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头小白开始洗身体,淋上沐浴露,他用沐浴球把身体搓得红扑扑的,在加上热水的洗礼,若是裹上逸澄准备的雪白色浴袍,那将是多么诱人犯罪的画面。
用干毛巾把身上的水全擦干,小白穿上浴袍。因为没有内裤可换,他只能光着下半身,浴袍臀部以下的部分在走路时会自动敞开,这点让小白很不舒服。不知道逸澄回家后会不会帮他带干净的内裤回来?如果他忘了,自己岂不是还要光着下身再等整整一天?他可不觉得这个傲视群雄的男人会为了他的内裤特地出去跑一趟。
来到厨房,桌上的小馄饨已经涨开了,看上去仿瓷的碗里密密麻麻全是白色的面皮和粉红色的鲜肉。而餐桌底下,小猫正趴在它的食盒前津津有味的吃着他的狗粮。
狼大哥,你吃你的,可千万别抬头!我拿一碗小馄饨就走,绝对不打扰到你!白凌缩起身子,学做猫一样蹑手蹑脚的走到餐桌旁边,正当他伸出手快要拿到装小馄饨的碗时,小白猛然看到一双阴狠的三角眼从下而上用一种说不清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自己。
黑夜终究要黎明(6)
这眼神……怎么看怎么眼熟!好奇心战领了恐惧,白凌疑惑的顺着小猫的视线望去,腰腹以下,膝盖以上……这只恶狗的视线竟然落在自己浴袍敞开的下体。小白恼羞成怒的瞪圆眼睛,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明目张胆的吃他豆腐!
小白一时被怒气冲昏了头,他一脚横飞过去,白皙的脚踝重重的踢在小猫毛茸茸的肚子上,活生生的把小猫踢出一米之外。紧接着是小猫吃通过的哀嚎,白凌急促的逃跑声和小猫追赶时发出的吼叫声。
“汪汪!……汪汪汪汪汪!”站住,你给我站住!
叫什么叫,以前也被小岛康健这么侮辱过,小白最痛恨这样的眼神——兽类充满情欲的眼神。平时他还可以对大狗毕恭毕敬,但大狗若用这种眼神看着他,小白就算拼了老命也要和这不害臊的家伙来个殊死搏斗。反正他在小猫面前本来就没什么威严,也不在乎再撕掉一层皮。
小白直溜个弯,飞快的窜到洗手间。(为什么又是洗手间,因为厨房离洗手间最近呗!)似曾相识的画面,似曾相识的情景,似曾相识的饥饿。唯一不同的是,当饿了整整一天的白凌看到小猫径直向玄关狂奔时,白凌没有像昨天那么莫名,更多的是舒坦和解脱。
若姓刑的小子再不回来,说不定自己将成为第一个活活饿死在别人的洗手间里的人。
白凌打开门,还不忘探出脑袋四处张望,确定三米之外没有大狗的影子,这才长舒一口气。趁小猫缠住逸澄的间隙,自己一定要赶快干掉那碗小馄饨,没的吃也就算了,若是被逸澄看见他好心为自己准备的早餐再次惨遭自己的“无视”……这后果,白凌还真不敢想象!急匆匆的推开厨房的门,白凌绝望那个的把手捂在眼睛上。
厨房内,逸澄一手撑着餐桌,修长挺直的身体斜靠着桌沿,白色的衬衫包裹着健壮的身躯。他看上去不像生气,反而阴森的笑容让人感到不寒而栗:“我说,如果你对我准备的食物有什么想法就写在纸上告诉我,何必这样默默的反抗!”
放抗?白凌瞪圆了眼睛,暗想他这句话没有一个字是正确的!第一,你帮我准备早餐,我感激还来不及呢!第二,我身边根本没有纸。第三,我没有反抗啊,我为什么要反抗?小白侧身偷偷瞄了眼他的背后,幸好仿瓷的碗还安然无恙的放在餐桌上。
学过心理学的一场当然知道这小东西在想什么,他轻轻的冷哼一声,故意扭曲他的想法:“那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吃面包和小馄饨?”
