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爱 下+番外————樱枫叶

作者:樱枫叶  录入:06-18

生活重新回到了它该有的轨道上,一切如常,没有任何改变,与贺诺言平均一天都谈不上一句话,偶尔白秘书会打电话向他汇报公司里的近况,展纪秋还是被慕容之凡吃得死死的,被逼急了还跑到他那里避避风头,就连明确地被他拒绝过的姚娜也如刚开学时无异,在学校时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他身边。

左卿志实在搞不懂姚娜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之前也直接问过本人这样做的原因,姚娜却颇让他意外地说,既然不能做恋人那就做朋友。左卿志不以为然,倘若两人之间有一人对对方抱有情意,那两个人根本就无法再成为普通的朋友,左卿志不相信姚娜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看到姚娜开始以朋友的身份自居,左卿志也无话可说,他还没有无情到可以拒绝小心翼翼地问能不能当朋友的她。

“小志~,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展纪秋不满地瞪着不知神游到哪里的左卿志。

左卿志合上书,叹气道:“既然他自己说是开会,也许真的是你误会他了。”

展纪秋侧过身,翘起二郎腿喝了口咖啡,继续不满地说道:“我误会?如果真是误会我就不用这么头疼了!你都不知道,最近慕容几乎每天晚上都很晚才回来,而且晚上要我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总说很累,这不明显是在外头偷人了吗?我就知道!每个人都一个德行,吃不到时是最好的,等到吃干摸净没了新鲜感就觉得腻了,满脑子想着往外跑!既然这样,干脆我也找别人算了!”

左卿志不知道该说展纪秋坦率好还是说话没头脑好,那样的话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得出口吗?左卿志十分怀疑,到目前为止展纪秋那优异的成绩是否是真实的。

“那样的事应该是自己解决的吧?我很忙,没时间当你的爱情顾问。”说着,左卿志起身欲离开咖啡屋。

展纪秋伸手拦住对方,神情沮丧地说道:“你这样还算朋友吗?我可是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耶!当你有难时我不也挺身而出,帮了你一把了吗?”

展纪秋不提他还差点忘了,如果当初不是眼前的这个“一年四季都在发情的公猫”说要四个人一起去旅游,那也就不会发生“贺诺言醉酒事件”,如果没有发生“贺诺言醉酒事件”,那他也就不会听到对方的“真心话”,如果没有听过贺诺言的“真心话”,那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过度”在意自己“陷落的心”,如果没有“过度”在意,那他就不用越陷越深了。感觉越是在意自己的“心”就觉得自己越在意贺诺言。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让左卿志差点忘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一脸太平地跟他抱怨自己的情人最近开始变得冷淡,变得不太想抱自己了。

被拦住去路的左卿志脸色蓦地变黑,超不爽地瞪眼俯视着展纪秋口气恶劣地说道:“帮我?我怎么不记得你什么时候帮过我?在我仅有的记忆里,怎么全是你给我帮倒忙的片段?是我记忆中枢烧坏了,还是你所说的内容有所偏差?”

展纪秋的神情变得更加沮丧:“不管结果如何,起初我是真心想帮你们两个缓和一下紧绷的气氛的。起码我是真的关心你啊!看你们两个人闹的那么僵,我这个旁观者怎么可能不着急?毕竟你好不容易从苏昊的阴影中摆脱出来,我怎么可能眼看着你放弃眼前的绝好机会?”

左卿志轻蹙眉,声音不禁低了两调:“什么叫‘绝好机会’?我跟他根本就不可能,别说结果了,就连开始也不可能!”

是的,别说结果,就连开始都很难,在那么不恰当的时机遇到再次让他感到悸动的人,还做出深深伤害了对方的事来,对方不能原谅他,甚至憎恨他,那都是情有可原的。明明该是厌恶的人,却偏偏对对方产生不该有的情愫,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神经,莫不是跟展纪秋相处久了被这小子传染了少根筋的病吧?

