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TRUTH 下 + 番外————凤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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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什麽都不知道吗？你最近跟星宇和陆晴朗不是也走得很近吗？」果然，听到方皓月这模棱两可的回答，纪言当下更是火冒三丈。「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你不想告诉我？」
司徒星宇用眼角瞄了方皓月一眼，微微的摇著头示意他别再开口，但方皓月却只是继续一脸难为的咬了咬下唇，缓缓的说：「纪言，你就不要问我了……」
「月！」司徒星宇急忙的开口叫住他，方皓月这样的回答无疑是直接告诉纪言其实他什麽都知道。
「所以说，你是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对吧？」纪言冷静了下来後，各自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可是你叫我别再问你，那星宇自然也不会说，那这样如何？」
纪言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笑容深邃的看著他们两个说。「我『亲自』打电话给陆晴朗，问他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如何？」
「不要，纪言，你不需要这样吧……」司徒星宇紧张的阻止他道。
「你脸上的伤跟陆晴朗有关系？」纪言再问司徒星宇一句。「跟他有关，对吧？」
「算……是吧……」司徒星宇别过了脸，低声的回答。
「其实不用说我也知道，你还会因为什麽人而把自己搞成这副德性？」他重重的叹了口气。
「对不起！」
「说再多对不起也没用……之前你再怎样闹脾气我不管你，但再胡闹也该有个限度，那个陆晴朗是什麽样的宝，让你非要这样为他不可？你们是什麽关系？不要再把自己搞得像个被抛弃的女人一样好吗？」
「对不起！」司徒星宇紧咬著下唇，无论被说什麽他还是只回答这三个字，除此之外，他决定什麽都不再回答。
纪言看他铁了心不会说什麽，只是伸出手，对方皓月说：「月，星宇的私人手机拿来给我。」
「是！」方皓月没有询问做什麽，只是依言的把手机递给对方，纪言接过好，把他放进了自己口袋中去。
「等一下，你想做什麽？」司徒星宇看著他的举动，奇怪的问。
「工作的手机月会帮你保管，至於这一部在接下来的这两星期的宣传期之内，你给我好好的工作，它就先交给我保管。」
「你没权利这麽做吧？」司徒星宇这下子也忍不住反驳起来，踏前一步想把手机从他手中抢回来。
「不然，你把事情原原本本清清楚楚的告诉我知道，我就把手机还给你，如何？」这样的交易，无疑是间接叫司徒星宇死心而已。
「我……做不到，不过陆晴朗已经不会再找我了，所以……」
纪言挥了挥手，不让他再解释下去：「我不管他会不会再找你！我是怕你忍不住会去找他。」
「可是，如果其他人要找我的话……」
「所有电话我会替你接下来，一通不漏！好了吧？」纪言给了他一个反对无效的眼神，示意他别再抗争下去。
「……我知道了。」既然反对无效，那就只好接受，反正司徒星宇已经习惯了所有人都替他想好了他要走的是哪一条路，生活上，工作上，感情上……所有人都打著为他好的名义让他走，而他也只需要顺著大家的想法走就好了，所以……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没有人会问问他，他想怎样？他以为陆晴朗不一样，其实到了最後，他跟纪言，跟所有人都一样……为了他好，就宁愿让他受伤，也是口口声声的为了他好……
