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禛祥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两人之间又被无形的障碍所阻隔。那可怜兮兮的家伙就只会弄出一堆伤口来让人担心死!
"你真是吃饱撑着,就只会磨我的耐性!"
喝,段玉浑身一震,胸口猛地一揪,果真没料错男人是厌倦他了。"你嫌烦,我走就是!"他倔强地咬唇,死也不许自己出声求男人别讨厌他。
"除了我这里,你还想走去哪?"
"你别管我去哪,不干你的事。"
樊禛祥温柔的眼神漾满宠溺之情,瞧这家伙现在多坦承,说到底就怕让人厌。
"你打算气死人么,怎不干我的事?"喜不自胜地上床接近,勾起他垂散于耳畔的发,要他听清楚了。"你的记性真差,又忘了你现在是我的。"
等他收拾包袱滚出这里就不是了,段玉闷不吭声地想。
樊禛祥动手解开衣袍,憋了多日,此时再也无法忍耐想要好好爱他一回。
窸窸窣窣的声音入耳,段玉抬眸,刹那间瞠目结舌,怔得傻了。
"看到没有,我有多想要你这个人。"樊禛祥扣住他的下颚,姆指摩娑他微启的唇瓣,轻声诱哄道:"取悦我好吗?"
段玉毫不犹豫地点头,张嘴含入男人的欲望,双手不禁松了棉被,抚摸男人的精壮的躯体,敛下眼,男性气息渗入心脾,他深汲几口气,是喜欢取悦这个只要他的男人。
樊禛祥两手捧着他的脸,欣赏他煽情的举止和陶醉的表情,他湿热的嘴吸吮、舔吻着欲望,一阵阵快感淹没至头顶,"噢......"他爱极了这家伙在床上相当听话。
身体愈来愈紧绷,欲望失控地在他嘴里抽撤。激情的低喘回荡在室内,消弭了两人之间无形的阻隔。
蛰伏一段时日的欲望禁不起挑逗,段玉摸透了男人的敏感处,辗转吸附他每一次的抽送,直到嘴里盈满了男人独有的麝香气味才停止。
潋艳的唇微启,一丝白浊液体沿着嘴角淌下,段玉湿润的眼眸散涣,任男人动手褪去衣衫,在耳畔命令些露骨的要求。
"嗯啊......"他依言俯趴在男人的身上,情不自禁地呼出低哑腻人的嗓音。
樊禛祥右手握着他的欲望,套弄那丝绒般的触感,左手扳开他的臀丘,埋首舔舐那粉色的花瓣,舌尖缭绕,来回吮着他的每一处柔软。
"嗯噢......"浑身红透似火,散发着醉人的色彩,男人的热情几欲将他然烧成灰烬,"啊......禛祥......"他眨了眨迷醉的眼眸,探出粉色小舌,舔吮握在手中的一具热铁,整个人趴伏在男人身上,随着互相取悦对方而轻轻摇晃。
男人在床上总是令他抛却羞却,任凭摆布。
"唔......"男人的挑逗几欲令人发狂,浑身紧绷至极限,他弓起身子,忍不住轻叫:"禛祥......快......噢--"意识一瞬间迷失,浑身泛起一阵悸颤,下腹的欲望流泄,濡湿了男人的手掌。
樊禛祥恣情地舔舐他股缝间的羞涩花蕊,细腻地吮着,舌尖轻戳刺幽径入口,同时加速抚弄他饱胀的欲望,前后刺激这副醉人的身子。
身子一瘫,段玉放纵男人在身上为所欲为,"啊--"手指刺入摩擦着嫩肉,他不断地轻喘,激烈的摇晃着身躯。
晕黄的室内,他这副失控的媚态只因自己而起,凑唇含着他颓软的欲望,再度热烈的回应--
"噢......你......"段玉轻叫着,两手紧握着热铁,柔软的唇舌包覆所能含住的范围,"唔嗯......"他恣情地吸吮,下腹愈来愈热,含在嘴里的热铁也烧得更炽旺。
樊禛祥抽出手指,噬人的眼眸映入他小穴周围绽放瑰丽的颜色,似诱惑般,他轻咬着他的臀瓣,指尖轻轻地刮搔外围,他不禁喟叹:"段儿,你这儿好美......"
