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个多时辰,天都快黑了,小陶累地直喘。待程隐岚指了才看见城门,便强打精神要跟著进城。却被程隐岚止了道:“先把衣服换了。”原来小陶那件衣服染了血污,这要进城少不得一番盘问了,就脱了短褂扔了换了件半新不旧的穿上。程三少爷见了一皱眉道:“怎麽旧成这样?”小陶脸一红,也不作声,依旧抱了包袱跟在他身後。
进了城,不远处的街市上挂了灯笼出来,又是吃晚饭的时候,街面也不知从哪儿传了饭香来,他们两个因急著赶路也不曾吃喝,这时才觉出肚饿。程隐岚便拉了小陶往街边的客栈去了,又说:“枯舟一带我原来过,还是属这家的饭菜最香。”
小陶自觉两条腿又酸又疼,勉强跟著程三公子上了楼。小陶才进了房便找了凳子坐下。程三少爷见他累成这样,也不说什麽,便点了几样小菜,又让小二送洗澡水来。
小陶喝了许多水,这才抬头道:“我怎麽还觉得心跳个不停?”他下午被吓得不轻,又走了那麽久的山路自然又累又饿,程三公子只微微笑道:“什麽跳个不停的?要是停了才糟了呢!”
小陶见他说笑话逗自己,不由愣了愣,过了会又问:“少爷,你杀了那些人,难道不怕麽?”
程隐岚到从没被人这样问过,也被问得一呆,等看到小陶的脸色肃然并不与他玩笑,便叹了气道:“我行走江湖,已经惯了。只管著自己有没有命,哪里还说什麽怕不怕的?”
没说几句话,小二倒送了菜来,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小陶一见就要伸手去帮忙,被程三少爷拦著道:“你便坐著就是,不要去管了。”他乍一听,有点懵了,等转了头看程三公子,只见他抱著剑冲他微笑,分明只是这样却让人没来由的面红耳赤,於是赶紧又坐下了,伸手摸了摸腰里的银子问那小二道:“我把房钱和菜钱都结了吧?”
那小二满脸堆笑道:“您说笑呢吧,那位爷早给了呀!”
小陶一时不解,等看了程三少爷才对他说:“我一时忘了。”看他神情也知道是睁眼说瞎话,小陶心里正异样,被他这麽一说,又是一阵别扭。
“吃菜!吃菜!”也不管他如何,程三公子倒是自在地很,取了筷子就夹了一个鸡腿放在他碗里道:“看你细胳膊细腿才走这些路就累成这样,往後还是多吃肉吧!”
小陶自跟了他出来,一路上轻松自在不说,便是三餐也是跟著喝酒吃肉,说不得比在龙陵小饭馆里还快活。他捧了碗一边吃一边琢磨怎麽这程三公子待他这麽好呢?想了半天,懵懵懂懂的也不敢乱猜。
少爷又道:“今日天晚了又累了一番,也不去听什麽曲了。明天我带你四处玩玩可好?”
小陶正埋头吃饭,听了说要去玩,自然高兴,正要说好,又想起来道:“咱们不是要去籍州麽?”
程隐岚在他头上一摸:“你真是个老实的。”忍不住又说:“我和朋友约在此地,若等不来,妄自去了籍州也没什麽用。”小陶正想问去籍州到底做什麽,又一思量觉得自己未免过了头,哪有做小厮的这麽问东问西没规矩的?
柳梢青 12
等吃过了饭,外头都黑了,街上挂的灯笼自不必说,江上又行著花船,张灯结彩、热热闹闹的。小陶望著夜色道:“这儿可比龙陵热闹多了。”程三少爷笑起来,也坐到窗边来,指著一条船道:“知道那是什麽船麽?”
小陶不明其意,盯著看了半天,便说:“是渔船麽?我以前也见过的,只是小得多。”
程隐岚忍不住道:“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那是花船,便是爷们吃花酒的地方。”
小陶一听,登时摇头道:“我真不知道。”程三少爷见他这样害羞,心里更觉有趣,便把手臂架在窗缘上托了腮,问:“你今年也有十八了,还不曾尝过女人的滋味?”这话说的露骨,小陶忍不住皱了眉,又偷瞧少爷的脸色,只随口道:“那也要成亲了,才……”
程隐岚听他这麽古板,笑得前俯後仰,小陶更是脸上绯红神色,实在窘迫了,恨道:“少爷怎麽就拿我开心!”