该死,我脸上哪块地方写着不愿意了!你也不想想你家小猫对我的什么态度!你在时它还整天对我呲牙咧嘴的,你不在时它更是无法无天!它不但偷窥我,还不给我饭吃,有这么做狗的吗?!
小白一时气急,不能说话的他只能干瞪眼。
“呵,还不服气?”他得意的笑眯着眼,发现自己特别喜欢看到小东西气鼓鼓的瞪大眼睛看着自己。
小白不理他,偷偷瞄了一眼四周,发现小猫已经屁颠屁颠的跑回自己房间,于是放心的绕到逸澄身后端起瓷碗。正当他准备去碗橱拿调羹的时候,一双大手按住自己的肩膀,小白感到背后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他战战兢兢的回过头,男人的脸色并不好看。
“早上不吃现在来吃,成心虐待自己吗?”逸澄夺过小白手上的碗,把碗里的小馄饨一股脑全部倒进垃圾桶里。
啊!我的早饭……不,按现在的时间算应该说是午饭,如果某人忘了安排晚餐,说不定还将成为晚饭的小馄饨就被他这么扔了……我已经饿了整整一天,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
“还傻在那干嘛!”逸澄把一袋白花花的东西扔在小白身上,眼神淡定:“快把衣服换上,一会儿我们去买睡衣,顺便一起去吃饭。还有,这件浴袍送给你了,别忘了每天洗干净。”
今天要买衣服,还要上馆子?这对三天没有好好吃饭的小白来说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白凌紧紧抱着怀里还没有开封的长袖汗衫,还有一条深蓝色的小脚裤。可他刚跑到房间门口就定住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小猫应该还在里面……白凌唯唯诺诺的退回厨房,低着头,稍稍抬眸,用楚楚可怜的小眼睛偷瞄逸澄,不巧发现逸澄也在看自己。
“怎么?不喜欢?”
白凌摇头,举手指了指自己的房间,又指了指地上的狗毛。
逸澄轻声一笑,走到小白面前一边摸他柔软的黑发一边耐心的开导:“乖,快去换。小猫就是看起来凶了点。它不是狼,不会咬人。”
不是狼?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还狠狠踹过它一脚!小白低着头站在原地任凭逸澄好说歹说就是一动不动。
逸澄并不是好脾气的人,他深吸一口气,眉头微蹙:“快去换,我不想和你太多废话。”
白凌还是低着头一动不动,要知道这小家伙较起劲儿来可是无人能敌。
逸澄冷眼一眯,语气淡漠而冰冷:“你听见我说话没有?!要么去房间换,要么就在这里换,磨叽什么磨叽!”
换就换,我又不是没被男人看过!小白气鼓着脸,屋子里只剩下脱衣服的声音,皮肤渐渐暴露在空气中。黑如珍珠般光泽的及膝丝发,白如象牙般细腻的皮肤,一双带着不安又如黑曜石般的眼眸,配上半敞开滑落在臂弯的白色浴袍,纤细的骨架,瘦小的身材,让人无法将目光移开。
逸澄看愣了很久,直到发现自己失态才气势汹汹的把白凌拖到洗手间内,“砰”的甩上门。
“我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窗户和窗帘都开着你就这么脱!”逸澄一手撑着墙,不经意间把小白圈在自己的怀里,整个身体压在他身上。
十五 债是这样欠下的(1)
是你说要么去房间换,要么就在厨房换,怎么到头来变成我不要脸了?
“这是为你买衣服的发票,我希望我的钱不是白花,我更不希望家里有一个好吃懒做的人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给你半分钟时间把衣服穿好,我把小猫的窝搬到客厅。明天起你给我该干啥干啥,至少把你的生活费赚出来。这个社会很现实,我不是慈善机构,也不是收留所。你现在没有钱我可以借你,但你必须自食其力。”这小家伙再不自食其力,估计要在他家耗一辈子。逸澄把发票塞在肉嘟嘟的小手里,最后看怀中人一眼,转身推门离开了洗手间。
虽然逸澄的口气很严肃,但浑厚陶醉的声音萦绕在小白心口。过了很久小白才反应过来——这男人刚刚说什么?小白下意识地低头仔细琢磨手上的发票,牛仔裤230元,上衣140元,内裤30元,总共400元整,听他话里的意思是让他出去赚钱,然后把这400元还给他?
