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了解蕴卿,锦衣玉食,富贵荣华,过眼云烟,香消味散,若是换作他,倒宁愿与美人携手天下,纵情山水。做得了天亓圣将军又如何?没有蕴卿,生有何欢?有那么一个瞬间,亓官昭突然很可怜凌子归,只痴痴爱了,却根本不懂所爱之人需要什么,付出了那么许多,却终将等来一个注定不完满的结局。
“卿,我知你心中所想。我不会以武力取爵次的。”亓官昭望着对面灵动的水眸,眉目含情,黑色的发垂在肩头,连日来的奔波让他原本俊朗的面容增添了几丝棱角,散发男性特有的魅力,“此行我只为助你平定爵次内乱,绝不会趁机端了爵次。”
朝阙说过,爵次必亡,不可动武,徒增损失,且他并不想蕴卿看到双方死伤而痛心疾首,另者,凌子归确实是个难得的对手,这让他产生一丝惺惺相惜的感觉。
蕴卿心中一惊,知他者,莫过亓官。一路上他担心的事情还是被他一语道破,但凡他有丝毫焦虑忧心,他总能猜中他心中所想,蕴卿微微垂下头,不再看亓官昭漆黑有神的眼睛,心中的矛盾让他始终难以释怀。爵次有乱,凌子归嘱咐他一定要平定叛乱,以慰藉爵次大王在天之灵,可他一介文官,手中没有半分兵权,除了向亓官求助,他再也想不出别的方法,然而,亓官昭却是他爵次天敌——天都的大将军!要他如何违逆天都帝王的旨意,一心一意替他平定叛乱而不趁此大好时机将爵次一举歼灭?从此之后天都北境向北一展万里,地图之上,再没有爵次这个地方……
他需要亓官的帮助,却又如此恐惧他的帮助,就像一只自狼窝逃出没有丝毫反击能力的兔子,去请求一只雄狮的帮助。这样的帮助,会救爵次于水火之间?还是从此让爵次不复存在,那么他呢?会使爵次存在下去而流芳千古?抑或使得爵次灭亡的天大罪人?……
亓官昭三言两语,哪里能打消蕴卿心底深深的疑虑,那仍旧愁眉不展的颜容已失了往日娇艳风采,一身纯白的长衫经过连日来的奔波沾了不少灰尘,亓官昭伸手过去轻轻掸掉蕴卿袍子上的尘土,语气从容镇定:“卿,我只答应你不会以武力伤你爵次分毫,却无法保证爵次永远繁荣恒昌地存在下去。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爵次天数已尽,你信与不信都无妨,日后自见分晓。我无法违逆天,但也不允许你受到丝毫伤害。”话至末尾,亓官昭透薄的唇几乎已贴上了蕴卿如瓷玉般光滑温润的耳垂,丝丝气息窜入他的耳朵,激起他一阵阵的小小战栗,如闪电般游走于他的身体,让他原本复杂纠结的大脑瞬间短路,再想不了其他,“我会保护你。”
只短短几个字,却如一股暖流,瞬间流遍蕴卿全身,如干涸了许久的土地突逢甘霖,点点滋润心田,爵次天数已尽,他是感觉得到的,风雨飘摇的爵次,英年驾崩的君王,这一切,还有什么可争的呢?不过是对凌子归最后的一丝慰藉,一点报答吧……
是啊,有昭在,还怕什么呢?他会保护他,他会追随他,纵使那些未知的将来有多少不可估计,生生死死,都随他了,还怕什么呢?
仿佛一个瞬间,蕴卿心境顿开,自心底漾上一个灿烂的笑容,惹得亓官昭轻轻吻了一下檀口,二人相视而笑。
芸芸众生,相知相守;生生死死,永不分离,还有什么,能让他们去害怕呢?纵然难逃一劫,已拥有过世间最难得最珍贵的回忆,生无可贪,死亦不惧。
接下来的旅程二人都轻松不少,行至夕州城外十里处,亓官昭突然带着蕴卿离开了进入夕州城的道路,转而向夕州郊外的林子中而去。
蕴卿一路狐疑,亓官昭本是助他平乱,可怎地北上却不带任何兵力?他耐不住心头疑问,扭头向策马的亓官昭道:“亓官,只有你我二人?”先前他以为二人只是提前到达夕州以作准备,大队人马随后就到,可时至今日,看来他猜错了。他知道亓官昭神通广大,但要他二人单枪匹马闯入爵次,平定叛乱,这看起来可能吗?