"唔!"顿时呼吸一窒,段玉停止舔舐的动作,缓缓地回眸,凝视男人挺起身来,同时令他转过身来面对。
心一慌,跨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双手揪住男人的臂膀,他垂首低喊:"禛祥......"
"嗯?"
樊禛祥搂着他的腰,吻着他发,轻声地诱哄:"坐上来,用你下面的嘴取悦我。"
轰地,男人露骨的话,令他羞得不知所措。
灼热的视线盯着发红的耳根子,樊禛祥托高他的臀,欲望抵在他粉嫩的入口,缓缓地贯穿。
"噢--"身子一下坠,自然地收缩、容纳、吸附着一具热铁。
温度,由两人的结合处渐渐燃烧--
"啊......啊......"他的身体逐渐融化,呼出细碎的呻吟。
男人一抽一撤地加热,强健的体魄摩擦着他的,意识昏然,他任男人吻着眉眼、鼻梁、唇、颈项......至胸膛......"啊......啊......禛祥......啊......"
樊禛祥扣住他的腰,控制他一上一下的摆动,细细凝视着他脸部的表情变化,愈来愈陶醉地拧眉,唇畔溢出沙哑的嗓音,一声声都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听见他的需要,只要他想,他就愿意给。
"段儿......"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直达他紧窒又火热的深处,怀中人儿紧紧搂在身上,那粗糙的伤疤瞬间磨痛了他的心,怜他的命运乖舛,他仅有的也只剩下他而已。
"段儿,别忘了你是我的。"
"啊嗯......嗯,不会忘......"他几欲喘不过气,失坠于男人的怀里,渐渐被摆平。
瘫在床榻上,男人架高他的腿搁在宽阔的肩头,放缓了燃烧的速度,绵密的柔情厮磨比起激烈的撞击更令他沉醉......
情不自禁地伸手捻来枕畔的一绺发丝放在唇畔轻咬,他自然地透出醉人的媚态。
樊禛祥忘情地吻着他裸足的伤,尽管欲望撞击的行为愈渐失控,那细腻的情感依然怜他一身伤痕累累......
16
两人缱绻一回,段玉累趴在男人的身上,贴在耳畔的剧烈心跳渐渐趋于平缓,段玉昏昏欲睡,瘫软的身子滑落在床,迷迷糊糊地见男人下床套上衣物,二话不说的步出房外。
樊禛祥再回来时,手上端了一盆温水,是要为他擦拭身子。
已吩咐宅院的丫鬟送膳食过来房里,床上的那家伙稍恢复精神就闹脾气,实在需要喂饱一点才有力气发火。
当男人手中的绢帕擦上身,段玉的心脏都快要弹出胸口,面红耳赤地东遮西掩,氤氲的眼眸映入男人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笑什么!"他有点恼羞成怒。
樊禛祥反问:"你羞什么,莫非还要怪我对你摆臭脸?"呵,这家伙真会胡思乱想,"你这身瘀青碰不得、要不得,我能不自我控制么?"
"呃!"这样啊......
樊禛祥凑上他呆滞的脸庞,再一次强调:"别再忘了,我只要你一个。"
段玉点点头,乖顺地让他为自己抹药。
"另外,有些事我们必须说清楚。"
"什......么事?"心一提,段玉不禁又怀疑男人是否嫌弃他些什么。
樊禛祥专注于为他穿衣,每瞧一回他身上的残缺,就心疼一回。"段儿,往后出门,我会让人跟着你,否则你别踏出家门一步。"
"啊!"他一惊,问道:"为什么?"
