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叹息————冰乌

但是海牙并没有感觉到这一点，甚至没有去想圣为何突然之间只有招架之力了，但是偏偏又是每一次都

能够轻松地将他的攻击招架回来，只是他想要快一点结束这一场战斗，毕竟对于他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

情要去做，而且已经刻不容缓。
这一点对圣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在海牙持续用同一种手法、力量向他发出攻击的时候，圣知道他的机

会已经来了。做好了反击准备的身体在他的意识控制之下发起他强势的进攻，在反击的同时甚至将海牙

的进攻反弹回去，彻底地在那一次攻击中将海牙击倒在地上。
圣举剑指着天上，自上空落下一张大网，没有丝毫偏差地缚住海牙。
这一场战争，终于可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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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黑暗的秘密
"哈哈哈......"
突然从被击溃的海牙的口中爆出猖狂的笑声，圣也是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只是不过是一个败在自己

手中的家伙，又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既然这样的话也就根本没有必要去理会他的笑声了。
然而他的脚--他的脚怎么会无法移动，无法坚定地往前走，无法离开这个地方，仿佛这双脚已经不是他

的了一样完全无法控制，就这样停留在海牙的身边。
海牙张狂无比的笑还在继续着，他是疯了吗？就算是战胜的时候恐怕也没有发出过这样的笑声吧！以为

自己是不死之身所以没有办法接受自己也会失败的事实，结果就疯了对吗？
然而理智告诉他，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而且，对他来说，接下来海牙要说的话绝对不会是个好消息。
究竟是留下来听他说些什么鬼话还是当作什么也没有察觉到地就离开，圣在犹豫中突然间转过身，是不

好的消息也罢，自己难道是这么胆小的人吗？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忍受海牙这样的笑声了，几乎要击溃他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疯狂状态，几乎要让他脑中瞬间冲出的残酷的画面所撕裂，听到无数死去的灵魂的

声音缠绕在他的耳边，不断地告诉他--他也不过就是和海牙一样的家伙，用无数的生命去换取自己所追

求的一样东西。说什么是为了哈蒂瓦日后的宁静，其实也不过是个欺骗世人欺骗自己的可笑的谎言罢了

。比起来反而倒还是海牙比他来得更加坦白一些，直接说出自己的意图。
"你是疯了还是怎么样，在这个时候还能够笑成这个样子，难道说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吗？如果

真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像是刻意的一样，圣犹豫着是否要让海牙把话说出来，所以说的

也就特别的多。
"不用了，我的情况我清楚，在没有任何能力的情况下，不死就成为了最大的悲哀，这一点我比你还要清

楚。"海牙斜睨着圣，尽管因为没有了法力而显得虚弱万分，气势却在不知不觉之间压倒了圣的。比起圣

的紧张，他的表情显然坦然得多了。
突然安静下来了，圣没有注意到是什么时候，俩人仿佛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了，空气里弥漫着死一般的

沉寂。
时间，如同蜗牛一般慢得几乎要令人发狂。
"四百年，最多四百年......"
"什么？"圣吃惊地回头，与其说是因为海牙突然出声而吓了一跳倒不如说是因为海牙的叹息，后悔了一

生想要得到最终解脱的叹息声。
"永生之术带给你永恒的生命却无法带给你永恒的法力，它会在短时间内将你的法力甚至是体力全部耗尽

，接下来，你就只能卑微地活下去。"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海牙才会一直要吸取大魔法师的法力。但是......
"你也逃不掉，你也逃不掉的，这一次是你来对付我，下一次也许会出现另一个被绝墬那个混蛋骗了的笨

蛋来对付你，你终究是逃不掉我的命运的。哈哈哈......"
"是吗？"
听了海牙的话，圣反倒是平静了，原本也不过是对海牙会说什么有点好奇而已，现在也已经算是完全达

成了这个愿望，至于海牙说的是什么，仿佛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只当作是听一个故事，听完也只是感

叹一声"啊，结束了啊！"而已。
圣叹息着转身要走，突然身后穿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嘶喊，圣停下脚步，却连回转身的兴致都已经失去了

。
"海牙，这一次你又有什么秘密要说给我听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点也不害怕，你难道不担心，你难道不害怕？我不相信，你不敢把头转过来是

怕被我看到你的恐惧吧，你终究还是害怕了......哈哈哈哈......"
是吗？圣只是将冷笑藏在心底，继续往前走着。这个可悲的家伙，就让他这么笑着吧，也许这么认为着

，他会比较安心一点。
自己原来也会有同情心啊！圣看着前方不远处那一大片尸体，冷冷地笑了。
才刚到死亡之渊与哈蒂瓦交界处，圣便被拦了下来。哈蒂瓦中的子民们自然是无人敢有如此大的胆量将

