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里岛的风 下+番外————季潮

作者:季潮  录入:04-29

  拜布尔砸了一下方向盘,没有导航系统就意味着他不可能找到回家的路,在晕头转向地下了高架之后,随便找了一家看上去颇具规模的酒店。掏遍所有的口袋也没用找到一张信用卡的拜布尔,只好走回瘫睡在大厅沙发上的戈曼身边,在他的衣服口袋里面摸索起来,戈曼挥着手臂挡开恼人的骚扰,拜布尔则不遗余力地“上下其手”,终于从他的钱包里面翻出仅有的一间房间的定金,办理了入住手续。然后在服务生的帮忙下,成功把戈曼扔到了房间大床上。

  服务生狐疑地看着不像能干出好事的拜布尔到底要对一个醉醺醺的年轻人做什么,一时间就呆呆站在房间里面。拜布尔在脱完戈曼的外套后发现了这个明显的大灯泡正熠熠闪光,不悦地冷下脸:“送一杯牛奶上来!”服务生逃似地离开了房间。并非是支开别人的借口,而是在医院养伤期间为了睡眠良好形成的习惯。

  拜布尔回转过身思量到底今天是让戈曼睡地板还是睡床的时候,就发现原本一直迷糊的人突然就睁着眼直直地看着自己。拜布尔撑着手臂停留在戈曼的上方,觉得这般失去一贯爆发力和危险性的戈曼出乎意料地乖顺而无害,即使现在睁着眼睛看自己,也是全然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懵懂。

  但是,拜布尔显然得为自己的想法付出代价,因为在下一瞬间他已经被突然出手的戈曼压倒在床上。对象显然没有照顾他枪伤刚愈的情况,直接揪着他的领子吼道:“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卑鄙小人!自以为是的人渣!”

  拜布尔胸口被压得有点疼痛,刚刚结痂的伤口也在向大脑不停地抗议,于是便伸手要推开戈曼:“你不是为了骂我,就特意跑到酒吧去把自己喝个烂醉壮胆吧。”拜布尔有点怀疑警官先生是不是装醉,可是那醺人的酒气却撒不了谎。

  戈曼使劲力气压制着拜布尔,拉扯间纯手工订制的西服不幸沦为牺牲品,可是戈曼却没有对拜布尔有丝毫怜惜,红着眼睛,收紧力气把拜布尔死死按在床上,虽然说话含糊不清可是拜布尔却听得分明:“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我不是替身……我不是替身……”

  拜布尔听到这话显然怔忪地一番,冰绿色的眼眸尽是难以抑制的惊讶,使了巧劲儿从戈曼的束缚中钻出,突如其来的吻又一次压制了他的行动。

  戈曼的亲吻毫无章法,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怨愤和不甘,齿缘磕碰着柔软的嘴唇,渐渐闻到了血腥的味道。拜布尔左右闪躲着戈曼的狼吻,胸口的伤势隐隐作痛,可是饱受蹂躏的嘴唇更是红肿不堪,艰难地从密集的噬咬中逸出破碎的言语,“谁和你……说了什么?你知道……雅科夫的事情了……”

  戈曼听见“雅科夫”这个名词,心中积压的怒火一下子窜了上来,本来揪着拜布尔的衣领的手直接掐上了他的脖子:“不许叫我雅科夫……你有什么资格叫我的名字!我居然会爱上你这种混蛋……” 一会儿又泄了气般:“你怎么会叫我的名字呢……你从来都只有把我当替身而已……”

  拜布尔想解释些什么,但先得处在一个安全的对话环境,膝盖猛地向上顶去,肘部撞击在戈曼的肩窝,顺势把他从身体上方掀开,可是戈曼却牢牢抓着拜布尔的肩膀,抱着他一起从床上滚到了地板。地毯虽然不甚厚实,好歹减轻了背部的负担,但是胸骨被重压了一下,戈曼难耐地呻吟出声,也松开了对拜布尔的钳制。

  门外适时地响起了敲门声和服务生的问候:“先生您要的牛奶已经送到了……先生……请开开门!”大概听到了两个人从床上滚下来的声音,敲门声都变得急促起来:“先生,您还好吗?”

