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 第一+二+三部————雪丽

绝望的女人恶狠狠地看著洛丽塔，嘴里的字字句句都是诅咒。

“末先生来了。”

“很好，这里除了约翰，其他人都可以下去了。”

洛丽塔递给末默一杯咖啡，欣赏地看著眼前俊朗的男人。

这一个月来，他发病似乎频繁了，越来越消瘦的身躯，真让人心疼。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即将到来的打击呢？

洛丽塔笑得甜美，继而介绍：“末默，这位是我们银翼的首席科研人员，约翰.格雷先生。”

“幸会！”

冰冷地与对方握手，末默的注意力却全放在隔离室里的女人身上。

“末默，今天请你来，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你现在是银翼的人，奥古斯特对你不识抬举的举动很恼怒。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病因吗？现在就让我来告诉你。”

洛丽塔说话的当口，隔离室里的安妮已经两眼翻白，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

“这是一场活生生的好戏！看完之後，你就会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之後的时间，洛丽塔和约翰都没再多说，一切都即将开始。

没过多久，那个悲惨的女人就开始狠命地撕扯自己的身体，女人留起尖利的指甲原是为了美，现在它却是拥有无比的损坏力，抓抓见血地狠抓自己的手臂，直到肉已稀烂。她哀号著，像是头脑里有无尽的痛苦，用露出白骨的手，生生撤下自己的头皮，直到整个脑子露出来，血肉模糊……

一声声惨烈的嘶叫从扩音器中传来，洛丽塔像是欣赏音乐般地听著，而约翰则是忙著做实验纪录。

痛苦还在蔓延，苟延残喘的女人早已死去，身体的神经还在不停的自残著……

末默的身体已经僵硬，他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死了。

“OK！戏演完了。末默，下面我要公布答案了。”

洛丽塔起身，像是很满足地欣赏完安妮的死，走到末默面前。

“这个病毒可是叶雅绪的大作！怎麽样？很有震撼力吧？关於你被植入病毒名为‘撒旦’，也是奥古斯特在前天告诉我的。为了让你乖乖听话，我就想出了这麽一条计策。虽然这威胁恐吓的计策不君子，但效果似乎还不错！末默，你有在听吗？”

看来是被吓呆了。

洛丽塔又继续说：“这个安妮，她是死有余辜。在南非机场那天，就是她派人暗杀我。这女人早就该死了，留著她活到今天，全是为了你。还有，‘撒旦’它可是刺激神经系统的好东西，叶雅绪只是做出了它的初级部分就被美国政府勒令禁止了。好在约翰另外做出的变种病毒，让我成功地从沈睡中苏醒……”

暗淡的眼眸闪动了一下，末默随即又沈默了下去。

“末默，你怎麽了？是不是受到太大的刺激，整个人都傻掉了？”

洛丽塔握住他冰凉的手，发觉情形似乎没有预计的好。

她本来的设想，应该是末默被吓得大叫，然後绝望地哭著跪著求她，再来就是乖乖地呆在奥古斯特身边，从此不再想雷宇，为了活命，完完全全地当一条狗！

“末默！你再装！我就让你和那个死女人一样！”

病弱却俊美的男人仍旧没反应。

“该死！我就不信你真的吓傻了！”

洛丽塔用枪抵住末默的脑部，即将狠毒地叩动扳机。

“砰！”

子弹打在了墙角。

“约翰，你在干什麽？放开！他是在装！他根本就是装的！”

“洛丽塔小姐，他的命是由诺曼先生裁决的，不是你。”

约翰冷静地观察末默，发现他的确没有半点对外界的反应。

难道是‘撒旦’的副作用？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约翰也不能十分肯定。

“洛丽塔小姐，可否将末先生暂时留下？他被植入的病毒情况很不稳定，要是不好好研究观察，我怕後果不堪设想。诺曼先生要的是活人，不是死人。”

“不行！奥古斯特要每天都看到他，绝对不能让他离开。万一他是装的，你一个科学家，被他一枪毙了都不知道。”

“可是……”

“别说了，如果真的出了情况，我会立刻送他过来。”

洛丽塔不留情面的把人带走，约翰只能听之任之。

“奥古斯特……我不知道情况会忽然变成这样……”

“没关系，睡美人，你做得很好。”

“可是，你看看他，他从刚才发病到现在，一点反应也没有。”

洛丽塔指著躺在床上的末默，眼里满是焦急。

“你在为他担心吗？”

奥古斯特温柔地搂住娇美的人，柔声道。

“当然担心了！不过，我是担心你不喜欢我了。”

“呵呵，我的洛丽塔也学会骗人了。”

胸口猛跳，洛丽塔急忙推开奥古斯特：“我知道你吃醋，好了，我走了，你慢慢享受这个病怏怏的男人吧！”