亓官昭则诡异一笑,纤细的食指伸在唇边,示意蕴卿噤口,小心骑马,蕴卿见他不想多说,也知他心中定然已有计划,只得耐下性子,随他行进。
此处林子树木密集,位于夕州泉河的下游,愈入之深才愈发现其中竟三三两两盖了不少房屋,烟囱的设计极为奇特,统一向南。夕州处于内陆,常年盛行北风,这样的烟囱设计可以使得风将炊烟一路刮到南方,而不使夕州及夕州以北的人发现有人藏匿于此,如此精心的设计,隐藏得天衣无缝,蕴卿看了不禁暗暗赞叹:“这样的设计,确实独具匠心。”
“难得美人夸奖本将军一番。”亓官昭侧过俊脸,肆意一笑,自信跃然于脸上,树影投在他俊朗英挺的面容之上,反而加深了他俊俏五官的立体感,策马前行,一眼望去,如梦似幻。
“这……是你做的?”蕴卿难掩惊讶,实在没想到,他摊上的这个霸道邪佞的俊朗男人,除了会打仗之外,也善于运用大脑,相比而言,自己倒有几分相形见绌了。
亓官昭爽朗一笑,勒了马绳,放慢了马步,“错,本将军只负责画设计图,施工的是别人。”
蕴卿正疑惑这么多人为何住在这深山林子里,走到此刻才赫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正是自己当年一手搭建起来的“白苎厢”!
再愚笨的人此刻也该有所顿悟,更何况是聪慧可人的蕴卿,他安然一笑,双脚夹了马肚,他还以为,这一生再也回不到天都,看不到这一处绝美的山林之景了。
亓官昭跟在他身后,见蕴卿轻轻推开“白苎厢”的房门,会心一笑。他就知道,卿一定会很高兴回到这里。
忽然之间,一道黑影自一旁的林子中闪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倏地跪立在亓官昭身后。
“恩聿不知将军驾临。”
亓官昭没有转身,目光仍停留在蕴卿推开的房门之上:“无妨,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切就绪,三万大军日日操练,没有半分懈怠。”
“如此甚好。”
亓官昭双手背后,缓缓转身,唤恩聿起身。黑发在林中随着若有若无的风丝丝飘散开去,一身黑色云锦缎绣长袍将他威严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当日他匆忙离去之时曾嘱咐恩聿去往爵次作为人质,实质是要恩聿暗中打探爵次内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爵次大乱他是早有估料的,恩聿借机趁乱逃出。当日爵次攻打夕州之时,根本不见亓官昭留下的三万兵马,城门大开,大街小巷空无一人,原来那三万人马和城中百姓早已被恩聿安置在夕州附近的远郊密林之中,一切做得滴水不漏,天衣无缝,而爵次那方,还沾沾自喜,未动一兵,既得夕州,向外传出百姓逃荒,三万大军溃散的消息。也难得亓官昭如此沉得住气,传言如此,面不改色。
如今一切沉在水底的真相都快要浮上水面,大战在即是片刻难得的平静,之后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一方是亓官昭心思细致缜密,老谋深算,另一方凌子归又将如何应对?
且看下文。
第廿玖卷:邪佞之恋
亓官昭入得“白苎厢”,望见蕴卿婀娜的身影,斜斜依靠在躺椅之上,不带一丝矫揉造作,淡褐色的长发随意地洒在躺椅上,闭着的眸子没有了平日里生活灵动,却多了一丝平静安宁,长而卷的睫毛在丝丝阳光下充分展现着诱人的味道,小巧的唇微抿,如水般清透干净,水润亮泽,让人难以抑制一尝芳泽的冲动。窗外有一丝阳光透过层叠的树影折射进来,照射在蕴卿棉白的长衫上,形成一副完美安详的绝美画卷。
亓官昭步履轻盈,却仍是惊扰了蕴卿佳梦,柔美的眸子轻柔地张开,微眯着向亓官昭缓缓绽放魅人的一笑:“你早知是我?”
