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
紧闭的眼睫轻轻颤抖,浑身一上一下地任由主子摆弄,又热又紧的厮磨,闷在胸前的小脸渐渐发烫,头昏目眩地想着主子适才说的话──
我喜欢你都来不及了,哪是欺负。
别欺骗......他会当真的,会当真......
忍着疼痛,紧紧揪着他的衣襟,一声声细碎的闷呼飘荡在房内。
强健的体魄禁锢又爱又想欺负一顿的小家伙,他低沉的喘息之中夹杂着一声唯一,「小家伙......」
以吻封缄所有疑惑,温柔地抹去他的伤、他的痛,以及曾经过往的恶劣。如今,他于心宠溺的,唯有小家伙......
翌日。
日上三竿,孟焰拎着把自己卖掉的小家伙步出醉香楼,好不容易送走一尊凶神的龟公这回保住了另一只眼,捧着几锭银两,安定心魂。
站在门外,他感到好生眼熟,王爷身旁的那名少年在哪儿见过......赫然,手一松,几锭银两砸了脚。
他瞠然许久,那少年......就是令他瞎了一只眼的元凶。
他浑身抖啊抖地自语:「老天!这一对凶神和瘟神可别再来了......」
第二十九章
主楼。
乔宝儿心慌慌地低头,等着主子算帐。
孟焰信手捻来纸笺,面无表情地瞪着他的脑袋,问:「认龟?」他养的小王八一只只都在池子里活得好好的,该不会有取名字了?
「我写错字了吗?」
「是写错了。」
「回腐?」
「也错了吗?」
「也错了,你写成豆腐的腐。」
小脸垂得更低,都快贴上了胸前。平日,他要记下菜单,严总管教他为主子布菜,所以......他会先记住需要的字。
「袋走?」
「您不要生气我把小狗子带走......」鼓起勇气略抬眸,仍担心主子计较。
将他脸上的愁看在眼底,孟焰呿了声:「你当真以为我在乎少了一个奴才?若不是看你那么累,偷偷摸摸地照顾他,别以为我会让黎生送他去给大夫医治,少天真了。」
闻言,他浑身颤巍巍,原来主子早已知情......
「我一直在等你跟我提这事,小狗子也能免去多受罪。」
「......」他浑然无知。
「我没料到你竟然去找黎生,哼!」孟焰小心眼地计较,斜睨着小家伙,「试着信任我,想清楚你是谁的?」
怯生生的颤音挤出喉咙:「您的奴才......」
「还奴才?」低咆一吼,以千军乱马之势轰过他的脑袋。「你要我掐死你──」
他头摇得飞快,吓得魂飞天外。
孟焰伸指戳着他的小胸膛,列出一条条明细,「你搞清楚,这副身子有哪一处不是被我又亲又咬的,你身上搂的、穿的可都是我给你的,你当我吃饱撑着教你认字干什么,我要你跟着严总管学些什么,可不是当奴才!」
指尖一点,顿在他心脏的位置,震得他魂魄归位。孟焰笑问:「你听清楚了吗?把自己卖掉的小家伙。」
「呃......」主子说变就变,他眼花了。「我没有把自己卖掉......」
「怎没有,我从哪儿带你回来?」
「酒......楼。」
他好心地警告:「以后可别再乱跑,这世上的坏人很多。」
「......是好多。」他睨了主子一眼,确定主子就是,不过他没胆子说。
「小家伙,我从来没有将你撵出府。」
他一瞬怔然。
孟焰也不解释,取来他手上的衣衫随手一抛,推了他一把,「去瞧瞧矮柜第三层抽屉里有什么。」
乔宝儿依言靠近,略犹豫地回头,他怕主子将春宫册放在里面。
「快打开。」
小手开启抽屉的剎那,霍然映入眼底的物品是一只坛罐,以及他以前所穿的衣裳,上头还有一只薪俸袋......
「这是我的东西,您没有扔掉......」
「我当宝似地放着。」踱上前,孟焰推回抽屉,下颚抵着他的头,轻声说道:「坛罐子里面是你的『宝贝』,小家伙,属于你的东西早已被我取回,你始终没发现。」
筑在心中的高墙登时崩落一角,零零散散地碎裂,渐渐化为乌有......
主子不再将他当作阉狗,也不是替代......
