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科学院本应这么做。可是他们现在却让我们研究抗体,不是很奇怪吗?”
所有人都产生了一些猜测,但是他们还没有想明白清水到底想说什么。清水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枪,枪口指向角落里的副院长。
“说吧!你们到底打算干什么?”
副院长冷笑了一声,“居然被你识破了。但是已经太晚了。”
十多把来复枪都指向一个目标,角落里的黑色的猫。猫的右后腿上不断流出鲜血,它已经没有力气逃走了。墨绿色的眼睛失去了光彩,原本高傲的眼神里现在流露出丝丝乞求。但是没有人因为那样的眼神而手下留情,一阵枪响后,猫的身体变得血肉模糊。
也许在过几个小时,那些来复枪对准的就是研究所中的人们。
柏仓无法相信安原的话,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邻居就是这场灾难策划者的女儿。安原得表情显得很痛苦,看来她也不愿承认自己有这样一位父亲。
“早先时候,我妈妈就和她离婚了。后来妈妈又结了婚,我就改成现在的姓氏。五年前,我和别人打赌攻进科学院的网络,才发现那里是多么肮脏。”
“那你早就知道地下研究所的存在?”
安原点点头,“知道,也知道研究所的所有情况。但因为没有什么太过分的情况,我也就没再去管它。可是这次,他们太过分了。”
“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他们计划在下午两点将研究所歼灭,所以我们还有些时间准备。”安原站了起来,看看表,“还有二十分钟科学院的局域网就会瘫痪,我争取联系上警卫队,而你就想办法让清水知道真相。还有通知伊东财团,他们的势力可不是盖的。”
“你连伊东财团和研究所有关系都知道?”柏仓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学姐知道的这么清楚。
“伊东集团的继承人不是也参加了这次研究吗?”安原说的理所当然,“科学院的人计划只留下伊东武平一个人,然后再去伊东基团邀功。不能不佩服他们,想的太周到了。”
安原准备离开,在关门的时候提醒柏仓,“这事不能打草惊蛇,研究所的网络和电话还被监视着,所以还是小心一点。至于伊东集团,怎么让他们相信,你自己想办法吧!”
研究所又接到最新的消息,病源也就是那只猫已经被消灭,病人还有13人存活,过去几小时内无新病例产生,城市戒严已经开始。清水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副院长,冷冷的说,“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处于劣势的副院长的脸上没有一丝恐慌,反倒像是他在掌握事情的主动权一样。“你们不过是科学院手中的棋子,在怎样挣扎都逃不出我们的手心。”
“你……”年轻气盛的华月受不了这样的话语,攥着针管的手就要从口袋里掏出来。身旁的伊东急忙按住华月。
“冷静点!”
就在这时,爱因的声音响了起来,“清水教授,有你的邮件。”
清水没有说什么,坐到自己的电脑面前。邮件又设有密码,键入4573298016,邮件打开了。科学院的阴谋完全暴露在大家面前。
柏仓看了看表,时针已经走到“11”,还有三个小时。他真的能阻止那个天大的阴谋吗?就在这时,柏仓接到了令他意想不到的电话。
“请问是柏仓文彦先生吗?我是伊东财团的现任所有人,也是伊东武平的父亲。可以到府上一叙吗?”
柏仓握着电话,不知所措。鼎鼎大名的伊东家族的当家人为何会知道自己?难到他们的消息网已经查出科学院的阴谋了?
对方听到柏仓半天没有反应,也猜出了个大概。“我只是想向你了解一些信息的真实性,如果可以,我会派车去接你。”
“是关于科学院的吗?”柏仓又等了好久才问出口。
“是。”
科学院的局域网络已经瘫痪,这时他们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动用人力抢修网络。而院长却独自坐在办公室里,他已经猜到是什么人下的手,但他没有任何举动。仿佛他已经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一样,或许可以说他在盼望这个结果。
面对那封邮件,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清水先打破了沉默,“还挺照顾我,才两枪而已。”
对于清水的玩笑,没有一个人发出笑声。华月的手紧紧攥着针管,在衣袖里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气愤。如果不是伊东一直用手按住她的肩,那位副院长的生命早就结束了。
“我们是不是先离开这里?”
“不行,”清水干脆的否定了上田教授的提议,“科学院的人正监视着这里,如果我们离开,他们一定会在最短时间内把我们干掉。”
“难道我们就坐以待毙吗?”伊东这才说了话,“那家伙连我们会把他的心腹留下做人质都料到了,他还有什么想不到的。”
川铃哼了一声,“反正你也死不了,紧张什么?”
一向内向的川铃说出这样的话,让所有人吃了一惊。伊东与川铃之间的唇枪舌战一触即发。这时爱因的话阻止了战争的爆发。“科学院的网络系统瘫痪了,对于研究所的信息监视也中止了。看来有人在暗中帮助我们。”
“能查出来是什么人在帮忙吗?”
“很遗憾,我做不到。”爱因停了一下,“但可以肯定不是柏仓。”
清水看了一下火气还没有消的两个人,“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我们必须在两点以前离开这里。”
“那……抗体的研究就不管了吗?”华月因清水的话而睁大了眼睛,“那些病人怎么办?”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在电话旁边的华月接起电话,电话里传来了礼貌到漠然的声音。“您好,这里是科学院下属中心医院。截至到11点,没有发现新的病例。目前,只有五位病人存活,其中两人陷入深度昏迷。”
看着面前一脸庄严的男人,和男人身后的两个肌肉结实的黑衣男子。柏仓觉得手足无措,他宁愿去面对爱因,也不愿意与这种有身份的人坐在一块。
“可以听听你的消息吗?”对面的男人开了口。他就是伊东的父亲,凭自己的实力打拼出伊东财团。
柏仓把自己所知道的使用最精炼的语言复述了一遍,他不想浪费时间。听了柏仓的话,伊东先生并没有惊讶。大概是因为那些消息和自己所掌握的相符吧。他回头对身后的人说了什么,然后转向柏仓。“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去救他!”
