面对的是无尽天地和冰原,我却丝毫都没有了离开的念头——或者说,“离开的勇气”?
自由,那也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了的东西吧?
脚步声很突兀。
靴子践踏走廊上的积雪,像是刻意引起我注意一般的大声。我没有回头,却也能知道来者是复数的男性。
其间还有兵刃的细小响声——卫兵?还是……
身后的人在得不到我的关注下,不得不开口了。
“喂,你——跟我们走吧,太子殿下有事‘找’你!”
太子?我从来都不记得自己和这个国家的太子有任何的关系吧?还是说……
回过头,我看到的果然是数个穿着陌生制服的男性——这种局势,我也没有说“不”的权利了吧[自由自在]?
不意,此刻的思绪中却突然冒出奇怪的念头。
他……我的“主人”知道自己兄长的行动吗?如果不知道,他是否会以为我再次逃走了呢?
我想我慢慢学会“笑”了——
针对我自己……嘲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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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自我感觉——和以前的风格差好多哦……
米办法,心情所致,写不出以前的感觉了。
反正所有人都会“成长”的吧?成为傀儡的某肖也一样——
ps:和预定情节有点不一样……某k写起来米障碍吧?奸笑……
ps再ps:小女孩写起来就是心情愉快啊~~~~大心·~~~~~~~~~
冰原 16
紧握手里的笔杆,似乎是在压抑怒气,或者是发泄怒气也不一定。
该死的小东西,肖竟然又一次的逃走?!
根本没有在反省的某人,他的乖巧全部是假相吗?为的就是松懈我对他的防备?
还有……是谁准许艾米亚带肖出去的?就在敞开的通道前,而且还是他一个人!
右手虎口处,一个温暖的触感阻止了我将笔折断地企图。
“主人……休息一下吧。”我的另一个傀儡——芮切。轻柔地抽走我手里的笔,委婉的语调就象她给人的感觉一样。
温和地美丽,亮丽却不艳俗。
当初会在公爵的舞会上把徽章给她,曾经想过在自己的收藏里添加这抹亮丽的装饰。
可惜肖在她前面走上高台,料想不出会有拥有两个傀儡的“好事”发生在我身上,才早早就退席,乃至离开了东国。
是不是一开始我要得傀儡就是象芮切这样乖巧听话的呢?
我知道肖不是,听话在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消极的代名词。
可是,没人强迫他啊,至少我还没有——
“芮切,你为什么想来北国呢?”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我轻声问道。
肯定是哪里有些不对了,不然我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蠢问题。
他们根本没有选择,一切都是被操控的吧,虽然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是什么在操控。
芮切屈膝跪坐在我的腿边,挽起的发丝和柔软的脸颊靠近我的膝盖。“因为我是属于你的傀儡啊。”
说的那么理所应当,叫我一时难以理解她的顺服是怎么达到这样的境界——明明在舞会上她还不至于这般的丧失个性啊。
找不到回答的语言,甚至于懒得敷衍她――不光因为她是我的傀儡。
指尖轻拂细滑的发鬓,眼光不知道落在书房的哪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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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维!肖在哪里啊……我想他陪我玩啦。” 沙米亚快要整个人趴在我的书桌上了。我并没有解释肖为什么会失踪,可能也是因为表面上的平和,没有人问起。
只有——叹口气……把文件从沙米亚的手掌里抽出来。“我不是让芮切陪着你来吗?”
原先我以为沙米亚只是单纯的想找个伴,但似乎又不是。
“我才不要她陪呢……都好无趣喔,我还是比较喜欢肖。” 沙米亚半撒娇地抓住我正在书写的笔杆,“雷维,我真的很喜欢肖,就算你不送给我,至少也叫他陪我玩啦。”
“等他回来再说。”对这个话题就此打住,难不成我还能建议她去东国找人吗?
他在那里出现的几率最高……如果他能通过边境森林的话——隐约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径自思索其它的可能性,以至于连沙米亚的抱怨都充耳不闻。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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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不舒服的感觉仍是堵在那里,我没有再一次排遣近卫军去寻找,即使是这样心里也很清楚,凭肖的体质根本没可能离开边境森林。
颇为玩味的是肖再一次离开的理由,在我平息骤起的怒火之后,它走的也比我想像中快的多。
只是单纯的不放弃原本的离开打算?-但是我明明感受到了他的顺服,就算是用沉寂作为消极的反抗方法。
或者,和公爵的到访有关系?肖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
我的猜测没有维持多久。
直到伤痕累累的肖被侍卫发现,在我的寝宫不远的走道上。
用一个装杂物的袋子捆装着,要不是知道傀儡是不会死的。下面的人一定会回报我――找到了肖的尸体。
比我想象中还要糟糕的是,他的情况很不好,甚至,某些方面糟过上次受的伤。
尤其肖在袋子里是浑身赤裸的,不免让我多了些猜测。
他被安置在我寝宫里,为了避免弄脏床褥,侍者在壁炉边另外安置了一张床。被简单清洗过的肖毫无知觉的躺在上面。体力透支流吧,如果一开始他就是在――那就是有五到六天了?
“该死的——”低声的咒骂,谁那么胆大,竟然动我的人?
整个北国王城里,能做到这样的人,或者是……敢这样做的人并没有几个。
尤其肖还是在王城内部失踪和重新被发现的,更明显了不是吗?
不过……不论他现在是什么身份合地位,惹到我,就要有承受我怒气的心理准备。
坐在那张小床的边缘,审视肖的伤势。医疗师已经处理好外部的伤口,例如肖背部的鞭伤和手脚多处的勒痕。制止了医疗师更进一步的检查,我已经懒得为保密而让一些人消失了。
更何况,我根本就不想有其它人知道这件事情。现在能作的……大概也只有最大限度减少伤害度了。
轻缓地移动肖的身体,虽然昏迷的他根本毫无感觉。
两腿间的私处也有多处的摩擦破皮现象,泛青的勒痕痕忠实的表现原先这里被束缚成什么样子。
相比起股沟那深红色的血印,窄口边缘的红肿出血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了。
很明显那个人是以折磨肖为目的————或者……
粘着药膏的手指在那条深红的血印上小心的涂抹,我还是存着私心,始终没办法释怀某样东西……
沉吟了片刻,还是在药膏的润滑下慢慢将食指探进肖的后庭。也许是因为伤口受到刺激,他昏迷中状似难受的挪了挪身体。
在他紧皱眉头的急促呼吸下,我小心旋转着手指让甬道里的血块流出来。
在微黄的药膏里加杂着半凝固的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