“明明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不可能?”到了这会儿,展纪秋完全忘了自己今日来找左卿志的目的,反而开始教训起对方来。

左卿志挡开拦在自己身前的手,面无表情地问:“那你说,‘我!跟!贺!诺!言!’有可能吗?”

对方的问话,让展纪秋一时接不上话来,清楚二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事的展纪秋不是不明白贺诺言当时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也能稍微体会贺诺言此刻是以一种怎样复杂的心情住在左卿志家里,还要天天面对曾经对自己施暴过的恶人。他很同情贺诺言的经历,也很喜欢贺诺言这个人,但是……

但是,相对的,就如同他之前说过的,左卿志才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左卿志才是他希望能够得到幸福的人,左卿志才是他想关心的人,而不是刚认识不久的贺诺言!

见展纪秋低着头闭口不言,左卿志眼神晃了晃,还是转身想离开。不料,以为无话可说的展纪秋忽然开口说道:“笨蛋!你不试一试怎么可能知道行不行?”

对展纪秋的固执,左卿志觉得有些无力:“是他亲口说的,说他恨我。在做了那些事之后,明知道对方恨我,我又何必还要厚着脸皮说喜欢对方?”

展纪秋始终低着头,看都不看一眼转过身面对他的左卿志:“然后你就懦弱地逃避?再次躲进自己构筑的房间里,宁愿做一个胆小鬼?”

展纪秋的话不禁让左卿志恼怒不已:“不懂你在说什么!”

展纪秋忽然抬起头,左卿志这才发现两行清泪正顺着展纪秋的双颊轻轻滑落:“不管你做错了什么,不管他是喜欢你还是讨厌你,既然你觉得喜欢为什么不清楚地向他表达出你的心情?不要默不吭声地隐瞒着自己的心情,那不表示是对他好!既然喜欢総ui*dang隼矗灰裎乙谎裁炊疾凰担搅俗詈笕幢槐鹑饲雷咦约合不兜娜瞬湃ズ蠡冢 ?br />
第30章

对于眼前意外的发展让左卿志愣在原地,不解地望向展纪秋。而且左卿志也不曾知道,除了现在那个慕容之凡,展纪秋竟也有过喜欢到如此程度的人。毕竟展纪秋以前总是把“只要感觉对了,谁都可以”的话挂在嘴边,以至于让跟他认识十几年的左卿志以为展纪秋本就如此。

看到左卿志脸上错愕的表情,展纪秋懊恼地撇过脸,闷闷地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既然你的心说喜欢,就不要连试都不试就说要放弃,那样岂不是很可惜?”

虽然不明所以,但左卿志还是耐着心说道:“比起担心我的事,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

展纪秋忽然抬头,脸上的泪痕早已消失不见,有的只是与往常无异的嗔怒表情,娇蛮的可爱,妖艳地动人:“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作为你的青梅竹马就不能关心一下自己的朋友吗?你说话还真无情!”

转过身,也不看起身跟过来的展纪秋,左卿志径自说道:“要你多管。”

展纪秋恢复常态,半开玩笑地跟左卿志说着离开咖啡屋,而这间半包间的隔壁,总被人在背后称作笑面狐狸的慕容之凡紧抿着双唇,两道尖锐的目光透着镜片直直射向桌上的水杯上。

因为下午二人都有课,刚踏进校门展纪秋便气恼地踢了一脚左卿志,匆匆奔向自己的学院楼。望着远去的背影,左卿志陷入沉思,展纪秋的关心他不是不领情,然而现在展纪秋连自身的问题都还没有解决,左卿志并不希望展纪秋过多地在意他而忽略了自己的问题。

进到班级,坐到经常坐的位置上,继续看中午未看完的书,左卿志越来越觉得当初自己选择英语系显然是个错误。虽然他的英语水平没有好到可以不用再学,但一想到把未来四年的时间浪费在完全可以自学的英语上,还是觉得有些后悔。

