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爱 下+番外————樱枫叶

作者:樱枫叶  录入:06-18


第28章

在十分沉重而压抑的气氛下吃完了早饭,贺诺言本打算迅速上楼闪人,无奈被性命受到威胁的展纪秋误做救命稻草,紧紧拽着不放手。

最后还是左卿志拿出身为家主的威严,将贺诺言从展纪秋手里拎了出来放生,自己则躲进书房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只留下慕容之凡和展纪秋二人在客厅,演绎一场世间难见的十八级超强台风。

关上房门,贺诺言安心地呼出一口气,在楼下他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左卿志。他的心有如一团乱麻,解不开理不清。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忽然被人推开,贺诺言应声望去,见本该在楼下与慕容之凡争吵的展纪秋从门缝里露出头,冲他笑笑随即走了进来。

展纪秋径自走到床边坐下,贺诺言一脸“有何贵干”的模样侧身靠着椅背望向他。

“小言,十一长假你们也是休一周吧?”展纪秋率先开了口。

贺诺言心下虽然疑惑,但还是点头称是。

展纪秋身子向后仰,双臂拄在床上笑嘻嘻地问道:“你这几天有什么安排吗?”

贺诺言更是不解,不禁开口问道:“安排到是没有,有事吗?”

展纪秋忽的起身走到贺诺言身边,靠坐在书桌上,俯视着贺诺言问道:“那要不要去旅游?”

“旅游?”令人意外的提议,贺诺言不自觉地重复道。

“对啊,时间不是很多,所以不去远的,就去H岛玩,怎么样?作为短期旅游地,那里挺不错的,不仅风景宜人,空气也很好。怎么样?去不去?”展纪秋想用气势来压倒贺诺言,逼使后者屈服。

贺诺言迟疑不断:“不了,来回折腾怪麻烦的,我还是在家看书好了。”

见贺诺言不动心,展纪秋开始展开柔情攻势。只见展纪秋双手合十,恳切地说道:“算我拜托你了!慕容要我跟他去H岛玩,可我暂时又不想跟他独处,如果你去的话他也不好说什么,算帮我这个忙,你也一起去吧!”

贺诺言可不想蹚这浑水,况且如果他也跟去的话,还要夹在他们二人中间,当一百万瓦的电灯泡是小,惹得自己左右不是人才让他头疼,这可得不偿失。

看到贺诺言一脸的不愿,展纪秋瞬间拉下脸垮了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不去啊,哎,其实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在这紧要关头我只想到你,所以我就什么都没想地跑来找你帮忙,看来还是给你添麻烦了。”

展纪秋说得异常沮丧,好像贺诺言不答应帮他,天会塌下来似的。

贺诺言犹豫、犹豫、再犹豫,当贺诺言一脸为难的时候,展纪秋一看到他表情有些松动,便再接再厉地唉声叹气。贺诺言微叹一口气,最终还是说道:“那……好吧。可是,左卿志那边……”

展纪秋一脸欣喜地抓住贺诺言的肩膀,仿佛刚才贺诺言看到的沮丧表情不曾有过似的,兴奋地轻轻颤抖:“真的?真的?你答应了?那好,既然答应了就不带反悔的,今天下午两点半的飞机,到时候机场见哦。”

对展纪秋有如翻书般快的表情反应不过来的贺诺言,愣愣地问正转身欲走出房门的人:“那、那左卿志那边……”

展纪秋回头,笑得妖艳迷人:“放心,小志那边绝对没问题!刚才小志还说死活不去,既然你想去玩,那我想也许小志也会变得想去。”

听出自己被展纪秋设计,贺诺言刚想出言收回前言,不料对方比他早一步堵住了他的嘴:“小言乖乖,不可食言而肥哦!”说完便匆匆走出门去。

坐在椅子上呆呆地望着紧闭的房门,贺诺言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因为一时同情,现在的情况由原先的展纪秋与他极不想独处的慕容之凡旅游,变成贺诺言跟他极不想独处的左卿志,外带展纪秋和慕容之凡去旅游。

贺诺言心想,自己现在的情况是该用坎坷来形容,还是该用多舛来形容,或者用哪一个来形容都十分符合?

