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尘之碎雪断相思+断章+番外————平江秋日

作者:平江秋日  录入:04-19

"停......停下!"身子弓起,禁不住抖动。男人的致命薄弱只有一处。被他肆意捻玩著,宛如我把玩的狗尾巴草。浑身血气找到了出路,往那一出涌去,极为汹涌。却似不可置信的感觉,有一刹那我竟然低哼出声。浑身瘫软後,他蓦地进入全部。
"......"缓慢的进退突然像急於宣泄不满的前锋,深深地在我炙热灼烧的甬道中放任肆虐。除了火辣的刺痛,另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感受。焦灼的热流攒动在体内各处。

嘴巴又是最先缴械,哼吟的声音是那样细弱无助。这个身子倒是淫荡,跟著那人的撩拨愈发奉迎起来。娼馆的杂役也是娼,终是会屈从在男人身下承欢。入得囚笼,就要使出浑身解数。为了那莫名的任务,为了换到卑贱的命。
"啊──"最後的抽搐只是湮没在嚣叫中,身体随他节奏起伏。异样的滚烫冲入身体,自己的污秽化作白芒跳跃著喷薄。什麽糜烂的游戏,什麽无边的享受,一身汗液粘湿,後庭更是痛得离谱。所谓的一瞬畅快也是还没有体味就在他的狂风暴雨中泯灭。
眼睛湿漉漉的,不知道怎麽回事。睨著身边颓倒的男人,终於由兽换回人。两人就这样喘息不止,突然想及我才战一回,他却是不知几回,这一回合竟然我输?
"嘿嘿。"莫名地讪笑,在夜色下有些惊悚,他像看著怪物一般望著我。
"堡主大人,您这一回失态了。"
"......"那人面色严肃,死死瞪著,缓缓爬起身,穿上衣物。
"没有唤‘相思'的名字,您该不会是忘记了吧?"满眼戏谑,躺在地上朝上望著。心里终有些优越感,也不知道为什麽。
"啪!"脸上热痛,又被责罚了。摸著面颊,不再吱声,只是嗤之以鼻。看他提起外衫,使些轻功去了。留下的那句十分真切:你这个男娼不许提他名字!
瘪瘪嘴,爬将起身体,尽是污浊。不知道明日他会像待天心那般送药给我麽?该是不会。
冷亦寒,这可是我免费的初夜,你赚到了!


第六章(下)


"看到了?"抓著一地散落的湿衣,浑身污秽。倏地发现天心站在一边,也不知瞧见了多少。啐!竟是被人参观了也不知,幸得是天心,若是旁人岂不是亏大了!
"痛不痛?"他低著头看不清表情,声音却是哽的,我停住脚步,看著他。
"你第一次痛不痛?"
他没有作答,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见我行远,身後的他追了上来,扯住我的肩膀,道:"我第一次是与个读书人,很笨,虽然痛可是他很温柔。"
"哦。"闷闷地回应一声。随著走动,撕裂的地方也开始喧叫,那地方却是今日触碰不得了。没有料到与胡萝卜较劲竟然是这麽惨烈的事。
"想哭麽?"原本透著担忧的眸子这下更是蕴了雾气,好似受伤的成了他。呃,他也是受伤的,只不过在我之前。
"哭?做什麽哭?"我顿住步子,扭头看他,这下两人半斤对八两了。扯著嘴笑笑,"是为这伤痛哭呢,还是为这不值钱的贞操哭?原本就是妓院的,还需得这娘娘腔似的一套麽?况且......哭了也没有人理会。"
"豆儿,你......"他的声音带著哭腔,也只有咱们自己为自己悲哀了。摇摇头,继续前行直到井边,打水擦拭。
见他还在原地踌躇,我呼喊一声:"没事的,天心莫要担心这个了。为了活下去,这个身体的所谓清白就罢了吧。"再半个月後没有进展,莫说这个身体,连命都要保不住了。
"逃不开的。"他依旧喃喃。
"......"兀自回了屋子。拾掇了周遭,拾掇了思绪。这残破的身体,残破的心,就是破落木偶最後的悲剧。