然而说到转系,左卿志却想不到自己想学的科目,高中毕业时他就没有考虑过未来的出路,对他而言,自己的未来如同一本过时的小说,丁点儿也引不起他的关注。考上大学为了什么,念完了大学又要做什么,这些问题他都不曾仔细考虑过,在他的认知里,等他大学毕业也许会继承父亲的公司,也许会做些其它他会感兴趣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当他高中毕业,考完高考回到家里,却要面对如同惨剧般差点让他崩溃的事情。

“左卿志,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姚娜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左卿志回过神,这才发现在他神游的时候下午的课早已开始,而坐在左卿志旁边的姚娜发现他一直望着手里的书发呆,也不见翻页,只得小声询问。

面对姚娜关心的眼神,左卿志只是轻轻摇头:“没事。”

见左卿志不愿多说,姚娜唯有放弃追问,静静地听前面老师的激情演讲。虽然是她自己提出来只做朋友,不想其他,但看到左卿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不免心中一痛。她经常偷偷地想,左卿志这样的人到底会喜欢怎样的一个女孩,难道自己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当她知道开学时的那场暧昧只不过是她的一相情愿,而左卿志几乎冷酷的伤人话语也让她独自难过了很久,但在为期七天的十一长假期间,她也想了很多。细算起来,对她而言左卿志是她的初恋,若说这么轻易地放弃,她很是不甘,而且她觉得在校四年的时间足以让左卿志喜欢上她,即使是一点点。所以,即便现在她还只是处于单恋状态,即便左卿志对她不够热络,她也没有放弃希望。

隔了好几日回到家,并没有看到每次进门都会在门口等候他的井伯,左卿志疑惑地问刚好下楼的田姐。田姐颇为意外,好几日没有回家的左卿志会突然回来,但又想想这里本就是他的家,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不回都是左卿志自己的事情,她竟有这么荒唐的想法,就好像多日不见的左卿志才是这个家的客人,而不是楼上那个过分乖巧的贺诺言。

田姐连忙代替井伯,从左卿志手上接过彪马的黑色斜挎包,笑嘻嘻地说道:“小少爷,井伯正在诺言少爷的房里。”

左卿志奇怪地挑眉问:“他房里?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田姐连忙摇头:“不是的。是井伯听说诺言少爷明天要出门,所以忙着给诺言少爷准备呢。”

左卿志不经意地轻皱起眉头:“出门?他说他明天要出门吗?说去哪儿吗?”

单手拎着包,田姐边思考着说道:“诺言少爷说明天好像是要去水族馆,然后还要去吃午饭,还说下午会去游乐场。”田姐没有注意到随着她说的每一个字,左卿志眉间的隆起越来越高,径自说个不停:“诺言少爷可不得了了,这次学校月考好像是进了学年前二十,听诺言少爷说明天出去玩就是为了庆祝第一次月考结束而班里同学自发组织的。”

打断还想说什么的田姐,左卿志压下心中的不悦说道:“田姐,帮我把包放到书房就好,然后帮我简单弄些吃的东西,我先上楼换件衣服。”

也许隐约察觉到左卿志不悦的情绪,田姐迅速点头朝书房的方向走去。走上楼梯,快到楼梯口的时候,左卿志隐隐听到从贺诺言房间的方向传过来的声音,仔细听来原来是房内的贺诺言和井伯好像正为了某件事起了争执。在楼梯口下意识地左转,来到微开启的房门前,左卿志才听清两个人的对话内容。

只听井伯急声说道:“小言啊,听井伯伯的话,明天穿这件,这件好。”

随即马上传来贺诺言夹杂着痛苦的声音:“井伯伯,那件确实挺好看的,只是颜色和样式实在是太……”

马上传来井伯微带着疑惑的声音:“觉得好看就行了,颜色和样式怎么了?我觉得看着不错啊。”后面的那句话,井伯小声嘀咕着。

随着一阵踱步声,贺诺言的声音跟着响起:“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个高三的大男生,让我穿粉红色的衣服,而且还是这种宽宽松松后面带着戴耳朵的帽子,肚子上还带着大兜的衣服实在太难为情了。”

