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玩笑————黑羽亦

「真的嘛！那我们赶快去保健室看看...」同行的女学生兴奋的拉著发送消息的女学生，消失在往保健室的路上。
「欸！诚，你刚刚有没有听到...」充满恶魔奸邪的光芒充斥在古清乐的眼中。
「有啊！那这次我们来比赛谁最先把那个校医勾上床吧！」欧阳诚看著刚才从他们身後走过的女学生，脸上充满著兴奋的笑容。
「那就行动吧！」
扬著危险弧度的唇角，彷佛只有用是恶魔一族的人才看得懂的讯号。
「老师不好了，有人昏倒了...」一阵焦急的声音，传入新来的校医钱尚明的耳中。
看著眼前这个身材略瘦小的欧阳诚，背著一样瘦小、脸色仓白的古清乐。
身为医生的使命，让钱尚明赶紧将古清乐抱到病床上细心的观察状况。
「我来看看...」
然而，钱尚明永远都不会发现，潜藏在眼前这两位小男生那柔弱外表下，那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就好像死神在面对猎物时，令人毛骨耸然的、阴邪的笑容...
就像恶魔在玩弄别人的性命，那玩命的玩笑，一次又一次的上演著。
而人也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叹息著命运的作弄，魔鬼的捣乱。
似乎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真正的恶魔，其实是看起来最没有杀伤力的人。
＊＊＊
「嗯...啊啊...诚...再快一点......哈啊...」
不断的扭动著腰，配合著欧阳诚的动作，要求更多更多迷乱的快感。
「嗯啊...再快点...哈啊...嗯嗯...诚...再用力一点...哈啊...我还要...」
手紧抓著古清乐的细腰，卖力的插进抽出，满足古清乐的欲望。
「乐...好紧...好舒服...」在古清乐的耳际低喃著。
「嗯......哈......诚...慢...慢一点...太快了...嗯啊...哈啊...」
「我怎麽可能慢的下来...」
古清乐体内紧窒湿热的美，只会让欧阳诚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不想停止这舒服的动作。
「嗯...不...不行了...唔啊...唔啊...哈...受不了了...啊啊...哈...诚...」
双手紧圈著欧阳诚的颈，想让速度慢下来，却好像没有什麽用一样。
「乐...我也...啊－」
「啊啊啊－」
热液的释出，结束了肉体淫靡的响宴。
抱著古清乐躺在床上喘息，让古清乐趴在自己起伏喘息的胸膛上。
「乐，你最近的性欲，好像特别强......」
虽然他们两人的体力都很好，不过，受的一方在体力的消耗上总是比较大，欧阳诚很担心古清乐的身子会受不了。
「呼...呼...」随著欧阳诚的胸膛起伏著，古清乐的气还没有调顺。
抱著古清乐，安静的闻著古清乐的发香，感觉...好幸福。
「谁叫你，要让我吃醋。」
原本还在调气的人儿，终於开口说话，但，话中的酸意却像打翻一缸子的醋一样。
「......」不懂的看著古清乐。
吃醋？吃谁的醋？
看著欧阳诚一脸不知样，古清乐不满的鼓著腮膀子。
「吃谁的醋啊...你不是在吃红玉的醋吧！我跟她又没什麽...」
如果古清乐真要吃醋的话，欧阳诚能想到的，就只有从高一开始就一直缠他缠到高二的同班女生－许红玉了。
可是古清乐又不是不知道他欧阳诚只爱他－古清乐，又不爱女人。
或许是杀人的游戏玩腻了吧！
古清乐在杀了钱尚明之後，创了他们的第十一个头条之後，就对勾猎物来玩这档事没什麽兴趣。
两个人又变成国小的时候那样，天天溺在一起，反正他对於杀不杀人已经无所谓了。
他欧阳诚从以前到现在，爱的人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古清乐。
他愿意为了古清乐，让自己的手变的血腥，一切只要古清乐高兴就好。
「才不是咧！我才不会吃那疯婆娘的醋...」
古清乐嘟著嘴不悦的说。
他知道欧阳诚只喜欢他不喜欢女生，可是真正令他感到有威胁感的人是...
