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见过两次而已”劳伦赶紧说道。
“哦”众人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脸上的惊讶退了下去,毕竟一个和贺荻纳伯爵这样的大贵族扯上关系的人,没必要在这里苦等,在这里的人都是那些连介绍信都欠缺的。
这时一个侍卫来到他们面前——
“请问谁是劳伦·撒费伊?”
“我是”
“跟我走吧,红衣主教要见你”
……
“他是什么人?”
“他真的是外地贵族?”
“你说他和贺荻纳伯爵认识,是怎么回事?”
“你们怎么认识的?”
在劳伦跟随侍卫离开之后,同样惊讶非常的亚特立即被两个外地贵族和那个雕塑家包围起来。
……
而在众人惊讶的视线里,被红衣主教格外召见的劳伦,则如愿的见到了这位大人。
“听说您要见我,是有什么事吗?”红衣主教微笑着引领劳伦在办公室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显然他并没有责怪劳伦打扰他的意思。
“那封信不见了。”劳伦摸了摸鼻梁,他有些忐忑“我想也许是丢了。”
“什么时候丢的?”红衣主教闻言蹙眉,他的表情说明这件事情不容乐观。
“我离开您之后骑马回去,我记得我有些累,所以就睡了过去,可当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那封信已经不见了。”劳伦回忆着昨天辞别红衣主教之后发生的事。
“您找过房间了?您可能不小心将它遗落在什么地方了。”
“不,我全找过了,没有,我确定它不在我的房间里,或者到家之前它就已经丢了。”他搜罗了房间所有的角落,并后悔为何昨天晚上没有立即销毁,如果那封信掉在大街上的话,相信现在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非常糟糕的后果,虽然上面没有他的署名。
“您把他放在内袋里,您的口袋没有破,而内袋里也只有那封信,您认为有什么可能令它丢失吗?”
“您是说有人偷走了它?”劳伦惊呼出声。
红衣主教站起身来,他来回走了两圈,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他严肃的看向沙发上的劳伦。
“现在,我要知道您离开我之后所有发生的事情,请详细的告诉我,越详细越好。”
红衣主教的慎重的说道。
他似乎已经预见那封信到了有心人手中,或者是弗朗索瓦公爵的敌人,或者是有心的阴谋者,总之,无论那封信到了哪里都将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而最好的结果却是到达国王手中,虽然他无法定论国王是何反应,但是至少他能估算出,这是目前最好的去处。
有的时候一件东西脱离了原本的掌控,总能惹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而有些麻烦偏偏又太不合心意,所以他总是喜欢将事情完全的操控在手里,不留任何一条缝隙。
以防止那些不合他心意的事情发生。
劳伦尽量回忆着,他将所发生的一切都详细的说了出来,他有些六神无主,因为那封信可能远比他想象中的要糟糕很多。
而即使他进入巴士底狱,也不想让国王看到那封信的内容,虽然在昨天他还抱持着相反的想法。
听完劳伦的叙述,红衣主教并没有立即决断,他又叫了几个人进来,命令他们去查一些事情,很快他就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有一个健全的间谍网,这令他常处于不败之地。
“信在国王手里”红衣主教告诉劳伦。
24.神秘的克丽蒂斯小姐(一)
巴林伯爵如期到来,在拜会了几位老友之后,这位伯爵正好赶上国王陛下的化装舞会,一个将持续三天的盛大宴会。
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国王这次邀请的人出奇的广,连德沃多等人都接到了来自宫廷的邀请信,这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而同样被邀请的劳伦却无法高兴起来。
因为就在他接到邀请信的头一天,一件华美的长裙被送到了他面前,还附带着一封国王陛下的亲笔信。
内容如下——
我亲爱的公爵,请相信我对您的爱从来没有改变。我更相信这爱的长久,他会以您想象不到的长久永载人世。
……
然而前天,我收到一份特别的东西,我很惊讶的发现那竟然是您的笔迹,至于它的内容,我想并不需要我在这里重复。
……我认为您应当对此作出弥补……
三天后的宴会,请您穿着手里的衣服出席吧。
期待宴会的到来,我对您的爱不变。
最后落款是多罗西斯。
就像国王可以认出劳伦的笔迹一样,劳伦也并不怀疑这封信的真伪,正如红衣主教所告之于他的,那封信确实已经通过某种方式到达了国王手中。
并且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不是绞刑架也不是十字架,更不是巴士底狱,而这件华美的长裙却犹如绞刑架一样束缚着劳伦的脖子,如同十字架一样沉重的背负在劳伦的背上,更犹如监狱一样将他紧紧锁在里面。
