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五个金曜日————堇色ivy

作者:堇色ivy  录入:05-13

  嘉禕从前从来不会这样期待每一个金曜日的到来。而现在,金曜日对於他而言的意义变得与众不同,那不再仅仅是一个周末,而是他和小拆必定见面的日子。
  很奇怪。没有任何约定,但却像是一种已经被坦然接受了的习惯。
  嘉禕掰掰指头算了算,并且无数次的想:一年只能有五十二个金耀日。
  呐,小拆,你爱我在五十二个金耀日──我就当作那些时候里,你是爱著我的──可我爱你在三百六十五天。但这样还不够,我还希望能有很多个三百六十五天。你的三百六十五天,我都想要。
  所以,当新天地广场上的小拆再次牵住他的手时,嘉禕忽然觉得这不是真的。
  男人表达情感的方式,似乎总与别人不大相同。他不会浪漫地向你表白,然後牵住你吻你;他也不会直接坦率,孩子气地要求要拉你的手,他在风冷里哆嗦了一下,抱怨了一句:“冷死了,你不觉得麽?”然後借口似地伸手过来探你手上的温度,可是不管怎样,还是会牢牢把你牵住。他只是需要一个借口罢了──即便是这样蹩脚的借口。冷风里的嘉禕冻红了鼻子,颇给面子地笑著回应:“是啊,好冷。”随即,就感到曾柝把他拉得更紧。
  越是接近凌晨,广场上聚集的人也就越多。倒数还没有开始,周围的人群已经变得相当密集。
  大概是个性使然,曾柝对於这些小细节都相当在意。他一边紧紧拉住嘉禕,一边观察者身边越来越拥挤的人群。人们越来越high的情绪无法控制,好像是生怕被挤到,曾柝最终还是提议:“我们往後一点。”
  等到高高的时锺塔亮起灯来的时候,正是离新年还有一分锺的时刻。
  人群的欢呼震耳欲聋,从六十开始的倒数整理而响亮。即便站在靠後的位置,依旧能够感受到那一股热烈的浪潮。与周围兴奋不已的氛围格格不入的,是曾柝那张依旧不见放晴的脸。虽然猜到他向来对这样的狂欢敬而远之,但当倒数为零,广场上飞满彩带与气球的时候,嘉禕仍忍不住开口:“如果觉得高兴的话,应该会笑才对吧?”
  这个问题听上去似乎毫无意义,但是对於曾柝来说,却的确算是个问题。
  “那也要看是什麽事。”我今天有笑啊,只是你没有看到而已吧。
  “那碰上什麽样的事,才会笑呢?”
  “……”曾柝沈默著没有回答,只说:“喂,回家了。”
  “你要送我回去了麽?”嘉禕跟在他後面,小声地说。
  曾柝愣了一会,脚步却不减慢,拉著後面那人的手也丝毫没有松开的意识,“啊,是啊。”
  结果却还是把嘉禕带到了自家门口。
  曾柝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来,递给嘉禕,“开门。”
  看到嘉禕不明就里地杵在原地不动,又催促道:“开门啊,港督。”
  小拆你搞什麽鬼喔……嘉禕心里嘀咕,心里不自觉地怀疑起屋子里是不是藏了什麽惊喜。钥匙插进锁孔的时候,手都要抖起来了──不行,今天被他紧紧拉住手牵了一路,这样的事,已经足够让嘉禕惊讶的了。还会有什麽……?
  打开门的瞬间,嘉禕像是屏住了呼吸似的。在看到屋内一切正常,根本没有所谓“惊喜”的存在时,嘉禕挠挠头,是呢,能指望这家夥变出什麽惊喜来呢,自己还真是的……
  嘉禕跟著曾柝进屋,刚换上拖鞋的时候,看到男人瞥了一眼还插在门上的钥匙:“钥匙。”
  “喔喔,”差点忘掉……嘉禕拔下钥匙来,乖乖地放在玄关边的矮柜上。
  忽然又听到曾柝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拿著。”
  什麽?嘉禕呆呆地四下望了望,“……啊?”
  曾柝俨然已经走进厨房,见不到人影。但是声音还是从里面传来:“钥匙,拿著。”
  “……”
  等到曾柝端著倒满热水的水杯走出厨房,看到嘉禕还站在玄关处,便皱起眉头来:“你打算一直站在那里麽?”
  钥匙被嘉禕紧紧拽在手心里。他说不出话,他不敢想,他生怕猜错小拆的意思。
  曾柝笃定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没有看嘉禕那双因为情感起伏而闪闪亮亮的眼睛。他只是专心地喝著热茶,顺便说了三个字。音量不高,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不是我爱你。也不是喜欢你。但此刻嘉禕听起来,却比什麽都受用。
  小拆只瞄了一眼那把被那单纯而固执的家夥紧拽著的钥匙,淡淡说:“换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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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这样。嘴硬心软,心里想什麽也从来不会想到要说出来。可是,却喜欢地不得了。‖
  “干什麽,不要麽?”明知他是一时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曾柝却装模作样起来,“不要还给我。”
  “不行!你都说了给我了,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拿回来的道理!?”算是缓过神来了,嘉禕在曾柝身边坐下来,宝贝似地把钥匙串上自己的钥匙串上。
  “傅嘉禕。”曾柝喊了他一声,不知在想些什麽,又过了好久才开口:“……之前,他是有一把钥匙。分手的时候,我要回来了。但我不知道他偷偷去配了……”
  “行了,”嘉禕握著手里多了一把钥匙的钥匙圈,打断曾柝的话,“我知道……是我太小心眼了。”
  “咳,你什麽时候有空的话……”男人眉毛也不皱一下,继而正经地说:“再去买两个杯子吧。”
  “为什麽?”这才意识到,他手上的杯子,不再是那个黑色的瓷杯,“原来那个呢?你扔了?”
