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的爱情————凌霄鱼读月

　　虽然她感觉的出来汪洋是在她身上找另一个人的影子，而她也明白汪洋并不会爱上她，但她并不在乎。

　　她明白自己爱上汪洋了，虽然这份感情只有单方面的期盼。

　　在汪洋要离开的一个礼拜前，她故意戳破了保险套，然後事实也让她所愿的怀上了汪洋的孩子。

　　这件事她隐瞒了汪洋，原本她也不打算让汪洋知道，但有个人不知怎的却找上了她，跟她说只要上新闻就能再和汪洋有了联系。

　　一时被说动的她，将她和汪洋认识的经过和孩子都交待了出来。

　　她确实是接到了汪洋的电话，只不过对方却是十足的陌生和冰冷。

　　明白自己这麽做破坏了对方原本平静的生活，而她也原本无意让对方困扰，所以她便默默的挂了电话。

　　後来，又有封不具名的信件寄到她家，告诉她汪洋最近又要随剧组来巴黎拍戏时，她才想著该让汪洋亲眼见见二人的孩和和澄清那时的误会。

　　「莫妮卡，你是个很好的人，为什麽要做出这麽不理智的事，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爱上你的。」

　　「我知道！」莫妮卡飞快的接了话，「我就是知道你不可能爱我，我才想要留点你的什麽陪在我的身边。」

　　她终於露出了平和的笑容，「安妮是这世上最好的孩子，也是你留给我最棒的礼物，我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的。」

　　汪洋沉默了很久，从莫妮卡的眼睛里，他明白对方说的话发自肺腑。

　　莫妮卡蹲了下来，接过还赖在徐旭初怀里的安妮，然後笑笑的道：「你和汪洋的感情真好。」

　　这是她第一眼瞧见徐旭初，也就在她亲眼看到二人在大街上亲腻拥吻後，她才明白，原来她一直是眼前这男子的替代品。

　　对方的神情很纯真，完全对人不设防。

　　就算现在看见她带了孩子来见汪洋，也不见任何敌意。

　　汪洋看来已经得到所爱之人的感情了吧，但她还是庆幸自己长得像汪洋喜欢的人，这才让他们有了交集。

　　「你是安妮的妈妈？」徐旭初还不舍的伸手逗著小女孩的脸颊。

　　「恩，我想我该离开了，祝福你们。」

　　莫妮卡深呼吸了一口气，她看到汪洋过来搂著徐旭初，二人很是般配。於是她轻点了下头，「再见，希望你们永远幸福。」

　　她背过身，听到徐旭初急急的发了话：「等等，你不要走。」

　　手被拉住，她转头就见到徐旭初生气的指责著汪洋，「汪洋，你太过份了，就算你不爱莫妮卡了，好歹安妮你也该负责吧。」

　　他要怎麽负责，汪洋苦笑了出来。

　　安抚的握住徐旭初的手，「旭初，我没有爱过莫妮卡，我只爱你一个人，所以我没办法把安妮留在身边，我只能给莫妮卡金钱来照顾安妮。」

　　「可是，安妮还那麽小，你忍心让她没有爸爸陪在身边吗！」

　　「旭初，这是不得已的做法，我只想要你啊。」

　　「那我不要你了，行不行！」

　　现在是在大街上，他们二个东方外表很惹人注目，更何况徐旭初看起来还指手划脚的十分生气。

　　「旭初，我们回饭店再谈好不好，你不能太激动的。」汪洋最怕的就是和徐旭初吵架，因为那就代表他又要短暂忍受对方的冰冷。

　　「我不要，汪洋好自私，你可以那麽无情的对安妮，也许有一天你也会这麽无情的对我！」

　　徐旭初这一番话无疑是最严厉的指控了，他甩开了汪洋的手，然後奔入人群之中。

　　「旭初！」汪洋著急得看了莫妮卡和安妮一眼，他用手势比了个再电话联络，便往前追人。

　　见自己的出现害得二人吵架，莫妮卡叹了口气。

　　既然已经见过汪洋满足了心愿，她决定从今晚开始，她们母女二人不会再出现在汪洋面前──

　　徐旭初这次似乎是铁了心的要和汪洋生气，他和剧组要求换了房间，就连放饭时间都不理会汪洋的半句话。

　　整个剧组的拍摄虽然并不受二人吵架影响，但人缘好的汪洋还是有许多人为此抱不平，认为徐旭初实在过份，竟然可以把汪洋的一切关心和对待完全漠视，而汪洋实在不需要这样低声下气。