井伯再接再厉:“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小言你长得这么可爱,穿这种可爱的衣服刚刚好。还是,你嫌井伯伯给你拿的这件衣服不是新的,所以才不想穿?要不干脆小言你跟我一起出去吧,井伯伯再给你买件新的。”

这次换贺诺言急声说道:“井伯伯你可别这么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虽说这件衣服是小少爷小时候穿过的,但也就穿了那么一次,记得小少爷当时穿了别提有多可爱了,少夫人还说小少爷就像失足掉下凡间的小天使呢。”井伯发挥着不符合他形象的唠叨功,越说越忘情,到了最后说溜嘴,一个不小心竟提到刚去世的少夫人时才想起贺诺言的特殊身份,不禁担心地望向贺诺言。

房内一阵沉默,靠墙一直听着房内二人的对话的左卿志压低了睫毛,将满眼的复杂深深隐藏在其中。

突然房门被井伯打开,当看到站在门外的左卿志时,井伯惊讶道:“小少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屋内的贺诺言一听左卿志回来了,有些消沉的意志马上活络起来,神经紧绷地望向门口。

左卿志站直身,神情淡然地说道:“刚回来不久。”

不自觉地将手里的衣服藏到背后,井伯不自然地笑着说道:“那,我还有事先下去了。”

看到井伯竟不负责任地脚底抹油逃掉了,被留在房内必须得一个人面对意味不明的左卿志的贺诺言全然忘了刚刚井伯提到少夫人时的尴尬与自责,咽了咽口水目光游离地偷偷望向门口的左卿志。

左卿志抱胸斜靠在门框上,看似不经意地说道:“听田姐说,这个月的月考你考了学年前二十?”

没想到左卿志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件事,让正绞尽脑汁想怎么应对左卿志的贺诺言有些不知所措:“啊?呃、是的。”

看到贺诺言如此,左卿志也没了兴致继续与对方谈话,只淡淡地不带情绪地说道:“是嘛,那继续保持吧。”说完转身想回屋换下衣服。

“那个……”见左卿志就要转身离开,一直犹豫不决的贺诺言急忙开口。

左卿志回头等着对方的下文,却迟迟等不来贺诺言的下一句,略一挑眉问道:“什么?”

面对多日不见的左卿志,贺诺言不禁又开始紧张起来,就连双唇也因为紧张的缘故变得干燥。抿了抿嘴,贺诺言猛地抬头望着门口:“那个,我是说……”但一见到对方的眼睛,贺诺言不自觉地又开始犹豫不定,贺诺言简直恨死了这么不够果断的自己。

对贺诺言的吞吞吐吐觉得有些不耐烦,左卿志一下拉下脸,好不容易压平的情绪又开始烦躁起来:“有什么话赶紧说,不要吞吞吐吐、要说不说的!如果不想开口,就别勉强说出来,那样听的我也会觉得难受!”

“明天!……明天我、我想出门……”看左卿志一副“然后呢”的表情,贺诺言飞快地说道:“五点之前一定会回来,所以,所以……”

贺诺言仿佛老鼠见到猫似的,很惧怕自己的模样让左卿志感到十分不快:“你想去就去,我说过不会再软禁你。但记住,别想要趁机逃跑,要不然后果如何你应该清楚。”

贺诺言没能看透左卿志的故作冷漠,只是看到对方投向自己的淡漠眼神,又想起之前左卿志醉梦中说过的话,不禁心底一抽:“只要你不再对我做出那种事,我绝对不会偷跑,这点你大可放心!还是,我应该在你面前对天发誓?”

明明害怕地颤抖个不停,却还要装作坚强的样子,左卿志不自觉地蹙眉。然而这么一个细微的变化,在贺诺言眼里却变成一副左卿志很不满自己刚才的发言的模样,顿时让冲动地脱口说出在下一秒后悔不已的话来:“明明你自己说过不会再对我做那种恶心的事,却自己先反悔,像你这种人才不值得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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