他抬手胡乱抹抹脸,「我现在知道了。」
炎炎夏日,乔宝儿带着小狗子在地窖外辟地种菜,烈阳蒸得他们俩满脸酡红,浑身汗涔涔。
「小狗子,你累了就歇息会儿。」他念及小狗子的腿不便行走,走路一跛一跛地。
「小宝儿,你别当我没用行不行。」他的腰杆挺得都比小宝儿还直。
下一秒,小狗子暗叫:唉唷,该死!当初下药,害小宝儿吃了伤骨质,「你把锄头搁着,我自己来翻土!」
「啊,有一大片呢,你要翻到什么时候。」
「去去去──」小狗子挥挥手,赶苍蝇似地叫:「你每日晌午才有空,又是忙这儿、忙那儿的,你来帮我也做没多少事儿,我自己慢慢来。」
反正又不急,他能待在府里干活儿,都是小宝儿去向主子求来的。
平日,也没人会再来找他的麻烦,他只须栽种蔬菜、瓜果等等,每个月也有薪俸可以拿,小宝儿安排一间佣人房给他住,一开始难免遭人瞪白眼,久而久之,大伙儿随着小宝儿在府中插手的事愈多,也就没敢再说些闲话。
乔宝儿拜托几名仆佣帮忙盖了一间小仓库搁放农具,仓库内有桌椅,茶壶、杯子也不缺。小狗子若是干活累了,也可小憩一会儿。
幸好,主子不管零杂琐碎,答应了的事,就不会再干涉他做什么。
「小宝儿,你还不走?」
「晌午再走,膳后,主子要带我出外几天。」
「上哪儿?」
他拨拨土壤,拔起一撮杂草丢弃,挺起身,「要去看小姐,她生了一个男娃儿。」
西门府上的仆佣在前两日特地来传讯告知,也奉上一张满月邀请帖。
小脸上挂着一抹温笑,暖暖地。
落入另一双眼底的容颜逐日褪去稚气,显露出蕴藏的气质,他的温和无形地感染周遭,为他的生活带来难以言喻的满足。
孟焰踱回亭内,和属下两人悠闲地对弈、品茗。
「爷,不瞧了?」
「看够了。」他瞥了一眼候在旁的严总管,撂下吩咐:「去备妥马车,派人到我房里把小家伙收拾好的衣箱搬上,我出外一趟,由阿良来驾驶。」
「是,主子还有何吩咐?」
「我回府的时间说不得准,记得派人喂养小乌龟,不许你动小家伙的伴,小狗子若有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
严总管干笑两声,「爷可放心,大伙儿的心里明白,人是您的心头肉,那尊小祖宗现在可不畏缩,有本事让人听话了呢。」
「你总算有点贡献。」
他抹了抹额际的汗,这天气挺热......「小的告退。」
离开热闹的城市,马车外的景色渐渐变化,入眼的穷乡僻壤唤醒他记忆中的家乡。
乔宝儿好生愕然,小姐也住在乡下吗?
一回眸,他瞧不出主子那平静无波的神情之下,是否隐藏了什么。
「小家伙,你在诱惑我吗?」孟焰似笑非笑地。
吓!低抽了口气,他小脸一别,眼神闪烁一丝慌。
孟焰跷起二郎腿,鞋尖点了点小家伙,轻佻地暗示:「出门在外,我可不想憋着。」放肆地勾开他的腿,昭然若揭明显的意图。
咬了咬唇瓣,主子的劣性总令他难以招架。
「过来。」
小脸一红一白地交错,乔宝儿倾身靠近,总会产生羊入虎口的错觉。
「怕什么?」手臂一勾,把小家伙抵来腿上坐。
埋首在他肩窝轻笑,呵出的热气倏地将唇下的肌肤染红。
手腕一紧,受到控制贴合宽厚的胸膛,渐渐下移靠近火热的源头,唔──呼吸一窒,小脸烧红,包覆的热铁烫手。
呜......他轻薄了主子。
耳畔缭绕愉悦的喘息,他挣不开大掌的控制,煽情地套弄,湿润的指尖滑过丝绒般的触感,不可思议贲张的烙铁坚硬如石,触感如丝绸......
薄唇刷过他轻颤的眼睫,厮磨热烫的脸颊,「小家伙,还讨厌吗?」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答不出话,一向处于被动的接受,不再排斥主子,慢熟的情感悄然萌芽,既青涩又懵懂,谨记主子曾说过的话,不是欺负,是喜欢......
