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玩笑————黑羽亦

 
第一章
充满著英式建筑的简单、色彩鲜豔的Ｔ中，一所私立完全中学，学校的教育方式却是以日系教育跟美系教育方式并用。
站在Ｔ中的操场上，放眼望去都是绿色草皮，校园中庭的花园更是百花齐放，橘色的地砖铺成的人行道，给人充满活泼的气息。
当－当－当－
早上八点，学校的升旗钟声响起。
走廊上，响著同学们跑步的声音，目标都是在操场那片大草地上。
「各位同学，我们很高兴有两位新老师加入我们的行列，现在呢，就让这两位老师来自我介绍一下...」
司令台上，中年发福外加地中海秃头的校长将麦克风交给站在他身旁高大魁武的新面孔。
「...嗯，大家好，我叫李越洋，刚从Ｍ大中文系研究所毕业...很高兴可以来到Ｔ中当实习老师，我是教国文的...以後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生涩的介绍完，便将麦克风拿给另外一个新面孔。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体育老师，叫司马清明，请多多指教。」
比起李越洋的腼腆，司马清明充满豪爽乾脆的语气就跟他给人如阳光一般健朗的形象一样。
「...谢谢两位老师的自我介绍，校长这边还有一些重要事情要报告，第一件...」
「诚...诚...」古清乐伸手扯了一下站在他前面的欧阳诚，小声的说。
「...干嘛...」身体微微往後倾了一下。
「你看上那一个啊？教国文的，还是体育的...」
「我比较喜欢教国文的那一个...」
「那我要教体育的，他的体格比较好...」
「你喜欢吃重口味的喔！」笑著亏古清乐。
「咧！你管我...不知道他们两个会不会教到我们班耶？」
「应该会吧...我们学校的老师又不多...」
「...哈～第一堂刚好就是体育课耶...」古清乐兴奋的表情全写在脸上。
「你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把课表记起来...」
很习惯的糗著古清乐，似乎忘了现在还是升旗的时间。
「你是在嫉妒我，因为国文课要到今天下午的最後一堂...」
得意的对欧阳诚扬扬眉。
「你...」看到古清乐的表情，欧阳诚真想Ｋ他一拳。
「欧阳诚、古清乐，升旗的时候不要讲话。」
级任导师黄振旗终於听到他们两人的交谈的声音，走到他们旁边斥责。
「是。」
「是。」
两人闻言，马上立正站好。
心不甘情不愿的听校长发表所为的重要事项。
司令台上，校长的无例行报告仍在无聊的进行著。
＊＊＊
操扬上，太阳依旧无情的在学生与老师的身上大放光彩，晒得大家是汗如雨下。
「好，现在开始点名，为了能早点把你们的样子记起来，所以点到名的就麻烦站起来一下，古清乐...」
新来的体育老师司马清明拿著点名簿点名。
「...」
只见蹲在面前的一群学生中，都没有没人出声。
「古清乐...还没到嘛？」
司马清明从点名簿里抬头看了一下坐在面前的学生。
「...没看到耶！老师...」
「哦...欧阳......」
点不到人，只好跳下一个名字。
「...老...老师对不起...我迟到了...呼...呼」
那个天杀的历史老师，什麽时候不召见，偏偏选在升旗後召见，害我跑的喘死不说还迟到...这样会不会给体育老师不好的印像啊！
「呃...这位同学，女生在桌球室上课哦...」
司马清明看著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学生，好心的提醒著。
坐在地上的同学们听到司马清明的话後无不哈哈大笑。
「哈～～～」
「哈～老师，他是男的啦！」
刚好坐在司阳清明正前方的欧阳诚困难的忍著笑说。
「呃...你是男的...」
司马清明被学生的话吓到。