「那不然，你是吃谁的醋啊？」
如果不是许红玉，欧阳诚还真想不出来还有谁可让古清乐吃醋吃成这样...
「就是那个辅导你的社工啊！」
因为欧阳诚跟古清乐两人的经历特殊，社会局在两人念高二时，安排了两位社工分别辅导欧阳诚跟古清乐的心理，希望他们能够走出童年时的阴霾。
「你是说社工哦！」
「对啦！他很奇怪耶！我的社工辅导我的时候你就可以在旁边陪我，你的社工辅导你的时候，说什麽都不让我在旁边，他是怎样？」满脸不悦的抱怨著。
看著古清乐气鼓鼓的双颊，欧阳诚调皮的偷亲了一口...
「欧。阳。诚...我在问你话耶！」
「好啦好啦！谁叫你要这麽可爱...」宠溺的摸著古清乐的发，笑的开心。
「不过，游社工不让你陪在旁边的原因他有跟我说过....」
「为什麽？我就不信是什麽天大地大的原因...」眯起大大的双眼看著欧阳诚，他到想知道是什麽理由可以不让他陪在欧阳诚的旁边听那些八股的废话。
「他发现我们常常溺在一起，也都很依赖对方，好像没有对方就会活不下...」
「这是事实啊！」嘟著嘴，虽然从国一他就很爱玩，不但玩弄别的人感情，也玩弄别人的性命，但是他古清乐最最依赖，也最最喜欢的人，只有从小就一起认识的欧阳诚，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欧阳诚了解他，疼爱他，守护他。
他完全没有办法想像如果有一天欧阳诚不在了，自己会怎样...
欧阳诚看著古清乐轻声笑著，继续说：
「游社工还说，他可以了解我们依赖对方的原因，不过我们不可能一辈子溺在一起...」
欧阳诚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古清乐抢拍。
「为什麽不可能，我们两个一定会永远在一起的...」
激动的支起身子看著欧阳诚说。
「对对对，我一定会永远在你身边不离开，不过游社工又不知道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匪浅，当然会这麽说啊！」
将古清乐再度拉进怀里抱著。
必竟他们两个才是杀人凶手这件事可没有任何一个外人知道，而身为辅导人员的社工，自然会把他跟古清乐的相互依赖，看成是同病相怜的相互扶持罢了。
就像两只受伤的野兽依偎在一起，互相舔噬著对方的伤口。
「...那...他又说了什麽...」看著欧阳诚，想到欧阳诚的话被自己打断。
「他说，有一天，我们两个都会想有各自的时间，会交女朋友，会出外工作，会交不一样的朋友，观念会慢慢改变...所以不可能永远像现在这样啊！他希望我可以早点习惯独立...才会不让你在我旁边，因为他知道，他的话，你一定听不进去。」
因为古清乐说做就做的直率个性，可是从来没有变过。
「...谁理他！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我们对彼此的感情有多深...」
脸贴在欧阳诚的胸膛上，闭起眼睛得意万分的扬著唇角说著。
「是啊！他当然不知道，也不可以知道，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阻止...」
「他敢...不过，每个知道我们相爱的人都一定会阻止我们，但无所谓，反正那些人都已经不在了啊！嘻...」像小猫一样的在欧阳诚的胸膛上蹭著，闭起眼睛，慢慢的进入梦乡。
抱著怀中的古清乐，看著他熟睡的脸，嘴角扬著幸福的笑，喃喃的说著：
「他当然不敢，因为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阻止我们在一起...」
就像当年，他跟古清乐接吻，却引发双方家长的惊恐与反对，想跟古清乐在一起的执著，让他第一次将自己的手染上回不去的颜色。
满意的看著古清乐躺在他的怀中熟睡，两个人的唯一世界就是他现在最想要的，轻轻的在古清乐的红唇上亲啄一口，闭上眼，一起进入属於他们两个的梦世界。
＊＊＊
当当当───
才刚响的上课钟声，欧阳诚跟古清乐前脚才踏进教室，便传来广播：
「辅导室报告：高中部二年一班欧阳诚请到辅导室报到。」
「厚－！一定又是那个游社工啦！」
听到辅导室传欧阳诚的命令，古清乐就气的嘟著小嘴抱怨。
那个辅导欧阳诚的游社工，总是故意挑下午的最後一堂课辅导欧阳诚，因为这样他就不能跟去了。
「好啦！不要生气啦！我去去就回来...」
本想在古清乐的颊上亲一口讨古清乐安心，不过，一想到现在他们人在教室，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
「那你要快点回来哦！」
不著痕迹的扯了欧阳诚的衣袖说著，哀怨的样子活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嗯！」宠溺的摸摸古清乐的头，转身往辅导室的方向走去。
「欸！古清乐。你是不是喜欢欧阳诚啊！怎麽他不过才离开一下，你就好像个小媳妇似的...」
回到座位上，坐在古清乐左手边的许红玉开玩笑的问著。
「关你什麽事啊！三八！」
原本心情就不好，再看到这个老是对著欧阳诚死缠烂打的许红玉，古清乐的口气更差。
「不关我的事就不关我的嘛！你凶什麽凶啊！神经病！」
吃了古清乐一记铁板，许红玉老大不爽的瞪了古清乐一眼。
希望诚可以快点回来...
