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跑远的狗,布勒克抬眼刚巧撞上齐牧的眼神,脸上顿时有些讪讪然。
果然跟他那个混蛋老哥有关,当下齐牧心里就有了计较,他不逼迫对方说他不想说的话,可这并不代表着他就不会用自己的方式去了解他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不过既然跟他那混蛋哥哥有关,那便不是他能解决的事,从以往的几次碰面看,齐牧猜那人也不是什么坏蛋,再加上布勒克还是他名义上的弟弟,虽然他的弟弟至少有十个,但看样子他应该不会伤害他才是。
想到这里,齐牧不禁有些佩服起了自己,自己的事都没解决好,还有空去担心别人。相较而言自己的事貌似要棘手上许多。,齐牧无奈的拉扯出一抹苦笑。
“少爷!午睡的时间到了。”正当两人静静的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闲事的时光时,一个管家样的精明男人走上前来,躬身提醒道,声音里的恭敬之意不假,却还透着丝不容拒绝的强硬。
这个男人齐牧以前还真没见过,难道是新来的,貌似今天好像也没有见到琼斯阿姨,那个管理布勒克饮食生活起居的干练女人,而且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勒克也需要午睡了,他怎么没听说过,抬头用眼神问着布勒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得到的确是一抹一闪而过的苦涩。
“我现在不想睡,你先退下!”男生的话语里夹杂着怒气,眼中有抹坚决与淡淡的厌恶。
“少爷,快去睡觉吧!大少爷吩咐过了,希望你不要让小的为难。”男人压低声音回答着,竟带上了丝阴暗的味道,恭敬却冰冷疏离,足以让男生噎下所有的怒火,脸上有些小小的惊慌。
看好友望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齐牧识趣的站起身:“你去睡吧!我也要回去了。”把对方抱歉的目光收在眼底,齐牧回给他一个安抚性的笑容,转身出了门,小不那精明的家伙,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还不时回头望一眼那个总是‘欺负’自己的家伙。
出了门,齐牧的眼睛被那耀眼的阳光刺得微微发痛,不觉的半眯起了眼睛,顺带着还伸手挡了挡那刺目的光线,其实这样的时间睡个午觉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这样想着,齐牧也不觉的勾起了嘴角,微风轻抚,送来淡淡的花香,万物静好,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让人沉醉。
转身回自己的小屋,不意外的在院子里那唯一的大树下看到了那英俊的男人,样子虽然是第一回见面时的样子,黑头发黑眼睛,可这回齐牧是怎么也不会再认成两个人了,加上这段时间来对方白天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多半是这样的扮相,齐牧也是见怪不怪了。
小不那小东西,先齐牧一步发现了那人的存在,二话没有就窜了过去,摇着尾巴讨好的在那人身边转悠着,把齐牧一人抛在了身后。
冷漠的男人也没有不给小不面子,蹲身轻拍着它的头,动作说不出的亲近亲昵,眼中还有丝不意发现的笑意,看得齐牧都有些恍惚。
“今天不用忙吗?”呆看着那一人一狗良久,齐牧才淡笑着问道,阳光透过那茂密的叶子落下斑驳的光影,零星的在他们的身上跳跃着,一切都包含着丝美好的味道。
“忙完了。”男人拍了拍小不的头站起身,眼神在齐牧的身上流连着,脸上虽然还是有几分冰冷,却被那嘴角勾勒出的弧线掩去了许多。
两个人的对话,说实话还真有点老夫老妻的味道,可惜两个当事人却不自知,经过几天的相处齐牧早已适应了这人的存在,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感觉也没什么,似乎还是跟以前一样,跟很久以前那段日子一样。
“我想去睡个午觉,你忙吧!”被这风一吹,再被那温暖的阳光一照,齐牧还真有些困了,揉着眼睛只想回床上睡上一觉,这样的时节瞌睡虫总是纠缠得人有些迷糊。
“恩!你去睡吧!”男人带着抹笑意,轻揉着齐牧柔软的发丝,许是真的有些困了,许是对方是顶着这样的面孔,齐牧也没有说什么转身便进了屋。
这样的午后,一切都太过于柔和,连人也会柔上几分,墨洛维斯站在香樟树下不禁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又回到了那个午后,那个一直被自己当成神一样来崇拜的男人,轻抚着他的头道:“我会帮你保护好你现在的一切。”他记得那时的天也是怎么的蓝,记得那人的黑发在阳光下跃动的弧度。