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脸蛋清秀，身形瘦小，有著一双水亮大眼，粉嫩红唇，脸上的皮肤看起来比一般的女生来的细白柔嫩，像这样可爱到爆的脸蛋怎麽可能会是男的呢？
「...啊你是看过女生穿男生运动服的哦！...」古清乐鼓著颊，不高兴的说。
经古清乐这麽一说，司马清明这才注意到古清乐穿的正是男生的天蓝色运动服。
「对不起啦！老师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因为你长的真的是太可爱了嘛！」
一点也不怕被人说吃学生豆腐，司马清明很直接的称赞著古清乐的美貌。
「...」古清乐听到老师对自己的赞美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脸红起来更可爱了！
看著古清乐红红嫩嫩的脸，司马清明竟然看到呆了。
「呃...老师...」
欧阳诚看到司马清明一直看著脸红的古清乐发呆，便开口叫道。
「啊－呃，古同学...下...下次不可以再迟到了罗！」
「哦！」古清乐低著头走到欧阳诚旁边的空位坐下。
「欧阳诚...」
「有」
「郭建明。」
很快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司马清明若无其事的继续点著名。
「表现不错哦！我看那个体育老师已经被你电到了罗！」
欧阳诚在古清乐耳边小声的说。
「啍！那当然，我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古清乐耶！」
「哦～是嘛！...这位同学，女生在桌球室上课哦...」
欧阳诚模仿刚刚司马清明对古清乐说的话。
「欧阳诚......」古清乐气的大叫。
虽然他一直以美男子自居，但是，美男子再怎麽说都是个男的，跟女生还是不一样的。
「古清乐，发生什麽事了嘛...」
还在点名的司马清明听到王古清乐大叫，便问。
不只老师，连全班同学都在听到古清乐的大叫一声後，眼神全都集中在古清乐的身上。
「...呃...没...没事...」好糗哦。
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自己身上，古清乐害羞的把头压的低低的。
「没事就好，以後不要在老师还没点完名的时候随便大叫，知道嘛！」
「知道了。」那个该死一万次的欧阳诚，害我在老师面前出糗，看我下次怎麽整回来。
古清乐瞪了在旁边忍笑忍到快内伤的欧阳诚一眼。
「哈～～～」
欧阳诚则是在看到古清乐投来的杀人眼光之後，笑的人仰马翻。
「笑笑笑，小心下巴脱臼...」
恶狠狠的丢下这句话，要不是看在老师还在上课，古清乐一定会狠狠往欧阳诚的头上巴下去。
「喂...我是好心在帮你制造让他对你印象深刻的机会耶！」
口气听起来还真是大言不惭。
「...那我真是谢谢你哦！」
「不客气...呵～」
看著古清乐咬牙切齿的说著，欧阳诚只觉得好玩。
「...好，我们今天要上的是篮球的基本动作...」
司马清明开始淘淘不绝的上起课来，并做些试范动作。
而古清乐跟欧阳诚则是认真的听著课，然古清乐的眼神一直专注在司马清明的脸上。
就像在欣赏一样珍宝，眼神充满著爱慕与喜欢。
「好，接下来是分组练习，给你们三分钟分组，两人一组...」
「诚，我跟你说哦！等一下...」
在欧阳诚的耳边悄悄说著。
「清乐、清乐，我跟你一组好不好。」真希望可爱的古清乐能跟我一组。
郭建明带著万分期待，笑咪咪的眼神看著古清乐。
「啊－可是，建明，我想跟你一组耶！」
站在一旁的欧阳诚一脸失望的看著郭建明。
「呃...这...」
郭建明看著一脸落寞神情的欧阳诚。
虽然欧阳诚没有古清乐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但是却也是清秀型的，细长的凤眼配上弯弯的柳眉，不时有著小小忧气引人关心，英挺的鼻子看得出自信，薄薄的红唇却也有著不输古清乐诱人气息。