他喜欢他宁静安详的笑容,多想永远看他如此淡然地冲他扬起娇美的唇角,不用担心国破,家亡,亓官昭走上前去,揉揉蕴卿柔软的淡褐色长发,语气宠溺:“敢在我亓官昭脸上乱画一通的,除你之外还能有谁?”其实自他心中思量他男装模样贴出画像寻他之时,他便已忆起当初于他有救命之恩的人是他。只是他一直以来都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永远保护他,所以选择再三逃避。
“这么说将军是要治罪了?”蕴卿抬手,缓缓抚上太阳穴,模样慵懒,笑声窃窃。
“那是自然。”他以指尖拖起他魅人的下巴,俯身下去,一手倏地将扽过蕴卿脑后的发带,柔软顺滑的长发如丝般顷刻垂下,掩映着绝美惊人的玉容,沉迷一点点侵蚀着亓官昭的理智,“就罚你,一辈子任我处置。”
娇美的人儿咯咯笑出了声,单手抵在精壮的胸膛之前,柔弱的低声听来不过像娇嗔一般,“这……怕是不太可能。”
“哦?”略带不悦的语气,尖锐犀利的眼神,像要将他穿透一般。
“遇上你这样的,恐怕哪辈子都得由着你了……”蕴卿娇弱地嘘了口气,一路上的颠簸让他的身体略微有些吃不消,诸不知他如此的孱弱在外人看来不过徒增一丝娇柔的美态。
亓官昭似是很满意这样的答复,霸道地欺上柔软的薄唇,气息吐纳,灵舌游蹿。结束了一个噬骨销魂的深吻,温柔的眼神恋恋不舍地不肯离开那张精致绝伦的韶容。
他直勾勾地盯着他做什么?直惹得他脸红心跳,不禁垂下眸子,伸手去摸自己的侧脸,一副娇羞欲滴的模样:“呃?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他以指尖轻触他光洁的螓首,滑过宛若新月的娥眉,抚过胜似白雪的香腮,性感翕合的唇只在咫尺,呵气纳纳:“没有,只是……美人垂眸,吾心悠悠。”那样一张令他心心念念的面庞,早已深深刻入他的心海,他阅人无数,自诩不会让任何一个女人驻进心扉,随他左右,却不想一不小心,着了这个美人儿的道儿。
蕴卿甜甜一笑,自动送上香软玉滑的一吻,摄人心魂。
熟料屋外忽然响起恩聿的声音:“启禀将军,夕州情况有变。”
亓官昭却像没听到一般,仍旧覆上身去,压了蕴卿大半个身子,恋恋不舍地啃噬着那已略显红肿的樱唇,碰触的薄唇间时不时微微溢出身下人儿极力隐忍的娇喘。蕴卿自然听到恩聿的声音,伸手去推压了上来的身体,却不想被霸道的他一把摁住腕子,举至头顶,如水淡薄的唇一直被强硬的他乖张地霸占,没有丝毫挣扎反抗的余地。夕州有变,他应该焦心急虑才是,怎么此刻被他强占的唇却不受他的控制,所有的思想顿时被这一个缠绵悱恻的吻给抽离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混沌的情欲与快感充斥着整个屋子。
他温热的大掌霸道地伸入他的长衫,向他敏感而雪白的大腿侵略而去,略显粗糙的指尖滑过最为娇嫩的大腿内侧,触发了更深层次的冲动。刚刚放过他红肿的菱唇,又吻上他香滑如玉的颈子,火热的舌点燃了蕴卿体内每一根神经,酒醉神迷柔弱无力,只能任由霸道的他肆意欺负侵略他仅存的点滴意志。
迷离的眸子透出难以抑制的情欲,面若桃李,盈盈惺惺。蕴卿竭力遏制着导火索的蔓延,轻咬着下唇,柔声道:“呃……昭,外面……有事……”心中不禁埋怨起来,可恶的昭,竟是执意要他出丑。
亓官昭仍旧醉心地吻着,覆上不知何时已被他扯开胸襟的人儿,湿润的舌点上蕴卿胸前娇嫩若羞的红晕突起,激起身下的美人儿一阵阵战栗,他咬着葱白的指节,竭力不肯出声,若被屋外的人听到,岂不是大笑话。
邪佞俊雅的男子专心地欺辱那两朵娇羞小花,得空之时言语自性感的唇边溢出:“发生何事?”声音洪亮清晰,完全听不出沾染了情欲的味道,显然是说给恩聿听的。