他这话原也一时之怒,奈何嗓音清脆又胀红了脸,落在程隐岚眼里倒成了娇嗔。
他这一路对小陶极好,却也是揣著心思的,越看越觉喜欢。
他二哥离家远走就为的好男风的事,连镇子里都传得沸沸扬扬,把他爹气得骂了半年有余,却也奈何不了。只不过二哥是二哥,他是他。
书生和剑客终是不一样。何况他每次回去,家里上下总免不了诚惶诚恐、惴惴不安一番,程三公子时常觉得离家越久反而越回不去了。可是真要从此归隐,那地方远已容不下他了,又或者说是他自己难以融合入那种氛围里。家里从来是书香门第,出了一个江湖人物,本来就特立独行了──要再是个断袖,也不过招来他爹的一顿骂而已。
程三公子想到这里不禁莞尔,庆幸自己这些年行走江湖没有白白历练,即便苦涩也不过是一皱眉的功夫就消散了。
小陶见他笑话自己结果倒自顾发起呆来,免不了起了忧心。正踌躇著要不要开口唤一声让他回神,门外倒有人先出了声,他连忙去把门开了,却是小二送了洗澡水来。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合抱著送了进来,往屋子正中间一放便下去了。程三少爷也站了起身,顺手关了窗道:“趁著还热,赶紧洗洗吧。”
小陶不由傻了眼:“少爷?”
“我说你赶紧洗洗。”程三少爷随手倒了杯茶冲著他一指道,“脸都脏了,还不洗麽?”
小陶下意识地拿手背在脸上蹭了蹭,嘀咕道:“哪有出门在外少爷不洗给小厮先洗的道理?”
程隐岚听著横了他一眼,苦笑不得道:“你那些道理倒是多,我又不在乎这些个规矩。”
两个人争了半天,程三少爷被缠得烦了,只得自己先脱了下浴道:“我先洗就我先洗,你来给我搓背。”小陶跟他推脱了半天也觉不好意思,怎麽好像辜负了他一片好意似的,这时热心极了,挽了袖子就给他搓背。虽说程隐岚生得高大,长得也肖似他二哥,却少了书卷气多了几分阳刚,那背也不见精壮,然而肌理分明,又说他习得这身武功也讲究外家套路和内家调息并重,自然练得正气凌然眼见的就是侠士的风骨。
小陶给他搓著背,心里只觉羡慕得很。他自小生得瘦小又时常缺衣少食,十岁起就跟人做学徒,可叹遇上的东家尽是些精打细算、吝啬小气的,自然不会款待他这种学徒。每每吃上几顿饱的都要感恩再三,等好容易遇上大李这麽个好掌柜也早过了长身子的那段好时候了。
“少爷,你…你怎麽这麽多伤?”小陶给程隐岚擦著背不知不觉摸著他身上的旧伤问道。
程隐岚只觉心里一阵躁动,沈著嗓子道:“行走江湖的,哪有人不挨刀子的?”这话说的悲怆,小陶立时睁圆了眼道:“难道一定就要闯荡江湖麽?”
程隐岚笑著的脸僵了僵,有点晦涩道:“不然做什麽呢?”
“娶妻生子,再种个几亩田地,养些牛羊……”小陶说著说著便不说了。
只听程三少爷问他道:“怎麽不说了?”
