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蒋响升好了火,拉着我坐到火炉旁边。
热浪从火炉里喷出来,四处伏击,把刚刚的湿潮撵得无处可逃,衣服渐渐干燥。我惬意地舒展身体,湿漉漉的粘腻慢慢散去,心情并没用被大雨影响到,仍然是艳阳高照。
“我在笑我自己。”
“你有什么好笑的?”蒋响没有坐在火边,跑来跑去翻箱倒柜,最后抱了条破旧的毛毯跑过来,劈头盖脸照在我身上。“衣服脱掉,裹着毛毯蹲到火边去,这么大的人了,不会照顾自己,你不知道穿着湿衣服烤火寒气会侵到身体里么?如果得了关节炎,有你受的!”
我被脏脏的毛毯盖住脑袋,霉蛀的味道冲进鼻腔,惊天动地打了个大喷嚏,快速地把罪魁祸首甩出去--要我脱了衣服皮肤直接接触到这个,不知道多少人盖过,不知道多少年没洗的毛毯?!我宁肯直接冻死算了!
“陈随意!!”蒋响扯着嗓子大叫。
“做什么?”我偎在火边,四肢百骸都懒洋洋的。
蒋响冲过来,扯我的衣服。
“喂!”我边躲边叫边挣扎,“蒋响,你不要太过分哦,不要老虎不发威就当我是病猫!”
只是…………老虎终于还是成了病猫,衣服轻易叛离了身体,我被脱得光光的裹进脏脏的毛毯里。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挑三拣四,有得毛毯盖已经不错了。”蒋响恶狠狠地瞪我,手上却把我的衣服支在火边烤着。
我看他忙来忙去,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自己就不怕穿湿衣服烤火会生关节炎么?”
蒋响回头,眼睛中透出明显之极的‘你是白痴’的意思。
可恶!我难得关心他一下下,他居然不领情!我恨恨转头,再不拿热脸贴他的冷屁股。呃~~虽然他刚刚一直在照顾我,不过,他有强迫我脱衣服,两相抵消!所以,我决定对现在这件事情记恨他!
忽然毛毯被掀开,一个温暖光滑骨架均匀的身体溜进来,纤细的手臂围上我的腰~~
“蒋响!”我回头,对他怒目而视!
响凉完我的衣服,已经脱了自己的衣服凉起来。然后,与我钻在一起,试图非礼我。
我犹豫:
----把光溜溜的他从毛毯里赶开?
好像有些不忍心。
----任由他吃我豆腐?
那就更加的不甘心!
我的口头喊叫使得响的双手愈加的放肆起来,顺着我的腰,一只手向上袭击我胸前的敏感,另一只手滑下我的小腹…………
与韩镜垒谈判过后,我再不是他的情人,限于条约,从未与他人亲热过的我,并不适应主动去寻找别人来安慰我的身体,所以,一个半月以来,我过着禁欲般的生活。
男人的身体是个奇怪的东西,欲望似乎会越积越多,响的手指轻轻一碰,火线已经将我的四肢缠绕,想要推开他的手的我的手,软软地无力起来……
欲迎还拒…………多么恶心的词…………
“响……”
“嗯?”响回应地心不在焉,他的心思都用在毯子下探索我的身体了吧?!
放弃么?
----或者强硬的把他推开;
----或者主动的去抱他……
我总要选择一样吧?
最讨厌……欲迎还拒…………的不干不脆……
“响,你不要碰我……唔……会后悔的…………呀……”
“呵~~是我后悔,还是你后悔?”响笑起来,凑过脸来,舔我的脸,象一只乖乖的小狗狗…………不过狗抓不乖,刁钻地在我身上肆虐,留下一串串的火种…………
我不可抑制的发出细碎的呻吟……眼睛半闭,不想从蒋响的眼中看到欲望中的自己;嘴巴半张,象条渴水的鱼…………
翻滚中,毛毯早不知去向,还好,火炉已经烧了一会儿,房间里不再潮湿,温暖得符合了夏的氛围,何况……火烫的身体足够燃烧起另一种火焰…………热……热、热、热、热、热…………
“响…………”我无意识地叫他的名字。
“咣!”门忽然开了,阴冷的风夹着雨扑进屋子里,火热的身体被风一吹,冒出一层寒颤。炉子里不火也被风吹得左摇右晃。
“关门…………”我不喜欢在这种无遮拦的情况下,还开门着,即使明知道这种鬼天气不会有人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一边想着一边看向洞开着的门,蓦地一惊----门口居然有人!!