如果说古清乐的美是属於阳光般的可爱活泼，那欧阳诚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月亮般的阴柔。
「那，建明，你就跟诚一组嘛！好不好！」
不知道是因为长相可爱的人本身就很爱撒娇，还是古清乐的个性也跟女生一样，遇到事情的解决办法就是先撒娇。
「那你怎麽办！今天人数不够啊！」
看著眼前都一样可爱动人的古清乐跟欧阳诚，郭建明突然有一种难以取舍的感觉。
「好嘛好嘛！建明，你今天就跟我一组嘛！」
欧阳诚抓著郭建明的手学著古清乐撒娇的样子道。
「...好...」天啊！欧阳诚竟然抓著我的手耶！他的手好软好好摸哦！
郭建明的心，因为手上传来那柔软的触感而转向。
「真的嘛！谢谢！」
忘情的开心抱著郭建明，脸上的笑容很可爱动人。
卯死啊卯死啊！诚主动投怀送抱。
对於欧阳诚忘情拥抱他的举动，郭建明接受的很高兴。
「大家都分好了嘛！」司马清明看时间差不多了，便问。
「老师，今天人数不够，古清乐落单了...」
为了古清乐刚刚跟他说的计画，欧阳诚举手说著。
看了看四周，都已经俩俩一组，只剩古清乐一个孤单的身影。
「这样啊...那，你跟老师一起好了...」
「好！」
对著司马清明露出阳光一般灿烂的微笑。
「现在开始练习，二十分钟之後呢，我会做个简单小考，解散。」
抬手看著手上的表，拿捏了一下时间，对著分好组的学生下著命令。
「老师，那我现在要做什麽...」古清乐睁著水汪汪的大眼看著司马清明。
「呃...那你先把我刚刚上课时教的基本动作做一次给我看。」
将手中的篮球丢给古清乐。
「好！」
轻松的接过司马清明手中的篮球，开始做著司马清明方才授课时教的动作。
对本来就会打篮球的古清乐来说，这真是简单到不行。
看著古清乐乾净俐落的动作，对於这位有著比女生还漂亮的脸，动作却有男生的乾净俐落，可说是阴阳分的恰恰好，不勉会让人想多注意一点。
就在古清乐作三步上篮的动作时，前方突然飞来一颗篮球，让司马清明大声的叫道：
「古清乐小心...」
碰－
「啊－」
飞来的篮球硬生生的打中正跳跃起来投蓝的古清乐。
「好痛...」
从左脚传来的阵阵刺痛感逼的古清乐眼泪直流。
「清乐你没事吧！」
「乐你还好吧！」
「清乐...」
同学们听到古清乐的惨叫声，个个围过来关心古清乐的伤势。
「我看看......」
司马清明见状，赶紧走向前去查看古清乐的伤势。
看到古清乐已经痛到流著眼泪，赶紧将坐在地上的古清乐抱起来往保健室冲。
「不赶快去保健室不行...」
他怎麽这麽轻？跟空气没什麽两样嘛！
感觉到手上的重量有跟没有一样，司马清明下意识的抱的更紧。
当司马清明抱著古清乐出现在保健室门口，还来不及开口便听到校医温国华说。
「古清乐，你怎麽又受伤啦！」
「又？」难道他常常受伤不成？
看了怀里的古清乐一眼，只见他调皮的吐吐舌头说：
「...我也不知道耶...」
完全无视於司马清明的存在，温国华直接将司马清明手中的古清乐接过来，继续道碎念著：
「我说你啊！少根经也不是这样的啊！平常看你鬼灵精怪的，怎麽那麽容易受伤啊！」
「...我又不是故意要受伤的...」
微嘟著小嘴，一脸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这次又是那里受伤了...」
温柔的将古清乐放在保健室的病床上，看著古清乐漂亮的大眼问。
「左脚，被篮球Ｋ到！」古清乐笑笑的指著自己受伤的左脚。
小心意意的将古清乐的鞋子跟袜子脱掉。
「天啊！怎麽肿成这样...」
看著古清乐那红肿的不像话的左脚，温国华赶紧到小冰箱那儿拿出冰袋让古清乐冰敷。
「喔喔喔～好痛，好痛，老师...轻一点啦！」
脚上传来刺刺麻麻的感觉，让古清乐哀求温国华下手轻一点。
「谁叫你平常不小心一点...」
虽然说是这麽说，可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温国华下手已经很轻了。