“呵呵,少爷是侠客,看不上这些的……”小陶歪了歪头,也不知自己说没说错话,却被程隐岚一把拉到桶边,险些翻进去。
“水快凉了,你也赶紧洗洗吧。”也不知他怎麽,忽然脸上有了怒意,一使劲还不等小陶脱衣服就把人强拉进浴桶里。
柳梢青 13
小陶没个防备忽然被捉了手臂翻进浴桶,差点喊出来。这桶子专备著给客人洗浴,做的也大,他蓦地掉进去,被水溅得一头一脸,浑身都湿透了。
程三少爷也不言语,将他身上衣物一件件剥了扔在地上。他力气本就大,这时又寒著脸,小陶也不知他这时怎麽突然板了面孔,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了主意。
等脱了底裤,他倒挣扎起来。
程三少爷不由冷笑道:“你还打算穿著裤子洗麽?”说著把湿裤子扔在地上。
小陶怔怔看他,蠕著嘴唇害怕道:“是小陶错了,不该乱说话。”
其实他心里也不知道到底哪句说错了,还好他在饭馆里做久了为人也乖觉,只知这程三公子恼了自己,这时卖个乖说不得就饶了他了。
程隐岚也不说什麽,伸了手胡乱抓了把头发,两眼有点充血。
他原想著自己不觉断袖不好也就行了,倒忘了眼前这个小陶未必愿意,听他的意思倒是想著要娶妻生子的,也就这麽轻轻巧巧的一句惹得他一下子生了气,发了火。
他不由苦笑起来,才认识这个小跑堂的多久,居然就让他这麽放不下了。
小陶见他不动也不敢乱动,两个男子相对静默地坐在浴桶里面面相觑,这场面也说不出的奇怪。
“…小陶。”
程三少爷忽然发了话。
小陶一下子直起了背。
“二少爷的事……你知道的罢。”
小陶犹豫著点了点头,又听少爷问他:“你觉得怎样?”
“!”小陶张了张嘴,见他一脸肃然,不由喏喏道:“二少爷既愿意那麽过,想来也总有道理的。”
他这话说的模棱两可,程隐岚听得他似乎也不那麽讨厌,又挨近他身边问:“要是换了你,怎麽办?”
小陶顿时浑身一颤。
当日要说程二公子跟戚昭云俩个,虽然城里闹得议论纷纷,都说戚昭云是个不要脸的烂货,拐了人家好端端的良家子弟私奔。可小陶却知道,提起戚昭云他更觉得羡慕、嫉妒。什麽是情爱,直到那人离开了他才悟过来,这自然是晚了。
换了我会怎麽样?小陶想著。
“我……我没想过。”
他低著头,一脸痛苦。程隐岚一下子感觉到了什麽。
这问题问得太蠢了。他想起初见时小陶看到他的惊喜、愕然,心里竟对自己的二哥生出了几分妒意。
程三少爷轻轻搂住了小陶,“你不是没想过,你是觉得想了也没用吧。”
待要吃惊已经迟了,程隐岚握住他的肩头覆了上去。彼此的气息喷在一处,双唇相接,小陶只是一个劲的偏著头,却又被托住了後脑动弹不得。
他推也不是,抱也不是,简直无所适从,只知这眼前的程三少爷把他隐藏了那麽久的心思完完全全挖了出来,又惊又羞,又无可奈何。
“你怕什麽呢?”程隐岚在他的肩窝轻轻笑起来,惹得他一阵麻痒。
“少爷……不要作弄小陶。”小陶喃喃了一句,又被吻住了,他又想说什麽,那些话全被程三少爷的嘴唇堵住了。舌头在他口里搅动,舔过牙龈,缠上他的舌头,又或吸吮,小陶被吻得险些喘不过气,他本能地伸手要推开程隐岚,却听他在耳边说道:“小陶。你跟了我吧,我喜欢你。”
他脊背上窜过一阵战栗,觉得自己是在幻听。只听他又说了一遍:“小陶,别去想二哥了,我会好好待你的。”
他慌乱的低下头,却更加的狼狈,水漫过他们的胸口,其下不著寸缕,他看见程三少爷腿间的阳具已经涨起来了,而自己亦然。他的手环著自己的腰,摩著後腰,便像是羽毛挠人一般阵阵酥软。小陶觉得自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却又被三少爷紧紧搂住。
“我不是君子倒也不是下三滥的,自不会强要了你。
小陶,你究竟愿不愿意?”程隐岚沈声说道,说话时下巴抵著小陶的头顶。