再回想下去却是一片空白,留下的就只是那些老旧的残影,透着血腥的气息,如同那年代久远的老片卡卡的放映着。
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轻蹭着自己的小腿,陷入回忆中的男人回过神来,面上依然故我的是高高在上的威严,眼中的迷茫退散取而代之的是炯炯有神的清明锐利。
傍晚,布勒克借口窝在齐牧屋里,没有半点要回去的意思,新来的管家暗着脸站在门口,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像只要布勒克再坚持就要扑上来把他拉走一般,看得齐牧心下也是一阵不爽,好在对方再怎样也没有表现在行为上,不然齐牧可不会善罢甘休。
“齐牧他是谁?” 布勒克把挣扎不休的小不抱在自己的怀里,窝在齐牧的脚边,一脸戒备的看着坐于对面的气场强大的男人,不时还小小翼翼的观察一下门口那人的动静,看上去好不忙乎。
“我一个朋友!”齐牧瞥了墨洛维斯一眼淡淡的答道,眼前这人的模样,布勒克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除非男人自己表明身份,不然估计也没几个人能认出来,齐牧能发现那只是个意外?又或者说是那人有意为之,这就不得而知了。
“你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个这样的朋友,他看上去好恐怖!”最后一句布勒克已尽量的压低了声音,可在讲完之后,还是接受到了对方的一计冷眼,惊得他把小不勒得死紧。
“……!”齐牧闻言,看了那男人一眼,嘴角轻勾了起来,弯出了一道好看的弧度。
“奥尔管家,你先回去吧!你家少爷我会帮你看好的。”瞟了眼那站在门口的精明男人,齐牧淡淡的说道,话语里劲有丝让人不感违抗的威严。
“可……!”那人似是还不甘心,开口想再说些什么,却因一记冰冷的视线悻悻的住了口,改口道:“那就有劳你了。”说完黑着脸转身出了门。
眼见布勒克在那人消失之际暗暗的出了口气,齐牧也不多说什么,只道:“晚餐你们想吃什么?”
“糖醋排骨,红烧狮子头!”
“都可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不用猜也知道前者是布勒克那贪吃的家伙,后者声音低沉,自然便是此刻有些不爽的某人了。
齐牧看着两个一时还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轻点了头,转身进了厨房,徒留剩下的两人相互打量探究着,霎时就连空气都焦灼了起来;不用想也知道,最后肯定是布勒克先败下了阵。
说实话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第一次见面的人对他这么的不待见,好似恨不得把他灭掉似的,只道是自己最近倒霉,走到哪里都不被人待见,更不幸的是遇到的都是些气场强大的人,这种人他多半是招惹不起的,这点已经在他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验证,至今他还觉得屁股在隐隐作痛!
抵挡不住对方的眼刀攻势,布勒克选择转移战场,抱着小不就奔向了厨房,看得他身后的男人面上又黑了几分,只恨不得把他直接仍出去才好。
倚在厨房的门口,看齐牧忙碌着,没多久布勒克就有些神游了起来,思绪早已飘到了天外,再看窗外那越来越暗的暮色,眼底的那丝忧郁也被不断的放大,夹杂其中的还有些不安与惶恐。
饭吃到一半,就有人黑着脸闯了进来,对于这人的出现,说实话齐牧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乍一进门,来人身上就带着几分凛冽的气势,和让人无法忽视的怒意,可这一切都在对上餐桌上那男人的冰冷视线后归于了平静。
“我来要个人。”来人平静的陈述着,也不知道是跟谁讲的。眼睛移到布勒克的身上,寂静无声,却足以让被看的人心下一阵发颤。
“以后最好看紧点。”不管是出于对布勒克刚刚那话的报复,还是出于什么别的原因,墨洛维斯给出了回答,让布勒克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能做的也只是恨恨的瞪了对方一眼。
“跟我回去?”这次这话绝对是对布勒克说的,类似于反问的语气,尾音上扬,染上了些不同寻常的意味,布勒克的手一颤,筷子差点掉在了地上。
六八 爱恋
“有什么事等吃完了再说吧!”一直面无表情坐在一旁低头吃饭的齐牧,不咸不淡的丢出了这么一句,别人家的家事他不好插手,可好朋友他还是得帮一把不是!