　　只有汪洋心里明白，无论徐旭初怎麽对他，都不会动摇他对徐旭初长久以来的爱。

　　但这次冷战的时间较以往要久了许多，要不是碍於都有旁人在场，他就把徐旭初扛进房间好好长谈一番。

　　因为和他疏远，徐旭初倒是和那个陆心儿好了起来。

　　不但可以常常见到二人讨论剧本的身影，就连吃饭时二人也都会坐在一起閒聊，然後男女主角假戏真作的绯闻便被传了开来。

　　为戏宣传的绯闻本来就无可厚非，汪洋并不会在意这个，但他却非常在意那个陆心儿故意做的一些小动作。

　　徐旭初本来就名气大，陆心儿攀上徐旭初可以为自己增加人气和新闻版面，所以自然用各种名目去接近徐旭初。

　　那一天在化妆间，汪洋等到只剩陆心儿一个人时，便上前冷冷的开了口：「旭初的名气并不是靠绯闻而来，所以希望你不要再去刻意制造更多新闻。」

　　陆心儿从没看过汪洋如此生气的模样，一下子惊呆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睁著一双委屈的眼睛楚楚可怜的开了口：「汪哥，我并没有这个意思的，希望你不要误会我。」

　　「有没有你心里明白，我在这个圈子很久了，是真是假我明白，总之我点到为止，请你跟旭初保持距离。如果想让人注意你的演技，就别再模糊焦点。」

　　汪洋承认自己说的有点过火，但他管不了那麽多了，他不能眼睁睁见徐旭初被这个小女孩利用。

　　刚想转身离开，他就和拿著剧本欲走进化妆间的徐旭初对上了。

　　对方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有一瞬间，汪洋没法把眼前的徐旭初和平时总是天真迷糊的徐旭初连在一块。

　　「旭初，我有话想跟你说……」汪洋见徐旭初有立刻走人的打算，便拦在他面前开了口。

　　徐旭初和汪洋对看了一会儿，才终於讽刺的笑著。

　　「汪洋，为什麽总是由你来决定别人的人生呢……莫妮卡的人生，安妮的人生还有我的人生……你能告诉我为什麽吗，我累了……」

　　当徐旭初问出这句平时不可能会说的话时，汪洋一下子睁大了眼。

　　他爱的徐旭初是不是……想起当年的事了……

人生如戏的爱情。26

　　汪洋和徐旭初二个人坐在咖啡馆里，徐旭初从进到咖啡馆开始，除了开口点了一杯咖啡外，就没再开口说话。

　　汪洋并不急著发问，他只是专注的看著徐旭初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也许是他不愿去想，但其实他早就明白一直让他捧在手掌心上百般呵护的那个徐旭初，总有恢复记忆的一天。

　　只不过，当年的事徐旭初应该不晓得他做过的事，那又为何会在此刻露出这样冰冷的表情。

　　难道对方是在责怪他利用他失忆时亲近他，还和他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亲密关系吗……

