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着眼睛瞪着他,过了片刻身子里就是他又深又重的挺刺。顶得浑身难受,忍不住喉咙里就发出轻微的呻吟。
这种声音似乎让他觉得很有快感,插入的动作也变得粗暴,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
维持这样的姿势抽插了好一阵子,郑佟又把我翻过来,屈着身子趴在地上,翘着臀,很羞辱。
感觉他缓缓的进来,倒没先前那么难受了,只是觉得很热、心很慌,更没有头绪的乱,盼望着这场交合快点结束,然后自己的心也许就能平静下来,许多许多的事情,也不用去想。
不知被他弄了几回,自己也高潮了一次,白色的精液喷洒在地毯上,看到了就觉得难过。
最后他还是采取了面对面的姿势,插进去没抽动,只是问我:「讨厌这样的事情吗?」
你是说讨厌做爱,还是讨厌跟你做?
老实说,都讨厌。
可我却笑,弯着眼睛笑得脸皮都抽。探起身死死搂住他,把脸蹭在他颈窝,说:「喜欢、太喜欢了,没有比这更喜欢的!」
结果就是他一脚踹过来,头也没回的穿衣服走人了。
我缩在地上开始发呆,光溜溜的待了半晌就发冷,打了个喷嚏泪水就止不住,赶紧缩到被子里拿了包面纸做乌龟。
知道乌龟为什么要缩在壳子里吗?
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难过。
华楠拎了盒烤羊腿来看我时,我正蹲在椅子上对着盘黄花鱼举筷子流口水。
他进门时似乎愣了下,转而换上了笑眯眯的脸,问我:「看起来精神还挺不错的。」
是说我必须精神不好死气沉沉,感觉就要进棺材了你才高兴?
我咧嘴,拿筷子招呼他坐下:「清蒸黄花鱼,挺香的,你尝尝看。」
他把手里的盒子放下,凑过了闻了闻,笑了:「是挺不错的,郑佟送来的?」
「别跟我提那个人,听到他的名字连鱼都不好了,你看你看,它都翻白眼了。」
华楠笑了声,说:「你这个人还真的是很有趣,千百个也出不来你一个。」
我以为他指我的职业,说:「你损人的方式真特别,不过现在小偷的集团也壮大了,要不然现在公车跟火车还不一定就那么挤。」
他摇摇头:「我是说你这个人,怎么说呢——」他抿着嘴,拖长音嗯了一下,然后伸出食指挑我的下巴。这动作太暧昧心地比较单纯的我脸一下子就红了,拿筷子拍开他的手:「干嘛呢。」
他嬉皮笑脸的就开始低头乐,乐得我浑身不自在。
末了总算听他开口说:「宵成我真觉得你真是匹狼。」
我筷子没拿住,差点掉地上:「啥?」
「你啊,真像一匹狼。」
狼?我没听错吧,那种生着獠牙凶猛的动物?我浑身上下又没牙又没毛的哪点像它?再说了如果我是头狼,哪能任着郑佟如此欺负我。
不置可否,低头继续吃鱼全当他又逗我。
可华楠的表情却很认真,看了我半晌又继续道:「狼这种东西,人能抓,却不能豢养,它吃着你的喝着你的,心却在外面,即便被人抓住了,却一点也不消沉,反而会更加努力的吃喝累积体力,逮到机会就要跑出去,更不会感谢那些给它食物的人,不然也不会称呼忘恩负义的人为白眼狼了。」
听他这么说,我的鱼再也吃不下去了,一口肉含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抬头看他,他的视线不躲不闪,就落在我身上。
「可我……」喃喃的开口,华楠的手却轻轻拍了下我的头:「傻瓜,就算你是狼,也是匹分不清状况的笨狼。」
唉?
