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语了一句后,姥姥便向着飞在空中盘旋的小翼,严肃地说道:“小翼听着,从今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把火魄珠交给任何人……”顿了顿,把一颗火红的光珠展现给小翼看,然后接道“失去了这颗珠,无声也就再也活不成了,你明白吗?”
小翼望了望姥姥手上的光珠用力的点着头,不问原由,因为小翼知道姥姥是唯一能够救主人的人了。
老人满意地看着空中那坚定的眼眸,脸上的紧张亦随之化开,之后便把手上的火魄珠缓缓地送入了无声的体内,再抱起半大不小的身躯放回了床上,为其盖上被子,轻轻地祝福了句。
“好好的生存下去,这是你父王与母后的期望,也是我所希望的,睡吧,艾伊菲,祝你有个美好的梦!”
第三章《死别》
七年后……
沿界岛界林
又一明媚的清晨,只见一人一鸟顶着一头蓬松的发丝与翼毛,从房间中懒懒地走了出来,中途还连连打着呵欠来表达自己的睡意蒙蒙。
“又熬夜啦?”亲切的声音响起,映入眼帘的是老人慈祥的脸。
‘嗯~’用手柔柔犯困的眼皮,应了声。
“昨晚干嘛了,弄得这么夜。”
‘哈,当然是偶大爷的绝世杰作啦!哈哈~’一被提起昨晚的英雄事迹,所有的瞌睡虫便不亦而飞,无声得意地笑道。
‘什么杰作,那简直是失败之作,还以为昨天一定死定了!’冷哼地一把打断某人的笑声,扬起翅膀,飞到老人的肩上,开始诉苦了起来,‘姥姥,你都不知道,他制的药多恐怖,还说是什么灵丹呢!’
‘臭鸟,你说什么呀,你还不是好端端的活着,那有死啦!’某人毫不知错地反驳道!
‘要不是我命大,早到地府陪阎王下棋了,还能在这吗?’某只又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还竖起了火红的羽毛表示极大的不满。
‘臭鸟,你这是对待主人的态度吗?’某人决意搬出主人的架子,可惜收较甚微。
‘那得要看那人当主人的斤两去到那了。’痞痞地继续向某人贴冰棍,让某人气红了双颊。
‘你……’
“好啦,你们都去梳理下,吃早饭去!”适时的插话立刻缓和了剑拔弩张的氛围,一人一鸟便听话的走出了草房,往池边前进。
“真是罕见呢,你会到我这里来。”老人忽地对着门口说起话来。
“还人情。”简洁而短促的冰冷嗓音在老人身后响起,不知是什么时候,老人的身后便出现了一人一兽,那人轻抚着深蓝的兽毛,没温度地吐出到来的目的。
“哦,人情?谁那么幸运能得到你的人情呀,呵呵!”恭维的笑了两声,老人转过身,面对着来人。
那人没接话,只是从手上除下一银紫晶环,递到了老人的面前,说道:“时间快到了吧!”
“你……”老人惊讶的看着来人手上的晶环,接不上话。
“拿去吧,他需要的,你最宝贝他了!”看出老人的为难,来者轻轻放下晶环,又无声地消失在草房里。就在此时,无声依然披着乱散的头发走进草房,只是眼神变得清明了许多,‘姥姥,今天吃什么呀?’因为知道老人每天都会准备精美的早点等着自己,无声一进门便大声嚷道。
被无声的心声拉回,老人呆了呆,再次换上从容的脸。
‘哇~这是什么?好漂亮呀!’还不等老人回答,拔高的心音又传了出来,只见无声小心地拾起桌上的晶环,欣喜地观望着,时而擦擦,时而摸摸,爱不释手的表情展露无遗。“你喜欢吗?”老人微笑着问道。
‘嗯嗯~’目光完全停在手中的晶环上的无声,头也没抬地猛点头,仿佛一移开目光,晶环就会消失一样!
“这是给你的礼物!”
