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遥里盯著他的眼睛,隔了好一会儿才咽下一口唾沫。用略微发哑的声音说:“……好吧,算你赢了,我确实输不起。”他顿了顿,考虑了一下,又说;“我会把‘火媚子’悄悄送到你们公司,到时候还请陈总立刻帮我处理掉那东西。”
陈凌峰当然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协议就这麽达成了。
然後,姬遥里开始换衣服准备离开。他当然不打算解开绑住陈凌峰的绳子,不过他表示自己会在离开前先去会场暗示别人来这里看看的。
想到自己是偷溜出来的,姬遥里就觉得一阵不安。他先甩开披在肩上的披肩。撕烂了腿上的天鹅绒丝袜。把一身昂贵的行头一瞬间破坏得彻彻底底。同时还不断抱怨著:“妈的妈的妈的,这女装真不是人穿的东西!”把个恒峰总裁看得两眼放光。
当他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好不容易把衣服都脱得差不多後,陈凌峰才发现他身上原来还带有不少伤。
不会真的是从楼上摔下来的吧?有没有这麽搞笑啊?陈凌峰是打死也不相信这个能突破恒峰大厦重重防护系统偷出“火媚子”的家夥会这麽脱线。
接著姬遥里开始四下寻找自己的衣服。在他白忙活了好久都一无所获时,这才想起刚进房间的时候,自己是先将衣服甩到了沙发上,然後才把陈凌峰扔上去的。
於是他走到沙发边上去扯压在陈凌峰身下的衣服。後者很配合地一边扭动自己的身体让他拿,一边强压下由於视觉冲击而上窜的冲动。同时心想,平时这家夥的生活自理能力一定其差无比。
扯了一会儿後,衣服没拿出来。姬遥里的力气倒是越来越小。他死死地盯著陈凌峰动来动去身体气息慢慢开始不稳起来。
最後他干脆放弃穿衣服,直接扑上去,对著陈凌峰的嘴就一阵猛亲。边亲还边自言自语:“你他妈的,你居然勾引我,你居然勾引我……”
夜盗(强攻强受)修改版 第二章
陈凌峰对他的突然发难自然也乐在其中,立刻毫无顾忌地张开口伸出舌头和姬遥里进行火热的纠缠。
两个人滚到了一起,动用自己所有的接吻技巧,心照不宣地试图让对方沈醉在自己高超的吻技之下。结果就是几分锺後,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地分开,毫不示弱地瞪著对方。
“你……你说……呼呼……你说我……哪里勾引你了……”稍微平静了一下,陈凌峰责问。
“……谁叫你扭过去扭………扭过来……”从语气可以看出这只没有喘得那麽厉害。
“拜托……我那是让你拿衣服好不好?”
说完,他们的目光交会到一处。接著又开始了货真价实的“唇枪舌战”,不过这次姬遥里的手同时开始不老实起来。
他急燥地剥起了陈凌峰的衣服。等後者发现时,自己已经被剥得差不多了,这让陈凌峰有点尴尬。
到不是对两人的“坦诚相见”感到害羞。说实话,当初他在那麽多莺莺燕燕面前展示自己傲人的身材时,没有皱过一次眉毛。不过这次他明显感到不妙,因为像这样被人下了药捆起来观赏确实是不太自在。所以他的膝盖用力抵住了对方的肚子,试图让对方起身,并厉声警告:“别压著我。”
姬遥里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不压你难道压我?”
“你他妈就长著一张歉人压的脸,当然你在下面!”
“呵呵,等你真正压倒我的时候再说这句话吧……”姬遥里笑著把手探到陈凌峰身下摸索,不一会儿就把後者的身子翻过去成跪趴的姿势。然後陈凌峰感到有什麽冰冷的东西刺进自己的後面,然後又有什麽凉凉的东西被挤进了自己的身体。这让他禁不住失声大叫:“停!!你他妈弄了什麽东西进来!?”
“除了润滑剂还能是什麽?帮你疏通疏通,顺便治治便秘。”姬遥里调笑道,不出意料的看到陈凌峰的脸色马上变得比便秘还难看。
所以说刚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就知道他干起来一定很带劲。那个表情真是经典!姬遥里心情大好的把一根手指插了进去,心叹果然十分顺滑……
陈凌峰闷叫一声,心里暗骂,他妈的,一般这时候不是都有人突然冲出来喊停的吗?恒峰那麽多人干嘛去了?看到自己的老总不见了难道都没有人出来找吗?谁都好,快点给我掉一个下来吧!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被吃干抹尽了……
当姬遥里插入三根指头後,陈凌峰明白再等别人救就晚了。要逃过这一劫果然还得看自己。
现在他的头脑开始高速运转:究竟怎样才能让这只夜猫停下来?
