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房间里吧。”韩镜垒说着废话打破我的无措。
这里是我和韩镜垒谈分手的那个院子,美丽的地方。现在我以什么身份什么心情住在这里呢?情人,已经分手;朋友,不够单纯;熟人?!更是尴尬。
躺在床上,透过窗子看外面的半弯明月,‘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那么我该以什么样的心情看待我突然有了消息的亲人呢?
不是没找过抛弃我的人,自己找,托了韩镜垒帮我找,但找来找去,线索太少,什么也没找到。
渐渐,倒习惯了自己无父无母的一身轻松,反正,我有孤儿院做我背后的家,我有上百个孩子做我的兄弟姐妹,甚至连晚辈也一并有了。
不寂寞…………
只是,说说而已。
看到别人承欢膝下,看到别人母慈子孝,说不妒忌不羡慕,那更是假的。
我想知道,为什么没有疾病与残疾的自己会在衣食无缺的社会中被无情地抛弃,我想知道,那历来都会有的不得已的苦衷会是什么……看到司徒空越手中与我想像得不得了的相片,感觉真实已经离我不远。
抱定不信任,其实只要他说,我一定会信。
可是,司徒空越却耍了个回马枪,不见了。
希望我去找他,希望我自投罗网么?
“随意…………”睡在我身边的蒋响,发出模糊的梦呓,一直抓着我的左手的他的右手握得更加的紧。
我叹了口气。
对不起,即使你连睡觉时也不放心地要待在我身边看着我、保护我,但如果我要自己去跳陷阱,你还是拦不住我。
我凑过身,在蒋响细致的脸孔上留下一个亲吻。
晚安!
《心随意动》第二十一章(下部)
我被救出来之后约半个月,蒋响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窦智明还没有被韩镜垒送进监狱,所以我、韩镜垒、蒋响三个人仍然住在同一栋房子里,以策安全。
蒋响早已不和我住在一起。因为他曾经试图带伤压倒我,被我一脚踢开,伤势加重,为了他的小命着想,还是离我远一点比较安全,无论他还是我。
偶尔会想起飞机上韩镜垒的那番话,算是告白么?
越想越觉得不象,仍然想不通也不相信他会喜欢我。喜欢是什么?喜欢了又能怎样?分手还不是已成定局!他从未再提起要我继续做他的情人,那段话,怕只是看到一个相识的人刚从鬼门关溜了一圈,触动了心头的一点情意,表现得浅白了一点,我如果以为那就是爱反而成了天大的误会。他的字字句句中何曾有一个爱字?
讥讽一下自己的自作多情,时间久了,也就不太在意他当时说过什么。
倒是与司徒空越的联系比想像中的困难,我以为他会主动找我,但他更有耐心,直到窦智明被韩镜垒借刀杀人送上法庭开庭审理,离关进监狱也是不远的事,我获得韩镜垒的准许可以偶尔外出,他都毫无动静。
山不来就我,我只好去就山。
还好,几年的律师生涯,带来的不止是麻烦,还有一点点人脉。我托了熟识的私家侦探替我联系他。
受我请托的小马听到我报出司徒空越的名字,脸色变得极古怪。
“你怎么了?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妥?”
“你为什么要找他?”小马违反了私家侦探绝不多嘴的职业信条。
我笑而不答。莫测高深。
“他不是一般人,你该不会得罪他了吧?”小马问得匆促。
“有什么不一般?为什么得罪不得?”
“哎呀呀--,”小马大叫,“你真的得罪他了?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在侦探社小小的陋室里团团转。
“你担心我?”我很好奇。
说实话,我和小马并不算很熟,更谈不上什么生死之交,怎么他表现得竟象至交好友似的?
“你…………”小马指着我的鼻子,一脸恨铁不成钢。
“我怎样?”
“你真叫人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看起来很聪明,其实却笨得要命!”
“喂!”我不依,“你的话已经接近人身攻击,熟归熟,我一样可以告你!”
什么没办法,说得我好像有多么的驽钝似的!他不作说明,我一个良民百姓哪里晓得他们黑道白道的那许多猫腻!
小马不屑,丢下我在一旁,埋头在故纸堆里翻来翻去。他的怪癖就是----烦躁的时候一定要整理东西。
我无聊地敲桌子:“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还没答应我要不要帮忙找人呢!”
小马烦躁地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的鼻子:“你,安静一会可不可以?!”
