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三人成虎,就是说的如此情形。
临风忍无可忍,额头上的青筋终于重现江湖。
青青得了趣,知道不能逼他太紧,也不再闹,低下头开始吃饭。
其实这样更气人。临风巴巴的看着这个美人,骂不能骂,打也不能打,想对众人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实在没有办法,顶在胸口的那口气在周身运行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发泄的出口。他决定原谅人家的无心之失,吃饭。
谁知道刚拿起筷子一看,桌上的食物已经被狐大宝三人扫荡一空了。
临风僵僵的举着筷子,喀吧一声折成了两半。
青青见情况不妙,拉着酒足饭饱的狐大宝溜了。弦歌看着他们两个小家伙上了楼,这才低声将狐大宝受欺负的事情含糊的说了一遍,只是未提兽奸一事。
临风思忖半晌,对弦歌说道:「青青这个人并不简单,你在这里好好的看着他,我再去那宅院探探路子。」
弦歌点点头,「那好吧,你早去早回。」
临风刚站了起来,肚子就饿得咕噜咕噜叫了两声。从昨天到现在,他还一点东西都没有吃过呢。
弦歌招呼小二给他带了烧饼肉包,送他出门。
回到楼上,青青和宝宝两个人正腻在一起玩耍。
弦歌对青青虽然存有芥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看到他那张对着宝宝微笑的脸的时候,总是感觉不到任何的恶意。
弦歌盯着他们玩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疲惫。他其实现在并不适合施法的,只是那个时候丢了狐大宝,实在是着急坏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如今的后遗症便是急速下降的体力。弦歌看着宝宝被青青拨弄来拨弄去倒也开心,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青青看着昏睡过去的弦歌,微微笑了起来。他一伸手就将狐大宝从他腿上拉了起来,指了指地板:「站好。」
狐大宝依言行事。青青打了个响指,手里头突然出现了一根教鞭。
狐大宝惊奇的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青青甩甩教鞭,问道:「你也想学会这样的法术么?」
狐大宝连连点头。
青青敲敲他:「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笨的狐狸,你简直是丢尽了狐狸家族的脸,知道么?」
狐大宝摇摇头。
「我问你,作为一只狐狸的首要是什么?」
狐大宝想了想,在弦歌和吃鸡之间犹豫了很久,这才咬着牙回答道:「弦歌。」
青青勉为其难的点点头,「没错,就是男人。没有男人,你就不能生存;没有男人,你就无法成精;没有男人,人生就没有乐趣。」
狐大宝听了个迷迷糊糊,「弦歌是弦歌,男人是男人。」
青青啪的将教鞭打在了床上,「难道弦歌不是你的男人?」
狐大宝并不知道「你的男人」的含义,但是他喜欢这个说法,弦歌是他的,想起来都觉得飘飘欲仙。
「男人喜欢什么?」青青循循善诱。
「肥鸡?」狐大宝见套就钻,可惜没钻对。
青青一鞭子抽到他屁股上,雷声大雨点小,狐大宝吓了一跳,却不觉得疼。
青青换了个说法:「那你的弦歌喜欢什么?」
狐大宝不好意思地说道:「我。」
「你是什么?」
「狐狸。」
「什么样的狐狸?」
「喜欢吃鸡的狐狸。」
「还有呢?」
「喜欢弦歌的狐狸。」
「还有呢?」
「弦歌喜欢的狐狸。」
「错!错!错!」青青将那鞭梢戳戳狐大宝肉嘟嘟的脸蛋,「你是一只全身都是肉的胖狐狸。」
青青的小鞭子甩得啪啪的,「抬头,挺胸,收腹,撅屁股!有哪个男人喜欢肉球的?你看看你, 没腰没胸没屁股!弦歌是不是很少脱你衣服做的?」
狐大宝想了想,弦歌确实没有怎么脱过他衣服。默然。
「你想让弦歌更喜欢你,更爱你么?」
狐大宝将胸脯挺得高高的,表示自己的决心。
「那就得听我的话知道么?」
「知道。」
「你今天早上吃了多少东西?」
「我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我可记得,桌子上三分之二的东西都是你吃的。从明天开始,减半!」
狐大宝眼泪汪汪,没有作声。
青青捏捏他的脸颊,「这副小模样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师父我教你一点技巧,包管你的弦歌见到你……」
狐大宝看着青青阴恻恻的笑容,尾巴尖上的毛都竖了起来。
这是一种动物的面对危险的本能……和智商无关。
第六章
临风下午就回来了。弦歌迎了上去:「怎么样?」
临风摇摇头,问道:「青青呢?」
「楼上睡觉呢。和宝宝玩耍了一整天。」
临风摸摸狐大宝的头,笑道:「宝宝去看看青青醒了没有,叫他下来吃饭。」
狐大宝摇摇尾巴一溜烟的跑了。
临风看着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楼梯拐角,这才低声对弦歌说道:「那个院子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讲?」
临风坐下来喝了杯水,说道:「我今天早上过去,转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只是一片废墟。」
弦歌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没有找对地方?」
临风摇摇头:「我行走江湖多年,这点能力还是有的。而且这件事从一开始就透着古怪,我怕是妖精作祟。」
弦歌冷冷一笑:「不管是人是妖,那样对宝宝,我就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临风垂下了眼睛,「宝宝没事吧?」
弦歌苦涩的摇摇头,觉得心疼得厉害。兽奸,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他没有办法去想象那样的画面。宝宝甚至还是一个孩子,那么纯真,那么干净,到底是怎样的坏人,才能对这样的宝宝下此毒手?