"咦?那厮当真没有骗人啊!"我不禁暗暗呢咕著。
"什麽?"天心歪著头望我。
"没没。"忙著摇头表示什麽都没说。
"好多种类的布匹,堡主怎麽突然想要给我们添置衣裳了?"那人纯真的眼神总是让人自惭形秽,天心这个人总是那麽惹人怜惜,与我相差太多。怎麽偏偏我们两个相伴到一起了?有时候真是想不通。
"恐怕是良心发现了吧。"瞪著面前堆积如山的布料,也像是掉入花花世界一般的乡下孩子一脸兴奋。不要说,这个冷亦寒手下还真是得力,一早就拿来如此多的东西。还真是上等的绸缎。
"不要胡说。"天心嘴上斥责,脸却是笑得开花。看来这些好料子也入了他的眼。莫说我们挑剔,但说恩善居的上等倌人都是非江南苏家的锦缎不上眼的,如今看他满意的笑厣,就知道这里的绸缎也是极品。
"啊!哥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那个小子。
"你爹准许你来?"抬头问他,他的眼睛却盯著天心的脸左右端详著。哦,对的。这是他第一次见天心呢。看来又是用了什麽好法子偷溜出来的吧。
"唉,这个哥哥是我的主子。"解释给那个满眼好奇的小子,他一脸惊起。
"豆儿,他是谁?"天心这才回过神,捏著一卷布帛,侧头探问。
"哦?哥哥原来叫豆儿啊?你和这个哥哥还真是有些相似。"
试问这个堡里哪个人不长得像那个"相思",只是你还没有见过。看著少年一脸新奇,我无奈的摇摇头,真是没见过市面的孩子。
叹口气,指著两个人,生硬地撅著嘴道:"这个是梦天心,是我的主子。这个是冷扬羽,堡主的儿子。"
"儿子?"天心一连错愕。手中的布说时迟那时快,"噗!"一声坠了地。啊呀!上好的锦缎啊!赶紧奔过去捡起东西,拍著上面的脏污。
"不需这麽奇怪啊!"附著脸色骇人的天心耳边轻轻说道,"指不定是收养的好不好,你说这麽大儿子他那时的年纪能生麽?纵使能生你也不用这麽紧张吧?"
"咳咳。"身边的丽人脸色缓缓转的平常,反问道,"你们......怎麽会认识?"
"哈哈哈!是爬狗洞的时候认识的。"扯著脸皮干笑,顺势瞥著少年,他也是红了红脸。
"你们这是要做新衣裳吗?"小家夥倒是会转移话茬,适时打断了天心的疑窦。
"呃,是啊。快些挑拣,一会子还要让人请师父来做。"天心回身,朝我说著,"你爹还真是周全,还有心为我们主仆俩添置衣裳。"
"是呵,好生奇怪。"点头附和。昨夜,他也只知道我和那人一出苟且,却不知之前的插曲。庆幸没有看到我光屁股洗衣的样子,不然又要被取笑够本了。呃,不对!被那个劳什子堡主看见了,也不是什麽光彩!管他的!总之现在真是有些好待遇,十分受宠若惊呢。

"啊,这匹白绸十分漂亮呢。"扬羽扯出一卷,啧啧称赞。呔!这麽个屁孩,也有鉴赏的能力?不过,说不定的,人家却是个少爷出身。
"天心你试试!"抓著就往天心身上比。
"我厌了那个颜色,在那里穿得多了,不如留给豆儿你用?"
"对呀,对呀,总见你灰不溜秋的的打扮,你披在身上试试。"小孩子来个什麽劲?!我虎虎瞪去一眼,那孩子终於闭嘴。
"那个......唉。"终是拗不过他们,满足了两人的好奇,扯开几尺老布披在身上。装模作样走了几步,却见天心拧著眉。公子啊,您就不要挑剔了,我本来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还想如何绝尘出仙啊?这辈子难咯!
主动摊开双手摆摆:"难看?那就算了,一个下人怎麽能穿这种颜色。"
"有些不对劲呢。"天心在说什麽呢?
"不对劲?"红豆还是红豆啊。
"对了!"他自顾自伸手,一把扯过了我头上束发的布带,一袭青丝落於肩下。这个披头散发的样子不会像个鬼?
"好像是有点像了。"扬羽好似小大人一般,点头说道。
"像什麽?"心中一怵,难不成这样我就会成为文弱美公子?果然人要衣装。
"像个蚕蛹。"那小子说出两个字,没让我被那拖至地面的缠脚东西给绊个狗啃泥。
"呵呵呵......"两人笑得开怀,却不顾将他们的欢乐建立在我受伤的心上。