  拜布尔捂着喉咙喘着气,听见越来越密集的敲门声,理了理狼狈的衣衫站起身来,却掩不住脖子上面红红的痕迹,再不过去开门,那个服务生大概要去报警了。

  “先生……”门倏地被拉开,把服务生的叫喊堵了回去,拜布尔接过托盘,顺带把那好奇的视线挡在门外。躺在地上摸着胸口的戈曼和衣衫敞开痕迹可疑的自己比起来,绝对更像一个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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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0 章

  拜布尔端着牛奶,走到戈曼身边把他拉起来,摁在沙发上,严肃地看着他:“我没有把你当做雅科夫,虽然有点相像,但是我还分得清你是你,雅科夫是雅科夫。”

  可是喝醉酒的戈曼根本就不去接受全部信息,一下子扑向拜布尔,把他压在墙壁上,眼睛里面竟是受伤的神色:“原来我连个替身都算不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践踏我的尊严……”说罢,便又撕扯起拜布尔本就凌乱的衣服,张口狠狠地在他胸膛上制造很多的咬痕。

  拜布尔手中的牛奶被撞飞出去,白色的液体洒遍了地毯,渐渐干涸成斑驳的痕迹,杯子撞在床头柜上化作了碎片,拜布尔觉得自己是个白痴才会和一个喝醉了的人讨论感情问题,但是戈曼这种近乎无理取闹的行为也让自己很光火,对着埋首在自己胸前的那个金发茸茸的脑袋挥了一记老拳,终于摆脱了纠缠,看见不远处的碎玻璃片,无奈地摇了摇头,要是放在以前能那么主动配合就好了,拿过撕破的西装外套包住残片扔在角落里面,免得醉得不省人事的戈曼被玻璃划伤。

  戈曼却丝毫不领情,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准备揪住拜布尔,拜布尔不耐地继续挡开戈曼的纠缠,可是戈曼虽然醉酒,搏击的招式却根深蒂固般不受影响,拜布尔旧伤未愈,体力更是不如以前,没有防备被压倒在地上,随后左手手腕一阵冰凉,再看去银色的手铐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另一半被固定在床脚,拜布尔用力扯了扯却只有金属清脆的声响。这小子什么时候在身上藏了手铐,拜布尔头疼地叹了口气:“雅沙……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今天全部都奉还给你……”戈曼抽掉拜布尔腰间的皮带扔在一边,湿热的吻从胸口向下蔓延,“我为什么要看到你的伤口就不忍心下手……我不会……像上次那么心软!”

  “雅沙!住手!”拜布尔用另一只手徒劳地阻止身上的衣服变得越来越少,而让他难得感到恐惧的是戈曼从衣服中展露出来的精壮有力的躯体,包含着力量,野性和无法磨灭的欲望。

  戈曼索性抓过拜布尔的右手,折在背后,醉酒让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施加了多少力度,拜布尔忍疼的抽气声丝毫没有让他退却,一手分开拜布尔的双腿,毫无前戏,毫无预兆地刺入了对方的身体。

  “该死!”没有征兆的疼痛,身体如同被撕裂成两半,拜布尔的低吼压抑在喉部,不再去想肩膀上的伤口是否迸裂,不再去想胸口上的结痂是否流血,他清清楚楚地在疼痛中感到身体下面流过湿热的液体。就算他第一次压倒戈曼的时候嚣张又粗暴,第二次压倒戈曼的时候好歹还给他用了润滑剂,可是事态颠倒,戈曼连手指的扩张都没用做,就这样硬挺挺地直接进来,会死人的!

  然而戈曼却在进入的那一瞬感受到内壁热情如火的温度,以及柔软却仿佛压迫般紧密的包裹,让本来就被酒精迷醉的大脑愈加兴奋起来,无视拜布尔隐隐泛红的伤口,无视拜布尔苍白如纸的脸色,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原始的律动……

  拜布尔的手指抠着地毯,尖锐的疼痛让神经逐渐麻痹,却突然感觉到腰间一阵紧缚,目光掠过便可见那双有力的手臂揽着自己,随即是更激烈的进出。似乎有了血液的润泽,刚刚开始的艰涩逐渐退却,拜布尔身体大张地任由戈曼为所欲为。