‘礼物!’终于被礼物两字拉回了神志的无声,一对圆滚滚的眼珠闪耀着星星的光彩。
“是的。”接过无声手中的晶环,招呼着他坐在椅子上,绕到了身后,搂起一把长及腰处的墨绿头发,开始梳理起来,说道:“生日快乐呀,艾伊菲!”
终于听到姥姥说的话,无声顿时疑惑了起来,‘生日快乐是什么?艾伊菲又是谁?’
“今天是无声出生的日子呢,十六年了,无声已经十六岁了!”叹了口气老人接着未完的话,“艾伊菲是你的名字,真正的名字!”
‘我不是叫无声吗?’疑问满天飞,无声毫不理解老人所说的。
“无声是我给你起的名字,但你真正的名字叫艾伊菲,这是你父母为你起的。”
‘我的父母?’无声疑问更大了,原来除了姥姥外,还有所谓父母的亲人,但姥姥为何到现在才说呢?带着迷惑的眼神祈求着姥姥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你以后就会知了!”老人帮无声长长的墨发用晶环扎着,然后转到无声面前,微笑地说道:“记住了,就算没有姥姥在身边,你也要坚强地活着哦!”
望着一棵棵的树木擦肩而过,无声在心里反复地回想着姥姥今天说的话。
‘姥姥真奇怪,怎么今天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小翼,你说姥姥今天是怎么了呢?’望着肩上娇小的鸟身,希望能给个合理的答复,不过可惜,某只的思考力终归有限,所以……
‘可能犯困了吧!’
‘哼,你这不就等于没说,姥姥才不像你,只想着睡呢!’就在那一人一鸟闹得正开的时候,忽然一巨响传来。然而紧接着的却是……脚?没错,无声他们看到的是一只巨型的脚,吓傻了的一人一鸟,忙了第一时间的逃跑而是呆呆地跌坐在地上。
‘笨蛋,还不快走。’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呆坐着的一人一鸟,只见一深蓝色的阴影从无声的头上钻出,停在无声的脚前,声音的主人吼道,‘还不走,想死在这里吗?’
原来声音是发自以前自己遇见的那只生物的,无声终于清醒过来,对着面前的生物投了一个担心的神情,‘你……你不够打的,不要理我们了……快……快走吧!’虽然心音颤抖得厉害,但无声知道不可以丢下眼前的生物不管的。
‘呵呵,好样的,看不出你这么勇敢呀,不过本大爷可不是盖的,放心走吧,现在你要做的是回去见她最后一面。’说完,生物便运起了周身苍蓝的火焰,身体也徐之慢慢变大了起来,看见变大的生物,无声自知再说无益,便快速站了起来,往草房的方向跑去,虽不知道生物口中的她是指谁,但无声直觉的感到与姥姥今天异常的行为有关。跑了不远,生物的声音在后方传来,‘小子,记住了,本大爷的名字叫空黥,哈哈哈哈哈~’一阵笑声伴随着吼叫声,都显示了声音的主人高傲而威武的气势。
无暇顾及后方的打斗,无声担忧地径直向草房的方向跑去,只见跑到距离草房不远处时,天空突然被一道金黄色的闪雷,直直地往下劈了下来,那位置刚好是无声与姥姥相处了十六年的草房。
‘不~~’锥骨的疼痛直达心藏深处,无声像发疯似的直奔草房。
站在草房前,看着雄雄的金黄火焰把整间草房都吞噬殆尽,无声那无力的心音竟像咒语般回响在了四周,‘不是真的,这是假的,骗人的,一定是姥姥拿来开玩笑的,姥姥怎么可能会死,不会的,不会的……’不段重复的话语仿佛要说复自己一样,沉重的双脚也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一步地行进。
‘主人清醒一下,想想姥姥今早说过的话吧,她一早就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难道你要违背姥姥的话吗?’小翼飞身向前,用它小小的身躯阻挡着无声的前进。
‘姥姥的话?’无声因小翼的话停下了脚步,内心渐渐地回忆起姥姥的话语,“记住了,就算以后姥姥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坚强的活下去!”