他放下小家伙,渐渐压下头,俯身示意他如何取悦,呢喃般地催促:「用嘴......」
彷佛受到催眠,开启的檀口纳入他的欲望,脑袋热烘烘地,小脸落入一双手里捧着,呼吸愈来愈急促,随着低沉的诱哄,嘴里的湿热取悦了另一人。
小家伙真乖......听话地又吮又吸,虽笨拙,却足以令他疯狂。
孟焰敛下眼,心满意足的喟叹:「我栽在你手里,到死都甘愿。」
眨了眨眼眸,乔宝儿的反应慢半拍,尚未消化主子说了什么。
俊颜凑近,姆指摩娑小家伙肿胀的唇,薄唇封缄了他的,勾绕属于两人间的亲昵。
「嗯......」小手揪着主子的衣襟,浑浑噩噩,待回神,人已经坐回主子腿上,小脸枕在宽阔的肩窝,一身的燥热渐渐退去。
孟焰神情慵懒地搂着属于他的小家伙,嘴角轻勾,怀里的宝无价,他处心积虑地算计──起码要把人搁在身边五十年!
乔宝儿步下马车,当他看见家乡熟悉的景色,那栋木造民房、那一群弟妹们在屋外跑,其中一个跌倒。
他立刻奔上前去将五娃抱起,拍了拍她的灰尘,哄着:「别哭......」
小脸已经闷在小头颅旁泣不成声。
大眼睛眨啊眨地,张开的小嘴儿止住抽噎,惊呼一声:「大哥哥!」
轻脆又娇软地,她搂着大哥哥不放。
二宝、三宝、四娃通通奔上前来围绕,又叫又跳地喊:「大哥哥回来了──」
「娘──大哥哥回来了!」二宝冲入屋内,见人就喊:「娘,大哥哥回来了!」
乔大娘收了一堆衣裳正要回房搁放,手一松,扔了衣裳奔出门外,「宝儿──」
心,强烈一颤。
略成熟的小脸仰起,凝住当初将他割舍在城里的娘,那黝黑的容颜依旧,奔上前来的身影愈来愈模糊,乔宝儿抱起五娃站在原地,此刻已经看不清楚娘的轮廓。
乔大娘上前一把搂住孩子,她的孩子终于回来,回来了。
被她牺牲掉的一块心头肉再度回到身边,乔大娘紧紧搂住儿子,欣喜取代了一切,无论孩子是否赚钱、是否有出息,他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喊了一声:「娘......」他哽咽。
乔大娘捧着孩子的脸,细细凝视一年多来不见,他是否仍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你变了些。」她抹去他满脸热泪。
「哥哥回来了。」二宝仰起脸,揪着哥哥的衣衫,眼尖地察觉哥哥和以前不一样。
「哥哥穿得好看。」就和已经搬走的地主少爷一样。三宝回过头,注意到一个男人站在不远处,身后有一辆马车。
「哥哥要帮我绑头发。」四娃拉了拉哥哥的衣裳下襬,红扑扑的小脸盈满乞求。
「好。哥哥会帮妳绑头发。」低头探,他笑了笑。
一抬眸,泛红的眼眶直勾勾地望着主子,到此刻才明白原来主子带他回乡。
心下好生感激,他喊:「谢谢您。」
「谢什么。」轻哼,孟焰探向邻舍的竹篱上爬满丝瓜藤,小家伙在府里也有种植。
「宝儿,他是谁?」
「主子。」
「是高官啊。」乔大娘诚惶诚恐地,这辈子没见过世面,也不懂得该行什么礼数。
她胡乱抹了抹眼泪,「我赶快进去把衣裳收拾、收拾,你带人进来家里坐。」
乔宝儿抱着五娃,走近主子。
身后跟着弟妹们,谁也没吭声,几双骨碌碌的大眼儿直盯着一个很好看的男人,穿得也好看,是有钱人。
孟焰盯着他手上抱的、身旁围绕的小鬼,动也不动地任由他们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是你带哥哥回家吗?」
「你有马车。」
「隔壁的黄伯伯有牛车。」
「你有吗?」
孟焰沉默,懒得应付几个萝卜头。
「主子,请随我进屋坐。」莫名地,不敢多瞧主子一眼,他抱着五娃就走。
孟焰一怔,霍然,一只小手揪住他的衣襬,清脆的嗓音又问:「你有牛车吗?」