一桌的人,因着齐牧的话都安静了下来,迪恩也就是刚闯进来的人,好似想说些什么,被旁边男人一计眼刀扫过,淡淡的收了声,深邃的目光在齐牧和男人的身上转了一圈,转身离开了齐牧的小屋。
餐桌上重新回归了安静,只有那不时响起的筷子声与咀嚼声在回荡着,布勒克并没有因为那人的离开而好过上一些,反倒是心神有些恍惚了起来,只是呆呆的扒着饭,有点食之无味的趋势,看得齐牧直皱眉头。
吃完饭,齐牧收拾了桌子出来,就见布勒克一人在门口踌躇着,精神很是恍惚,就那样来来回回的踱着步,连小不那爱凑热闹的家伙都有些不耐烦他的行为了,在门边趴睡着,半点要理他的意思都没有。
这要是在平日里,这会这一个一狗估计还闹得不可开交呢,这样安静的相处模式说实话还真是少见。
“需要我陪你过去吗?”齐牧走到他的身边,半依靠在门边,眼中带着些担忧得望着对方,街边的小道上灯火明亮,这夜的风有些大有些凉,齐牧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看着两人被街灯拉长的影子,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齐牧一出声,正在游神中的某人就被惊了回来,目光对上齐牧的眼睛,水蒙蒙的透出些不知所措与迷茫。“……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匆匆的说完这话,布勒克便逃也似的推门走了出去,徒留齐牧一人呆望着那漆黑的夜幕。
“你不回屋?”也不知看了多久,忽听从不远处传来的一道低沉的男音打破了齐牧的冥想,抬眼望去,能看到的也只是那树下淡淡的轮廓,可即便是那淡淡的轮廓齐牧也好似能清楚的看见对方此刻的表情,其实说白了就是没有表情。
“这里的夜景才不错,你不觉得吗?”许是被对方今天的外貌鼓惑了,齐牧竟想起了那个一起去登山的夜晚,心下也没把对方看成是自己那高高在上的父亲,话语也不禁多了起来。
“恩!可惜有点冷。”男人从暗影里走出来,直直的走到齐牧的面前,在他身边站定,陪他一同望着那夜幕,当然还顺带着不顾齐牧的反对拽住了齐牧的手,紧紧的握在了手心里,这样的事情这段时间来发生得多了,齐牧也没有感觉了,干脆就由这对方去了,更何况说实话那手真的很温暖,与这人给别人的印象完全不同。
这头布勒克出了齐牧的院子,站在自己门前又是一阵犹豫,如果仔细看的话一定不能发现那手脚在微微颤抖着,踌躇了许久,一咬牙布勒克认命的推开了自家院门,倒还真有点赴死的意味。
“舍得回来了。”还没迈步进门,布勒克就被那冰冷的声音定在了当场,就好似一盆冷水兜头而下,从头到脚把他淋了个透彻。
“哥哥!”布勒克小声的叫着,声音里夹杂着些微微的颤抖,他努力的想稳住心神,却因着那人的突然逼近而又纷乱了起来,就只差没有夺门而出,离那混蛋越来越远才是。
感觉腰上被一只有力的手揽住,整个身体被迫着向一个方向靠近,直至对方的鼻息炽热的喷洒在自己的脸上,布勒克不自觉的僵直了身体,整个人都戒备了起来,
“哥哥!”有些急促的呼唤声,只想在那混蛋男人发疯前把他的动作制止住,可惜终究是不能如愿,只觉一湿热的东西在舔肆着自己的耳垂,慢慢的一直蔓延到脖子、面颊、布勒克顿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那个不堪的夜晚早已撕裂成无数的碎片,此刻却在他的脑子里不断的拼凑起来,让他颤抖不已,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掩埋起来才好。