「你看你,都吃得沾在脸上了。」他笑眯眯的伸手把黏在我脸上的鱼肉拿下来,一转手居然直接含在了自己嘴里。
他脸上一如既往的笑,可我却觉得喉咙发紧,咕噜一声,把嗓子眼儿的鱼肉咽下了肚。
不过请等一等。
我脸色发白的拽住华楠的衣服。
我——我——我被鱼刺卡到了……
又过了几天,我终于明白郑佟所谓的伺候是啥意思了……
保姆、清洁工外加暖床工具,这就是我目前在郑家的职业。
他这个人有着很严重的洁癖,自己的屋子从来不让佣人打扫,更不许别人乱碰,听说从前都是华楠在收拾——这让我又开始好奇华楠在郑家究竟是个什么身份。非主非仆的让人觉得很怪异——现在轮到了我。
不过打扫房间也没什么,我从前一个人住的时候生活起居都是自己打理。可问题就是,我那个小破公寓顶多不过三十多坪,而郑家少爷光卧室就快超出一百坪,还不算厕所浴室会客室……有钱也不带这么折腾吧。
我气呼呼的趴地上擦他房间客厅里色泽瑰丽的大理石地板,瞧瞧这光亮,瞧瞧这色泽,极品、极品啊,随便挖一块回去卖都够我一个月吃喝的。
可现在却每天藏在这昏暗的客厅里不见天日只能被我一烂小偷欣赏,暴殄天物啊!
我正悲愤着,他大少爷开门进来了。大概是还没适应我在的环境,进门顿了顿,撤回身子看了眼外面才确定自己没走错房间。
拜托这好歹也是你自己的房间,就算你一个月都不一定回来睡一晚上,也不见得会白痴的走错吧!
自从我「伺候」他起,就大概把他的生活习性摸了个差不离。这人有洁癖,不喜欢别人乱碰他的东西,但睡觉却没谱,这么大的家几乎是进了哪个房间睡哪个房间,完全酒店式生活。偶尔「性」趣来了会去我屋里,不过也是做完了就走,第二天被佣人发现在哪间客房里睡得死沉。
他就是这样,古怪的让人琢磨不透。要是非下个定义大概是……嗯……就是……姑且算先前提的水母好了。
漂亮脸蛋,暴躁性格,有时候易怒有时候深沉,以为是个神经粗大任性的人却又觉得不够全面,总结起来大概就是那种有点小花肠子过着乱七八糟生活的富家公子。
高傲,目空一切,骨子里却有毒。
于是我就小心翼翼的迎合他,生怕他哪天不爽了伸出爪子,捏死我。
「回来了。」
我站起身朝他笑。
他白了我一眼,脱衣服甩鞋子,最后只剩条内裤迈开长腿——进浴室泡澡。
我在他后面追着他收衣服,心想这人除了喜欢随地骂人外,原来还喜欢随地脱衣服,真不知以前华楠怎么收拾的这里,居然没被他给累疯。
正琢磨着,从怀里的衣服堆儿里啪嗒掉出封信。
我捡起来看封皮画得乱七八糟的似乎是所谓的鸟语,里面沉甸甸的,厚厚一沓也不知是个啥东西。
反正我也看不懂正想给郑佟塞回去,浴室门却哗啦一声开了。
展现在眼前的是让人血脉贲张的景色——男人,漂亮的男人,一丝不挂的男人。
我发誓如果我是女人我肯定立马鼻血冲天的昏死过去,可惜我是男人他有的东西我也有虽然没他大没他漂亮,但看了二十几年怎么也看习惯了。
于是我也不过就是小小的脸红了那么下,然后想开口问他:怎么了?不过他动作比我还快,两三步就到我身前一把把我手里的东西抢了过去。
「出去!」在我屁股上来了一脚对着我吼。
出去就出去呗,你吼什么吼。
我撇撇嘴,你想让我在这爷我还不乐意呢!