就在贺诺言呆愣地想着到底哪一个词更适合他现在的情况时,糊里糊涂地跟着一脸兴奋的展纪秋,带着臭着一张俊脸的慕容之凡和从出门就一直没舒展过眉间的左卿志,登上飞往H岛的飞机。

一下飞机,贺诺言便被展纪秋拉着跑,刚走出机场,展纪秋便拉着贺诺言坐进一辆Taxi的后座,慕容之凡和左卿志互望一眼,最后还是慕容之凡充当了一回搬运工,把不多的行李装进后车厢,自己则坐到Taxi的前座。

来到离机场不太远的酒店,登记还是由四人中最年长的慕容之凡来解决,在展纪秋的坚决不妥协下要了三间套房——贺诺言和展纪秋一间,左卿志和慕容之凡各一间。因为时处十一黄金周,所以来这里游玩的游客很多,而像他们这样刚刚抵达的也不在少数。

在酒店客服人员的帮助下,将行李安置妥当以后,展纪秋就拖着贺诺言换了衣服跑去游泳。展纪秋本以为贺诺言不善游泳,却意外地发现贺诺言不仅游得不错,还擅长蝶泳。展纪秋的这一发现让贺诺言受尽了苦头,不仅要饿着肚子游泳,还要跟展纪秋比试谁游得快。

当回到房间时,贺诺言直接累倒在床上,反观精神异常饱满的展纪秋发现自己的行李从原来的套房偷偷被搬到慕容之凡那一间时顿时气愤地跑去索要,结果反被蓄谋已久的慕容之凡给扑到。

出门时听到些许动静的左卿志皱着眉望了眼慕容之凡的房门,转步来到贺诺言的房前敲门。但等了半天也不见贺诺言出来应门,左卿志欲转身离开。脚没迈出三步,贺诺言的房门忽然开启,左卿志回身望去,顶着一头湿发的贺诺言一脸疲惫地倚在门边望着他。

左卿志双手插进裤兜里,看似关心地问道:“饿不饿?看你中午也没吃多少,要不要下去吃点东西?”

贺诺言实在不明白左卿志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昨晚明明说出那样的话,今天却又对自己露出好似关心的话语,这让看不清左卿志的贺诺言混乱不已。

挑眉看向一声不吭的贺诺言,左卿志刚想出声,便被从贺诺言肚子里发出的声响止住,贺诺言也意识到刚刚响起的丢人的声音,不禁双颊一红,露出罕见的羞赧之色。

“先下去吃些东西,然后再回来好好休息一下。”左卿志提议道。

贺诺言轻轻颔首,回房拿了些东西,走出房门还询问性地瞄向隔壁的房间。

左卿志抿嘴一笑,说道:“不用管他们了,我估计一时半会他们还出不来。”

早就尝过其中滋味的贺诺言怎会不知左卿志话中的意思,唯有红着脸跟着左卿志来到楼下的中餐厅。

接下来的几日,贺诺言一直被展纪秋拖着到处跑。虽然不是没有见过海,但看到如此清澈碧蓝的大海,贺诺言还是第一次,因此不管身体多么疲倦,贺诺言每天都坚持去一趟海边,遥望着无垠的大海,感触着踩在脚底下的细细白沙,或是沉思或是发呆。

这个时候左卿志总是在离贺诺言不远的地方默默地站着,若有所思的双眼不知看向哪里。而展纪秋则被慕容之凡拉到别处游逛,展纪秋也装作敌不过慕容之凡的样子,被他“拖走”。

不知不觉间过了五天,明天上午他们一行四人就要启程飞回S市。而今晚就是他们在H岛的最后一个晚上,依照展纪秋的提议,为了纪念他们四人来H岛游玩的最后一天,四人决定就近,直接到酒店楼下的酒吧狂喝一晚。

经过几天的疯狂,几乎发泄完所有怒气的展纪秋,今晚笑弯了一双迷人的碧眼,喊着要跟慕容之凡拼酒。一杯杯RUM+GIN+TONICWATER被调上吧台推到展纪秋和慕容之凡的前面,因为贺诺言之前从未喝过酒,左卿志就点了杯Creme De Menthe递给贺诺言,而他自己则要了一杯BACARD RUM+COLA,悠闲地欣赏酒吧内舞台上歌手的表演,偶尔还跟十分拘谨的贺诺言聊上几句。