　　这辈子徐旭初只为了一个叫星星的女孩心碎崩溃，这样满心伤痕的徐旭初能够再接受除了星星以外的人吗，何况他还是一个男人……

　　想到此，汪洋烦燥的想拿烟起来抽，这才想起他从来没在徐旭初面前抽过，所以伸手进口袋的念头就硬生生的压住了。

　　等待被判刑的滋味并不好受，更何况他已经和徐旭初冷战了快三星期了，他好想抱抱眼前的人，亲吻他并且请求他的原谅。

　　无论他做过什麽，被所有人的指责他也不会後悔，因为从他见到徐旭初的第一眼开始，他就决定此生他要定这个人了。

　　徐旭初无意识的搅著那杯老已冷掉的咖啡，他已经无法再用那张天真的脸若无其事的去面对汪洋了。

　　从他恢复记忆开始，汪洋的吻，汪洋对他的拥抱，汪洋燃烧著强烈爱意凝视著他的笑颜……

　　汪洋的每一个和他亲近的动作，都像在他心上凌迟般的划下一刀又一刀。

　　他实在是快发疯了，他想。

　　他不能原谅汪洋对他和星星做过的事，但是，在他不想承认的心底某个地方，有个声音告诉他，他其实也爱上了这个在失忆前一直把他当兄弟的人……

　　只是这份爱才刚刚萌芽，就被残酷的事实给掩埋了。

　　他爱上这个人又如何，有些事在错的时机发生，那就该由他亲手斩断。

　　「我不想骗你，我已经恢复记忆了。」徐旭初淡淡的开了口。

　　「旭初──」由徐旭初亲口说出事实时，再怎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汪洋，仍然是无法克制心中的慌乱。

　　他著急的向前握住了徐旭初略显冰凉的手，「我是真心爱你的，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也只想要你一个人，请你让我爱你好吗。」

　　他已经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了徐旭初了，别人看他们像是徐旭初在依赖著他，但其实不是的，是他在汲取著徐旭初给他的养份。

　　他把自己的根依附在了徐旭初的身上，只要能看著徐旭初开心的笑著，然後和他相依偎的坐在客厅閒聊一整天，或是看著对方演戏时散发出的动人神情，这些所有的所有，都是徐旭初给他的力量。

　　为了徐旭初而活的人生，就是他的人生，他觉得很满意很幸福。

　　他实在无法想像自己会有失去徐旭初的一天……

　　徐旭初想抽回手，却发现自己的力量抵不过汪洋，只得冷冷的开了口：「汪洋，放手吧，这样对你我都好。」

　　他不是没看见汪洋脸上像是坠入地狱的表情，但他不得不说，从上次汪洋说自己最痛苦和最快乐的事情都是他後，他就决定用自己来惩罚汪洋。

　　他明白汪洋爱他，所以用分离来报复汪洋一定能让他痛苦。

　　莫妮卡是他要左光希去叫来的，目的只是藉故和汪洋起争执让他难堪而以。

　　这一切，才刚开始……

　　「不，我不会放手的！」

　　汪洋稍大的音量引得别桌的客人恻目，但汪洋一点也不关心这个，他现在全副的心神都放在了徐旭初身上。

　　「汪洋，我真的累了，我们之前那段是──」徐旭初停顿了下才接著说：「是错误的关系，我并不爱你，也不可能爱你，你为什麽还要强迫我呢。」

　　「我一直深爱著你，旭初，只是你从来不晓得要把这样的爱意给压抑下来有多痛苦……」

　　汪洋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星星已经死了，她不可能再回来了，为什麽你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何况我已经得到你了，就算你现在不能接受我，但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会爱我的……」

　　「放开！」徐旭初冷冷的再度开了口：「别让我再说一遍！」

　　见汪洋仍然没有松手的打算，徐旭初一把站了起来，那力道还撞翻了桌上的咖啡，汪洋怕扭伤了徐旭初的手终於放开了。

　　徐旭初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了出去，见状，汪洋赶快把钱压在桌上便急忙追了出去。