  戈曼趴在拜布尔身上粗重地喘息着,被制服在身下的拜布尔让他有一种征服和掠夺的成就感。双手紧紧掐着拜布尔的腰,时不时留下情欲的红痕,映衬着从肩头留下的鲜血,淫靡而惨烈……

  绷紧的身体被逼至极限,拜布尔咬牙承受着戈曼施与的所有欢爱和痛苦,以及那一瞬间如同被灼伤的错觉。手铐突然被解开,拜布尔有些庆幸戈曼醉到这个程度,居然能看清锁孔,然后手腕上被一种柔软温热的触感所笼罩,这才意识到因为挣扎,手腕被坚硬的金属磨破了皮,鲜血顺着手臂慢慢流淌,画出一道道殷红而蜿蜒的痕迹,拜布尔转过僵硬的脖子就看到戈曼出现在上方的面孔,以及在手臂上一点点舔过的舌尖。

  可是此刻的拜布尔已经没有力气推开压在身上的人,舒服的细吻和缠绵的抚摸刚刚让拜布尔在噩梦之后有了一线喘息,但是失血和痛到极致的麻木让大脑有点晕眩,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突然就在一阵大力拉扯后就变成靠着床沿,趴跪在地上的姿势。

  “雅沙!”拜布尔的阻止还没有讲完,戈曼已经从他身后重重地挺了进来。因为欲望而蒙上红晕的肌肤,出奇地让戈曼着迷,直接从后面咬上拜布尔的脖子,噬咬着结实而弹性的颈部肌肤,呻吟和肉体拍击的声音交杂在一起,混响在暧昧的空气中。

  粗硬而炙热的物体在体内横冲直撞,清晰地感受到那种血脉喷张的欲望,拜布尔只能随着戈曼的节奏在欲望的海洋载浮载沉,被强行撑开的后面火燎一般疼痛,连同其他裂开的伤口不断地向大脑抗议,终于在某一刻,跌入沉沉的黑暗……

  黑夜无声无息地流走,晨曦的光芒升起在远处的天际穿过浅蓝色的窗帘折射进几缕明亮,拜布尔不知何时在黑暗中醒过来,身体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般无法动弹,戈曼压在他身上,平稳的呼吸吞吐在脖颈周围,静谧的空间里心脏跳动的声音分外明晰。拜布尔艰难地抬起手推了一下躺在他胸口上熟睡的戈曼,才感觉到空气顺畅地流进肺部。

  宿酒后头部的胀痛并不是戈曼现在最大的感受,在脑袋受到毫不客气的推搡后,戈曼睁开眼睛才发现周遭陌生的环境,还有身下的人——几乎是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来确定身下这个面色如纸,神形憔悴的人竟然真的是拜布尔。

  “还不滚出去!”拜布尔声音嘶哑地喊道。

  戈曼惊惧地发现两个人还亲密无间地联系在一起,慌忙从拜布尔身上爬起,却看见躺在地板上的人双腿之间缓缓流着红白相间的粘液,身上更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血迹斑驳的地板,凌乱破碎的房间,和戈曼脑海中混乱模糊的记忆重合在一起,让他只能呆呆看着这一切,不知如何是好。

  拜布尔咬牙想要撑起身体,可是浑身如同被碾过一般,在闷哼了一声之后又摔落在地板上。戈曼连忙扶住拜布尔,虽然在昨天之前心里面还恨着拜布尔,可是他也逐渐记起昨晚的兽行,头压得低低,语气里面带着深深的愧疚:“你……没事吧?我们……”

  拜布尔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没事吗?”在戈曼的搀扶下才缓缓起身,腿刚迈开就酸软地差点跪下去,戈曼抿着嘴唇,索性弯腰把拜布尔打横抱起走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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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1 章

  温热的水疏解了肌肉的酸痛,拜布尔盯着站在浴缸边局促不安的戈曼,冷着声音说了声:“滚出去!”