泪,一滴一滴地沿着两边的面颊不断的往下滑落,再也无法停止,忽然,无声毫无预警的往前冲进火中,却因被一透明的护界墙给弹了回来,而在一旁的小翼可被他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后便听见无声跪在地上清脆的声响,与及逐渐变大的哽咽声。
‘啊啊啊啊啊~~’悲痛的叫声终于暴发,鸣动的心音传遍了整个界林,感受着主人悲鸣的小翼也同时展开了火红的双翅,高飞着冲上云霄,然后幻化成巨大的翔鸟姿态,仰声嘶叫了起来。
被解放了声音,空气中回荡的是小翼代替主人而发出的哀号!
第四章《缺陷》
火终于在黎明的曙光中慢慢消失,而无情的火遗留下来的,就只有一片悔暗的惨白,无声与小翼静静地守在了变成灰烬的草房旁,一动也不动。
‘主人我们现在怎么办呀?’耐不住窒息的沉寂,小翼终于鼓足了勇气与无声说话。
可惜的是,无声始终未发一言,只是敷衍地摇了摇头,低垂的头颅依然昭示着主人的悲痛。
‘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小翼便开始计划今后的事,‘主人,我们……离开界林吧?’
小翼的话,让无声的身体打了个颤,抬起头望着地上说要离开的小翼道,‘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
不明白小翼为什么突然说出要离开的话,就算姥姥已经不在了,但这不竟是他们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呀?
‘界林的结界已经消失了,这里将会变成练狱,我不能让主人身处危险当中。’可能是力量与外形提升了的关系,小翼的洞察能力明显增强了很多,而且保护意识也强烈了起来!
‘那……我们要去那?’听得出小翼心中那凝重的气息,无声也慎重了起来。
‘总之先离开再说吧!’交代完,小翼没等无声反应过来,便一把提起无声置于自己后背,伸展翅膀,飞离了界林。
坐在小翼背上的无声回头向下望着那一片渐离渐远的界林,心音颤抖地说了句,‘姥姥,我会坚强的,你放心吧!’然后合上红肿的眼帘,滑下最后的一滴泪水,依偎在小翼柔软的毛发上沉沉地睡去!
沿界岛戈鲁镇
‘哇哇~这就是城镇吗?人好多哦,还有很多好吃的呢!’一进了城,小翼便回愎到巴掌大小的模样,停在无声的肩上用力挥舞着它那火红的羽翼,口中不停地赞叹城镇的美好。
‘你好像很高兴嘛?’无耐地听着身旁某只的第N句赞叹声,无声无力地附和着。
‘当然,这是我第一次到城里来呀,当然高兴啦!反倒是主人你,怎么一点也没反映呀?’小翼歪斜的脑袋好奇道,明明主人和自己一样都是第一次到城里来,为什么反应那么天差地别的。
‘嗯,你不觉得城里的人都在看着我们吗?同是人罢了,为什么他们看我们的眼神那么奇怪呀?’把心音压低,眼睛不断穿梭于人群中,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在无声的心里越来越重。
‘是吗?’听了无声的话,小翼左右望了望周围的人们,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没呀,你反应过头啦!’
