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兰茵诺维到达的通报就闯了进来。
很好。姐姐。
我正好无聊那。
兰茵诺维手上带着漂亮的蕾丝手套,整个人被银白色的披风包围,缓缓的走进大厅。
“好久不见了,菊弟弟。”
“姐姐,利德不在。你直接叫弟弟就好。”菊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反正兰茵诺维不会在意他的行为。
兰茵诺维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说:“舞儿的生日你怎么不去?她很不高兴那。”
菊懒懒的说:“不是送了礼物?”
兰茵诺维说:“这不是礼物的问题。她很希望见到你。”
菊说:“一个小女孩,长不大的样子,有什么值得我去看吗?”
兰茵诺维说:“长不大怎么了?”
糟了,踩到禁区了。对于兰茵诺维来说,能够长大的代价就是不顾自己母亲的命运,向族长屈服那。因为这个,还使七的父亲被驱赶到中国,而自己的父亲发疯至死。让血族的三个长老家族都无法脱身,只能世代屈服的男人,叫做殇·圣·德库拉。
菊说:“不怎么。我对于小女孩没有兴趣而已。”
兰茵诺维笑着说:“你就不怕她像我一样杀了不爱我的男人的爱人?”
菊说:“舞儿可是和兰茵诺维姐姐不同,是个很温柔的女孩那。”
兰茵诺维说:“和你说话真是不如和利德说话舒服。同是双生子,怎么会差这么多。”
菊说:“克拉丽蒙不是很明白双生子的禁忌吗?我们中肯定会有一个成为灾难,既然不是他,那么就是我。”
兰茵诺维说:“别再试图激怒我。否则下次执法时候,我不会对你留情。”
菊说:“姐姐的鞭子已经想要到我的背上停留了吗?”他蓝色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兰茵诺维,有些相似的脸孔。
兰茵诺维不再看他。不知道菊的性格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利德或许本来并不会如此文雅,可是却因为不得不保护菊而使自己屈服在殇的权力之下。明眼人几乎一眼就可以看出利德对菊的感情,而偏偏眼前的这个风流成性的男人却全然不知。真是讽刺。对于如此亲近的兄弟,甚至无法正确地理解对方的感情吗?
兰茵诺维说:“利德去了哪里?”
菊说:“他在德库拉城堡。”
兰茵诺维说:“哦?我没有得到召见。”
菊说:“本来以为是全体长老会议那……看来不是。他没告诉我是什么事情。”
兰茵诺维说:“你明明才是伊尔西德的继承人,却让他去参加。这不和规矩。”
菊说:“你希望看到我把会议弄遭吗?”
兰茵诺维说:“希望不是坏事情。要知道,因为最近那位的行为,族长可是心情不好那。”
菊说:“夜残吗?”
兰茵诺维点头:“毕竟足以让族长一瞬间就离开会议的,也只有他了。”
菊说:“已经两百年了,还备受宠爱啊……我原本以为不过是个宠物,没想到他会得到已经数千年传承的德库拉血统。真是好运到极点的家伙。”
兰茵诺维说:“族长的本意应该是不再找任何继承人了。既然他选择了他,自然有他的用意。我们是不必管的。德库拉自己的事情,只能由德库拉自己来解决。”
菊玩自己的手指,安心的等待利德归来。
兰茵诺维说了一些话就离开了。不知道她到底来做什么,还是因为知道了七的举动来探听消息。毕竟她是七的未婚妻。
真是有趣的组合。如果七叛变,阻止他的第一人是自己的未婚妻,执法公主,兰茵诺维·克拉丽蒙。而这样的事情,在血族延续的几千年间不断的进行。这就是血族的原罪吧。伊尔西德承担的罪恶。
直到一个月以后,利德才匆匆回到伊尔西德。并且一进门就告诉菊,殇要见他。
利德说:“你们做的事情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的视线遍及欧洲。在任何你看不见的地方。”
利德说:“他要见你,你自然必须去见他。不过我会帮你的。”
菊收拾自己的东西,寒冷的冬天似乎要来到了。他不会感到冰冷,却必须准备适宜的衣服。如果殇要问他关于七的举动他要怎样回答那?如果只是笑着看着那位大人,会不会被斩成两半?
菊想着,呵呵直笑。可是利德却忧心忡忡。虽然菊告诉他七的计划,但是这项并不复杂的要求毕竟会触及殇的利益。更过分的是,菊要求利德用伊尔西德的力量使路易迪尔的风信子城堡成为历史。这样才能更名正言顺的带走路易。
殇不可能不知道七的计划。那么还让菊去做什么那?菊一直被自己保护在身后,不被族长发觉。难道这次,再也不能保护他了吗?
