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居然是高官!我想破脑袋都没想到是这个。”景笑乐倾倒在古桐身上,感慨万端。“他那斯文闲散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以为是教授或文学工作者吧。”
古桐拍拍他,笑道:“所以说人不可貌相这词就是这么应运而生了。祖母是红十字儿童医院的院长,两人都退位多年了,一直跟舅舅一家住军区大院,诶忘了告诉你,舅舅是解放军海军少校,舅妈是生意人,时常出差。还有个小阿姨嫁外地,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这一家子。 。 。这样的环境怎么会教出罗扬雨这样的孩子呢?”景笑乐万分不解。
“你们家家风严谨还不照样养出你匹黑马?”古桐刺他。“怎么?你对小雨有意见?”
“怎么会!这么漂亮的人谁不喜欢他!只是觉得。 。
。怎么说呢,按理说这种家庭的孩子应该是规规矩矩有目标有野心,奋发向上的孩子吧。小雨很任性很随心所欲很自我,呵呵,矛盾!”
“因为长辈们从不束缚孩子的行为,从不刻意压制孩子的性格,任其自然成长。”
“难怪你们三人这么异于常人。”
“这没什么不好,至少都很健康不是么。”古桐不以为然。
“身体健康是真的,但心理健康就不一定了。”景笑乐若有所思,侧脸与古桐面对面贴近,看了他半晌,道:“比如你吧,你就有很大的心理问题,虽然你一直觉得没什么,但问题的存在是不可否认的,对吧?”
“谁都有点心理问题的,不奇怪。”古桐平静道。
“你这问题可不能视而不见,一定要慎重对待。”景笑乐莞尔一笑。“我帮你治吧,若是治好了,你应我一个要求就成。”
“要治不好呢?”
“治不好继续治,时间多的是,而且。 。 。”景笑乐顿了一下,正儿八经道:“人家死马还当活马医呢,你这点小症状算什么事!”
“你这没有医德的蒙古大夫!”古桐轻笑。
“可别这么说!要说这病在别人身上吧,我还真无能为力,可在你身上就不一样了,我能治好的,真的,我保证,给我一些时间就够了。”
越说越没边了!古桐拉下他举誓的手,道:“我去洗澡了。”
景笑乐赶紧起身搀他进浴室,待他站稳后又进厨房拿了保鲜膜,把古桐那条伤腿裹得严严实实,像超市冷冻柜里预售的精装肉。弄好后得意说这样不会碰到水了。
古桐无言的请人出门,景笑乐视而不见,然后三两下把两人剥光光,拧开花洒,温水哗啦啦顶头淋下来,扯开皮筋,湿漉漉的长发黏在劲脖间,黑的黑,白的白,一幅天然的水墨画般。仰头淋了一会儿,景笑乐关了水,搓了皂沫往古桐身上抹,从头到脚,抹完后再把身子贴过去,严丝合缝的肌肤挤破无数泡泡,皂香弥漫在小小的空间里。
“天干物燥,小心点火。”
古桐仰头笑喘,拉住在腹下游走的滑腻的手。暗道早前应理智的赶人才对,这人实在妖孽得很。景笑乐拉开他,再次技巧的抚弄手下昂扬的小东西,低头看着它慢慢变化,笑眯眯打招呼:“有反应啊。很精神嘛,想要么,嗯?”
“警告你,别玩了!”古桐狠拍了他一下,拧开花洒,稀里哗啦把泡沫冲干净,扯过浴巾一裹,单脚独跳的往床上跑。
景笑乐慢腾腾洗完头发,擦了半干后才出来,从抽屉里拿了瓶润滑剂便跨上床,伏在古桐身上。脸上挂着暧昧不明的笑,晃晃手上的东西,眼睛眨呀眨,眼波无限引诱。“我们做吧,禁欲太久不益身心健康。”
古桐眉毛动了动,无奈道:“想上我至少也得等我腿好一些。”
“呵呵呵。”景笑乐神经质的连声媚笑,轻轻柔柔的擒住他的嘴唇,舔吮啃咬,滑溜的舌头深深探入他口腔里,一遍遍逗弄嬉戏那条同样滑溜的软舌。
许是因为两人都已打开心怀安心接受彼此的感情,情动中多了些甜蜜温暖的气息,仅仅一个吻,让两个人都欲罢不能,急切的想要深一层的贴近。早已赤溜的身体纠缠叠沓,景笑乐口手并用一寸寸爱抚身下这具漂亮的躯体。空气中若隐若现的压抑呻吟就是最好的催情剂,同时将两人的欲望推上高层。
“你。 。
。要做什么?”古桐惊愕的看着景笑乐的动作。只见他突然跨坐在他腹间,挤了润滑剂在指上,微抬起身体抹向自己后庭,拧眉弄了几下后,将他那勃发的性器缓缓纳入温暖的肠道内。
景笑乐“咝”一声轻喘,如释重负般看着古桐,嘴角勾起,得意洋洋道:“我看了很多生理构造的书了,还打电话问过专业的医生,觉得还是自己开发自己的身体比较好,我先做试验品,下次让你舒服些。
。 。”说着,适应了体内异物的身体轻轻动了动。
古桐忍住想狠狠蹂躏他一番的疯狂想法——因为条件不允许,握住他的手,试着聊天。“看来你前段时间做的事还挺多的,这个体位不觉得辛苦么?”