四娃仰起圆圆的小脸,万分认真的眼神直望着。
他又愣了下,抬眸就喊:「喂──小家伙,别把这几个脏小孩扔给我!」
软嫩的小手一放,小嘴一扁,转身去牵住二哥的手,不喜欢陌生人好凶。
四个小鬼有默契地离开,孟焰愣在原地,然后「啧」了声低吼:「我没有牛车!」
「哦。」
乔大娘忙里忙外,端出家里最丰盛的食物、清了间房招待尊贵的客人,至于几个孩子,今晚就睡在主卧房挤挤,二宝和三宝安排去睡农舍。
大儿子既然当人的奴才,理当随时伺候。乔大娘同他说了声,乔宝儿也无异议。
由于这屋子小,乔大娘拜托邻居借间房让曾来过家里的阿良暂住,一伙人的起居总算安顿妥当。
主子就坐在屋子,那天生的气势无论如何都和这乡下地方格格不入,尤其是在这简陋的木造房里,更是突显了天壤之别。
乔宝儿一会儿端茶送水,时而带开围绕在一旁的弟妹们,以免惊扰了主子。
小家伙彷佛刻意避开似地,孟焰紧锁住他的细微动作,除了应付几个不太怕他的小鬼之外,他倒是颇感新奇这一家子的平凡生活。
入夜后,孩子的爹回来了,老实的面孔就和一般庄稼汉没什么不同,态度如同乔大娘一般,对他又敬又怕。
他的到来,无疑引人注目。
门外,打从他进门后,附近邻居时而经过,不外乎是因为好奇而过来偷瞧两眼。
他也不在乎身分是否曝露,愿意为了小家伙而屈就自己,一顿晚膳吃的不是山珍海味,乡下人也不懂得讲究礼数,屋子内的几名小鬼聒噪,耳根子实难清净。
这就是小家伙出身的环境,他花时间来了解,也满足了小家伙的思乡之情。
乔宝儿烧了热水,打点一切,便来唤主子沐浴。
孟焰跟在他身后,观察简陋的厨房后头,便是洗澡间。
盥洗器具一看即知是新的,浴桶里,满满的热水,窄小的洗澡间内烟雾弥漫,小家伙正将换洗的衣裳挂在隔板上头。
孟焰随即扣上门锁,一派理所当然地命令:「把衣裳脱了,陪我洗。」
赫然回头,小脸难掩一丝慌,轻声乞求,「别......做......」
他缓缓地上前为主子宽衣解带,忐忑不已。
小脑袋充斥令人难以呼吸的画面,主子一兴起,向来予取予求。
「你怕让家人知情?」嘴角一勾,俊逸的面容在瞬间透出一丝邪气。
「嗯。」
「怕,能改变事实吗?」薄唇在他耳畔露骨地说明:「你这副身子早就是我的了,莫非你忘了,这张小嘴在马车上是如何取悦我的?」
轰!小脸倏地窜红。
孟焰抬手挑开他的衣扣,摸上隐隐颤抖的小身躯,颇坏心地提醒:「我要你把腿张开,你就会张开,比较不排斥了不是吗?」
他浑身晃得更厉害,咬唇隐忍着冲动──手上若有灯台,一定会失手把主子敲昏。
眸光一闪,孟焰摸至小家伙的下腹,缓缓地扯下衣料,同时间也蹲下身子。
乔宝儿背抵着木板,毫无反抗地被褪下束缚,角落旁勾挂的一盏灯映照着两人的身影,呜!他捂着嘴,一腿架在主子的肩头,埋首于私处的主子说到做到,不会放过他。
轻推拒着他的头,怕家人知道的恐惧取代了愉悦的浪潮,「放......开......」
牙齿轻轻一咬他的余势,孟焰依言放过了他,「别忘了你是谁的。」
「嗯......没忘。」
他勾起他的小脸,亲昵地吻着。
「也别忘了你用什么来换取一家子过象样一点的生活。」他的坚挺磨蹭着他的残缺,过火地剥夺他的自主。
「我也没忘......」小手紧揪着主子,接受了这霸道、专制下的提醒,他是谁的......
「小家伙,千万别忘记我不将你当奴才对待。」
这句温柔的耳语,唤醒了记忆中所学过的字──焰......
他的名讳,莫名地,总是无法勉强唤出口。
卧在木板床,孟焰难以入眠。
只手托腮,指节勾绕着小家伙的发,瞇缝的眼盯着木窗上,搁着一只透明罐,散发晕黄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