利德不敢想象。唯一能做的就是和他一同去德库拉城堡。
不知道等待我们的是什么……身在马车之上,魔驹飞快的行进。菊不知道为何疲倦的睡着。利德看着他,好像会转眼消失。
尽管不想这样快,但是德库拉城堡近在眼前。
打开城堡,看到白发的邪魅男人坐在正前方,挑着嘴角说:“欢迎你们来德库拉。菊·伊尔西德和利德·伊尔西德。”
88章
梅里美忽然站出来说:“陛下觉得你们的样子,像是应该陛下在下吗?”
路西法说:“血族应该是把我当作神的吧。”
梅里美说:“是的。所以陛下还是别这样好了。”
路西法摆动手指,轻巧的挥着说:“只要我想,有什么不可以?”
梅里美说:“既然这样,我们自然是没有意见。”他退回自己的座位,静静的笑着。黑色的嘴唇保持着忍笑的弧度。
我说:“路西法,你这玩笑开大了。”
路西法说:“在这里没人能阻止我。只要我想做。再说你为什么认为我在开玩笑?”
我闭着嘴不说话。心想你发疯别拽上我。我还想在好好活着那。看梅里美那态度,八成只要我和路西法上床就死无全尸了。
路西法说:“反正吉贝尔已经说请便了,你父亲也不会反对。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我说:“既然你都考虑的这么细致了,我还有什么可反对的吗?”认命吧。
路西法说:“你会上瘾的哦。”
我说:“我很期待。”
我还不如继续在梦里看我的大海。起码还舒服点。
看向下面的人,一个和沙逆夜一模一样的男人,取代了沙逆夜的位置,坐在那里眯着眼睛看着我。如果说对于沙逆夜,那幅容貌代表着妖冶一般的性感,这时作为一个男人,那幅容貌就带了点微妙的不适。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是尽力挑逗的样貌却包围着禁欲的风味,反倒更加让人想探究他的心里。
路西法见我看着他,就说:“塞利尔你没见过吧。”
我摇头。塞利尔堕天前被誉为“神之月”或者“神之光”,曾经的座天使长。而座天使,仅仅是对塞利尔的称呼,因为沙逆夜并不是座天使。座天使的称号表明它们之中有一种对一切尘世缺陷的超越。由于他们毫无激情和没有对物质的关怀而完全适宜于接受神圣的巡视。而眼前的塞利尔的眼睛不同于沙逆夜的棕色,而是与头发一样的米金色,好像澄澄的柔蜜。
路西法说:“塞利尔。你过来。”
塞利尔听到就站起来,慢慢的走过来。嘴角一丝笑意都没有,和沙逆夜明显得不同。看到沙逆夜对他的恐惧,几乎可以马上理解这个男人有着多么恐怖的脾气。
路西法伸出一只右手,塞利尔马上弯腰托起它,轻轻的用嘴唇接触。淡淡的有点缥缈的声音响起:“陛下您有什么事?”
路西法说:“最近都是沙逆夜在,我很久没看到你了。所以有点想你而已。”
塞利尔说:“有点事情。”
路西法说:“我知道血族的占卜师在你那里。”
塞利尔眯着眼睛,没有表情说:“是的。”他说话完全不同于沙逆夜,言简意赅。
路西法说:“你是打算一直不告诉我那?还是打算过几天来想我汇报那?”
塞利尔说:“我以为血族留在地狱没有什么不妥。”
路西法和他互相对视。许久,路西法别开眼睛,看着我说:“你大概已经看出来了,塞利尔和沙逆夜是同一个人。却是完全不同的性格。”
我点头。这还看不出来我就是瞎子了吧。不过实在太好区分了,连身体都会随着性别而发生响应的变化,想不看出来都难。
路西法说:“明明妹妹是个可爱的孩子,哥哥却冷淡的过分。”
塞利尔说:“作为属下,并不需要太热情的。”略带挑衅的看着路西法,再一次在那只润白的手上吻了一下,就转身回到座位上。
实在是有趣的关系。明明并不亲近,却保持彬彬有礼的态度,并且总是带着一分冰冷的面对地狱的君主,丝毫不在乎是否被惩罚。可是从另一个方面可以看出,路西法愿意把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实在是大胆而睿智的。他并不在乎是否会被属下背叛,因为他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得到全面胜利。塞利尔是曾经的座天使长,直接接受着路西法的领导。在堕天的时候,塞利尔的功绩可以说是非凡,成为名副其实的地狱七君主。从某种意义上说,殇有着和路西法同样的气质和风范,他甚至愿意自己制造敌人来保持自己对于敌对的敏感。他的势力到底延伸到什么地方,他的情报到底发展到哪些层面,这些我都不知道。路西法知道若水的存在。他并没有直接说出对于血族的占卜者的论断,我忐忑不安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漂亮的外貌下,隐藏着对于血族的态度,到底是如梅里美一样的略带嘲讽那?还是其他?我看向后面的幕帘,那里隐隐约约的气息已经消失。大概他走了吧。
路西法说:“还有别的事情吗?”