“嗯。”景笑乐半阖着眼看他,小幅度的晃动身体,微微笑道:“可我想看你的表情,我喜欢和你面对面的做爱。 。 。嗯,你是我的爱人。”
也许是他脸上那带着甜腻的笑,也许是那句“你是我的爱人”,古桐古井般平静无波的心狂跳了几下,从心底荡起一股混杂了感动喜爱和怜惜的激流,冲动的把他揽至胸前,无比热情的亲吻他,沙哑着说:“告诉我,你要什么?如果我能给你,我不会吝啬。”
这是承诺么?
景笑乐怔怔看着他,酸涩的情绪涌上来。“要你爱我,可以么?”
古桐扣住他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一下,道:“给我一些时间,我会试着爱你。”
从再次见面后,自己的感情便随着他的态度大起大落,现在,是可以结果了么?景笑乐突然有想哭的冲动,还想跑到一个无人的地方狂喊一通,把心里满溢的喜悦传天入地。
“怎么哭了,我又没欺负你。”古桐轻笑着以指尖抹掉凝在眼眶下的泪珠。
“即使是圣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景笑乐低头吻他,喃喃道:“我很高兴,真的。古人说‘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我却觉得认识你是我毕生最大的幸运,相思的过程虽然很苦涩,却这了这蜜糖似的结局,付出多少都值得。”
“所以豆豆说你勇气可嘉,也傻。聪明人都不会爱我。”
景笑乐勾人一笑,两手撑在他结实平坦的小腹上,再次摆动腰肢——他始终坚信豆豆那句话:只要熬过去了,以后你就可以随心所欲了。是的,真入了这男人心里,他比谁都会疼人。而自己一直向往这份疼宠。“因为他们都不懂你,而且你错了,我比他们更聪明。”
“也许吧。 。 。你说,有人会像我们这样边聊天边做爱的么?”古桐向上顶了一下,引得景笑乐惊叫连连。
“别动!我自己来!”
古桐失笑,肯定没人像他们这样做爱过。
景笑乐气恼的瞪了他一眼,动作幅度加大,手也没闲着,全身心的投入到这项需要费时费神费力的工作中,并且很快找到了它的乐趣。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句话从没过时过,它随时随地的验证其必然的可行性。
所以,房里不须多时便响起一连串的呻吟声及偶尔的。 。 。尖叫声。
一切声响平息后,情欲留下的气味还未散去,景笑乐半边身子伏在另一人身上,也不管他姿势雅不雅,面色通红,发丝缠绕,懒洋洋道:“虽然很舒服,但在上面真的挺累的。”
“所以呢?”古桐眼中的情欲退去,恢复清明。
“我无所谓,你呢?”景笑乐摸摸他微红的脸颊,这张脸情动时是很迷人的,特别是为他情动时,会让他有很骄傲很满足的感觉。
古桐翻身搂住他,低语:“我也不在意。”
景笑乐微微笑。真好,两人都是坦诚的人,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明着说。
第六十节 否极泰来
日子过得太顺心,景笑乐差点忘了他家还有位难搞的老爷子,今天该回家吃饭顺便解一下老人家的心结了。
下午三点,在古桐身边腻腻歪歪看了好几部电影的景笑乐终于不甘不愿的单独一人回家了——这时候别说古桐腿不方便,即便是完好无缺的,也不能在这时候回家刺激老人家。
先到膳食坊买了一盒低糖低脂的纯中式点心,再去花鸟市场买了一只色彩斑斓的小鹦鹉——连带着精致小巧的笼子,景笑乐心情愉悦的回家。景父景母还没下班,家里只有老爷子一人在看电视,扫了景笑乐手上的东西一眼,又转头认真盯屏幕。
景笑乐把鸟放在鱼缸上,把点心打开放桌上,笑口口对老爷子道:“爷,这鸟还没起名字呢,您给取一个吧,下回您可以跟李爷爷一块儿上公园遛鸟了。还有这点心,是膳食坊的,上回爸爸的同事买来过,你说很好吃。”
老爷子不动如山。
“爷,您吃嘛,吃完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您说。”景笑乐涎着脸挤到他身边。
老爷子怒:“你还有什么事要气我的,啊!?”
“没没!我保证不是气您,是很严肃的事情!”景笑乐两手高举信誓旦旦。
老爷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拈起一块豆糕放嘴里,凝固的怒容慢慢融化,吃完一块又拈一块,专心品尝。片刻功夫,一盒十几块点心几乎都入了老人家的腹。
甜食果然会令人心情好啊!景笑乐看他有滋有味的表情,暗乐。
最后还剩两块糕点在盒里,老爷子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把盒子推到景笑乐面前,板着脸问:“什么事可以说了。”
景笑乐拈起一块糕进嘴里,慢条斯理道:“前几天我见过一个老人家,姓罗,据说他当年也参加越战了,也是炮兵团的,而且还很会做菜,最拿手的就是你说的那道腌笋白酒鸭,他说是他家独创的。”
“罗?罗什么?”老爷子神经不自觉绷起来,凝神问。
“罗青弦。”
“是他!”老爷子突然激动了,脸面通红,急切问:“他也在这城里?你怎么会碰上他的?他住哪儿?还好么?”