第四章
一咬牙一瞪眼,圣诞节到了。
早晨起来发现外面下了雪,我好奇的跑出去,正撞上走过来的华楠。
「吃饭了吗?」见到他一定的招呼语。
他摇头:「正要下去吃,你要不要一起?」
我也摇头:「跟那个家伙一起吃饭,你不如一刀杀了我更痛快。」
他笑了笑,左右看了眼没人,忽然一脸神秘的朝我压过身子轻轻说:「一起去吧,说不定有惊喜。」
「啥惊喜?」
「你别管,来就是了。」
我还愣想着,华楠就已经把我拖下了楼。
老实说我现在见到郑佟还是觉得头皮发麻,更别提跟他坐一起吃饭了,就跟上刑似的。
等饭端上来,我忙不迭的往嘴里塞,郑佟似乎对我这种跟猪没两样的吃相很不屑,更讨厌跟我一张桌子用餐,只吃了两口就放下刀叉不动了。
倒是身边的华楠吃得很自在,说起了外面下的雪,然后又不经意的问我:「你会滑雪吗?」
「不会。」那种东西我一直认为只有有钱人才会去玩,从场地费到装备的高额花费想想都有让人觉得心疼。
「想不想学?」
「唉?」
「郑佟家有专用的滑雪场,明天我们启程去那里度假,你也一起来吧。」
「华楠!」郑佟似乎对华楠自作主张的邀请很不以为然,放下看的书一眼瞪过去。
华楠却不理他,拉着我的手继续问:「你有没有滑雪装备,对了……你没有,你穿多大的衣服,我的也许大了点不过我想你能穿,还有雪具我也可以借给你。」
我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都不知该怎么回答,身后的郑佟急了,一拍桌子:「你搞什么鬼!」
华楠拉了我往他怀里带说:「我们都去别墅了,这孩子怎么办,你要是不想带着他,那我也不去了。」
唉?唉?等一下……郑佟少爷你别这么使劲的拉我,我可啥都没说啊!
转回头看忽然奔过来扯我胳膊的郑佟,我更混乱了,又看了眼华楠紧抿的嘴,大概是明白了,于是可怜兮兮地在他们中间低声抗议:「你们两个吵架了……别拿我出气好不好。」
郑佟吼道:「你给我闭嘴!」
俗话说,有些事情你不经历过,是绝对不会知道其中的奥妙的,就像我没坐过飞机,所以从来不知道自己惧高,在天上我死死的搂着华楠的脖子,腿抖得跟筛糠似的。
华楠笑着安抚我说:「没事的,很快就到了。」
「很快是多快?」
「大概八个钟头左右吧。」
「这还叫快……」
「你有惧高症啊?」
我这样子难道叫惧低啊!
「没事的,你把注意力转移出去就好了。」
我也想转移啊,可我从小到大就是小老百姓,从没离开土地的爬行动物,你冷不防的把我抓天上了,我怎么受得了。再说了这飞机时而还那么晃一下,我能不紧张吗?
正想着飞机又震了下,好像忽然就降低了高度,那种失重感吓得我一头就把脑袋钻华楠怀里了。「救命啊!我不想死在天上啊!」
我的鬼叫把一直在睡的郑佟吵了起来,他拿下眼罩,眯着眼看了我两秒钟,脸上立即出现不爽的神情。
「过来!」冷着嗓子叫我。
我扑在华楠身上做无尾熊,不要!我已经够害怕了,你别以毒攻毒。
「你给我过来!」
完了,有火气了……
我垂头丧气的撒开华楠,在他身边坐下。
「老实的在这里给我坐着!」少爷下命令,我乖乖点头,他瞥了我一眼才歪过身子继续睡,我小心翼翼往外面蹭,想离他远点,结果这人似乎有透视眼似的——透视眼罩的眼,一把抓住我的手霸道的横在了身前。
他紧紧的攥着,这下怎样都跑不掉了,我只好惨白了脸问华楠:「还有多久?」
华楠的笑容很暧昧:「啊哈……大概七个钟头又五十分钟吧……」
我从脊背开始往外冒冷汗:神啊,你救救我吧……
八个钟头我五个半在念佛,剩下两个小时是实在撑不住迷迷糊糊睡着了。睁开眼已经到了私人停机坪,不远处就是一处高级别墅区,坐车到那里大概要半个小时。
期间郑佟一直拉着我的手,像怕我溜了似的拉得死紧。
我白了他一眼说:「就算你放开我,我也不敢跑啊,这荒山野岭的,冻不死我也饿死我。」
他回给我个更大的白眼:「少啰嗦,我可警告你,到这里不许再给我乱跑,还有就是……」他停下来盯着我看,犹豫了好一会才说:「不许你再跟男人亲近!」
「啥?」这人说的话太诡异,我一时愣没听明白,不许跟男人亲近?难道我应该跟男人亲近吗!?要亲近,那也应该是女人啊,比如对面走过的那个前凸后翘大屁股细腰的金发女郎。
想着我视线就移过去了,哇,正点哦!