"果然又来这里!"一声雷霆万钧,三人都吃了一惊。该是想到的,扬羽出现到哪里,那个老子就会像影子似的尾随至此。
"堡主!"天心弯腰,我只是默默低头。
"你们......"话还未完,颓然打断,就这样走到我的面前。又开始心跳加速了,我的妈,难道又触到他的忌讳了?只听见耳边炸雷,"你又在干什麽?"
该是看不惯我这样装模作样的行头吧。
"试衣料。"你又没瞎,这都看不出来?走近那人身边,谄媚一笑,"堡主,大家都说我十分衬这白色的。"
"红豆!"天心使个颜色,示意我不要再添油加醋地多舌。可是我心里就是痒痒,不知道穿著这破布又怎地了?!连忙学著曾经学过的莲部,飘摇了一圈,笑笑。
"像吗?"隐隐记得,画中人该是穿著白衣的吧?难不成这也是那人的喜好。
"什麽?"刹那间的眼中失神,他的拳头握出骨骼的响动。大家也都呆呆站著,呼吸之气也开始凝重。
"冷相思公子,就喜欢这样的白衣吧?"看他的脸色难看至极,不由碎碎念道著。
"啪!"又是一记清脆落在脸上。该是能猜到的,可是嘴巴却是不受控制喜欢挑衅,有什麽办法?嘴巴惹祸身体来受苦呗!


第七章(上)


"脱下来。"平静地说话,平静地收回那整整一卷白色的锦缎。脸色却是沈重,让一旁的人都有些心悸。再看一眼冷家狗腿,这才发觉他原是站在边上的,只是我没有注意到罢了。那人的表情也是颇为尴尬。总想是他触了冷亦寒的大忌了吧。

"傲天,是年岁长了记性差了麽?"
"不敢。"那个同样冷冰冰的总管弯下僵硬的脖子,谦卑地认错。扬羽睁大惊恐的眸子注视著一切,天心也是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唯有一个我,扭扭捏捏扒下那层白皮,斜倚再墙边瞥著,一条腿支著身子,另一条腿踩在一个矮凳上抖啊抖啊抖不停。
"撕......"真是撕在布身痛在我心,眼见好一卷料子就在他三五下间成了碎帛。那个时候甚至还想著,他之所以动作娴熟难不成是在各位公子床第苦练所得?

"以後慕月堡的娈童不许穿白色,一个都不许!"狠狠扫视了一圈,冷亦寒终於开步而去,扬羽十分没志气地跟了上去。剩下那个管家默默回应"是!"
"切!"刚转身准备回房,却被一下拉住。回头看见天心的忧色,还有......一张铁板脸。
"做什麽?"脸已经扇红了,你还要体罚?
"你这个东西什麽时候才能不惹事?!"
若我没有眼花,那就是冷傲天亦被附身了。左右端详,那张脸上的东西可以称之为什麽呢?怨怒?眼中却是有些莫名的忧色;关心?那张脸还是冷的。在我费劲思量的打量那当口,天心插了口:"总管放心,这孩子平日就疏於管教,以後断然不会了。"
自己还在斟酌,天心不过大我一岁,为什麽总称我"孩子孩子"?的那人怔了一下,瞟了我两眼,径自走远,出了天心小筑。