身後的手指开始缓慢地动了起来。陈凌峰的身子不自觉地配合著他的动作前後摇摆。他的喉咙里开始断断续续地泻出一丝破碎的呻吟。
可恶……头还是很昏……
他把脸埋进了沙发。沈默了一会儿後,终於忍不住对身後的人喊道:“他妈的,你弄够了没有?要上就快点!”顿了顿又说,“还有,不要用这个姿势!”
“哦?那陈总你想怎麽被我干啊?”
“……你不说那麽难听的话会死啊?……恩~……”陈凌峰喘了几下,然後深吸了一口气说:“……从正面来好了,我不习惯看不到别人的脸……”
姬遥里笑著去翻陈凌峰的身子道:“想不到陈总还这麽开放……”
话还没说完,只听“喀嚓”一声,姬遥里立刻变了脸色,他看著陈凌峰坚毅的脸庞愣住了。而後者眼睛里满是笑意,用喉咙逼出闷闷的声音命令;“现在,我命令你把我手上的绳子结开。”
姬遥里骂了自己一千个白痴,他烦躁的解著被自己精心打上的死结,好不容易才解开了两三个。他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著陈凌峰,盘算著能不能抢下他嘴里叼著的东西。
经过再三的考虑姬遥里觉得还是先照著陈凌峰的话去做比较好,因为他太了解“蜂鸟”的性能了。在这麽近的距离挨上它一枪子儿可不是闹著玩的。
没错,就在刚才姬遥里以为自己占了百分之百的优势时,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衣服还被压在陈凌峰的身下。正好陈凌峰是知道他袖口里暗藏有这一款袖珍枪的。
真是……太疏忽了……
如果是其他人他还有把握在对方开枪之前夺下这个危险物品。可是如果对手是陈凌峰的话,哪怕对方中了乙醚,他还是冒不起这个险。况且他还偏偏把“蜂鸟”设计成按压式的开关。他毫不怀疑刚才那“喀嚓”的一声就是陈凌峰咬开保险栓的声音。
毫无疑问,如果这时姬遥里有一个动作不对,陈凌峰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同时,陈凌峰也紧张地注视著那只夜猫的一举一动。这是他最後一次机会掌握主动权。如果又被制住,那麽他就真的没有办法再脱身了。
就是因为两个人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太过专注於面前的对手,因此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外越行越近的脚步声。以至於当门被人打开时,两个人都立刻傻了眼,更夸张的是陈凌峰在一惊之下就咬了下去。还好这也让他的枪口失了准头,子弹打在了防弹玻璃上裂开一片蜘蛛纹。
两人忍不住同时在心里骂了句:SHIT!
事情永远会比预料的更糟,进来的人是李瑶!
陈凌峰更加沮丧地发现她身後还跟著一名记者。
而陈凌峰从来不怀疑记者的职业本能。所以他毫不意外地看到那个记者条件反射般举起照相机,“哢嚓”地按下了快门。
* * *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勾引我的话,我现在肯定已经到家了。”姬遥里坐在床上,研究著铐住自己的手铐,那东西的另一端铐在床上,限制了夜猫的自由,“如果我回去晚了MIKY会骂我的。”
“拜托,小朋友你几岁了?你命都快没了还怕被骂?还有我哪里勾引你了?”陈凌峰这时完全没有了对付姬遥里时的余刃有余。他无精打采的对小贼说:“你就放弃吧,你根本不可能在这里找到能够开锁的工具。”
姬遥里丢开手铐,望向陈凌峰,一双眼睛饶有兴趣的打量著後者,又开始用目光研究著被五花大绑的陈凌峰,过了一会儿,他笑道:“其实我现在很好奇,为什麽他们要把你绑得……这麽结实?”
也难怪姬遥里会感到奇怪,只见陈凌峰的身体被展开成大字型绑在床上,四肢都被加上了手铐,铐在四个床柱上。甚至连腰也被粗大的绳子绑在了床上。别说是身体,陈凌峰现在是想动一动手指都困难。两相比较,姬遥里觉得自己自由得可以飞起来。
“因为我前科太多,不这麽把我绑起来,我就会找机会逃脱。”陈凌峰淡淡的说,眼光却由此变得深邃起来。
姬遥里听了这话吃了一惊,“你是不是人啊?不是这样就可以逃跑?”他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轻举妄动,不然还不立刻被陈凌峰给拆了?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於是他问:“他们是你父亲那边的人吧?听你这麽说,他好象常常这麽对你?这麽残忍地对待自己的儿子,陈远恒有没有人性啊?”