屋外,是恩聿俯身作拜,支等了半天,方才听到将军回话,忙连声回复:“将军,爵次武使欲明日带爵次军潜离夕州。”恩聿一直暗中与亓官昭有书信来往,对亓官昭的计划自是了然于胸。
蕴卿正料想亓官昭答话,自己便有机会扯回被撕扯一番的衣衫,熟料亓官昭竟然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极为欣赏他这样一副窘迫羞愧的模样,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扽着早已被扯开的衣衫。他菱角分明的唇角上扬,有力的大掌自衣衫的遮掩下倏地覆上他俏嫩柔滑的雪臀,用力一捏,五指如有电流通过一般,叫一时心神涣散的蕴卿差点惊叫出声,所幸及时咬了亓官的领口,缓了半饷才缓缓松开,留下一个整齐的牙印。
他的舌灵巧地将他的突起含舔玩弄,惹得他不得已弓起上身迎合他一波又一波强劲的攻势。他就是喜欢看他无法自拔的模样,再没有什么比他那副魅样儿更让他血脉喷张,由其现在红面若花,半遮半掩,欲拒还迎,欲罢不能的俏样子,当真让他喜欢的紧。亓官昭轻咬了下粉嫩的小花,徐徐大声道:“消息可靠吗?”
“消息来自爵次文使,应是可靠,且恩聿暗中查探过了,其确有归其爵次之意。”
狐媚的人儿被挑逗得七荤八素,粉腮红润,秀眸惺忪。屋外却又有人要谈正事,叫他心里七上八下,矛盾不已,不知是尽快停止,还是继续享受,尽力隐忍着一切冲动,可亓官昭却不管不顾,一副执意看他好戏的模样,叫他恨得咬牙切齿,得空的柔荑握成小拳,细细碎碎无力地打在精壮的胸膛之上,不疼不痒,却成功激起了他教训他的冲动。
亓官昭邪佞一笑,对蕴卿嗔怪娇不满欲望难消的眼神置之不理,大掌突然用力一掰,将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两条玉腿倏地分开,沉稳有力道:“果然计划赶不上变化。看来要提早动手了。”
蕴卿哪里料到胆大的冤家竟然要在这节骨眼儿上做这等事,慌乱地扭动一番,低声嘤嘤:“嗯……昭、别……”躺椅地方本就不大,此刻的蕴卿早已被抵在躺椅的一边,芳菲妩媚,风情万种。此时的他处在弱势,挣扎无用,求饶不灵,身上的衣物杂乱地裹覆在半裸的身上,粉腻酥融娇欲滴,冰肌玉肤因情欲的刺激而略微现出青涩的桃红,为免跌下躺椅,他只得紧紧攥着亓官昭威严的袍子,扯起他肩头硬挺的金贵料子,含娇细语,嘤咛不绝。
“将军所言极是,依恩聿来看,明日傍晚就是行事最佳时机。”
如斯境地,他仍能轻而易举应对屋外人儿的奏报,条理清晰地思忖谋划着突然改变的计划。与此同时,也没有忘记享受身下人儿的细声呢喃香软柔滑,仍然对他的抗议不闻不问。他的动作有条不紊,只扯下袍底的亵裤,未待他做好迎接他的准备,便倏地刺入那紧致的花蕊之中,强烈的胀痛之感顿时缓解不少,两手捏紧身下人儿圆润俏挺的小臀,猛地将火热刺入他的深处,声音却沉稳有力,穿透屋外:“三万大军明日一早集结,午时过后商讨具体事宜,傍晚出手。”
蕴卿迷离的眸子早已被情欲沾染上朦胧的氤氲,燕语莺啼,嘤然有声:“唔……呃……”,委屈的紧咬下唇,印出丝丝血红,苍白的指节由于紧攥着亓官的衣裳而略微发白,他不停地摇晃着脑袋,无声地抗议他如此霸道邪佞的进攻侵略,却又不敢吱声公然反抗,只得竭力将腿并紧,不想却更加夹紧了双腿之中的膨胀,令得他猛地一个挺身,又是一波激荡袭来,他顺势将螓首向后扬去,形成更为魅人的姿态,娇喘声声,颤抖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