悔气地摇了摇头,无声便不再理会身边某只神经大条的鸟,继续往前走着。
‘嗯~’没怎么看路的无声忽然撞上了一面硬硬的墙,轻叫了声,然后又开始转过别的方向前进,左转右转,怎么那一边都有同一颜色的墙,刚才不是还有路吗?带着满腹的疑惑,抬起低垂着的头,映入眼中的影像立时让无声向后倒退了几步。站在眼前的是一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半头的男人,用着他那自认为水旺旺的桃花眸,欣喜若狂地猛对无声作出了陷媚的表情,金黄色带点自然卷的发丝飘逸而滑皙,上半部份的头发轻轻簇在身后,显得优雅而不华丽,一身鹅黄色的锦丝质长衫紧贴于身,让骨感的气质表露无遗,还有那金线与银线绣出的细碎花边的领口与袖口都展示着此人非富则贵,可惜他那古怪的表情却破坏了身上搭配的一切。
“小弟弟你好呀,我的名字叫月穹,小弟弟是天籁国的人吧!”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语气中柔柔的甜美声线说着娇滴的话。
‘天籁国?’不明白面前自称月穹的人话里的意思,无声在心里问了一句。
“你别否认哦,你肩上的那只明明是天籁国所独有的翔鸟,所以否认也没用哦!”依然是甜甜的嗓音,可惜本人却不雅地一把拽住无声的衣角,左右摇摆地撒娇着。
被月穹突然其来的撒娇动作所吓了一下,无声更不知所醋地用心音说着,‘你说什么我不明白,请你放开我好吗?’然后猛地扔着自己的脑袋。
但是从不知放弃为何物的月穹抓着衣角的手更紧了,而且还做出了哀怨的表情,继续自说自话,“天籁小弟弟,你就可怜可怜我,开句声说句话嘛,我知道你们的声音都很美的,来嘛来嘛……”
完全对眼前的人没办法,无声便向肩上的小翼求助,只见小翼飞身一个俯冲,一对爪子便向月穹滑嫩的手背上爪去。
只听见一声“哎呀”的叫声,月穹吃痛地放开了魔爪,而无声也乘着机会脱身而出,飞奔地往转角方向跑去,然后在知道无声跑走了的月穹却在原地踏了踏坚硬的石板,不依地叫喊着:“不要走啦,等等我嘛,我不是坏人啦!”
全不理会后方内麻的叫喊,无声与小翼在心里同时诉说着,‘一定要离他越远越好,千万不能和他扯上关系。’
跑了一段时间,发觉那人没追上来,无声与小翼才松了口气,‘刚才好险呀,被他缠上一定没完没了的。’
放松了身心,两人才觉得天色已经渐暗,而且整天下来都是以水果裹腹,所以两人的肚子都在同时闹意见呢。
‘主人主人,你看,那里有东西吃呀!’
沿着小翼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一间宽敞的房屋里,摆着几张桌子和椅子,而有些桌子上的人还正在进食呢。看见这种情形,无声他们想都不想地走进了那房屋。一进屋里,正面便迎来了一个粗布麻衣,长相瘦削的年青人,年青人看了看无声他们便恭维地说道:“客人是想住店还是要打尖呢?”
无声一听到住字就立即想起晚上的睡觉问题,既然他说可以住宿那就真是大好了。
没有得到无声的应充,年青人再一次不厌其烦地又说了一遍:“客人是打尖还是住店呀?”
‘不是可以住宿吗?’无声以为年青人反口,便用手指指了指正欲上楼的客人,在心里说着。
虽未得到回答,但机灵的年青人看了看无声指着的二楼房间,便认定了他们是来住店的,便将无声领到掌柜的桌前,说道:“我们这住宿最便宜了,只需五劳克就能住一晚了,不过住店前要先给钱的。客人请你先付钱吧!”
注:这里的通行货币为:元克、劳克、晶克和银克,采用百进位制,由小到大排列。
‘钱?’无声与小翼互看了一下,又双双望向了面前的年轻人用心音问道,‘钱是什么?”
年青人等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开始疑惑了起来,“客人你到底是不是住店的,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什么呀,我们说了,你听不到吗?’无声与小翼对着面前年青人的突然变脸,佳作出怒目瞪视着。
就在这时,一段熟悉的鹅黄色衣角袖子便硬生生地插了进来,袖子里的手伸出来时还明显的看到手背上某只遗留下来的杰作,无声与小翼顿时在心里暗自嘀咕着,这么快就追上了,怎么办,这次一定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