临风见眼前少年的面容上,出现了一种叫做恨意的内容。那凛凛的杀气,让人不可逼视。
想劝却也不知从何劝起,他伸手拍了拍弦歌肩膀,说道:「他们下来了。」
弦歌转身看着宝宝一蹦一跳的朝他们跑来,突然间盼望那一天赶快来临。
因为只有那样,他才有足够的力量为宝宝撑起一片天空。
只是,那同样也意味着分离。
四个人吃过饭。
青青借口自己腰疼得厉害,让临风搀扶着先上楼了,临走之前,他朝狐大宝淫荡的笑了一下。狐大宝受惊般的僵了一下,垂下了脑袋。
弦歌看他蔫巴巴的样子,也拉着他上了楼。
狐大宝却不如平常般黏着他不放,只自己呆坐在床边愣神。
弦歌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格外心疼,伸手去抱他。不想却被狐大宝给躲开了。
「宝宝怎么了?」
狐大宝没有说话。
弦歌将他硬拉了过来,轻声问道:「怎么了,说话啊……」
狐大宝摇摇头,伸手就脱自己的衣服。
弦歌看他反常举动,慌忙的按住了他的手。
狐大宝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低声说道:「你不要我了么?」
这句话就像一把尖刀一样刺中了弦歌内心最柔软的部分,以至于疼得他都说不出话来。宝宝到底是受了多少的委屈,才能说出这样悲观可怜的话来?
狐大宝垂着眼不敢看弦歌,趁着他犹豫未决的时候,将自己的衣服全都脱了下来。少年雪白稚嫩的身体全部呈现在弦歌眼前。他骨架甚小,也没有什么肌肉,全身上下只是嫩白的肉,却也均匀,半透明中泛着青涩的光华。
弦歌心里抖了又抖,这才将双手轻轻的搭到宝宝的肩膀上,说道:「你不要这样。」
狐大宝的眼泪掉了下来,索性将自己整个都软到了他的怀里,又一次说道:「你不要么?」
热血少年,面对如此情况还有几个能把持得住?
弦歌紧咬牙关,嗓音极度压抑的低沉:「弄疼你可不要怪我。」
狐大宝吓得抖了一下,最终没有说话。
下午的时候,青青教导他如何使弦歌更爱他的方法,就只是「你不要我么」这一句话,再不肯让他说些别的什么话来败坏情调气氛。
只是青青自己也没有料到,狐大宝说这句话时即便觉得不是真的,也难以抑制心中涌现出来的伤感,眼泪汪汪的反而效果出奇的好。
弦歌将自己的衣服也脱了下来。
狐大宝从来都没有见过弦歌裸体的样子,此时见了却也不能像往常一样好奇的摸索,反而有一种奇怪的羞涩和紧张控制住了他。
弦歌拥着宝宝慢慢躺在床上,将他的泪水一一吻过。狐大宝的呼吸急促起来,呻吟着回吻着他。
弦歌早就极度兴奋起来,一番亲吻揉捏之后,将狐大宝的双腿分开。
狐大宝吓得浑身发抖,只紧紧抱着弦歌的脖子喘息。
弦歌双手往下摸索,抓住了宝宝的欲望。
狐大宝终于哭了出来。
弦歌亲吻着他的额头,低声问道:「不喜欢么?」
狐大宝摇摇头,眼泪却停不下来。
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如此离奇大胆的行径,只记得上次青青也玩弄过他的那个地方,还说是毛毛虫。那是一种极度羞耻和愤怒的感觉。
可是现在同样的举动,做的人换成了弦歌,感觉竟然完全是不同的。
弦歌慢慢的动起手来,耳边狐大宝一时呻吟一时哭泣,弄得他更加血脉怒张起来。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头,滴在宝宝的脸颊上,和他的泪水混在了一起。
狐大宝在抽泣中释放了自己的初次。
弦歌低头看着紧蹙眉头的宝宝,觉得再也忍耐不住。
未来的事情总是充满了不测。纵使他拥有通天晓地之功也无法窥其一二。正如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碰到这样的一个人,能够全心全意地爱他,包容他。
弦歌微笑着俯下了身子。
狐大宝疑惑的回转头,看到了弦歌强自压抑的安抚笑容。弦歌一边吻着他一边说道:「如果疼的话就咬我。」
狐大宝迷迷糊糊的摇摇头。不知道是不肯顺从于他还是不肯咬他。
在这个晚上,狐大宝哭得嗓子都哑了,而弦歌……被咬烂了。
第二天早上,狐大宝就发起了高烧,弦歌和临风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急得手足无措。倒是青青成竹在胸,将照看狐大宝一事主动揽了下来。
临风和弦歌见在他的照料下,宝宝舒服了很多,也就放下心来,慢慢走开了。
「昨天晚上怎么样?」弦歌问道。
临风摇摇头,筋疲力尽的样子,「他滴水不漏,我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弦歌敲敲桌子,「我觉得这个青青非常可疑,关键还是在他身上。」
「他并不是省油的灯,倒是有个人下手恐怕更容易一点。」
「谁?」