说完，洛丽塔一脸“你想吃他我都不介意，懒得骗你”，快快走出了房间。

“我亲爱的人，你真的傻了吗？”

奥古斯特优美修长的手指缓缓滑向末默锁骨的衣扣。

“如果你是装傻，那後果可是很严重的……”

冰凉的手指挑逗著雪白平滑胸口上的玫瑰果实。

“如果他知道你还活著，那对我即将要做的事情，肯定会气得想杀了我吧？”

腰带已经解开，手掌包裹住毫无反应的欲望。

“算了，不管你是不是装的。这三年来的等待，已经让我急不可耐了。”

优美的唇覆盖了上去，在没有任何反抗的情况下，轻易地撩开了末默的口唇，恣意地亲吻品尝。

“还是没有反应吗？”

再次吻上那份清爽的柔软，在细白的颈项上烙下斑斑痕迹。

“末默，你终於回到我身边了。这三年来，多少梦断魂吟，我终於再次得到你。”

吻遍末默的全身，奥古斯特开始了他爱的呢喃……

43

“奥古斯特，他都已经昏迷一个月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把他送到试验基地去？这样的情况约翰.格雷也提醒过。”

“洛丽塔，你好象很著急？”

“当然啦！现在雷亚快完蛋了，你却迟迟不下手，我当然急啦！”

“我说的不是那件事情。”

“那是哪件事情？”

奥古斯特搂住佳人，轻啄她的颈项：“你越来越言不由衷……”

“奥古斯特，我那麽爱你，就连你爱末默我也没有争宠，我已经够大度的了。”

洛丽塔推开奥古斯特馨香的怀抱，来到末默床前。

“你看他，都伤成这样了，再不送到约翰那里去……你要个活死人干吗？”

揭开轻柔的被单，赤裸的上身尽是被抓破的皮肉，新伤旧伤不断，这个病毒在昏迷中也能促使人的神经系统破坏自己的身体……太可怕了！

叶雅绪那个女人真够狠毒的。

小心地给末默盖上被子，洛丽塔用询问的目光道：“把他治好地把握有多少？”

“五成不到。”

奥古斯特点燃雪茄，悠悠地说：“虽然叶雅绪当初致力於神经系统的修复研究，可偶然状态下发明的病毒，却也是相当有效的。我们获得的一部分病毒样本这些年全部由约翰来处理变异，也完补了不少。你的苏醒，全拜约翰当时正好成功研制出了‘撒旦’的变种病毒，也就是这种全新的变种病毒，它能毫无伤害地修复衰竭的细胞和神经组织，你才获得重生。说到底，你也应该感谢叶雅绪，是她让你有了生存的机会。”

奥古斯特的表情很复杂，洛丽塔一向是猜不透他的心思。

“那女人有什麽好？把末默迷成这样，还有那个雷宇。”

洛丽塔不耐烦地踱步，奥古斯特倒是浅笑。

“洛丽塔，你虽然和叶雅绪一模一样，但你却比她强上千百倍。叶雅绪再怎麽聪明，也不过是个清纯的少女，对爱情抱有美丽的幻想，而你，是个完全成熟的女人。你是男人的天敌，你知道吗？”

“呵呵，你太抬举我了。”

香唇吻上淡淡的烟草香。

末默的病情一度恶化，在洛丽塔再三的请求下，奥古斯特终於同意将末默转移到试验基地，生命安危全权由约翰.格雷负责。

“约翰，你一定要救活他！”

洛丽塔诚恳地说著，这让约翰有些意外。

“洛丽塔，能听到你的真心话，实在很难得啊！”

“约翰，你别挖苦我。你是我的恩人。别的了便宜又卖乖。”

“呵呵，你放心吧！我会尽快研制出抵制病毒恶化的药物的。”

“抵制？不能是解决吗？你当初也是哈佛药物研究所首屈一指的科学家，怎麽这个节骨眼说这麽没把握的话？”

洛丽塔蹙眉。

“洛丽塔，我已经尽力了。谁叫我不是叶雅绪本人？”

一刹那，洛丽塔敏感的神经忽然发觉约翰话中有话，目光极其深意。

“对了，听说最近雷亚快倒台了？没想到失去心爱的人，竟会有如此大的杀伤力，雷亚的总裁会不会就此一蹶不振？”

墨绿的眼眸闪著悠悠的光，洛丽塔试探性地说：“最近银翼有一笔大买卖，非常重要，至今谈判地点都没有确定。奥古斯特正为这事伤脑筋呢！”

约翰停下手中的试验，看似不经意地问道：“诺曼先生也有伤脑筋的事？呵！大新闻哪！是怎样一笔买卖？”