“凭你?”伊东先生说话的时候没有任何讽刺的表情,这让柏仓很安慰,“连我都没有100%的把握可以救出他们,你怎么能说的这么肯定?”
柏仓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提出自己的疑问。“您已经知道科学院不会对您的儿子下手,您为何还要出手帮助他们?”
“因为我了解武平,他不会丢下自己的同伴独活的。尤其是清水俊和那个叫华月的丫头。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你认为他非参加这项研究的原因是什么?”伊东先生完全不像其他财团的所有人一样,提到儿女不关心财团就生气。这时的他好像很高兴,好像在高兴自己的儿子到外面去参加危险工作一样。“他这样才是我的儿子。”
这时,柏仓刚刚的拘谨完全消失了。原来伊东先生和其他的大人物不一样,他的心没有被金钱和势力所蒙蔽。
不知不觉,时针已经走向“12”。时间又变短了,柏仓有些焦急。
“如果你执意要去研究所,我可以派车送你去。”伊东先生看出了柏仓的想法。
“谢谢!”
“只有五个病人还活着?”华月不太相信,“这不可能,抗生素还是可以支撑一段时间。为什么死亡的这么快?”
伊东皱起了眉头,“看来科学院的人已经下令停止治疗了。”
“离两点还有不到两个小时,有什么对策吗?”爱因在这时候把时间的残酷报告给大家。
清水走到副院长面前,“看来我们要合作一下了。”
“妄想。”这两个字倒是说的干净利索。
看到清水示意的眼神,华月掏出已经被自己的手捂热的注射器,来到副院长面前。“想试一试吗?这就是你们一直想知道的药品:ACC。想不想用自己的身体来证明一下它的药效?”
此刻,副院长的脸上终于露出恐惧的神色。但是他还是咬紧牙关,没有出声。华月见了这种情况,从另一边的口袋里拿出一次性针头,熟练的撕开包装安在注射器上。随后用手撩起了副院长的袖子,脸上扬起微笑,“要打针了哦!”
“不……不……不要!”副院长疯狂的摇头,椅子都快被他的挣扎倒在地上。“不要!我不想死!”
“那么要和我们合作吗?”华月举着针管在他眼前晃了晃。
副院长看着能让他结束生命的注射器,困难的点了点头。
28
高档汽车在道路上飞驰,柏仓的眼睛一直盯着手表。他没有任何方法可以阻止时间的流逝。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后,汽车停在离街道的拐角处,幼儿园就在前方不远处。
柏仓下了车,小心的绕到自己第一次进入研究所的入口前。柏仓看着那扇满是尘土的门,就是从这里,他走进了有清水的世界。
手轻轻的握上门把手,地面像他预料的一样裂开了。同样是毫无痛楚的着陆,但是爱因的声音却没有立即响起来,出口也没有出现。柏仓站起身,试探着问,“爱因,听得到吗?我是柏仓。爱因?”
“柏……柏仓?你怎么来了?”看来刚才并不是爱因没有发现柏仓,而是被他的突然到来吓到了。
“先让我出去。你们很危险!”
“你来这里才是最危险的!”爱因说的很坚决,“我不会让你出去的。”
“爱因!现在不是玩的时候,难道你没看过我发来的邮件吗?”柏仓急得直跺脚,“时间很紧张了!”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让你也陷入这种危险里。清水教授也会这样。”
柏仓面对这样的回答,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能告诉俊我来了吗?”
“什么?柏仓他来了?”听了爱因的话,华月手中的注射器险些没掉到副院长身上。
清水的剑眉皱了起来。其实他早就料到柏仓不会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柏仓会跳进研究所这个火坑。
“教授,要将他送回到地面吗?”
“不用了,爱因。”清水叹了口气,“让他过来吧!”
伊东扳过清水的肩,“清水,你在想什么?还想让他也陷入危险吗?”
清水的表情很是无奈,“就算把他送回到地面上,他也不会老老实实的待着。还不如让他在我身边待着。”清水转过身看着爱因的主题,“文彦过来后把那条通道也封锁,知道吗?爱因。”
电梯只不过向上运动了几秒钟,柏仓却觉得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当电梯门开启,清水站在眼前时,柏仓没有考虑后果,就在众人面前抱住了清水。
“谢天谢地,我还能再见到你。”把头埋在清水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柏仓的眼眶渐渐湿了。
清水稍稍收紧手臂,“你为什么这么爱走这个通道呢?”轻轻的低语里充满了宠溺。
柏仓松开抱住清水的手,抬起头,“幼儿园已经停课了,大门口全是科学院的人。我们只剩下两个小时了。”
“没事的,”清水温柔的笑着,“我们有挡箭牌。”
顺着清水的手,柏仓看到了被绑在椅子上目瞪口呆的副院长。这时,柏仓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和清水的行为的后果。
“教……教……教授!你……你和柏仓……你……你们……”华月手中的注射器这次真的掉了。还好只是掉到地上。“你们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