圣拦下，除了他也没有人会在此时出现在圣的面前。
圣看着绝墬，他自己出来了啊，那倒是好，也该是时候决断了。
"我以为你不会再出现了。"圣淡然地笑笑，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为什么不出现呢？打败了海牙并不代表事情已经完全结束了。如果说只是为了击败海牙作准备，你却要

花那么多的时间，让你的子民们在等待中受苦如此之久，那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吧！"他看了圣一眼，说

，"他不会这样做的。"
"他啊！"圣斜着脑袋看着他，说，"他会不会这样做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我的话......"
"只是嘴硬的家伙吧！"绝墬迅速地打断他的话，仿佛是要将他看穿一样，说，"你也是不是个狠心的人吧

，只是和他相比较起来，你更习惯于接受这一切罢了。"
圣淡淡地笑开了，说："你为什么总是把我和他相提并论，为什么总是表现出一副好象很理解我的样子，

你不知道这个样子的你有多讨厌吗？我偏偏又是一个不想受到任何人控制的，这样的话即使是被你猜中

了，我也情愿违背自己的心愿去做，到时候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连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的。"
听到圣温和的威胁话语，绝墬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仍是微笑着，微笑得连圣都已经不是那么

自信了。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来找我的？"
率先开口的是圣。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和绝墬比起来的确有太多的不确定，他没有办法像绝墬那样对什么

都不在乎，他的灵魂还牵扯在他自己的身体上，他还没有办法如同绝墬一般在无界中自由自在。
绝墬仍在笑，摇了摇手指，说："错了错了，这可不是我想要怎么样的时候，而是你该要怎么样做擦好呢

？"他淡然地低下头，略去颊边雪白的发丝，看不出他眼中有什么情绪，但是他的样子就是这样笃定而孤

傲，"想必圣你也已经只了，海牙那个家伙应该会告诉你的吧，自己失败了所以也就看不得你好，所以就

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你，只希望看到你绝望而后悔的样子，就像是当初他听到这一切一样。真是个又坏又

可悲家伙啊！"
"嗯......嗯？"圣笑着，偏过头去，问，"你说海牙他说的是真的吗？"
"啊......怎么说呢？"绝墬自己也想了好一会儿，说，"对他来说应该算是真的吧，只不过并不是说对你

来说也是这样子的。因为他为了永生要很辛苦，只是对你来说，只不过是要知道这么简单而已，一旦知

道了，那就等于是你的本能了，而本能又怎么会消耗你的体力呢？"
"不过对圣你来说，这本来就不上很重要的事情吧，你更在乎的应该是......"
不用说下去，两人心里都很清楚绝墬说的是什么，然而圣却紧张了，绝墬一旦提及就表示事情绝对没有

那么简单，绝对不像是绝墬当初同他说的那样只要在一定的时间之后再次将封印解开这么简单就可以的

了。
"你骗了我？"
"我没有骗你，我怎么会喔你呢，只不过是......"
"那么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只要继续等，等到时间一到就可以为亚菲斯特解开封印，就可以还他生命和

自由？"
"解开封印？对，但是对你重要的人，我怎么可能放过呢？"
"为什么？绝墬，我根本就不是莫叙，我不是将你封印的莫叙！"圣不由地愤怒起来，从一开始他就已经

感觉到绝墬总是在追随着他的身影，总是用异样的眼关看着他，总是在将他的身影映入眼帘的时候和记

忆中的莫叙重合着。但是他从来都不承认，甚至在躲避着他的追问，这一切却又偏偏在这个时候爆发了

。
绝墬疯了，他在孤独的虚幻世界中呆得太久，没有莫叙在身边的日子对他来说已经太长，竟他比谁都清

楚，这一切是没有可能，然而他还是忍不住，还是想要把莫叙留在自己的身边。
圣为什么不可以是莫叙，莫叙不就是住在他的身体里面吗？除去圣的外壳，那不就是莫叙吗？他可以等

待如此地久，又为什么不能够将莫叙留在自己的身边？
"你就是莫叙，你就是莫叙......"
"我不是！"圣狠狠地扯着他的衣服，制止他如风一般飘离，问，"你告诉我，到底该怎么样解开亚菲斯特

的封印？"
"哈哈哈哈......解不开的，除非有谁能让莫叙回来。"
"什么？"
"我加的咒语，用我和莫叙的情咒，解不开我们的情咒就解不开他的封印，就不可能让亚菲斯特复活，不

可能让他回到黑暗之域来！"
圣一惊，手指微微松开，眼看着绝墬渐渐地消散在他的视线之中，只有他近乎疯狂笑声还回响在他的耳

边，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失去追求，失去了依托的灵魂，在冰冷而黑暗的世界中不可遏制地疯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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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绝处逢生
世界上有太多被认为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往往到最后就会变成可能，唯一不可能的原因就是放弃，一旦