  可是戈曼脚底生根般直直看着拜布尔,一点也没有妥协的意思,他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对一个重伤初愈的病人做了些什么,也知道拜布尔与生俱来的骄傲和霸道,换做是别人,恐怕早就身首异处抑或生不如死,即使不用拜布尔出手,那个忠心耿耿到妄作他想的阿列赫诺也会让人尝尽悲痛。戈曼抬腿跨进浴缸,扯过一旁的毛巾,认真地看着拜布尔:“我帮你清洗。”

  “喂……”声音被阻止在喉间,拜布尔清晰地感受到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寸寸探进身后,却异常温柔地进出。蹙眉忍受水流顺着手指进出身体,拜布尔觉得他现在是欲哭无泪,而这一切都是那几瓶该死的酒,那个该死的酒吧,还有这个该死的酒店造成的,当然还不能忘了一个关键的东西——那个让他失去反抗可能的手铐:“你哪里找来的手铐?”

  戈曼沉声说道:“那是你上次绑我的,不过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罢了。”拜布尔仰天长叹,看来东方的某些宗教理论还是值得探讨的,因果报应啊。

  把拜布尔扶出浴室,戈曼仔细地用浴巾吸干拜布尔身上的水分,然后用小毛巾细细地擦拭每一处伤口和每一点吻痕。又拨了总台电话要了一些外用的止血药和消炎药。对着明显脸色不善的拜布尔说道:“我做的事情会负责的。”

  拜布尔裹了一件浴袍,听到戈曼半响说了这么一句,不禁扬了扬眉,赌气般顶了回去:“你的意思是我做的事情就从来不负责?”说这话其实有点心虚,他的确每次把人家吃干抹净以后都采取置之不理的态度。

  戈曼不由自主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冰冷地回敬道:“至少我不会把别人当做替身,玩可笑的游戏。”

  皮肤上的刺痛在加深,可是拜布尔却觉得心脏在隐隐抽搐,这就是他在雅科夫墓前信誓旦旦地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拜布尔一把推开戈曼:“我在玩弄你?你以为你和雅科夫很像吗?”

  “别说你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想法!在不知道我名字的时候喊我雅科夫,在知道我名字的时候问我为什么叫雅科夫!”戈曼重重地把毛巾砸在地板上,怒不可遏地盯着躺在床上的拜布尔,外面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敲门声:“先生,请开一下门!”

  拜布尔沙哑着声音嘶吼了一句:“别来烦我!”戈曼也没用要去开门的意思,对峙一般站着。过了半响就听见门被大力踹开的声音,转头看去,阿列赫诺收起了顶在服务生腰后的手枪,然后就看见托盘里面的药洒落一地,服务生连滚带爬地跑开。

  阿列赫诺对一室狼籍投以怀疑的目光,但是拜布尔的样子并没有让他察觉出什么不妥,除了浓重的情欲味道让他清楚地明了昨天晚上这里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欢爱。虽然是向拜布尔报告的口吻,可是阿列赫诺慑人的眼神却紧紧盯着戈曼:“Boss,奥莉娅失踪了,电脑里面有资料被盗,我想戈曼先生应该会对这一切作出解释吧?”

  对于这个一贯以来就看他不顺眼的杀手,戈曼回敬了一个冷笑,看向阿列赫诺的眼神坚毅而自信:“用来证明,我和你描述的雅科夫.杜诺佐夫先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用来证明,我是一个刑警,完全有能力把你们送到监狱里面坐电椅或者执行枪决的国际刑警!”

  “去帮我找一套衣服来,阿列赫诺。”拜布尔无心去听他们之间的争辩,他已经猜到把雅科夫的事情告诉戈曼的人正是他的得力助手。阿列赫诺的行为让他感到恼怒,但戈曼的行为同样让他不爽。

  手下很快送来整套衣服,背对着他们的拜布尔毫不避讳地扯开浴袍,在两个人的注视下换上日常衣服,看到昨天那团乱糟糟的衣服脑袋就一阵阵头痛,荒唐的一夜,发生了什么,却什么也没有改变。

  阿列赫诺看见拜布尔背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尚未完全止住血流的肩头,突然意识到控制台在失去与拜布尔的联系后,自己倔强着不肯去找寻他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他们之间肯定不是一场简单的性交!阿列赫诺看着拜布尔一举一动,艰难地穿衣动作,异于常态的走路姿势,突然就觉得猜测的恐惧就像一条毒蛇噬咬着他的心。

推书 20234-04-29 :浮木(出书版)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