等到晚上11:00多展纪秋已经喝得几乎不省人事,慕容之凡的双颊也因烈酒而显示微醺的红晕。慕容之凡柔和地笑着凝望着怀里的展纪秋,还好一路上并没有碰到酒店里的其他客人,要不然定然要引来无数好奇的视线。而送贺诺言回房的任务则落到了左卿志手里。

刷开房门,将贺诺言轻轻放到床上,还帮他脱下鞋子,左卿志为他盖上薄被。

“嗯……”在酒吧小瞧了甜酒的威力而不断点了数杯Creme De Menthe的贺诺言不胜酒力,没过多久便睡倒在吧台上。

听到贺诺言无意识中的呻吟声,左卿志动作轻柔地侧身坐到贺诺言身旁,伸手轻轻抚开贴服在贺诺言脸侧的头发,再由脸颊慢慢移到唇角,不经意间低头轻轻地柔柔地亲吻起散发着淡淡薄荷香的樱唇。

醉梦间感受到外界触碰的贺诺言,不适地扭动着身体,还抬手无力地推拒着妨碍他睡觉的某物。左卿志顺势将玲珑舌伸进贺诺言口中,慢慢纠缠起不甚老实的贺诺言的小舌。

贺诺言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左卿志炽热的呼吸不断渡进贺诺言口中,不得不让意识模糊的贺诺言慢慢睁开迷离的双眼,试图看清打扰自己好眠的妨碍者。

无力睁开的双眼看到微微离开自己的左卿志时,不由慢慢睁大,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双唇张张合合,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最后在左卿志的注视下,贺诺言才找回了自己一度被左卿志夺走的声音:“为什么?”

对于贺诺言的疑问,左卿志实在是无言以对,贺诺言问他为什么,他也想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在发生了一系列事情之后,在情事方面给贺诺言带来阴影之后,在对着母亲的灵柩发誓一定要替她报仇之后,却荒唐地对那个女人的儿子动了情,这叫他如何是好。

迟迟等不到左卿志的答复,贺诺言神色悲伤地再次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左卿志还是沉默不语,这让贺诺言更加不安,慢慢坐起身来,贺诺言直视着左卿志,神情凄迷:“你说过不会再碰我,也是你说的你为之前的那些事而感到后悔,还是你说的我也是个受害者所以不会再对我如此。那么今天呢?我该怎么解读你刚才的行为?是不是应该当它是一场梦而忘掉?还是欢喜地接受你的再一次伤害?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欺负我?我只是安静地过着我的生活,为什么还要让我遭受这样的痛苦?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欺负我?”

贺诺言忽然抓起左卿志的衣服,双颊已满是痛苦的泪水:“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我没有爸爸,所以你们都看不起我?所以都来欺负我一个?”

第29章

当看到顺着贺诺言脸颊而落的眼泪时,左卿志懊恼不已,早已决定不再任性而为,今晚又何必多此一举?

“我恨你们!我恨你!左卿志!都是你让我不得安宁!都是因为你我才会不得平静!我恨你左卿志……”贺诺言自顾自地说着醉话,左卿志唯有撇过头默默地听着一句句让自己的心绞痛的话语。

然而左卿志发现贺诺言的反应有些不正常,说话开始语无伦次,有时嘴里还咕哝着不知什么话,让左卿志越发觉得不对劲。

到了最后,贺诺言还揪着他的衣服,断断续续地说着小时候被欺负的事情,还一度误认为他是钟孝勇,一个劲地说着感谢的话。

胡言乱语一通,贺诺言径自躺倒在左卿志的怀里,沉沉入睡。

左卿志单手抱着入睡的贺诺言坐在床沿,低垂的眼睑隐藏在覆盖在脸上的手的阴影下,如果他能够早些发现自己的心情,就不会陷得像现在这般深。但“如果”终究只是“如果”而已,时间不能像录音带那样,可以随意地倒带回到初始。

抬起低垂的头,让贺诺言平躺在床上,还帮睡去的人盖上薄毯,最后望了一眼对方,左卿志悄声离开房间。既然不该就不能再让它继续,左卿志心中的那份莫名其妙产生的情意,就让它随着自己的淡漠消失吧。放下一段情,忘掉一个人,左卿志他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只要按照记忆中的样子,一点一点慢慢的擦掉就可以,不是吗?