樊禛祥帮他系上腰带,目光丈量他的身子在这阵子瘦了不少。隐隐泛恼,好不容易才将他养出几两肉来,这回又受折腾。
"你这家伙太令人放心不下。往常,我从不限制你的行动,不论你想带真儿出门、为我送饭,我高兴你不再介意他人的目光,你到外面走走是好事。如今,为了防止你再次发生意外,出门若没我陪着,就让宅院的仆佣跟着。"
樊禛祥不让他有商量的余地,先撂下话:"别逼我将你锁在房内,连房门都不让你踏出。"
"你......"段玉瞪着他,认为他未免小题大作。
樊禛祥一瞬堵住他的口,牙齿轻咬,惩罚他只会说出不少气话的小嘴。
"唔......放......放......"开不了口说话,段玉拍打他硬邦邦的胸膛,挣扎着将他推出床外。
男人在床上总是霸道,压根是房里、房外两个样。段玉逐渐感受到两人贴合的下腹抵着硬物,男人的意图昭然若揭......
大掌抽掉他的腰带,扯下他下半身的束缚,樊禛祥不理会他羞怯的挣扎,将他身子一转,按压在床褟。
"啊,你滚开!"
段玉心慌地叫。男人悬宕在身后,又要乱来。
樊禛祥一手环住他的纤腰,同时另一手撩起他的衣袍推置腰际,入眼的美景若隐若现,肿胀嫩红的穴口一开一合的收缩,似邀请......
深邃的眼瞳布满情欲,探指进入适才造访过的幽径,随即听见他惊叫--
"啊!你还要......我不要!"
"是吗?"樊禛祥低头在他的臀丘轻咬了一口,惩罚他说谎,"段儿,老实点。"
"......"段玉抿紧唇,揪紧床单的手隐隐发颤,脸红得都快要滴出血了。
樊禛祥确定他仍松软得能够接纳所有,抽出手指,撩起衣袍,挺身将血脉贲张的欲望贯穿他体内。
"段儿,你这儿好紧、好热。"
"噢!你好色......"这男人在床上是恶霸。
"你这副身子令我忘形。"樊禛祥勾开他的发,凑唇吻着他发红的耳根,轻喘道:"你也喜欢不是么?"
"......"他真的很不想承认,叫归叫,但不讨厌男人恶霸的行为。
※※※
段玉的眼睫轻颤,抿唇别过脸庞,一身红晕未褪,显得好生尴尬,送午饭来伺候的丫鬟们,八成都知道刚才他和男人做的好事。
"饭后,你出去。"段玉闷声咕哝,塞了满嘴食物,赌气似地要赶男人滚出去忙。
"我今天陪你。"
"不用。"
樊禛祥挑眉看他,"为什么要我出门?"
布庄有沈四看着,贤生在最近也请了几名搬运布料的帮手,有些从外地而来,由贤生供应吃住。
"段儿,我今天不想出门,只想陪你。"樊禛祥搁下碗筷,至柜子旁取出抽屉内的绣线。"你上回买的物品都掉了,我买了新的给你。"
段玉抬首见他又坐回身旁,搁在桌上的绣线五颜六色,他浅浅一笑,"你买了不少。"
樊禛祥道:"若有缺其它颜色,你再跟我说。"
"嗯。"
两人用膳后,樊禛祥将人儿抱至罗汉床,身后垫上软枕,好让他倚靠着来刺绣打发时间。
段玉没忘,"真儿要我绣蝴蝶呢。"
"红袖陪她一起在庭院扑蝴蝶。她知你的身体康复了些,终于肯放心的玩。"
樊禛祥偷得浮生半日闲,躺在另一侧,只手托腮,神情愉悦地伴着他。
"你这手艺是谁教你?"
"我娘。"
樊禛祥从未问过他的私事,心下明白有些事难免触及他人生当中晦涩的一面,遂小心问道:"你娘呢?"
他们母子俩被陆家人赶出后,究竟遭遇了什么?