完全无视於许红玉的怒视，古清乐一心只想快点看到欧阳诚。
＊＊＊
一看见欧阳诚走进辅导室，辅导主任便热心的指著学生谘询室说道：
「欧阳诚你来啦！快进去吧！游工等你很久罗！」
「嗯，我知道了！谢谢主任。」
一贯的温和笑容回应著辅导主任，欧阳诚走到学生谘询室的门口，便看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里面，背对著门口，样子看起来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一个有著黑褐色的中长发，还挑染著金黄的色彩，刚毅的眉还带著些许的温和，略厚的唇瓣配上英挺的鼻子，俊俏的脸搭上些许沧桑的眼神，中年男子特有的成熟气息正从欧阳诚眼前的男子身上散发著，味道浓烈...
虽然欧阳诚是爱著古清乐，不过，眼前这个男子所散发的气息，仍是吸引著欧阳诚的目光。
注意到彷佛有人的注视，那男子轻轻转过头，看到欧阳诚愣愣的站在门口。
「...欧阳诚，你来啦！」
微笑著，笑容里，好像藏著一个太阳，那麽的温暖、柔和。
「...嗯...」我是怎麽了，怎麽看著游社工看到呆掉。
对於自己的行为有点不知所措。
「坐啊！」
起身关上学生谘询的门，顺便替欧阳诚拉了张椅子。
「...哦好！」行动有点笨拙的坐上椅子。
「古清乐没有跟来吧！」
往门口望了一下，一想到每次他在替欧阳诚辅导的时候，古清乐总是会在外面等著，而且还常常用著怨恨的眼神看著自己。
「没有！」摇摇头。
「...你不觉得，古清乐对你的依赖...好像太过了嘛？」坐回座位，专业的表情看著欧阳诚问。
「...不会啊！我也很依赖古清乐啊！」千篇一律的开场话，连欧阳诚这麽有耐性的人都开始觉得厌烦了。
「我的意思是，古清乐好像有点喜欢你...」
以为欧阳诚没弄清楚他想表达的意思，游天云索性直接讲。
「...」这些人，为什麽总是要一直不断的重覆这个问题...我喜欢乐，乐喜欢我，到底有什麽不可以。
「我是真的很想帮你，你跟古清乐不能这样一直下去，只要你点头，我可以安排你到别的学校去生活，依你的好成绩，要转学不是难事。」
「...」欧阳诚依旧没有答腔。
「我知道一开始的日子会很难熬，可是，你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你跟古清乐，总有一天必须学会独立，你们不可能永远都在一起的，再好的朋友也是须要空间的，才能让彼此之间的友谊长存啊！」看到欧阳诚沈默不语，游天云当做欧阳诚是因为没有认真想过他跟古清乐之间的事，所以才会没有感觉出古清乐对他的依赖，已经超乎正常的范围了。
「...」欧阳诚仍是低著头没有说话。
「难道你都不觉得吗？你不觉得，像古清乐这麽样的依赖你...」以为欧阳诚此刻正在思考他的问题，游天云加把劲的开导著。
「我也很依赖乐啊！而且，我也很喜欢乐啊...」抱著头失控的大喊，欧阳诚不想再听那些自以为是的人的说教了。
「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喜欢，不是普通朋友的喜欢。而是像男生爱女生那种...」
游天云以为欧阳诚误会他口中喜欢的意思，他看得出来，古清乐看欧阳诚的眼神是爱人的那一种，但他似乎忽略了欧阳诚看古清乐的眼神也是爱人那一种，只不过守候的情感较重，比较容易让人忽略欧阳诚那双充满守候的情感，背後所牵出对古清乐的爱意，是多麽的庞大且深重。
「对我而言，这没有什麽不同，为什麽？为什麽？你们老是要问我同样的问题，老是要我们两个分开呢？」再也忍不住的激动起身大喊著，第一次，欧阳诚出现不曾有过的激动情绪。
为什麽？为什麽？两个相爱的人到底错在那里，就只因为是同性...