“您认识他?”景笑乐偷偷乐。
“当然!他是我副团长!”老爷子怅然感慨。“要不是他那时候常跟我聊天,我还不一定回得来呢,即使回来了,只怕精神也崩溃了……可惜战役后他就被调走了,一下子没了音讯,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他是否还在人世,如果还在,那现在在哪个地方……你怎么碰见他的?”
“爷,其实——”景笑乐顿了一下。“他是古桐的祖父,现在住在解放军军区大院,前两天他们夫妇俩一起去看望古桐的时候我也在……”
“你说——罗青弦是古桐的祖父?”老爷子备受打击。这一老一少居然都对他们家有恩!这……这……
“是的。”
“那他对你……你们……”老爷子迟疑,不知道如何下问。
景笑乐笑嘻嘻道:“他祖父母都是特别好的人,啊,祖母是俄罗斯人,特别美丽热情的老太太……爷,您想听我说说古桐么?”
老爷子怔忡盯着屋角半晌,叹了口气,起身回房。“等你爸妈回来再说吧。”
景笑乐也不急,等他慢慢消化后就好办了。闲闲横在沙发上看电视,近六点钟时,景父景母回来了,夫妻俩一同进厨房弄了几个菜,开饭了。一家四口难得共同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古教条,默默吃完饭后移驾至客厅。
景父煮好茶,每人倒上一杯。
电视里正在播报国际新闻,又讲到阿富汗反政府组织如何如何制造暴乱,死伤多少人……景笑乐想起豆豆讹他那一次,不禁好笑,真是关心则乱啊!呷了一口微苦的茶水,景笑乐见父母平静的表情及询问的眼神,笑了笑,徐徐开口,把关于古桐的事和自己的想法细致入微的表达清楚。
听完后,景父景母不约而同的摇头失笑。这不能不说是缘分呐!一次落水事件过了六年多,兜兜转转的居然让两位当事人再次重逢了,从此纠缠不断,最后居然还把老爷子一直牵记着的人给扯了出来……原来都是一家人。
“爸?”景父询问一直沉默无语的老爷子。知道他的心结一时半会解不开,但希望他能放开心怀,别钻牛角尖。
“呃?”老爷子似才回过神来,怔问:“你说什么?”
景父笑道:“没什么,看您挺累的,要不要回房休息一下?”
“也好。”老爷子撑着沙发扶手起身。
景笑乐飞快抓稳他的手掺着进房,服侍着他躺下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片,放在枕边,轻轻抚摸老人家沟壑纵横且无神的脸,歉然低语:“爷,您最近精神很不好,想开点,我还是您疼爱的孙子啊,没变。”
老爷子拍拍他的手,叹息:“乐乐……”
“我爱您。”景笑乐脑袋伏在他胸口,眼眶泛红。“对不起。”
“乖孩子,你先出去吧。”
“好。爷,这是祖父的电话,您打电话给他吧。”
跟父母告别后,景笑乐开车到中心区,打电话给罗闻名叫他出来小坐片刻。一壶花茶喝到小半,罗闻名就风风火火携风带雨的刮进来了,满头满脸的小水珠,一落座便扯了大半盒纸巾擦,抱怨不已。
“崩溃!这天都故意欺负我!出来的时候还好好地,一下车就下雨了!”
“下雨了?我都没注意……”景笑乐朝窗外看了一下又转回罗闻名忿闷的脸上,失笑。“诶,你最近很霉么?”
“霉?怎一个霉字了得!”罗闻名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桌面,迅即抬手叫侍者上好几碟吃的,还以老顾客的身份压厨房帮煮碗面果腹。景笑乐见他横扫千军的吃相,乍舌。
“你几天没吃饭了?早说我就去餐馆等你了。”
“一整天了。”罗闻名稀里苏噜喝完面汤,往旁边一挪,抓起两根牛肉条往嘴里塞,狼狈不堪道:“老子饿得头晕眼花,一路过来就想着吃点热的东西。”
“谁干嘛你了,至于这么落迫么?要不要我救急?”
“别说!说起来能让人发疯!”
“哈,谁能把你逼成这样?”景笑乐兴致勃勃。
“一个让人崩溃的笨孩子!”吃饱喝足了,罗闻名思口口欲了,两只散着绿光的狼眼滴溜溜在店里扫荡,来回巡了几遍后,没发现有可口的小红帽,放弃,注意力转回对面的桃花男身上。“前天我们部门来了个新员工,不巧是我学弟,昨晚跟一帮同事去喝酒,不小心喝醉了,他把我带回他住处……”
“酒后乱性了?”景笑乐笑得——那叫一个口口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