「知道了就出发了，蒋严，抱歉让你久等了。」训话到了最後已经变得没意义，纪言从不做没意义的事，把握每一分一秒才是他应该要做的，所以当他从司徒星宇口中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之後，就转过身走到了蒋严跟江澄面前说。
「不，不会……」摇了摇头，蒋严微笑著回答，眼睛却飘到了脸色苍白的司徒星宇身上，方皓月正站在他身旁，在他耳边不知道说著什麽，只见司徒星宇边点头，边刻意的与他拉远了一点距离，却被对方伸手一把的拉回身边去。
他收回了眼光，转头听到了江澄在叫他：「小严。」
「什麽？」
「出门了，纪言在叫你们了。」江澄伸手抚了抚他的黑发。「自己小心，今天晚上我来接你下班！」
「嗯。」这才看到刚刚还在说话的方皓月跟司徒星宇也已经向玄关走去了，於是蒋严趁著众人不注意，飞快的在江澄的脸上吻了一下，笑了。「那我出门了，不准给我乱跑啊！」
「我还可以跑去哪里？」
「谁知道我不在时，你会做什麽？」蒋严瞄了他一眼，看到江澄傻傻的笑了起来，他才也跟著泛起微笑。
送了蒋严一行人出门之後，江澄关上大门……跑？除了有蒋严的地方，其他什麽地方都已经引不起他的兴趣了，他什麽地方也不想去，只想一辈子就这样待在蒋严的身边而已。
此刻，人站在会场舞台上的蒋严，看到站在身边被访问著的司徒星宇，才突然深深的体会到，原来有人真的天生就该如此的耀眼，如此适合在众人羡慕的注视下发光发亮。明明刚刚在後台时他的状态还是很糟糕，可是在纪言特地叫来的医生为他打过一针，然後又在化妆师的神来一笔之後，现在站在舞台上的司徒星宇不只笑容满脸，脸色红润，一点也没有半小时前那病人的模样之外，而且不站近看还看不到他眼睛跟嘴角那本来显眼得很的伤痕。
尽管如此，明知这一切都只是靠著药物的支撑而已，所以蒋严在舞台上时还是一直注意著司徒星宇的情况，在上台前纪言也是如此的拜托他，不过即使对方不说，他自然也会这样做。
就在宣传活动进行到一半，因为要观看著那全新的广告宣传片的关系，全场的灯光在这时候暗了下来，这时，本来一直在自己旁边身体站得笔直的司徒星宇，突然露出疲态，伸出手拉住了蒋严的手。
「学长，借我靠一下。」声音低沈而且有气无力，不知道是刻意压低声线，还是他真的已经用尽了他的力气。
「星宇？」蒋严吓了一跳，低声的唤了他一声。
「没关系，现在没人看到，没事的。」他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回答，然後整个身体都靠上了自己，蒋严也只好在让他靠上的同时努力不让别人看到他们两个的举动。
「你还好吧？」忧心忡忡的扶著他的手，冷冰冰的，一点温度也没有，让蒋严不禁皱起了眉头问。
「没事，只是站太久有点累而已，医生替我打的那一针很有效，至少还可以撑个一小时。」司徒星宇对自己笑著回答的同时，场内的掌声也响起来，广告片播完了，会场内的灯重新亮起，在这之前，司徒星宇的手已经离开了自己，重新站直了身子，回复了脸上那灿烂的微笑。
只是那冷冰冰的触感，到现在还残留在自己那微温的手臂上，久久没办法消失，蒋严当然能够从这前後不到一秒之间的表情变化看出他的专业，但同时他也体会得到什麽叫不想笑却不得不笑时的那种痛苦了。
好不容易一小时的活动终於完结了，蒋严今天自己份内的工作也结束了，虽然接下来的活动他不用参与，可是自己得赶回去咖啡店上班去。
「那学长，我们明天见了。」蒋严走下车，关上了车门之时，坐在车内的司徒星宇摇下了车窗，对自己说。
「嗯，你自己也小心身体，我先走了，再见！」蒋严对他笑著说完，再看了坐在司徒星宇身边的方皓月一眼後，就移开了目光，他观察了今天一整个早上，无微不至的照顾司徒星宇是助理份内的责任所以他不觉得奇怪，只是不时的在对方耳边轻声细语，手自然的搭上他的腰，然後再向蒋严露出微笑，就可以看得出方皓月已经用尽了所有的行动来暗示自己说胜利的那方是他，而不是陆晴朗，当然蒋严不清楚他们三人之间，那一个晚上到底发生过什麽事。只是方皓月似乎先预设了自己已经什麽都知道了，至少，蒋严真的知道司徒星宇跟陆晴朗之间的关系。
看著司徒星宇的汽车驶走之後，蒋严就转身推门走进咖啡店里。