"我娘......"段玉的眼神一暗,回过头来看身旁的男人一眼,犹豫了半晌才道:"她病死了,就在勾栏院那种地方。"
停下手中线,他骤然别过脸庞,闷道:"我为了让娘有个干净的安息之地,于是在勾栏院老鸨的威逼之下签了一纸卖身契,二年后,卖身契才转到花爷的手上。你别嫌弃我的出身不好。"
樊禛祥见他的肩头隐隐颤抖,挺身凑近他的脸庞吻了吻,给予一道温暖。他轻叹:"傻瓜,胡思乱想什么。"
男人的脸贴在肩头,段玉略显不自在地叫:"你别靠着我。"
"我就想靠着,顺便帮你穿线。"樊禛祥仍赖着他,享受这份亲昵的感觉。
男人就在身旁伴着,段玉的心思专注在手上的活儿,渐渐遗忘晦涩的过往。
樊禛祥不再探他的隐私,但心下不免担忧亲家若是过来提及认祖归宗,此事一旦让人儿知情,不知会发作多大的脾气。
※※※
陆三少好说歹说,能哄则哄,能拖则拖,好不容易才说服奶奶稍安勿躁。
"我那无缘的哥哥在养伤期间,咱们若去提认祖归宗的事,肯定会碰钉子。"
他不认为奶奶和娘一厢情愿的想法能够成真。
陆老夫人啜了一口香茗,顿了会儿,道:"玉儿是陆家的子孙,没道理流落在外。他住在亲家的宅里能住一辈子么?"
陆老夫人思忖,虽对这孙子有所亏欠,但只要她好好弥补,为孙子娶一房妻,财产过继一半给孙子,她不信银两不能收买人心。
届时,就算孙子对她有再多的不满,也不会计较了。
"娘,王媒婆捎来好消息,和咱们门当户对的钱老爷子膝下有几位千金尚未出阁,五千金钱环儿和玉儿的年纪相仿,凑成对儿刚好。"
"钱老爷子答应了么?"这是陆老夫人最关心的事。孙子的脸有烧伤,也瘸了条腿,要找房媳妇儿不是件容易的事。
陆夫人不禁叹息,"欸......钱老爷子在考虑。"
"考虑什么!"陆老夫人搁下磁杯,一脸不悦,"早年,你公公帮过不少钱老爷子的忙,算算他欠咱们不少恩情,这嫁女儿的事,钱老爷子不该拒绝。"
她和媳妇为了这事发愁了几日,终于找到门当户对的对象,容不得钱老爷子考虑。
陆夫人提出建议,"娘,这事必须由您出面。我担忧钱老爷子的千金不肯嫁给咱们的玉儿。依钱老爷子宠儿女的程度,恐会顺了女儿的意思。"
"他敢?"陆老夫人神色威严地站起身来,示意身旁的丫鬟备轿,"咱们这就到钱老爷子的府里一趟。"
陆三少愕然不已,奶奶和娘又自作主张。
旋身,他一拍额头,不禁庆幸自己够聪明,否则哪能顺利地娶到云儿为妻。
※※※
"真胡涂!"樊禛祥瞪着陆三少,问:"钱老爷子答应了这门亲事?"
"能不答应么,奶奶都亲自出面了。钱老爷子为了还陆家一份恩情,不肯也得肯。"
"哥,这会儿该怎么办?"樊织云在厅上来回踱步,宛如热锅蚂蚁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已经将哥哥和段哥哥的关系告知相公,所幸相公得知后的反应只是无谓地耸耸肩,道出早已察觉大哥对段哥哥受伤后的反应非比寻常。
"大哥,你想留人在身边,可得小心应付奶奶。至于我娘,凡事都顺着奶奶的意;大哥只须摆平了奶奶,我娘也就不会继续坚持这门亲事。"
樊禛祥沉思了会儿,"我倒是不担心两位长辈擅作主张,反而担忧段儿得知一椿婚事已经谈妥,不气得将屋顶给掀了。"
"哦,那只好委屈你自己摆平。"陆三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樊禛祥道:"他这时候也应该到了。"
"呃,人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