下面正安静,似乎路西法也打算结束这次会议。外面的大门忽然发出一声巨响。
“玛门。你别总那么大响动。”路西法略微皱起优美的眉,好像有些不耐烦一样的用手指敲了敲扶手。
走进来的人已经不是刚才的小孩子了,似乎比路西法略微矮一些,脸很相似,依然是刚才那个左边额发长及下巴而右边却只在眉梢的发型。他穿着蓝色的短袍,露出洁白的两条腿,踏着靴子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小恶魔,费力的托着一个大大的黑色的球体。浓重的黑雾让我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玛门。你要还东西就直接还给多玛好了。不要拿来给我。”
玛门手中拿着一把漂亮的小剑,黄金打造,宝石镶嵌的剑柄,不停的把玩。他说:“老爸。你让我还东西,我自然还给你。我这是给你面子。”
路西法说:“送去给多玛。”
玛门说:“不要!我不想见他。反正他每天都会去找你。就交给你了。”
说着把黄金小剑抛到那个黑色的圆球上,剑尖直直的刺入其中。里面的黑雾慢慢弥散开来。玛门看着我嘻嘻的笑着。我正考虑这是怎么回事。
路西法马上把我身上的黑色披风拉长,盖住我的头。他低头说:“这个烟有毒。你最好还是不要接触哦,残。我可不想晚上看你睡觉。”
是啊是啊,我就知道是这样的主意。
路西法抱起我,站起来。他说:“把它送到后面的客室。玛门你跟我过来。其他人,可以离开了。”说着就离开了。我听到陆陆续续的脚步声。
那烟确实带着相当大的毒性,尽管隔着路西法披风上带有的黑色结界,我依然觉得略微有些晕眩。似乎对于堕天使来说,它并不算什么。路西法的步伐依然缓慢而稳健。身后似乎有玛门的跟随,小小的轻快脚步声,时远时近。
走了很久,虽然路西法托的很稳,但是我却还是觉得烟进入我的皮肤中,刺痛我的身体,这让我不停的战抖。终于到了周围气息略微舒服的地方,刺痛感减少,我略微放松了身体。
“玛门,关上门。”路西法似乎走到了书房,他慢慢的坐了下来,吩咐道。
我正注意着周围的情况,路西法拉下我头上盖住的披风,一阵明紫色的光覆盖我的眼睛。路西法的书房有通天的书架,似乎是依照整个城堡的高度修建的。上面堆着大量的书籍,有着很多我看不懂的文字。应该是天使语吧。
“玛门。你不需要用抢占多玛的东西来表明对他的态度。”路西法依然抱着我,轻声开口。
玛门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捋着自己的长长的额发,说:“我没有对他没态度。”
路西法说:“没态度吗?你怎么不拿塞利尔的东西?不拿梅里美的东西?偏偏去拿多玛的?”
玛门说:“他那里的东西好。”
路西法说:“别跟我说这么无聊的借口。”
玛门翘着腿说:“那就当我对他不满好了。”
路西法说:“我和他的关系与你无关。你只要把他当作七君主就好了。”
玛门说:“是情人还是爱人那?还是如你手里抱着的血族一样,只是个玩物?一看他的发色和眼睛我就知道,你的癖好又发作了。和多玛一样的吧……”
路西法说:“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的孩子?”
玛门说:“我到底是你和谁生的?”
番外7
每次看到殇的时候,利德总是保持最高的警戒状态,因为殇的气势总是隐忍着,他看起来张狂,可是却将杀气隐藏的很深,似乎从不在意任何事情。这次和菊一起,更是十分谨慎。菊没有任何拘束,不知道他是因为已经想好了对策,还是压根不想管他一直仇视的族长。不管是哪一样都足够利德担心的了。
殇笑着看着两人说:“坐。”
利德决定先探究一下殇的心情如何,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殿下,没看到残哪……”
殇说:“他还躺着哪。怎么?想去看看他?”
想也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时候八成还睡着哪。看殇的表情,似乎还是挺开心的。利德稍微放松了一些。
菊说:“不知道殿下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哪?”
……利德想,你就不能稍微减缓一点话题的进度吗?亏我还想慢慢引导他的话题哪。
殇似乎还是很高兴:“不为什么。很久没看到你了,都快忘记你才是伊尔西德家的当家了。不过似乎你对七的兴趣比我大啊。”
菊笑着放松身体在沙发上说:“哦?怎么会哪?殿下可是族长啊。”说得很礼貌,语气却没有任何善意。
殇并不在意,说:“你接到七的消息后不是立刻就去佛罗伦萨见他了吗?”
菊说:“在收到通知后赶来的时间来看,我还是更爱你哦~殿下。”面对微笑的殇,似乎菊也开始散发自己与平时相同的特殊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