被人抱的这样紧却是第一次。他的身上热极,必定是欲念难耐的。小陶想著,他居然还能这麽问自己,又想到他平日待自己的种种原来都是为了这个原因,忽然觉得心里百感交集。过了良久才颤颤地伸了一双手轻轻地回抱了。
程隐岚知其意,不由显出喜色来,又是一阵口唇相接,吻得小陶气喘吁吁。便是神魂颠倒的时候,两只手自然闲不得,把他全身几乎都摸遍了,但觉皮肤滑腻,只是瘦极腰格外细,心里更是怜爱,又抚上胸前揉捏乳尖,只把小陶弄得轻声哀叫了才笑道:“水都凉了,我们到床上去。”
柳梢青 14
他是个江湖人,也没什麽俗礼约束,更不会扭捏作态,光著身子一跳就出了浴桶。小陶兀自坐在水里,只觉腿间肿胀著,更不好意思站起来。
程隐岚也不在意,伸手拉他的手道:“害什麽羞。快出来吧,你腿根的伤还要抹药呢。”
原来白天骑马真的磨破了皮,小陶被他缠了半天只觉得神魂颠倒,早已忘了这伤,还是程三公子留了心记下了。
等坐上床,程隐岚已翻了瓷瓶出来,见小陶赤身裸体坐在床边,心下漏跳了一拍,道:“快躺下吧,我给你上药。”
他两人方才在浴桶里缠绵了一番,这时在床上毫无遮蔽,小陶羞得不敢看他,脸上不必说连带身上也微微发红。程隐岚见他如此,心里更是快意,存心欺他道:“把腿张的开些,我好给你抹药。”小陶也无法只得按他说的,张大了腿由得他抹。程三公子虽说是侠客,到底比不得君子,见小陶听话更是肆无忌惮,提了他的腿架在自己的肩上,探头就看。小陶急道:“你,……这怎麽好意思。”
“伤在此处,不这样,怎麽看得清楚。”这话自然是哄人用的,那擦伤原在腿根处,却好找的很,他故意慢条斯理,不过为的贪看小陶羞人的模样。他指上搽了药膏,轻轻抹在小陶腿根,那伤其实也还好,就是碰不得,才擦上药小陶忍不住疼得哆嗦起来。
程隐岚早猜他是个处子,见他腿间粉红色的细细一根,皮肤光洁耻毛又稀,不觉心里喜欢,伸手揉捏搓玩起来。
小陶不意他如此,才皱了眉,哼哼的叫了几声,下面就被搓的硬了。程隐岚见他动情,心里有了计较,只觉又是一番燥热,便说:“你方才说那事要娶亲才做,看你这样也不会,不如我现在就来教你。”他说话故意冲著小陶胯下,气息都喷在他最敏感的地方。小陶被他逗弄得受不住,要坐起来被他捏了腰又跌了回去,仰躺在榻上叫:“……少爷,不要摸那儿。”
程隐岚手上不停,凑近他身边舔他耳郭道:“舒服麽?”小陶咬了唇,拿手捂了脸也不说话,他一看哈哈笑起来:“这儿就咱们俩,有什麽害臊的。”说著强拉著他的手去摸他自己的,道:“你也来摸摸我的。”小陶手一缩,却还是碰著了,炽热坚硬的一根。他心里突突跳,吸了口气,握住了那根阳具学著程三少爷慢慢揉搓起来。
也不过一会工夫,小陶只觉得下头涨得很了,又被三少爷摩地没处躲,忽然眼前一白。他一下子缩了身子,只觉腿间湿了,再一看,白乎乎的溅得少爷的腿上也有,一下子失了神,望著程隐岚发愣。
程隐岚凑近了吻了吻他,见小陶回了神,又是一阵深吻、摩挲,两个人搂著互相亲吻抚摸几乎忘情,程隐岚抽了手探到小陶腿间,摸著摸著手指沾湿了往他会阴探去,只觉他後庭紧涩,便轻轻按抚,渐渐伸了一指入内。小陶被他含了乳尖舔舐啃咬,一时意乱情迷也浑然不觉,待後门入了三指,小陶觉出味来已晚了,只觉酥痒地很倒也舒服。程隐岚见他适应,拿了枕头垫在他腰下,分开他两条大腿将身子挤了入内,扶著尘柄就往里插。才入了巷,小陶疼得汗都出来了,连胯间都软下来,程隐岚见他吃痛还咬著牙忍了,心里更觉爱护,在他脸颊上一亲,道:“你是初次,多少总要疼的,实在忍不住就是咬我也好。”小陶一双眼睛泪汪汪地看著他,也不说话,只手上抱得更紧。程隐岚禁不得他这模样,下头更是一涨,闭著眼往里一插,只听小陶哼了两声,便都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