任何男人都不会想要穿这种足以勒死人的东西,尤其是还要展示给另一个人看。
在百般斗争之下,劳伦怀着下一刻就要被国王送到前线的精神,没有穿那件华丽的足以把人的眼睛耀瞎的长裙。
“你在想什么?”行驶的马车上切弗尔看着坐在对面的劳伦,劳伦的愁眉苦脸显然影响到了他的好心情。
在切弗尔看来这样的劳伦简直不可理喻,没有任何一个人在前往国王的宴会时,还摆出这样惨淡的表情的。
除了那些将要被送上绞刑架的死囚。
“你没有好点的衣服了吗?”劳伦身上的衣服显然和切弗尔的光彩照人形成鲜明的对比,但是即使他们穿着着同样的衣服,劳伦也不会好上那么一些。
他心事重重,无心应对,切弗尔也彻底失去了与他交谈的兴趣,直到马车抵达王宫,劳伦依旧无法舒展眉头,他的忧郁,此时甚至连德沃多最多愁善感的时候也比不上。
而同行的人,无论是严肃的巴林伯爵,还是兴高采烈的德沃多,亦或者是骄傲的切弗尔,保持风度却同样有些兴奋的克洛维,都没有能体会到劳伦此时面临着的处境。
他们不知道,他们身边的人,或许在下一刻就要承受,他们所有人都不愿意承受的——国王的怒火。
劳伦也同样无法从那封简短的信里读出,国王是否动怒。
现在已经不是他为以前的事斤斤计较的时候了。
作为一个立有功劳的伯爵,巴林伯爵并不像其他的外地贵族一样,他与很多人都有联系,这让他们穿过草坪的时候,遇到很多问候的人。
劳伦则不得不遮遮掩掩,他庆幸自己拥有一张面具,虽然在此之前他完全将这件事情忘了……
如同切弗尔所说,参加这场宴会的人无不身着华美礼服,兴致高昂。
他们如同获胜的军队一样,荣耀。
这也许就是人们追逐在国王身边的原因,因为这份无与伦比的优越感让他们似乎更加能感觉到自己的优秀和高贵。
让他们将那些贫民和没有势力的小贵族踩在脚下。
即使是付出再昂贵的价格,数之不尽的金币也在所不惜,所有的人都在炫耀,他们因为国王的恩宠争风吃醋,而这恰巧是国王喜欢的。
这一次的宴会依旧在镜厅举行,相较于切弗尔等人的惊叹,不止一次在这里旋转的劳伦明显要平静的多,这是个令人怀念的地方,他的一切似乎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宴会还没有开始,大人物们似乎都喜欢在最后出场,而国王不可否认的将是最后一个,在他之后才到的,则属于迟到。
德沃多和切弗尔小声的谈论着看到的人和物,他们兴致浓浓,但是直到宴会结束他们都必须老实的呆在巴林伯爵身边,这是上一次从劳伦那里得来的教训。
“那边那个是柯马特侯爵,听说他已经破产了,他衣服上的装饰可是少了很多。”
“不知道他还能参加几回国王的宴会,似乎国王并不太想见到他。”
“他的兄弟参加叛乱,这是理所应当的。”
“听说他连府邸都卖给了别人。”
“国王削减了他的年金,恐怕他连侯爵的头衔都要保不住了。”
劳伦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德沃多口中的柯马特侯爵这个时候正大声的欢笑着,单从外表根本难以看出他的落魄。
参加国王陛下的宴会,从来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国王的宴会从来不会间断,而很少有人能长期承担如此庞大的置装费,甚至有人因此破产,但即使如此他们也会想尽办法,哪怕是借钱也要挤进去。
“他该攒些钱回去养老。”切弗尔摇摇头。
“不,他认为国王会再次重用他的,这个时候他即使花光所有的钱,也不会愿意离开国王的视线。”德沃多则笑着对此发表了评论。
“只要他消失一天,不,或许只是一个小时,我们的陛下就会毫无疑问的忘记他的存在。”
劳伦并不知道被国王遗忘的后果,他不知道家族的衰落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政治上的失利所带来的巨大损失,更不知道在失去那些奢华享受后将是如何凄惨。
即使只是年金的消减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所以这些长期被国王邀请留在王宫里的大贵族们,除非家族衰败或者政治失利,否则他们宁愿欠下一屁股债,也不会离开。
劳伦将面具往上面挪了挪,带着这个东西并不是很舒。
“请问您是劳伦·撒费伊爵士吗?”
一个侍者突然来到沙发旁边,德沃多和切弗尔的交谈应声而止,与巴林伯爵在一起的克洛维也回过头来。
显然他们同样好奇是什么事,让一位宫廷侍者,找到第一次参加宫廷宴会的劳伦头上。
25.神秘的克丽蒂斯小姐(二)
“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有一位先生想见您,请您到那边的休息室去一下。”侍者恭敬有礼的回答。
“是谁要见我?”劳伦四处张望了一下,他想也许他能看到那位邀请他的人,并确认一下是什么原因。
“很抱歉,我并不知道那位先生的姓名” 侍者说完就离开了。
而这样的答案令另外几人茫然,他们看向劳伦,由切弗尔问出口“你的朋友?”