不知道为什麽，司马清明竟然会觉得眼前的温国华就像是在照顾自己的爱人一样，举动都是那样的温柔，眼神也是那样的温和。
心里竟起了一阵不爽的感觉。
「嗯...不好意思，请问他的伤势还好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他会觉得不爽，但还是礼貌性的问。
像是现在才发现到司马清明的存在，但温国华眼神仍是瞧也不瞧司马清明一眼。
「...哦！你放心，只是普通的扭伤而已，没有什麽大碍...你是新来的体育老师吧！我告诉你，你教到他算你倒楣，他只要每次上户外课啊！没有一次是没有受伤的。」
看温国华说的好像他很了解古清乐，加上那无视於他的样子，让司马清明心里更是觉得超不爽的。
「...老师...」
突然，保健室外传来欧阳诚的声音。
「有什麽事嘛？」
司马清明转头看欧阳诚站在门口，开口问著。
「...那个...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不小心的话，就不会打到清乐了...」
欧阳诚头低低，满脸歉意的说。
原来刚刚拿颗篮球是欧阳诚要传给郭建明的时候一时失手，才会飞到古清乐那儿去。
又那麽刚好的重击到古清乐的左脚。
「...没关系，下次小心一点就是了...」
看得出来欧阳诚对於自己的行为很自责，自然不好再多怪於他，因为真正让他生气的是眼前这个校医，温国华。
看他一脸他最了解古清乐的样子就很不爽。
「我看清乐这堂课也不用上了，让他在这里休息吧！你可以先回去教学生了...」
让古清乐自己拿著冰袋冰敷著受伤的脚，温国华看著司马清明下著逐客令。
尽管很不放心放古清乐一个人在保健室，可是碍於自己是老师，而且离下课还有一段时间，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移动脚步离开。
「...老师，我可不可以在这里陪清乐啊...」
欧阳诚用著祈求的眼神看著司马清明。
「当然可以啊！」让他在这里陪古清乐也好，省得那个校医对古清乐做出不轨的事来。
赌定温国华会趁机轻薄古清乐的司马清明，想也不想的就点头答应，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想法很奇怪也很不对劲。
可怜的温国华，不过就是天性较一般男生温柔体贴，就这样被司马清明误会了。
「谢谢老师。」
「...对了欧阳诚，我要到卫生组拿一下东西，马上就回来，看好古清乐，不要让他乱跑，省得伤势加重啊！」
温国华交待完，便走出保健室，只剩下古清乐跟欧阳诚两人在里面。
「怎样，我丢的很准吧！」
待温国华一离开，欧阳诚便换上得意的笑容看著古清乐。
「对啊！还真准。」
笑著看著欧阳诚，好像刚才的惨叫声是叫假的一样。
「不过，你还真牺牲耶！用苦肉计...」很不以为然的双手环胸道。
「这样比较快啊！」
将脚上的冰袋移开，看一下伤势...
天啊！还是一样很肿。
原来，这一切都是古清乐设计好的，他要欧阳诚在练习的时候，假装不小心害他受伤，好引起司马清明对他的关心。
「欸！还好吧...」
伸手戳了戳古清乐肿的不得了的脚踝问道。
「哦－欧阳诚，很痛耶！」抱著自己受伤的脚尖叫。
「抱歉抱歉，力气一时没有控制好，戳太大力了」
看到古清乐痛到眼流都流出来了，欧阳诚这才真有那麽一点不好意思的说。
「你有没有注意司马老师刚才的表情...」
边问边接过古清乐手中的︿︿冰袋，温柔的替古清乐放在脚上冰敷。
「对啊！瞧他一付嫉妒温老师的眼光...呵～我看啊！我只要再加把劲，司马老师就是我的罗！」瞧古清乐说的得意的咧！
「虽然牺牲有点大，不过...苦肉计还真的有效耶...」
「那你要不要也来一下啊！」
看著古清乐一脸我会帮你的热切眼神，让欧阳诚觉得心里有点毛毛的。
「嗯...不了...我可没你这麽大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