他用力扳过我下巴,皱起眉头,苦大仇深的:「听见没有!」
「是、是。」
我心不在焉却表现得很正经的应着,看他少爷满意的笑了,我才又转回脸去寻找我的金发女郎,哟!漂亮,哟!真性感……
知道什么叫贵族吗?就是一群拥有很贵的足的人——能脚不沾地就绝不放弃交通工具。从门口到别墅里不过五分钟的路途,郑佟都要叫司机出来接他。
看他一脸疲惫的似乎很累,但这种淹没过膝盖的雪景对我来说太有吸引力了,一路上眼巴巴的瞅着,要不是他死死拉着我的手,我应该早就下车奔跑在幸福的雪景上了。
但又一想反正要在这里住上一个礼拜,华楠又答应会教我滑雪,或许下午就能去雪场,也就忍痛把脑袋从车窗外面缩了回去。
可是郑佟这家伙一进屋门就上楼往自己屋跑,走一半又折回来,拉起在窗户边对着雪景流口水的我,说:「给我暖床。」
我头皮发麻的记起这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其实别墅里并不是很冷,管家和他的手下人早把这里打扫得妥当,他这人就是想找个理由看住我罢了。
似乎我一出了他的家门,他就变得格外紧张,生怕我不还钱飞了一样。
到了屋里他先去洗澡,我坐在床上等,脑子里忽然想起他这人最爱扯我衣服,不管需求急不急,都用撕的,好像那种撕裂的声音能给他快感一样。
低头瞧了瞧自己这身行头,还算比较喜欢,不想平白牺牲在他手里,于是就脱得光溜溜的缩在被子里等他少爷临幸。
他出来时头发还湿湿的,一缕一缕遮在眉眼前,浴衣也没好好系住,敞出胸口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其实如果不考虑他这个人的话,看到这个情景倒是有那么点春光无限好的韵味。
他低头看到了我脱掉的衣服,似乎愣了下,倒也没说什么,坐在床边把干毛巾递给我,然后掏出棉花棒挖耳朵。
我身上没穿衣服,只好围着被子起来,给他小心的擦着头发。
他的头发很黑也很软,没有染过的痕迹,其实如果他穿西装的话,真的很像优秀的白领阶级,而不是什么黑社会头目。我心里就琢磨,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斗量啊,啥叫蛇蝎美人,不就我眼前这品种吗……
给他擦好头发,他也很自然的回过身子吻住我,以为要开始嘿咻了,不想他只是把我推倒在床上,搂着我的身子补眠而已。
这样的情况比嘿咻还让我难以适应。
闭着眼睛揪着床单,努力忽略掉他横在我腰上的那只手,可越忽视越觉得明显,最后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又等了会儿听见他渐渐和缓的呼吸,以为睡着了,才侧着身子往床边上移,想隔出个让我没有太大压迫感的距离,没想他手臂一缩,又把我圈回了他的怀里。
这次是完完全全在他怀里了。
眼前就是他漂亮的皮肤,呼吸里也全是他刚洗完澡清新的味道。
闻着闻着就觉得心慌意乱,连手脚都沁出汗来。
一直觉得自己会慢慢习惯跟他一起的性事,反正就跟吃饭一样,做多了身体适应了,或许心里就不会那么别扭。
可今天看起来完全都是在高估自己。
只是躺在一张床上,身体的反应就那么强烈,现在被他搂住,更是心慌意乱得快要难以承受。
抬起头看他,尖尖的下巴完美的脸。
却是让我恨之入骨的人,恨到半夜醒来,都要忍着怒气与眼泪,低声叫可恶的人。
可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就这么容易的背叛自己?我伸手碰了碰下身,很热,有反应,甚至在渴望拥抱。只好轻声的叹息,把头埋在他怀里,觉得胸口有绞痛的感觉,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