“混蛋!你放开我。”怕被隔壁的好友听到,布勒克压低声音叫嚣着,身下不断的挣扎着,却没有半点效果,急得他眼睛一片通红,雾蒙蒙的!好似下一刻就会掉下泪水来一般。
被称呼为哥哥的男人,早已转移阵地,细碎的吻不断的落在那颤抖着的眼皮上,一下下的似是只要这样就能抚平对方那不安的心似的。前提是他不说某些奇怪的话:“你是我的,是我的,这辈子是我得,下辈子也一样,生生世世都是我的。”
说完也不理会怀里那人的挣扎,直接把人打横抱起,迈步走进了那无人的漆黑屋子,至于原来的那些佣人,自然是被某位好大哥给遣走了。
“混蛋!混蛋!你放开我。”断断续续的叫骂声从某宿舍的二楼卧房内传出来,夹杂着些抽泣声与轻声的呻吟声。
“我说过了,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的。”男人带着粗重的喘息声沙哑着嗓子,在猛烈的律动间隙回答道,下一刻又把那锐利的利器狠狠的送入对方的身体里,全根没入,插到了及至的深处,引得身下的人一声惊叫,甬道内一阵猛烈的收缩,肉穴的挤压感再加上那炽热的温度,男人差点没把持住射在当场。
巨大的刺激让布勒克的泪水瞬间涌了出来,面颊潮红,喘息呻吟不止,只得紧咬着牙关不让那该死的泪水掉落下来,他已经有够狼狈了。
“为什么要哭!你不喜欢我抱你吗?”男人俯身舔肆着对方那不小心划落嘴角的泪水,声音很是轻柔,可动作却还在不断的进行着,每一次的插入都是全根没入,有些粗暴的,不间断的抽插着,直至身下的人抽泣求饶,直至两人完美的融合为一体,男人才在拥吻中释放了彼此。
“你知道我爱你多久了吗?从十岁开始……”男人肆意的舔弄着对方那早已大汗淋漓的身体,在他的唇边落下几个碎吻,带着些虔诚的意味一遍遍的诉说这那深入骨髓的爱恋,可惜被他轻吻着的人儿早已深深的睡去,睡梦中那清秀的眉头还紧紧的皱着,看样子睡得很是不安宁。
而齐牧呢!此刻的他也正被某人紧紧的束缚在怀里,睡梦中极度不爽的闷哼了一声,惹得男人心下又是一阵难耐,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又暗了许多,今晚估计又是一个不眠夜了,只能在黑暗中伸手一遍遍的描摹着齐牧的眉眼,以求缓解。
除去周末放假的两天时间,一般放学齐牧都得去那所谓的办公室补课,虽然唐懿讲的大多数内容齐牧都早已学过了,可由对方来讲解上一番倒还真有几分生动趣味,所以对于补课齐牧是没有半分抵触的,说得直白一点齐牧就是乐在其中的。
“需要吃些什么吗?”课上到中途,唐懿走到那相当于厨房的一角,打开冰箱门,在里面翻找着,半晌翻出了两瓶咖啡抱在怀里,还不忘问问齐牧的意见。
齐牧刚想摇头,对方蹦出的下一句话去让他停了动作:“我这里面有蛋糕,你吃不吃。”说完就直接把蛋糕拿了出来,用肩膀一撞把冰箱门带上,重新走了回来。
“给你!”把蛋糕和咖啡放在齐牧面前,再给自己找了个还算舒适的位子,男人坐下来一口一口的喝着,好似在细细的品味着那咖啡的味道,目光却渐渐迷离。不知是咖啡太过于苦涩,还是不习惯于那味道,只见那如水墨描绘出的眉眼一直紧紧的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