嘿,世界上这么抠门的男人也有,让我出去赚钱,哪个公司会聘用有评议障碍的员工!
本以为可以稀里糊涂在这家混上一年半载,哪知道这男人也不是省油灯。白凌一边哀叹服边脱下身上的浴袍,换上逸澄买来的新衣服,不算很合身,但穿着不挺舒适。深色紧身的小脚裤把他的腿修得细长,宽松的上衣很休闲,不会让小白感到拘谨,至于内裤么……啊?小白你说不想谈这个问题,好吧,那麻烦读者自行想象吧~反正也是那很什么什么就对了!
刚出洗手间,白凌不巧撞见小猫可怜巴巴地趴在移到客厅的窝里,一见白凌要出来便忿忿地直起身子向他叫唤。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你这个混蛋,竟然叫主人让老子挪窝!)
不知是因为逸澄在还是小猫没有冲上来,白凌心里隐隐有些后怕,但还没到避而远之的地步。他一边时刻端详着小白的一举一动,一边暗自感叹:刑逸澄竟然把狗窝安置在沙发旁边,看来这沙发这辈子都和他无缘了。
“傻愣在那干嘛,去把自己的房间打扫干净。”逸澄慵懒地眯着黑眸,端起桌上的葡萄酒饮了一口,举手投足尽是淡漠的气息。
小白呆滞地点点头,暗想今天算不算逸澄回来后和自己说话最多的一天?白凌屁颠屁颠地回到房间,诧异地发现狗窝搬走后,原来拥挤的房间宽敞了很多,只是逸澄搬动时遗留下很多尘土和垃圾。
当两人安稳地坐在饭店餐桌前,距离逸澄答应小白下馆子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虽然面已经端上,但逸澄没有动筷。他左手托着脑袋,一双苍冷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方凝视着对面的人:“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切,你试试不好好吃饭,一连饿上三天是什么滋味!一开始说要出去吃饭,瞧把我兴奋的……哪知道这位有洁癖的大变态竟然还要洗完沙发套,再把洗手间打扫干净才肯走。他打扫洗手间也就算了,再怎么说也是公共场合,又是藏污纳垢的地方,打扫干净也是常理之事。可是这个变态……这个变态竟然一定要我把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地板光亮得最好小强爬到上面打滑无数次,最终精疲力竭,在头顶无数条黑红中死去。哦,不,这洁癖男怎么可能让小强在他家称王称霸。不过有道是福倚祸兮,自己在打扫床底时竟然无意中捡到20元钱,我想也没想就占为己有,这……应该不算“偷”吧?
白凌偷偷笑弯了眉,继续举筷吃面,连头也懒得抬。
逸澄高挺鼻梁下的薄唇带着淡淡的笑意:“为什么把葱挑到旁边?不喜欢?”
白凌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筷子和嘴巴一刻都没闲着。
逸澄诡异地扬起唇角,优雅地把他碗里所有的葱花舀到小白那边,“全部吃掉,这碗面钱我来付。”
看着自己最痛恨的一大坨葱花全洒在自己正要吃的面上,小白瞪圆了眼睛,嘴巴气鼓鼓的,里面全是食物。
“好了,不必太感动,一碗面值不了多少钱。”看着白凌忿恨到快要岔气的样子,逸澄挑挑眉得意地说道:“不过前提是把碗里的葱花全部吃干净,我知道你最乖了。”
滚!寄人篱下的白凌气归气,但他不敢对他翻脸,只好把嘴里的食物想象成眼前的变态男用力嚼。如果说小岛康健是白凌这辈子最痛恨的男人,那逸澄就是继小岛康健之后的第二位。
别以为我姓白你就当我好欺负,我就是不吃,我凭什么为了一碗面,不,是为了一点葱花就向你低头!