如果是，那谁要来付这个责任，是上帝，是父母，还是他们自己。
没有人会希望爱上不能爱的人，如果可以，没有人会想要爱的那麽痛苦。
若不是造物者的疏失，不会有那麽多的错爱产生。
如果心可以随心所意的控制爱什麽样的人，就不会有那麽多遗憾吧！
但，爱这个字也会变的不再吸引人。
「欧阳诚，你先不要激动...我非常了解你现在的心情...」将发狂的欧阳诚抱的紧紧的。
好在自己的身高够高，身形够壮，不过，还真无法将身高一七八的欧阳诚抱住。
这是第一次看到欧阳诚失控，游天云是第一次看到欧阳诚如此激动。
欧阳诚平常总是给人好脾气没情绪的错觉，此刻看到欧阳诚这般失控的模样，著实让游天云吓了一跳。
「你不会，你永远都不会了解...」他们这些人又怎麽会了解，怎麽会了解他跟古清乐的心情。
不再挣扎，欧阳诚就这样让游天云抱在怀里，眼角有著哀怨的眼泪。
他是真的很爱古清乐啊！
很爱很爱...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可是...就是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想永远疼爱古清乐，永远守候在古清乐身边，永远跟古清乐厮守在一起的感觉。
他可以为了能跟古清乐在一起而杀了自己的父母，可以为了让古清乐高兴，陪著古清乐一起玩弄别人的感情，也可以为了除掉那些对古清乐有非分之想的人而将他的双手沾满恶魔之血，一切的一切，都只为了那双眼、那个名字、那个人，那个有著一双美丽的眼睛，叫做古清乐的人...
可是为什麽？为什麽就是有人要来拆散他们，总是有人要来破坏...
他觉得好累，真的好累...
心里，突然涌出一种很沈很重的疲惫感，让欧阳诚顿时觉得全身的细胞好沈重，好想...摆脱掉这沈重的感觉...
「欧阳诚！欧阳诚！你还好嘛！」怀中激动的人儿不动了，游天云有点担心欧阳诚是不是因为过与激动而昏倒。
「我没...」
「诚，都已经下课了，你怎麽还...」
门被人打开，话只听到一半。
「乐－」
古清乐的突然出现，让欧阳诚吓了一跳，瞪著眼睛看著站在门口的古清乐。
看到眼前游天云跟欧阳诚两人面对面的抱在一起，古清乐只觉得脑袋一阵混乱。
「对不起，打扰了！」
眼中有著泪，语气，再笨的人都听得出来心碎。
「不是，你听我说...乐...」
知道古清乐误会了，欧阳诚焦急的想挣脱将自己紧紧束缚住的双臂，却怎麽也挣脱不开。
「我不要听。」捂住耳朵，转身跑开。
原来...这就是为什麽我总不能在旁边的原因...
因为...我早已不是你心里一直爱的那个人了...
不断的在走廊上狂奔著，每跑一步，好像都可以听见自己踩著自己的心碎...
眼角的泪，像无法单独凝聚在手心的雪花一样，一接触空气便散裂消失，散的粉碎。
「你快放开我，我要去找乐...」
不断的打著捶打著游天云的胸膛，欧阳诚的焦急在脸上表现的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