第十一章
门口不止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个,说是一群也只嫌少不嫌多。
“呵呵,冒着风雨赶上山来果然是对的,居然可以看到真人春宫,而且主演还是我们的陈大律师,哈哈哈哈哈哈~~~~~~~”
这么龌龊的声音,我是极熟悉的,因为每听一次,就要起一身鸡皮疙瘩----窦智明。我曾经的当事人。也是曾经被我砸过酒瓶的家伙。
他说过绝不会放过我,我并没觉得担心,反正韩镜垒会罩着我,韩镜垒虽然冷淡,却很有占有欲,绝不允许别人碰他的东西。
我相信我是很安全的,姓窦的家伙的威胁只能停留在威胁而已!
可是现在,我已经不再是与韩镜垒有关的人了,却因为习惯性而忽略掉了当我不再是韩镜垒保护范围内的人时,我得罪过的人有可能造成的危险,终于导致了现在这种恶劣的处境。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蒋响也看到了门口的这帮人,反应迅速地拿毛毯裹住了我和他。随手一拉,把刚刚晾起的衣服拉下来,正递给我,窦智明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冲过来把衣服抢了去。
“××的!”蒋响大骂着,就要光着身子冲过去抢回来……
我一把拉住他。
怎么可能抢得回来呢!他们那么多的人,蒋响再厉害也只能做片刻的挣扎,徒受伤害罢了!
“很久不见了啊,窦先生!”我微笑着说废话,念如电转。
窦智明露出惊讶,“你现在还笑得出来?”
“为什么笑不出来?”我眨眼,继续微笑兼装傻。
笑容是最好的麻痹敌人的武器。而装傻,可以顺利的拖延时间,即使明知道这种天气不会有人上山来;也不能奢望孤儿院的老弱病残会出来找我和蒋响;何况即使他们找来,也不会是窦智明身后那些人的对手,甚至连报警也只会徒劳无功……
“哼,要不是姓韩的小子一直设置障碍,我早就尝到你的滋味了,你也嚣张不到现在。不过……”窦智明也跟我一起笑,但他的笑,力图笑得阴森,似乎是为了增加他的话语的威慑力。
虽然,一只蠢猪无论笑得多努力,也之会显得更蠢。但这只猪身后如果还有一群走狗,还是会叫人伤脑筋。
“不过什么?”我从善如流地加以询问,当了一回捧哏的。
“不过你越晚被我捉到,我越有足够的时间想出更多的花样,享受你的美味。呵呵,虽然你的脾气很惹人厌,但与你的这张脸配在一起反而更加够味,刺手的玫瑰才有采摘的价值…………”
呃~~我要吐了,猪可以说猪话,吼、叫、哼哼,都随便,但若一头猪却说这么三流的文艺腔,实在是,不吐不行~~~~
“放屁!”蒋响抢先一步比我更快发怒。
几乎是在蒋响骂人的同时,窦智明身后的人之一,闪电般过来,给了响一个耳光…………
很重。
响的脸孔被打歪在一边,小麦色的肌肤上几乎立刻浮现出红肿的痕迹。
“窦智明!!”我大喊,心中被莫明的气愤塞得满满的,我怎么可以看着响在我面前因为我而受伤呢!
响,就象我一直想要的弟弟。
虽然孤儿院里的同伴很多,而且他们也是我的兄弟或姐妹,但是蒋响与他们又有说不出的不同。
“怎么,心痛了?”窦智明的脸色很得意,“圈里人都说你是韩镜垒那小子的情人,碰不得,可是现在你自己偷人,是不是他满足不了你?不过…………”他看着响,“那么这个小子更不可能满足你了,不如你乖乖的自己跟了我,我考虑对你温和点,虽然你砸过我神圣的脑袋,但是看在你漂亮的脸孔上,我可以不和你计较,如何?我对你够意思吧?!”
“好。”我回答得干净利落,“你先放他走,我可以随便…………”
“随便一捏就捏死你个用卵蛋思考的家伙!”蒋响再次抢先一步堵了我的话头。他的脸孔已经肿起来,清秀的五官有点扭曲,可是表情却倔强的看着窦智明,万分不屑。
窦智明瞬间变了脸色。
“响--”我大叫,形势比人强时,要懂得见机行事!可是蒋响纯洁的脑子里怎么可能有这个概念。
“@¥%&×%¥#¥^@#%$^&*~~~~~~”蒋响出口成章地骂出一串脏话。
窦智明身后的人,几乎立刻一拥而上,围击蒋响。
蒋响有一点柔道的功夫,可是,窦智明显然是有备而来,他带来的人每一个都很会打架,响的挣扎、响的反击、响打在对方身上的拳头,只会为他带来十倍以上的还击。
响光裸的身体很快被青紫的、鲜红的痕迹遮盖。
另外两个人抓着我,我无法上前。
“窦智明!”看着响被打,我几乎被怒气夺走了理智。“你凭什么这么嚣张?还不是凭借了你老子的那点子势力,蒋响的背景你总该知道,蒋氏最新的接班人也是你随便揍得的?”