白凌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袋里的20元钱,恩,幸亏带在身上。钱果然是个好东西,特别在这个抠门,狡诈,阴险的男人面前!
男人悠闲地翘起二郎腿,优雅地笑着,面对小白的不以为然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反而自信地微微一笑,儒雅地举起筷子准备吃面。
15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柜台前,收银小姐笑盈盈地看着两个正在闹别扭的男人,活似两个稚气未脱的大男孩。
“谢谢惠顾,24元。”
小白得意地从兜里换出20元,一手在逸澄面前晃了晃,另一手向收银小姐比了个“1”字。
收银小姐露出甜甜的微笑:“没错,一个人24元。”
什么!白凌正在显摆的手僵在一边,收也不是,付也不是。这个混蛋,吃碗面来这么高级的地方做什么,这不是任人砍嘛!逸澄微笑地搭上小白的肩,绕到他面前,拿出一张50元整钞放到收银小姐面前。小白站在逸澄背后偷偷扬起嘴角。臭男人,算你有良心。
收银小姐拿起钱熟练地往验钞机上一划,“两个人的吗?”
“一个人。”逸澄的声音沉稳中带着淡淡的调侃。
债是这样欠下的(2)
小白好不容易从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祈祷着逸澄只是在和自己开一个恶劣的玩笑。尽管他知道这种希望是那么的渺茫,毕竟像逸澄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和他开玩笑。
逸澄回身收起钱包,发现一双白嫩的小手轻轻拉住衣服的下摆,
顺着手臂抬起头,只见白凌努力挤出一抹可怜的笑,黑溜溜的小眼睛满是哀求地看着自己,活似一只向主人讨要萝卜的小兔子。
大哥,帮帮忙,付下钱吧!白凌嘟着嘴,小眼珠一眨一眨的,讨饶的神情落在小白脸上看上去多了几分妩媚。逸澄的心一抽,目不转晴地仔细打量着小白,暗想这小家伙和他刚才固执地把葱挑在碗边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吃面的时候一副‘我是老大’的样子,现在怎么想到我?”逸澄冷眼一眯,优雅地夺过小白手上的钱,然后扔了三个硬币在收银台上。
出了饭馆,两人在繁华的大街上走了将近10分钟。小白离逸澄将近2米的地方,由于这里是商业街,不少男男女女在两人之间穿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形同陌路的两家人。
5分钟后,逸澄再也忍不住了,想当初是谁要死要活地非要他收留自己。如今走在马路上,这小家伙竟然像避瘟神一样离自己这么远。再怎么说我们的刑大帅哥都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在路人看来,他壮硕的肩膀,紧实的腰,长到吓人的双腿,身材比例简直就跟模特儿一样完美。一头充满光泽的黑色头发,称得上完美的端整脸庞,高挺的鼻梁,炯炯有神的双眼皮眼睛,和充满男子气概的薄唇。就算没有明星耀眼的光环,身边想巴结他的人也多得是,没有一个靠近么想靠近的,怕么又怕得要死的。
逸澄无奈地停下脚步,身后的小东西竟然还在神游般向前走。“白——凌——!”或许是蕴含怒气的关系,他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还要低。
正在担心逸澄拷问自己20元钱来历的小白茫然地抬起头,天哪,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刑逸澄叫他的全名,看得出,这男人的怒气不小!怎么办~怎么办,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盗贼,偷他家的东西?
“我说你……”逸澄用力拍了拍白凌的后脑勺,“你小子怎么连走路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呐?”
疼……!小白吃痛地摸摸自己的脑袋,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逸澄猛然想起医生叮嘱过,白凌的头不能受撞击,身为医生该有的沉稳心态怎么被这小家伙的一个心不焉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很疼吗?”逸澄担忧地俯下身,懒懒地开口问道,富有磁性的声音如同大提琴低吟一般深沉悦耳摄人魂魄,只是里面多了些柔情。
切,你被人拍一下后脑勺试验试!人的后脑勺是最脆弱的地方,亏你还是医生。白凌不屑地向正在轻抚自己的人翻个白眼,然后眯着眼睛倒在他怀里,尽情享受他的爱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