果然有问题！

洛丽塔深藏不露地说：“目前正在挑选谈判地点，可对方也防范的紧……”

“我要给末先生做检查了，周末你会来吗？”

哼！约翰.格雷，来不及了，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我会经常来的，你小心地治疗吧！”

洛丽塔暗中不动，私下拍了几个人手严密监视约翰.格雷。

这个人不简单！一定要好好查查！

“奥古斯特，这麽晚还不睡？”

洛丽塔攀住他宽阔的肩，觉得这一次的谈判非比寻常。

“我在想，要用什麽办法给予雷亚致命的一击？如果顺利的话，我们银翼就可以成功进驻亚洲，进而取代日落残阳的雷亚的地位了。”

“我看，报复雷宇是真，争夺地位也是真，只不过位居其次。”

“呵呵，洛丽塔，你真是我得力的助手。就像当年的末默一样……”

“放心，约翰会尽快稳住他的病情的。”

至於约翰的可疑之处，洛丽塔暂时还想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其实，我担心的，并不是这次军火交易成功与否，而是，这次主要的交易对象都是亚洲的黑势力。雷亚集团是他们原先的老板，现在雷亚不行了，银翼就要抢占先机。但有个问题，这些亚洲势力虽然各个都不是大财团，却也积少成多。你知道川流汇成江海的道理，如果不谨慎处理，会造成我们银翼的失利，从而构成重大打击。”

“也就是说，做了，就能占据亚洲广大的黑道势力，不做，又不能丢下这块肥肉，给别人抢乐趣，把自己饿死。”

洛丽塔打趣地说。

“睡美人，我是想控制亚洲。这些年，我们银翼和雷亚天各一方，相互敌对，只要任何一方还喘有气，其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这次就算冒险，我也要摆平雷亚这个障碍，否则，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俊美的脸散发出血腥味，一扫平时的温和作风。

洛丽塔莞尔：“我会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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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如果我死了……你会怎麽样……

我会陪著你，一直陪你到天涯海角。

……你真傻……雅绪会伤心的……

不会的，雅绪不会再孤单，我会陪著你去找她。我答应你，没有纷争，没有掠夺，我们三个会幸福地生活。

宇……你好傻……真的好傻……

末默！不要离开我！

宇……不要忘记我……

末默！不要走！末默！

“末默──！”

雷宇从梦惊醒，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扩散。

妈的！一大早就做这种梦！

定定神，目光专向床头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很清俊，只要看著他，仿佛空气都变得清新。

末默，你真的死了吗？

所以才托梦给我……

你和雅绪在那边会孤单吗？

……你们拥有彼此……会不会把我忘了？

你们怎麽能安心？

怎麽能让我一个人独活？

你们这两个自私鬼！

一颗泪滴下，从末默的照片上滑落。

失去了今生两个最爱的人，雷宇每天的生活犹如炼狱。

末默离开的那天，他没去送行。因为他坚信末默是个坚强得足以保护自己的男人，他不用为他担心。他只希望这次放开末默，能让他赢回生存的机会。

可他万万想不到，末默和洛丽塔搭乘的航班会在大西洋上空爆炸。

也许这本身就是个错误！

就算是死，也要让末默死在他怀里。

难道就这样失去末默了？

不会的！

不可能！

他不会就这样丢下我！

末默……雅绪……失去了你们……

我一无所有……

“将他绑好，他已经把自己伤到体无完肤了。”

约翰.格雷吩咐身边的护士，利落地给末默作检查。

上次的脑部检查显示，末默大脑内部脑瘤体逐渐增多。这全是‘撒旦’渐渐成熟引起的。这麽多的脑瘤体，就像是神经上的炸弹，随时都会爆炸。一旦爆炸，就会演变成之前那些可怜的试验者一样，摧残自己的身体致死。而距离那结束的日子，可能也不远了。

奥古斯特.诺曼真是一个阴险狠毒的男人，背叛他的人最终都要落到这样的下场。

约翰不禁浑身一颤，尽量那个不去想奥古斯特的恐怖。

“约翰，你是怎麽搞的？末默伤成这样可是和我原本送他来的初衷不符啊！”

洛丽塔细细检查末默全身，发现没有一个地方是完美的，一道道的血痕让人看了心寒。

“洛丽塔，我最近想给末先生做脑部手术，虽然不能完全制止‘撒旦’，至少能控制他发病的次数。”

“那好啊！快做！”

洛丽塔似乎非常著急。

“呵呵，洛丽塔，你别著急，我还没说完。关於这样的手术是难不倒我的。可治标不治本。摘除了瘤体，又会有新的瘤体产生。末先生的脑部现在非常脆弱，经不起多次手术。就算是普通人也是同样的道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