“随意,”窦智明笑着过来,现阶段,他可以说掌握了全面的优势。但是,改变不了他那教我恶心的声音,他这么叫我的名字,我恨不得从此改了名字。
当他的手摸向我赤裸的身体时,我倒宁肯他每天叫我的名字…………
“他虽然是蒋氏的继承人,可是,若他失踪了,真的会有人找他么?蒋照嘉那个病老头说不定会被刺激得旧病复发一命呜呼,蒋家立刻会乱成一锅粥,我正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选这种鬼天气过来捉你?就是…………打算,玩过了你之后……杀人灭口……”他最后四个字说得极轻。
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不信任地看他---他,说的会是真的么?
虽然他的父亲有可能财大气粗,势力不小,有一定的关系网。可是,无论如何也算是属于白道的正经商人,杀人,怎么也不算是件小事情,何况若真杀人灭口,当然要把蒋响和我两个人都杀掉…………
他真的一点也不惧怕蒋氏的势力么?
“怎么?不想死么?如果你善于取悦我,我会考虑不杀你…………至少,在你还这么迷人时…………”窦智明的嘴巴贴在我耳边,热哄哄的气息吹进我耳朵里。
耳垂被他含住,他的舌头象条粘腻的蛇,上下滑行。
胳膊被窦智明的走狗紧紧控制着,他们刚刚从大雨里进到木屋,还湿着的衣服贴着我光溜溜的皮肤,感觉十分不好。而且,裸露着身体被很多双眼睛看来看去,更是不爽。
看一眼蒋响,他已经被打得没有力气反击了。
第十二章
眼前的情况无论哪一方面都不利于我和蒋响。
“你先放开蒋响,然后我们才好商量。”我咬紧牙才控制住自己冲上前去把窦智明咬死的冲动。
窦智明看了一眼已经半昏迷的蒋响,满意地挥了挥手,笑着面对我:“你有什么筹码和我谈判?”
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延展到每个细胞里的恨意,然后对他笑,“虽然你并不看重蒋氏,并且打算杀了蒋响坐收渔翁之利,不过杀人总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再说,蒋响死了名正言顺接收蒋氏的人不是你们窦家而是韩镜垒,蒋照嘉早就列好遗嘱了。这种为人做嫁衣的事情,你当然不会傻乎乎的去做了。所以,蒋响死了之后,韩镜垒成为最大的受益人。到时大家难免会怀疑蒋响的死其实与韩镜垒有关,韩镜垒为了洗脱嫌疑,必定会与警方通力合作,那么你所面对的就不止蒋照嘉一个人的追查。韩镜垒的能力你也知道,他全力追查之下,你有把握一定能逃脱后患么?”
他在我脸上摸了一把,“这就是你的交换条件么?于你是两条人命,于我…………”
“杀人偿命,你的性命就不是人命了么?”我现学现卖着从蒋响处学来的打断别人说话的技巧。
ft,他的命当然不是‘人’命!
“你和蒋响的性命在我手中,自然是我的筹码。我的命你绝对拿不走,怎么用来和我谈判?”
我倾身向前,用无遮拦的肩膀隔着衣料摩挲他的胸膛,“以韩镜垒的风流成性,换床伴犹如换袜子,为什么我竟可以跟在他身边六年,你不好奇么?我必定有些什么……过人之处……”虽然胳膊仍然被人抓着,但我的身子几乎完全陷在他怀中。
窦智明是标准的色鬼,希望我色诱的本领还没退步。
“×的,”窦智明粗暴地把我一把抓过去,我的手臂从身后两个人的钳制中脱离,我温顺地任由他的身体与我的身体贴得密不透风。他胯下的物件坚挺着抵在我的两腿间,嘴巴凑过来,舌头在我口腔里疯狂搅动,一手在我背后乱摸,另一只手直接就要伸进我身后的密穴。
st!我在心里一阵乱骂。
可是无法反抗--不是他的力气,而是他现在所占的优势。
一时之间,很讨厌自己这种一瞬间就可以找到最安逸快捷的应对方法而且不用脑子就可以身体力行的特殊体质。象现在,在我知道姓窦的最想要的是什么之前,我的手已经按上他身下的坚挺,引来他颤栗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边骂我‘妖精’一边吻上我胸前的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