隔日清晨,贺诺言从睡梦中醒来,原以为会因为醉酒而引起头痛,但意外地发现并没有觉得哪里不适,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忆起昨夜借着醉意,他竟对左卿志说那些有的没的,让贺诺言窘迫不已,不知道待会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对方。

轻叹一口气,贺诺言起身走进浴室,将身上多余的衣物脱下,站到喷头下开始淋浴。

当贺诺言准备地差不多时,忽然响起敲门声,犹豫一下,贺诺言走过去打开房门,看到站在门外的展纪秋时不由得暗松一口气。

“早!”展纪秋挥手打招呼,便径自走进房内。

“早。”关上房门,贺诺言跟着展纪秋走过来,见对方望着散落在床上的东西,浅笑着说道:“不是说今天上午回去吗?我收拾一下东西,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地。”

展纪秋抱胸,好笑地说道:“那也不用这么早就开始收拾东西吧?现在才7点多一点,等吃完早饭回来收拾也不晚啊。”

对于展纪秋的话,贺诺言唯有笑笑,他比较喜欢凡是事先准备好,要不然总觉得不太放心。“昨晚你喝了不少酒,我还以为你会觉得不舒服呢,但看起来气色还好嘛。”

展纪秋不满地哼了一声,轻轻拍打了下自己的屁股说道:“除了这里,都算可以!”

贺诺言微愣,起初没有反应过来展纪秋话中的意思,但一想到跟展纪秋同房的慕容之凡便马上明白过来,双颊微红,困窘地接不下话来。

看到贺诺言尴尬的神情,展纪秋脸上尽是无奈的表情。“你还真是纯情,记得我在高三的时候不知跟几个人做过了,话说回来,比起那样的我,你可以称得上是洁白无暇的天使了。”

展纪秋的话顿时让贺诺言觉得无语,贺诺言不知道平时总是充满自信的展纪秋也会露出这般落寞的表情。

“纪秋……”

展纪秋忽然抱住贺诺言的肩,面上的表情恢复到以往:“对了,早饭你要吃什么?中餐?韩食?还是要西式的?”

贺诺言也不点破,任他转移话题:“还是中餐吧,我比较习惯吃中餐。”

“那快点,小志和慕容可能已经在楼下等我们了。”展纪秋忙拉着贺诺言。

来到一楼的餐厅,贺诺言一见到左卿志神色变得不自然,直到吃完饭贺诺言的眼神一次都没有真正跟左卿志对上,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对方,明显的逃避就连一旁的展纪秋和慕容之凡都能察觉得到,何况是当事人之一的左卿志。但左卿志并没有表现出一点情绪,只是默默地吃着眼前的早餐,与平常无异。

展纪秋很想问二人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慕容之凡递过来的眼神,只有放下心中的好奇,反而狠狠剜了一眼精神焕发的慕容之凡。

相较于去时的热闹气氛,回去的路上明显形成低气压的氛围,让展纪秋暗自懊恼迫使二人一同前去到底是好还是坏。

眨眼之间十月已过了大半,自那晚贺诺言醉酒在左卿志面前说出那些话之后就一直不敢与左卿志正面相对,每次与对方面对面坐着吃饭的时候贺诺言最为尴尬,或许是感觉到贺诺言的异样,左卿志在家吃饭的次数越来越少,贺诺言也忙着准备下个月初的考试而无暇静下心来思考他们二人之间的不清不楚。

第一次的月考迫近,贺诺言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继续当鸵鸟,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周之后考试上。

从短暂的四人旅游回来之后左卿志一直有意识地减少与贺诺言的碰面,不仅仅是因为两人之间每次都少不了的尴尬气氛,更多的原因在于左卿志不想再与对方有过多的牵绊。既然两人仅有擦身而过的薄缘,又何必强迫两个陌路人许下彼此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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