我推开他无礼的手指,也一并推开他的指责:“你要作什么,居然还要安静。你还没告诉我司徒空越有什么不一般呢!一惊一乍可不是优质侦探的做为。”
小马翻白眼:“认识你不知是我的幸还是不幸!”
当然是幸!这是真理,无须怀疑!他才是个笨家伙,还敢说我!
“司徒空越并不止于一个黑道老大那么简单,他的触角还伸展到商界、政界,甚至政府的高层,说他是黑道教皇一点也没有夸张。”小马接着向我灌输了很多司徒空越的厉害之处。
只是,我无法将他的描述与我印象中的那个人等同起来。
在我的想像中黑道教皇应该是:刁着雪茄,坐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高高在上,听手下的人汇报今天又杀了多少人、端了几个乍刺儿的帮派、教训了多少起二心的叛徒……听完挥挥手,褒奖一下有功之人,下几条有用的命令,言简意赅,运筹帷幄。
怎么可能会去当窦智明的一个走狗,亲自跑去捉我。还冒着那么大的大雨!简直象个混得很惨的帮派小弟。
我说我只是想向司徒打听一些二十年前的旧事,与黑道教皇并无磨擦,小马才勉为其难的答应替我寻找联系司徒的方法。
然后向来不拘小节的他礼貌地送我出门,看他的表情,是把我当成一个不识好歹命不久矣的半死之人来尊敬了!
胆小鬼!外加喜欢小题大做的家伙!
我虽然不屑,也不太接受小马的形容,但对司徒空越的身份却有了新的认识。
假如----仅仅是假如而已----假如司徒空越真的是黑道教皇,那么他跟随窦智明亲自去捉我必有深意。
我是他所爱的人的侄子,所以他很重视我?!----这是唯一解释得通的理由。
可是,他在第一眼看到我时,却容忍了窦智明对我所有的无礼和非礼。
又是什么原因呢?
我猜不到。
只有等待着小马告诉我与司徒空越联系的方法。
到时,一并去问那个正主。
消息来得出奇的慢。慢得我要怀疑小马是不是故意怠工,三天后,我打算再到小马的侦探社催促一下。
还没有走出门口,被骤然冒出来的韩镜垒吓了一跳。“你要去哪里?!”
“去事务所。”我敷衍着,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仿佛他的问话明知故问得可耻。
“是么?”他一脸不信。
我骗人的技术很差么?有一点不甘心。
没有犹豫,揽住韩镜垒的肩膀,含住他线条优雅的唇,咬噩吮吸,伸进舌头,与他纠缠……
“随意…………”他回应我的亲吻,身体渐渐滚烫。
我喜欢他的身体,总是暖暖的,即使在夏天,也比我的体温高半度,缠绕着他可以放心地流汗。
他抱着我回到卧室,我微微挣扎,继而放弃。
既然出门的打算已经被他发现,今天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去见小马,倒不如,安慰一下我寂寞的身体,它饥渴了好久,见到熟悉的旧友狂嚣着不肯离开。
《心随意动》第二十二章
我的卧室柔软的大床,韩镜垒从背后拥抱我,温暖的大掌落在我的腰肢,缓缓滑向小腹,进而向下,一点点深入欲望的边缘…………
我翻了个身,把他压在身下,再将他不安分的手固定在我的腰上,手指沾了唾液,轻轻按压着他的后穴,划着圈圈使他和他的它放轻松。
韩镜垒温暖的手掌在我身上游移,流连我的腰腹和臀部,那是我习惯且喜欢的抚摸。
当我的手指突破阻隔埋进火热的内壁时,韩镜垒轻吟了一下,声音里满是痛苦。
我怀疑的眼光在他脸上巡逻,要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以证明他的痛苦是在骗我。
但他的痛苦没有破绽。
我叹了口气退出来,亲吻他新生的胡茬,青色的下巴微微有些刺人,咬一口,麻中带痒如愿地引来他身体的轻颤,他的感官顺从我的意志,乐得我不由笑了。
他望住我的笑脸,毫不挣扎。
“好乖。”我夸奖他。
“你得意了?”他很委屈。
“嗯!”我大方承认。
“我……怕痛……”他委屈兮兮。
我被他的耍宝逗笑了,硬绷起脸孔:“大爷会很温柔的。”一脸恶霸。
吻,顺着他线条硬朗的颈项滑下来,细密的照顾所有我想得到的地方。
他不安地扭动。
我从未这么放肆,他也从未这么牺牲。
心里有一点甜,还有一点怜惜,总下不了手做到最后,只是无数次,折磨他的皮肤。小麦色坚实的肌肤已经被我吻得要蜕皮了……
“你到底要不要做?”他先按奈不住了。我的迟疑,原来胜似折磨。
终于一咬牙,我的唇离开他胸前的红樱,转势向下,分开他的双腿,含住了他的分身……
“素~~~”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声音破碎:“随意……你,其实……不…………”
不用做到这样么?