「我昨天去过那个宅院之后又去了衙门,原来这走失少年的案子并不止宝宝这一件。在这一年当中光接到报案的就有十余件,那些没有通报衙门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只是这些走失的少年多半在半个月之内都离奇送返,当中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竟然没一人能说得清楚明白。」
弦歌问道:「你怀疑这些案件和那个血案有关?」
临风摇摇头:「手法不一样。那宅子虽然没了,可是听你和狐大宝描述那白衣男子的相貌,我心中已经有了考量。如果真的是那个人的话,恐怕这案子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弦歌想了想:「我也有非常重要的问题要问个明白。」
他们二人拿定了主意,就上楼找狐大宝和青青问查。
推门进去的时候,狐大宝刚好醒过来,正偎在青青的怀里喝水。他脸蛋烧得红扑扑的,格外的天真可爱。
青青抬眼见他们进来,打了声招呼,暧昧的抿着嘴笑了起来。这一笑羞得弦歌和狐大宝都脸红起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连临风脸颊上也晕上一层红霞。
弦歌坐到床边,将狐大宝从青青怀里抱过来,细心的裹上被子,柔声问道:「好一点没有?」
狐大宝平日里娇气惯了的,这次却反常的摇摇头,那乖巧害羞的样子引得弦歌忍不住又亲了他几下才算作罢。
临风这几天吃够了青青的暗亏,纵使自己以前天纵英才无往不利,看到这么个柔弱的美少年,也忍不住头皮发麻,他干咳了两声,说道:「青青你出来一下。」
青青知道他的用意,却也不怕,笑盈盈的跟了出去。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弦歌和宝宝两个人。弦歌搂着宝宝,问道:「疼不疼?」
狐大宝脸红的更厉害了,咬着嘴唇不说话。
弦歌知道他害羞,把手伸到被子里去摸:「给我看看。」
吓得狐大宝赶紧抓住他不轨的手连声说道:「不疼……不疼……」
「骗人,」弦歌反握住他的手,「昨天哭得那么厉害,我肩膀都给你咬出血了。」
狐大宝动了一下,又被弦歌按了回去:「宝宝,我问你个问题,不过如果你觉得难过的话就不用回答也没有关系,好不好?」
他声音低沉,难得的沉重正经,把狐大宝也镇住了,乖乖的点点头。
弦歌将他的头转过来又啄了啄他的嘴唇这才问道:「宝宝,你上回他们也是这么对你的么?」
狐大宝不太明白,反问道:「怎么对我?」
弦歌恨恨的说道:「也让你这么疼,做过昨晚我对你做的这些事么?」
狐大宝恍然大悟,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弦歌见他脸色难看,自己的心登时就凉了大半。
狐大宝却摇摇头,说道:「没有这么疼。」
弦歌的心彻底凉了。
狐大宝却不知他心中的伤痛,继续说着:「青青脱了我的衣服,还摸我,说我的那里是毛毛虫……」
虽然狐大宝对性爱一事懵懵懂懂,那晚青青的轻蔑言语却在不知不觉间,伤到了他的自尊,以致他时时刻刻都记着这句话。
弦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见今天狐大宝如此伤身受苦,心中起了疑心。昨晚自己如此小心翼翼都没能避免伤到宝宝,那么那天宝宝受人奸污,又怎么能活蹦乱跳丝毫没有障碍呢?
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宝宝那天根本就没有被他人强迫做出不堪之事来。却没有想到如今这样问了,竟然将自己最后一点侥幸心理都灭了去。
弦歌不能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勉强问道:「那他们有没有,有没有……」
狐大宝抬头看着弦歌,那天真的眼睛让弦歌不忍心再问下去,他叹了口气,「算了。」
狐大宝将他的脖子搂了下来,亲亲他:「对不起。」
弦歌的心更加难受起来,「这不是你的错。我不该问的。」
狐大宝却说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都不敢跟你说,只怕你生气,再也不喜欢我了。」
弦歌将他紧紧箍在怀里:「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一直一直喜欢你,全世界最喜欢你……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狐大宝摇摇头,继续说道:「我没有听你的话,那个时候我变身了。」
「变身?」弦歌有点惊奇的重复道。
狐大宝急忙解释道:「当时我很害怕,所以我就变身了。」
弦歌连连问道:「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你就来了啊。」
「那兽奸呢,兽奸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