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狂想曲————四缎锦

　　“我，呃，跟不上。”我郁闷地说。
　　“就是这样了，天才必然有其不同於常人之处，他让你出来做什麽？”
　　“里面在会诊，要我半小时後进去，我还没病例。”我说。
　　颜竟枫看了看表，“那正好，跟我去一趟院长办公室吧。”
　　院长是个三十岁出头的欧洲女人，职业，成熟，还有点这个行业特有的神经质。难以相信，她跟颜竟枫是大学同学，同修心理学。说到为我主诊的grey医生,她的表情比我还像受害者。於是半个小时後我只好乖乖地再走进那个诊疗室接受那个怪杰医生的冷嘲热讽，然後他为我安排了一间病房。接下来的几天都是每天都有一些检查和测试。我猜他们是在逐步排查我出身体不正常的部分及原因。颜竟枫就住在城堡後的别墅里，和我的病房隔了一片花园，那儿是西斯朗特伯爵的继承人即当任院长的住宅。 我催他自己出去游览风景，他坚持每天来陪著我做检查和测试。於是某些测试过後老子本来难过得要死的也咬紧牙装得一脸平和。
　　周末的晚上，我照例会爆发的身体症状减弱了很多，血液和神经躁动的时间也减短了。应该是grey开的绿色药丸起作用了。
　　“先天性血蛋白突变，可以通过我们研制的新药及定期血液透析减轻症状，但能不能完全治好要看你自身免疫系统的承受能力，如果它无法正确适应药效引起的某些副作用，那你的身体免疫功能会逐渐减弱。”
　　“那会怎麽样？”我问。
　　“为自己创造一个无菌世界继续当超人。”医生貌似严肃实际幸灾乐祸地说。
　　那跟死了有什麽区别，我拒绝这种治疗。但是颜竟枫罔顾我意拿走了那些药，还答应两个月以後让我来复诊。
　　我从出了医院就开始怄气，之後我们真的去旅游了，从西西里岛罗马到佛罗伦萨再到巴黎，巴塞罗那。幸福的时光过得很快，唯一的不满是他总是在周末想方设法地逼我吃那些药丸，而我想方设法地溜出去
　　谋杀罪恶。一半一半的结果，有时候我吃了药乖乖地躺在他怀里睡著，有时候在陌生的街头截住某些正在犯罪的人满足我嗜血的欲望。
　　後来，福音城开始流传一个关於黑暗天使的传言，我向颜竟枫炫耀我的以暴治暴哲学，却被教会公然斥之为违背圣意的渎神。
　　“安德莱尔。”颜竟枫放下手上的报纸，“你又给我惹麻烦了。”
　　“那你要怎样？”
　　“把教会赶走或者把你关起来。”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