「店长，你回来了！」简竹凡看到蒋严推开玻璃门进来，兴奋非常的叫了自己一句。
「竹凡，我看到你了，不用叫得那麽大声。」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蒋严越过了柜台走进了背後的办公室说。
「我听说你今天去帮那位大明星的忙，如何如何？那里好玩吗？」简竹凡跟在自己背後，一脸发亮的问。「是不是很热闹？看到很多别的大明星？很多记者？」
「我是去工作，又不是去玩，你说哪里好玩？而且那些什麽明星、记者，对我来说都只是一个人而已，没什麽特别。」脱下了外套，蒋严说著就围上了黑色围裙，有点疲累的捏了捏鼻梁说。
「一定有什麽好玩的？店长，你明天可不可以也带我一起去？」
「笨蛋！你以为那里是游乐园？说去就去。」
「那我没有见识过……」简竹凡嘟嚷著说。「我又没有明星朋友。」
好笑的看了简竹凡一眼，他们似乎有点鸡同鸭讲了，这不是有没有明星朋友的问题，而是即使有，那些地方也不是说去就去吧？「好了，你跟著我走进来，那外面谁来打理？」
「别的工读生在啊！」
「你这很明显是在偷懒。」蒋严笑著回答。
「没有、没有……」简竹凡慌张的挥手又摇头。「那我还是先出去了，店长你慢慢没关系。」
蒋严点了点头，简竹凡正想转身时又想到了什麽叫了一声：「啊，对了！店长，今天程先生早上来找过你啊！」
「程先生？哪一个程先生？」蒋严皱了皱眉，最近发生太多事，他一下子想不起他认识什麽人是姓程的？
「那个广告公司的老板，程维啊！他早上来过，见不到你就说下午会再来。」
「他一直来找我，找我有事吗？」
「我问过他，他只是说最近刚忙完一个广告案，太久没找你，所以想见见你而已。」简竹凡笑了一笑。「店长，程先生似乎真的很喜欢你。你小心别让江澄知道，不然他又会醋罈子打翻一地了。」
「你少乱说话，程先生说过，他儿子这几年出国念书都不在他身边陪他，所以我想……他只是把我当成他儿子那般照顾而已。」蒋严苦笑著摇摇头回答。
而且，他也不觉得自己有如此大的魅力，吸引了一个江澄，还可以吸引到已经有妻室的男人，虽然江澄一直说自己有多好看，可是他不觉得自己就算多好看也可以赢得过女人。
「你这样觉得，江澄可不是这样想啊！他以为所有接近店长的人都想打你主意，这又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事了。」嘿嘿的笑了两声，简竹凡不知是幸灾还是乐祸，让蒋严的脸飞快的闪过一片粉红。
「多管閒事！」困窘的骂了他一句，蒋严把他推了出自己小小的办公室外，关上门前还警告了他一句。「以後再给我乱说话的话，小心我扣你薪水。」
「店长，你又在公器私用了！」
对啊……谁叫他是店长而他是工读生？蒋严关上房门时，悄悄的在心里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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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过後，咖啡店一天中最忙碌的晚餐时後也紧接著过去了，店里开始清閒了起来，蒋严在送上最後的一份餐点後，回到柜台才终於有时间回过一口气，站了一整天，他开始觉得自己腰酸背痛了。
「店长，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你从中午回来之後都没吃过东西了。」简竹凡转头看到他疲惫不堪的样子，有点忧心的走过来问他。
蒋严低头看了看手表，想想也好，他是时候要打一通电话给江澄了。而且自己也想找司徒星宇……啊、不，现在应该是纪言接电话的吧？反正他只是想确认一下司徒星宇的身体状况如何而已。
「那好吧！我先去吃晚餐了，有事的话再叫我。」他对简竹凡点点头说。
「好！慢慢休息吧！」简竹凡微笑著回答，叫蒋严放心的休息。