陈凌峰轻笑了一声说:“你以为我像你,无事一身轻,可以这麽大胆的四处厮混?毕竟有那麽多双眼睛看著我……”
“你的意思是,因为陈远恒那个老头子知道了你是GAY?”
陈凌峰转头望著窗外的夜色,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於是姬遥里就把他当成了默认,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叫起来:“啊!那如果他看到刚才的那张照片岂不是很糟糕?”
陈凌峰听到这里,马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岂只是糟透了?那简直就是地狱!”他把头转回来面向姬遥里说,“尤其是看到那一张……说起来,你他妈刚才怎麽不先把手指撤出来!?”
“抱歉,当时那麽紧急,我一时也忘了啊。我就说嘛,为什麽刚才怎麽都解不开绳子,原来我只用了一只手啊……”姬遥里感慨道。
“……一只手个屁!”陈凌峰望著他怒吼,“我发现你不仅是个自理白痴,还是个常识白痴!”
“陈总如果这麽看我会吃亏的哦。”姬遥里笑道,“对了,刚才你为什麽不告诉他们我的身份呢?这对他们来说很重要不是吗?”他用手比了一个圈,表示钻石。“只说我是你的老相好,会不会太便宜我了?”
“等会儿你就知道便不便宜你了……”说话的这个家夥居然冷笑起来,“以前被我父亲发现的我的相好们现在已经没有一个还活在这个世上了。”
“被陈远恒杀了?”
“废话。”
“怎麽死的?”
“……都是活活被干死的……”声音变冷。
“我就知道,那麽没创意。就因为他们被你上了?”姬遥里穷追猛打地问。
“……是……”
“那麽我就没有必要担心了。”姬遥里配合著自己的话大大松了口气。
“?”
看到陈凌峰摆出一张疑惑的脸,姬遥里笑著解释:“因为这次被上的人是你啊,天上地下有照片为证。阿弥陀佛我安全了!”
“……你找死是不是?”
两人在陈远恒的特殊“牢房”里聊得很开心。陈凌峰发现这个厉害的男人有时实在是脱线得让人无语。不过拜他所赐,被关起来的几个小时里并没有让人感到以前的那种无助与孤独。这让他从心底里开始感谢起引起这一切的元凶来。
直到他听到外面出现了极其轻微的脚步声,陈凌峰才打断了居然在这个时候讲起鬼故事的姬遥里说:“其实,就算我被绑成这样也一样可以逃脱。”
“……”姬遥里皱了一下眉头,“你就为了说这个打断我?”
“不然你以为什麽事?”
“你这个人太没有良心了,你不知道鬼故事讲到一半被打断会遭天打雷劈的!”
“哦?有这种说法?”
“说没听过算你聪明,因为我也没听过……”
陈凌峰哈哈大笑起来,姬遥里却突然把头转向了门口,警觉起来。他问:“审问的人终於来了?”
“怎麽说呢,你刚才问我为什麽不把你的事告诉我父亲的手下是吧?”陈凌峰答非所问地说,姬遥里却似乎听出了什麽。
门在这时慢慢被打开了。
陈凌峰微笑著说;“那是因为并有必要告诉他们。”
姬遥里看著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走进来,陈凌峰抱怨了一声:“这麽慢?”
那人无奈地说:“没办法,要支开老爷子嘛!”他走到陈凌峰身边,用匕首割开绑在他身上的绳子,再用搜来的钥匙打开躺在床上的人的手铐。“说实话,陈总你这次真的打算豁出去了?”
“屁话,不然等我爸来了,我还怎麽活?”他接过男子递过来的钥匙,转手丢给了另一个人。姬遥里开了锁跳下床,看著他们俩感慨,“看来我是遇上恒峰集团的窝里反了?”
陈凌峰看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的出现,迫使我的计划不得不提前执行。”他转头对自己的助理说:“平,资料全都毁了?”
“对,在知道你出事後,我就通知大家要开始准备了,现在人都到齐了在公司里等著呢。”冯平回答。
陈凌峰点头,“那麽你先出去一下,我要和这位先生单独谈谈。”
门关上後,屋里的两人都平静的注视著对方。
陈凌峰暗自想著说辞,两个人从初识到现在也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从最开始仅仅对对方容貌的惊惊豔,到知道他从戒备森严的恒峰偷出“火媚子”时的佩服。内心的变化真是快得让人措手不及。不明白为什麽,在看到这只狡猾的夜猫时,心中就有一股莫名的不安,不知道这是偶遇桃花的兴奋,还是棋逢对手的紧张。但是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确实有一部分心思被这个男人牵走了,他想这是一个危险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