“他为什么不直接过来,还要人传话?”德沃多在一旁颇为不满的发表意见。
“你有朋友也来了吗?或许是不方便说吧,要我陪你过去看看吗?”克洛维皱眉沉思,他也想不明白为何有人传话,却不说明姓氏和身份。
“他的朋友可不多,詹姆斯没有来吧。”虽说国王这次邀请的人很多,但还是会有很多人拿不到邀请函。
幸运的是,他们几个都在名单之上,这或许是因为巴林伯爵的到来,引起了其他一些人的关注。
他们并没有想到,这恰恰只是因为国王陛下的关照,无论巴林伯爵是否到帝都,这一次宴会都会使他们位居其列,只因为国王陛下的宴会是为了某个特别的人特意召开的。
“不,我想我——”劳伦可不打算在这个到处充满认识弗朗索瓦公爵的宫廷里乱晃。
“劳伦”德沃多突然用手肘撞了一下劳伦,示意他看前方。
贺荻纳伯爵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正注视着他们的方向,而他关注的人显然是劳伦。
也许刚才的邀请函就是他发出的,劳伦试探的冲贺荻纳伯爵点了点头,而对面的贺荻纳伯爵竟然也冲劳伦点头示意。
“看来不用我陪你过去了”克洛维有些羡慕的说道。
这个时候巴林伯爵突然回过头来“出什么事了吗?”他先前一直在与一位交好的官员闲聊。
或许是这边的动静大了点,所以引起了他的注意。
“贺荻纳伯爵派人来请劳伦过去”
巴林伯爵和他身旁的官员都有些惊讶。
“因为什么?”
“不清楚,但是贺荻纳伯爵以前就邀请过劳伦,想来这一次也只是想见见他而已。”
巴林伯爵点了点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但是他的思考显然不会浪费很多时间。
“不要多说话,伯爵如果说什么就认真听着,赶紧过去吧,不要让伯爵等太久。”
巴林伯爵显然只把这当做贺荻纳伯爵对劳伦的赏识,并害怕初入宫廷的劳伦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得罪这位高居显位的大贵族。
劳伦无奈的站起身,他并不想过去,但是他无法违背巴林伯爵的意思,他可以忽视位高权重的贺荻纳伯爵,却无法将巴林伯爵同样对待。
巴林伯爵的存在,在劳伦的人生中就犹如玛雅和卢克神父一样。
“还不快去”巴林伯爵不满的看向劳伦。
他不明白像贺荻纳伯爵这样的大贵族为什么会欣赏一无是处的劳伦,或许只是一位大贵族的心血来潮。
但这样的机会却又非常难得。
在德沃多的嫉妒,克洛维的羡慕中离去的劳伦,并非如他们想象的那样见到贺荻纳伯爵。
休息室离宴会厅很近,甚至能听到不断传来的欢笑声,但是如果关上门的话——
劳伦惊讶的站在门口,而他身后的门则被国王关上。
此时的国王并非如人们所预料的那样,戴着耀眼的皇冠,身披华丽的长袍,甚至说他现在
——只穿着睡袍。
劳伦咽了口唾液,他的视线在国王敞开的领口上徘徊了一会,这绝对是下意识的行为,因为目前他还在惊讶中徘徊。
国王没有给劳伦足够多的时间来用于惊讶,他走上前去,摘掉劳伦脸上的面具,看的也不看的扔到一边。
今天的国王足够热情也足够有气势,他以更加迅猛的速度吻住劳伦,并用双手稳稳的夹住劳伦的脖子,舌头深深的进入,甚至可以感觉到窒息。
这个吻可以说是温柔缠绵,却同时混合着男性独有的暴力味道。
“到那边去,天知道我有多想你,而你却根本没有回来看我的意思。”国王的声音暗哑低沉,情 欲总是让他更具魅力。
“也许我该让人把你抓回来,你总是违背我的心意。”国王不无抱怨的说。
“那封信”劳伦感受着国王的热情,他试图在与国王亲吻的空隙为自己辩解些什么。
“你想告诉我,你不是故意的,只是当时气疯了?”国王低笑着剥去劳伦的外套衬衣,他的手迫不及待的来到那炙热的地方。
“我迫不及待”国王在劳伦耳旁低语。
情 欲是罪恶的源泉,劳伦在心里画了个十字,随即就将什么道义理智抛到了脑后,他的动作至少比去教皇那里购买赎罪卷要快的多。
而国王陛下心情好的时候,也许会因为他对欲 念的执迷感到罪恶,而去教皇那里买一张赎罪卷。
他从不为爱上一个男人烦恼,因为他有足够的金钱从教皇那里买到上帝的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