於是他再环视了店里一趟之後，才转身走回自己那小小的办公室里去，坐下来首先伸展一下那僵硬不已的腰，又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再睁开眼睛，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房间外工读生们的说话声，还有悠扬在店里那轻声的音乐声，就这样靠在椅背上，让蒋严差点就这样睡著了过去。
虽然肚子有点饿，可是人却没有吃东西的意欲，但胃部那一点点的不适感却让他觉得不舒服，而且如果不吃的话，被江澄知道又会对自己罗嗦了吧？
於是他重新站了起来，开门叫了简竹凡一声：「竹凡，你现在在忙吗？」
「嗯，没有。怎麽了？」走近他的身边，简竹凡奇怪的看著那个不到五分钟就出现的店长。
蒋严立即露出了他只会在有求於人时才会无条件展现的灿烂微笑，简竹凡被那微笑惹得心跳加速的同时也认为对方不会无事献殷勤。
「那……可以帮我弄一份沙拉吗？」他这样对简竹凡说。
「我就知道……店长！」真是的，平日对自己凶巴巴，只在有求於自己时，店长才会对自己露出那麽可爱的微笑，让自己根本没办法在他那灿烂的微笑之下拒绝他，这会让自己产生莫名的罪恶感。
「不行吗？」蒋严眨著他那无辜似的眼睛，有点失望的说。
「怎麽可能不行？店长，我还包含宅送服务，一会亲自送到办公室给你。」简竹凡笑容可掬的回答，心里埋怨归埋怨，但他还是乖乖的答应了蒋严要他做的事。
谁说他们家店长纯真的？他其实非常懂得利用自己的优点来得到他所想要的……尤其是在这种连自身都无意识的情况下所发出来的魅力，也许真的暗地里吸引了什麽人，让他们误会了也不自知，也难怪江澄总爱倒翻一地的醋，对於他们家店长的行为，江澄不先小人後君子都不行。
「谢谢！竹凡！」关上了房门，重新坐下来後，蒋严就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给江澄，电话声才刚响起一下，电话的另一边就已经马上接起来了，蒋严还没来得及说话，江澄就已经抢先在他面前喊道：「小严，你怎麽到现在才打电话回来？」
「江澄，你该不会已经守在电话旁边一整天了吧？」听到语气中满满的怨气，让蒋严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现在在咖啡店了吗？」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可是那几秒的沈默已经间接承认了，让蒋严的笑容更加深邃，其实……他喜欢看江澄为自己困窘脸红的表情，虽然现在看不到，可是他单是想像，就可以描绘得出来了。
「嗯，我在休息中，所以就趁机打通电话给你。」
「今天早上还好吧？」
「好，纪言是专业的经纪人，有他在星宇怎可能不好？」蒋严到达会场才知道早上当他骂过司徒星宇，踏出自己家门後，就立即通知了医生在场准备，骂归骂，可是事後工作还是那麽的准备周到。
「所以一切顺利？」
「嗯，算是吧。」
「小严，有事不要对我有所隐瞒！」江澄听到自己隐讳的回答，不禁紧张的说。「你被他们欺负了？还是方皓月以为你知道什麽，给脸色你看了？」
「没有，真的都没有……」蒋严失笑说。「纪言对我很客气，至於方皓月，只是偶尔给我一点示威性的眼神而已，在司徒星宇面前，他不敢做什麽的。」
「示威性……？你是说……」
「嗯，你说得对，当旁观者的也许真的可以把什麽都看得很清楚。」蒋严说到这里，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虽然我是用猜的，不过我看得出来，星宇跟方皓月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只是我不懂……星宇失去了陆晴朗，却抓住了方皓月，这不是在同一时间，伤害了三个人吗？」
江澄没有像往常一般即时回答，沈默了好一会，他才用略为苦涩的语气回答：「因为痛啊……」
「痛？」
「嗯，因为心很痛，就想找点什麽来止痛……这就是他为什麽不回来，却跑去方皓月家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