"喂喂,怎麽都没有注意到他出现啊?堡主也来了......今天是什麽大好日子麽?还是翻翻皇历再说。"自言自语著。
"豆儿,你这下可满意了?"他的声音透著薄怒,生气了。
"啊?怎麽说?看我一个巴掌这麽脆,还能满意?"鼻子一嗤,不满的哼哼。
"早说过你这个硬臭脾气要改,现下是越发古里古怪。你到底在想什麽?!"第一次,看见柔弱的男人这麽生气──对著我。
兀自干笑道:"这还不是为了你抱屈,你竟然质问我的过错。"
"为我?"他果然不明白。
"这里的哪一个人不是托了冷相思的福才受到宠幸。竟是不知道那个传说中的人是生是死,有这麽多相似的人来替补。总有一日,总有一日会出现个九成九相似的人或是他本人。到了那一日,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形如废物了。"
"你究竟想说什麽?"

笨蛋!暗自骂著。脸上却若无其事地笑:"我现在所做的正是让那个自大的男子渐渐厌恶我们与那人的相似,厌恶我们时不时模仿著相思,长此以往......他就不会单单将我们当作相思的影子了。"
"这,这样的话......"他有些出乎意料,嘴巴开合了几回,始终只是嗫嚅几个字。
"若我们只是‘我们',我们不是别人,岂不是活出了自在,能让那人刮目相看?"
"自在......"天心随我的视线,仰望著晴空,那里是碧蓝的深邃,忘不到边际,就像我的心一般清明。
"嗯。"点点头,希望他不要犹豫。
"他可是深深眷恋著相思公子,只是靠我们能让他改变初衷?况且......要改变他作甚?我们只是为了使命而来,并不需要真的搅入他的情沼。"
"你是笨蛋麽?"皱紧眉头望著他,"若不是假戏真做他会相信你?他会透出慕月堡针对朝廷的各种机密?"
"......"见他不语,我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我们要让他忘记相思,能够接纳其他人,能够在其他人面前敞开心怀,譬如──你。"
"我?"
"不试试怎麽明了?眼看月中了,你也是毫无进展,而我画的那个走向通道更是断断续续,没有连接成完满的慕月堡。唉唉,真是麻烦!"抓著头发抱怨。
"你啊!总是一肚子馊主意!"一指戳中我脑穴,换来痛苦地哼吟。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托了这场闹剧的福,堡主大人好些日子没有来临幸天心。刚刚绘完慕月堡八方的一角地图,就得意地在自己公子面前晃悠。
"小心!"他眼中暗示。这夜是十五,取药的日子。这活竟是需要心细,不知道费了大爷我多少纸墨。每次去申领必需,那管纸笔的总是啐我故作斯文,写什麽长篇大论。而我也是笑嘻嘻地回:"不是写文,是用来擦屁股!宣纸擦!,满臀留香啊!"
接著那人铁定黑了脸,甩过一叠宣纸狠骂:"恶人屎尿多!!"

扛著脑袋行路,正是眼下的情状。
握著竹笛,来到後院,轻轻吹奏低婉凄凉的调子。这也是王爷调教得力,一会儿该有接应的来了。脖子里蹿进了冷风,一个寒战。隐隐看见扑愣而来的长羽畜生──夜隼,准确落在我的肩头。眼明手快解下脚上捆缚的囊物,将卷成细棒的呕血之作捆至它细腿上。
啊呀,可是药好好回去复命啊,这图上连佣人杂役的休息处都标得仔细,为此梦红豆做了多少缺德事。譬如压断了大树,砸晕了守卫......
放走了鸟儿,又吹著苦笛,装作陶醉夜色的沈迷模样。对月相思苦,只一个人寥落的後院格外地清冷。

"梦红豆,还真是不容小觑啊。"令人厌恶的声音。不是主子,是仆人。
"嘿嘿,月色真不错啊!"貌似哪里听过这台词?管他的,支吾著应付,心中擂起战鼓。看见了?还是没有看见?扯了嘴角,"你怎麽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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