我……只是想为他做而已…………
仿佛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口腔、牙齿、舌头……照顾到他每一分细小的渴望,也感觉到他兴奋的程度…………
原来,我一直排斥的口交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难以忍受…………
如果你喜欢那个人,他的快乐乘以2就是你的快乐。
我只是一直不愿意自己太过快乐而已,压抑着那份喜欢,怕如果到达过天堂,以后就再难以适应失去天梯的凡尘,总是自我催眠说:我不喜欢天堂,这不是我要的天堂……放手吧,有舍才有得。
我每一次都舍,幸福也舍,在等待什么?还有比幸福更值得的么?
真实的事实只是懦弱,只是怕失去,宁可什么都不要……
又唯恐没有保障,就选择了不会自己背叛只能被人夺走的阿堵物……
可……它存在银行一样会贬值……
我……忽略它潜在的逃逸性……
傻?!
…………或许…………
看到司徒空越面对舅舅的照片悔恨的脸孔,豁然发现,逃避也许会更加的后悔…………
但也只是也许,我仍然没有勇气突破……现在,是不是终于开始改变了?
一分心,便没有躲开他白浊的欲望,在张嘴松开时被溅了一脸……我咋咋舌,奇怪的味道,即使相同的东西,因人而异,味道也是不同。
“随意……”韩看我。取了纸巾,帮我擦脸,每擦一下,就吻一口……
在他宠溺的温柔里,我突然读出了妩媚……
幻觉,一定是幻觉。
韩张开手臂把我抱在怀里,双臂收紧……我恐怕要碎掉了,我挣扎,无用,再挣,不开…………
“想要我么?”韩镜垒的声音在耳边诱惑我。
想,想得不得了。明知道释放的只是他一个而已。
只是……为什么你突然要抱我这么紧?很奇怪耶!我不以为他会做无缘无故的举动。
“想我为你做些什么?”他问,声音复又戏谑,回复常态的可恶。
我咬牙,不肯中他的圈套。想自力更生,才不要他一副施舍的神态。可是,怎么自救?
推倒他?力量上有明显的差异。
恳求?去死!
忍着?呜…………
我正咬着牙打算死忍,韩叹了口气,骂道:“你呀----”
松开箍抱着我的手臂,热热的气息喷在我脖颈里,“你肯为我做的我一样肯为你做,加倍。”
轰--仿佛有什么地方被什么东西击中,耳边雷打一般轰鸣起来。
“先把刚才的回报给你好么?”他笑着掰开我的腿,我吓得一缩,他笑得心怀不轨,我的直觉要我拒绝。
他满遗憾地咋舌:“不要我帮你做,又不告诉我你想怎样,可真难倒我了!”
“你……”我发起狠来,“我要上你,狠狠地!”
“是么?”他仍是笑。
我气极他的不以为然,不顾一切地用力推倒他,胡乱翻出一条润滑膏,挤了老大一团……
“慢着些,心急吃不到热豆腐,古人的话一定要记得听。”他竟还有闲情说笑,是泯不畏死还是看不起我?
我越发的气,一气心就乱,心一乱手就抖,手一抖,手中的软骨没拿好,掉到了他的身上,好死不死正落在他肚脐上……
他唉叹道:“你想从这里进来?只怕有一定的难度。”
…………
我气昏了头,再也顾不得 什么怜香惜玉之心,抓起他一条腿抬到肩上,一个挺身,早就接近饱和的欲望深深埋进他的身体。
没有滋润的地方一片干涩,若不是怒得失去了思考力的我下了蛮力,根本不可能进来,现在,即使进来了,也被生疏的内壁挤得生痛。
韩早咬紧钢牙,手指抓着床单,身体绷紧,又象是怕弄痛了他体内的我,深深吸气呼气努力放松……
知道痛,刚刚为什么气我?
“韩--”我试图着叫他,我,也很不舒服,一丝丝也不敢动怕他伤上加伤,退又退不出,就那么僵着。
韩平静了些,奋力抬头,正视我,脸上仍是笑:“你的能耐就这些么?我还没爽,你就没力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