　　夜晚的街道微凉，路上的行人三三二二的相互交谈下个打发时间的地方，徐旭初不只是身体觉得冷，他连心都感觉温度在逐渐流失中。

　　他恨此刻想念汪洋温暖怀抱的自己……他更恨明明已经决定好要报复汪洋，却还会对那个人脆弱哀伤的表情而心痛的自己……

　　站在路口，有一瞬间，徐旭初不晓得自己该何去何从。

　　直到一件外套披到了他的身上。

　　「旭初，跟我回去好不好──」近乎哀求的语气。

　　徐旭初抬眼，就见到汪洋上气不接下气的疲累模样，他大概是跑了好几个地方才终於发现他在这里。

　　外套上充满了汪洋的味道，就像汪洋亲自抱著他一样，上头还有著尚未褪去的体温。

　　恍惚间，他看到了星星正用著怨恨的眼神盯著他和汪洋看著……

　　是的，他怎麽能在此刻心软。

　　馀光瞄见一台急驶而来的车子，徐旭初靠近了汪洋，然後伸出手往没有防备的汪洋身上一推，对方便被逼到了马路上。

　　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响起伴随著刺鼻的橡胶味，汪洋高大的身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一样，高高飞起撞上挡风玻璃後又摔落在地面上。

　　几个目击者发出了尖叫声，血开始从伤口大量冒了出来。

　　汪洋朝著徐旭初站立的方向艰难的伸出了手，「旭－旭初──」

　　然後，他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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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人生如戏的爱情。27

　　已经有人开始围著倒在血泊中的汪洋窃窃私语，撞伤人的车主则是赶快下来打手机叫救护车。

　　徐旭初脑海一片空白，似乎还没意会过来自己到底刚刚做了什麽。

　　他惊恐的看著把汪洋推向车子的那只手，他怎麽能做出如此可怕的事，就算要报复汪洋，也不该如此才对……

　　汪洋身上流了很多血，漫延的血迹就像是在告诉他有可能会失去这个人。
　
　　身体像是本能的拨开围观人群奔了过去，他跪下来把汪洋抱进怀里，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不行，你现在还不能死，在你还没有把欠我和星星的债还清前，你不能死，听到了没！」

　　徐旭初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麽，他只知道汪洋现在还不能死。

　　直到医护人员来把他和汪洋分开，抬上担架送进救护车後，他才被人推向前也跟著上了车。

　　汪洋被送进了急诊室，徐旭初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沾满了汪洋的血，他只是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等待著。

　　剧组已经有人接到消息赶了过来，一看见徐旭初身上有血迹，还以为他也受了伤，好险徐旭初除了脸色惨白之外，没有外伤。

　　「旭初，要不要先回去饭店洗澡换个衣服休息一下，你脸色好难看。」随後赶来的古导担心的出了声。

　　「我想确认一下汪洋没事了再回去，我没事的，你们不用担心。」徐旭初勉强挤出了点笑容，他觉得急诊室的那个红灯很刺眼。

　　「你们才出去一会儿，怎麽就发生这麽严重的事啊。」古导在徐旭初身旁坐了下来，拍了拍徐旭初的肩膀给他打气。

　　他知道徐旭初和汪洋感情一直很好，只是最近似乎不知道为了什麽事吵架，闹得剧组的人都在跟他说徐旭初的不是。

　　什麽态度傲慢耍大牌不爱理人的全都能说，害他啼笑皆非。

　　他明白徐旭初并不是那样子的人，这完全只是因为汪洋人缘太好，大家在为他抱不平而以。

　　现在看著身旁的徐旭初，那一脸难过脆弱的样子，谁会相信他是那样冷漠的人呢。

　　「我们，我──」徐旭初根本无法回答古导的提问，是他害汪洋变成这样的。

　　见徐旭初沉默不语，古导也怕会让徐旭初情绪无法平复，便没再追问下去。

　　急救了一个小时又大量输血後，汪洋终於脱离了险境。

　　一堆工作人员相互拥抱著欢呼，这时徐旭初才脱力般的站了起来，整个人脚步虚浮的往外走。

　　没人注意到徐旭初的不对劲，他们以为徐旭初只是受了点惊吓，古导要另一个工作人员陪同徐旭初回去饭店，然後也要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只留了二个人在医院传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