放弃了，就表示是真的失去了一切可能性。
圣从一开始就不曾相信过绝墬的话，他也从来都没有打算过就这样放弃。
但是，可恶......
无论他怎么努力，还是没能找到解开这一咒语的方法。
"圣，你还在试吗？"
突然闯入进来的显然是圣相当信任的人，才能让他一点戒心也没有。脸上没有被打扰的不悦，并不是因

为安的声音确实是很温和，而是在这个时候，圣已经没有办法了，安的聪明也许能给他一点希望，他只

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安的身上了。
"好象真的没有办法呐，安。"圣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安，你会帮我吗？"
安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伸手从沮丧得连一本书也没有办法捧住的圣手中接过了藏着亚菲

斯特的"永恒的战斗者"，仔细地看了起来。
"圣，你不是可以进去书里面吗？为什么都没有去看过亚斯？"
"我可以去看他吗？是我害得他被困在这本书里，在没有想到任何办法救他出来之前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去

见他。"
圣确实是喜欢着亚菲斯特的，只不过他被困在了所谓的职责上，不得不违背他自己的意愿伤害他身边的

人，包括亚菲斯特，包括原，也包括小迷。尽管他并没有表现出后悔的意思，但是看得出来，对于自己

伤害到了身边这么多人这件事情，他一直都没有办法释怀。
安疼爱地拍拍他的肩，这样的圣，大家都没有办法去责怪他啊！
"圣，你知不知道亚斯被下了怎么样的咒？要是知道的话也许有办法想出办法来，你也知道的，不同的咒

语需要不同的方式来解。"
"我知道，是绝墬下的情咒，而且是和一个早已经死掉的人。"圣下意识地还是隐瞒了他所说的这个人正

是他的前世的事情。
"这样啊，我回去查一下有没有这方面的书。"安站起身来，将圣无比珍爱的"永恒的战斗者"丢还给他，

笑着说，"永恒的战斗者，这个封号的确是很适合亚菲斯特。"
圣转身，无言以对。他惭愧，却又自己一个人笑开了，他的确不是个简单平凡的人物，面对这样的安，

居然还能够下得了手去对付他。如果说在这一场战争中必须要有所牺牲的话，那么挑起这场战争的最好

的人选的确就只有他了。
"圣，你真的很厉害！"他自嘲着对自己说，此刻窗外满地的飞叶，也都嘶吼着，肆无忌惮地嘲笑着孤单

呆立在黑暗中的圣。
安说到做到，很快就给了圣回应，圣兴冲冲地赶到安的书房，甚至都没有发觉安疲惫的神态和红肿的眼

睛，没有发觉安为了他和亚菲斯特，为了寻找解开咒语的方法，整整一夜没有睡，整整一夜都在翻找他

要的答案。
"我找了一夜，没有找到另外的方法解开情咒，看来要解开亚菲斯特的封印看来是不太容易的，除非能成

就绝墬和莫叙，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安拍拍圣失望的脸蛋，说，"不过也不是说亚菲斯特就决度不可能

再出来，还是有办法让亚菲斯特以林一种形体出现的。
"你是说他可以活过来吗？"
安摇摇头，说："他不能复活，但是你不要忘记了，黑暗之域所有的灵体，都有碎片在人间漂流，你可以

将他的灵魂碎片种入他的身体中，让他以人类的灵魂出现，慢慢的，他被封印住的灵魂也会受到他在人

间的灵魂而流出去。只是这样做......"安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出他的顾虑。
"这样做会怎么样？"
"这样做......这样做就等于将他判处了极刑，就等于把他彻底从哈蒂瓦驱逐，他永远永远都不能够再回

到哈蒂瓦，永远都只能留在人间。"
"永远吗？"
没有回答，安只能点头表示，这样残忍的话他说不出第二遍。永远啊，圣也是要永远活着的，那就代表

了他们之后都没有办法在同一个时空中生存，永远都不可能是同一个空间的两种不同的灵魂。
圣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已经没有办法去思考，只是习惯性地将手探如了口袋中，摸到了他一直都随身

带着的"永恒的战斗者"。
是的，亚菲斯特真的是永恒的，不会再出现的亚菲斯特，只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永恒的记忆，圣对他的记

忆永远都只停留在那上面。
指腹摩挲着书面上的字，不用看，他早已经能够毫无偏差地勾勒出那几个字。亲手刻上去的字，已经为

哈蒂瓦的子民们所承认的亚菲斯特勇士的身份的象征，被逼到绝境的圣突然轻轻笑了起来，旁若无人地

。
"圣......"
"与其是被关在这本书里面，倒不如就真的放他离开。"圣侧过头，对着安，然而双眼的焦点却不知道已

经逃到了何处。他的眼中看不到任何人，只是随手在身边抓了一个听众，冷冷地笑着说，"你以为这是个

好地方吗？永远都只能躲在黑暗中，看不到光明的一天，就算是有再长的寿命吧，那又有什么意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