  “那个太旧了,我想换一个。”费尽心机想出来的烂借口。
  “我给你的那个你也扔了!?”
  “……咳,没。”
  嘉禕笑得眼睛也弯起来,嘿嘿地凑过去:“真的?灶台上不是还有很多玻璃杯麽,不用多浪费呢。”
  男人动了动嘴角,还是一脸的严肃:“一直放在外面,不干净。”
  去你的不干净。嘉禕心里想著,你家里哪来不干净的东西?个个玻璃杯都闪亮的像新买来的一样。
  他就是这样。
  嘴硬心软,心里想什麽也从来不会想到要说出来。
  即便是想要约我,还要拐弯抹角地拜托吉吉出手,还真是没有出息。
  可是,却喜欢地不得了。
  看著男人的侧脸,总觉得比谁都英俊。
  嘉禕不自觉的勾上曾柝的脖子,结结实实地把他抱住。
  “小拆。”把脸埋在他的颈边,嘉禕开口问道:“要是今天没有答应吉吉呢,要是我没有来呢?”
  感觉到被自己抱住的男人愣了愣,随後背上就被一双温暖的手拥住,“去找你。”
  男人低沈的嗓音,那麽近,就在耳边。期望了那麽久的,就像这个拥抱一样,瞬间全部涌进心里。明明不是什麽煽情的场景,却感到地要命。
  嘉禕微微松开小拆来,随即主动送上嘴唇。只是这样安静地吻住他,感觉小拆的手在自己的背上缓慢移动,安全的,温柔的。
  是不是闭著眼睛的时候,就不会流出眼泪了?
  松开他的时候,嘉禕的那双眼睛亮亮的眯著笑:“小拆你完了,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曾柝的脸上看不出什麽大喜悦来,但却不再是冷冰冰的神情。他没有说爱,只是扣住嘉禕的後脑勺再次吻了上去。不费吹灰之力撬开对方的唇来,舌头像蛇似的,灵活地滑入口腔。手掌也不知不觉从嘉禕的背後撤退回到身前,直中红心地摸到总指挥部。
  缺氧的长吻中,直到被他拉开拉链。嘉禕被激地不行,松开他的时候呼吸都乱了,黑色的眼睛有些湿润,“……小拆你犯规……”
  曾柝此刻望著他的眼神,怎麽看都有些深情。他没有理会嘉禕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抗拒,将他带进自己怀里。那一瞬,嘴角边那个微妙的弧线,恰好被嘉禕看到。
  他笑了。
  ──如果觉得高兴的话,应该会笑才对吧?
  ──那也要看是什麽事。
  ──那碰上什麽样的事,才会笑呢?
  那时候的曾柝没有回答,只是说著:喂,回家了。
  走神的这一会时间里,腿间要命的东西已经被小拆握在手里。
  小拆半仰在长沙发上,任由没几斤肥肉的嘉禕靠趴在他身上。嘉禕这才忽然意识到,两人正以这样暧昧的姿势倒在沙发上。
  “啊嗯……小拆,小拆……停停停……”
  看尖端已经冒出白色的液体来,曾柝手上更是卖力起来。
  嘉禕几乎就要一头倒在他胸口,抗拒不了小拆,从来都抗拒不了。可是沙发太窄,几乎不能横向挪动,他只能喘著气,“……啊啊,等一下……去、去床上好不好……”
  曾柝的唇就在耳边,自己红透了的耳朵轻而易举地就被袭击。男人低沈地开口,像是诱惑:“你现在等不了吧?”
  听到这样的话,嘉禕更是浑身哆嗦。混蛋小拆,你不要用这样的声音在我耳边说话啊。
  已经自暴自弃地任男人为所欲为,下身传来的快感让人忘乎所以。好像,就快要到极限。低著头靠在他肩膀喘气的时候,却又意外的听到曾柝故意的一句:“傅嘉禕,我警告你,不许弄脏我的沙发。”
  “……”坏心眼的混蛋!明知道是他故意的,偏偏听到之後就莫名的激动,“……不行,啊啊……不行了……”
  在小拆手里射出来之後,嘉禕平复著呼吸,双手吃力地撑在他的胸口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来,瞄了一眼依旧干净的沙发表皮,大松一口气。
  曾柝不说话,可看他这个模样却觉得好笑。
  原来还真的会在意这样的事吗,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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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流眼泪,而且还哭地这麽厉害。只感觉心脏的地方很疼。觉得幸福的时候,也会流泪,说的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
  平坦的小腹和消瘦的肋骨,还有那没有内容的胸部,都被男人的舌头反复舔了不知多少遍。
  就这样被抱在小拆身上,几乎是完全呈现出来的身体供男人为所欲为著,不知所措地只好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低头的时候,还能闻到小拆头发上所带著的洗发水的味道,是清清凉凉的薄荷味。
  身後的那个入口被探入的手指反复地进出,习惯之後也就不再觉得痛。快感渐渐蒙蔽住自己的大脑,嘉禕甚至都要分不清那个色情地在自己身下抽-插著的,究竟是两根手指,还是三根。
  曾柝很认真。不管是替病人检查的时候,还是现在。
  他大概一直没有忘记第一次做-爱之後那个带血的保险套。对待病人的伤口是每天的例行公事,再细小的地方,也会认认真真地替人治疗。为别人治愈伤口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职业病。怎麽能见血,怎麽能再见血。因为这样想著,所以动作才格外地慢,可骑在自己身上的家夥却总以充满诱惑的呻吟催促著他。
  “呃……小拆你磨蹭什麽,是不是男人?啊……快点……”
  是不是男人?“……那你试试不就好了。”
  看著眼角带红,满脸情-欲的嘉禕,不觉得色情,反而觉得可爱。那双黑亮亮的眼睛,仿佛就要哭一样。原来,偶然也会有想要狠狠欺负他的奇怪念头。
  撤出手指之後,便搂著嘉禕的腰往下坐,方便那个抵在入口的欲望进入。整根没入的时候,听到身上的嘉禕忍耐不住的大声呻吟。那双原本就圈住自己的手,抱得更紧了。
  这家夥的腿不停地抖著,像是控制不住似的。摸到他的脸想要吻他,却意外地发现他眼睛紧紧闭著哭了。
  曾柝并没有立即动。麽指在他的下眼睑抹了抹,那双眼睛睁开来,天真的不得了,却是找不到焦点。有点委屈的表情,怎麽样都像是只被抛弃了的小野猫。
  感觉这麽好吗?
  男人并没有问出口,只是在亲吻他眼睛的时候又笑了。
  嘉禕觉得受宠若惊,好像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这个沈默的男人捧在手心里了。今天他第三次看到小拆笑,原来他笑起来这麽温柔这麽好看。巴不得再多看几眼的时候,男人却很不给面子地埋到他肩窝里,尝试性地动了起来。
  进地这麽深,仿佛每一次都若离若离地擦到那个让人兴奋的地方。
  已经没有办法控制,却渴望著多一点,再多一点的触摸。双手无力地撑在曾柝的胸口,全部的重量都落在那个结合的地方,忍不住自己动了起来。越来越快的速度似乎预告著就快要到极限的身体。嘉禕说不清话,只是嗯嗯啊啊地呻吟。今天的泪腺好像丰富的诡异,刚刚被抹干净的眼泪居然又往外涌。
  “……小拆……小拆!”高-潮逼近的时候,脑海里总是一片空白,唯独能够开口喊出来的,就是男人的名字。忍不住在曾柝的腹部射了出来後,男人却还在动。听到他隐忍地几声喘息之後,知道他也就快到了。
  因为没有用套,意识到曾柝在射-精之前想要抽出来的意图後,大胆地紧紧抱住他,任性地不准他动。一推一迎间,感到男人已经悉数在自己体内释放。那种被填满的感觉,前所未有。
  “我没戴啊。”曾柝别过他的脸来,试图用严肃的语气告知这个事实。摸到他嘉禕湿了的脸颊,小声嘀咕著:“……哭那麽厉害。”
  “我知道你没戴啊。”嘉禕倒是坦然地很,冲著小拆眯眯笑。只是,‘就是想让你射在里面’这样色情味十足的话,却是怎麽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微微躺了片刻,想到男人的洁癖和刚才“不许弄脏沙发”的“命令”,赶紧识相地撑起身子来,“……唔,我先去洗澡了。”
  刚要费劲地爬起来,没想却又被一把拉回来。放在後脑勺上的手掌很温暖。那个声音用平常的口气说著:“待一会。”凶巴巴的,却又温柔地不像话的语气。嘉禕忽然觉得有趣,怎麽会有这样矛盾的人呢?
  这一刻,靠在小拆怀里的模样,倒是十足像只猫了。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流眼泪,只感觉心脏的地方很疼。觉得幸福的时候,也会流泪,原来说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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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暖的手心贴著他觉得疼痛的肚子,说著要是疼地不行,就喊醒他。难以想象这是他难得的温柔,仿佛自己身处梦境。‖
  爬上小拆的床睡觉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两点。居然折腾了这麽久……但嘉禕心里还是觉得舒坦,暗自期望著这新的一年,一定会很好很好,可不能辜负了这个这麽美好的第一天。
  “新年快乐,小拆。”他侧向小拆,望著他说。
  曾柝闭著眼,平躺在床上,离嘉禕那麽近那麽近,呼吸平缓,“睡觉,港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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