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多情(穿越)----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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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司修眉头皱起,看到段落天,却又笑道“你能在此,老叟应该是输了!”
  段落天挑眉,毫不谦虚的笑道,“我同暗卫与其交手多次,再找不到破解他功力之法,那真就有辱我护龙庄名声了!”
  慕容司修看了看几人,点点头,“段落天,可惜你手揽江湖天下,命却不能久已。”他指了指慕容绎,“我答应他结婚,就把禅法心经图解做为贺礼!”
  慕容绎别开脸,却正撞见齐凛幽亮的眸子,心弦一绷,匆匆错开眼。
  “我知道!”段落天笑笑,屋里踱了步,“所以才不让这婚结成!没有禅法心经,还可以找其他法子,我段落天不欠这等人情,也不信天会绝我!”
  慕容司修为他的话一顿,又笑道,“好!但我告诉你,禅法心经十年前同陈于天一起坠下了紫竹峰!”
  陈秦惊震,当年紫竹峰,他竟然也在?!
  “陈于天练功走火入魔,知自己早晚会坠魔道,便背着阿燕找了木阳,约在紫竹峰助他散除功力。木阳不忍他数十年功力尽失,成为废人,拿出了江湖传闻的内功心法,禅法心经。”慕容司修接着道,“陈于天以为阿燕什么都不知道,在扬州我意外撞见阿燕,知晓了所有事,便陪她一同去了紫竹峰。至于齐凛,那一剑,那就要问问他自己。我和阿燕看到的都是事实,我不曾想过误导,也不会利用她!”
  他立在堂前,一旁是崔夫人,另一边是莫暮生,“你们几人,没有功力的,内力错乱的----”他嗤笑,眼角褶皱堆起,目光凶烈慑人,“就算外头那些无用之辈都死绝了,你们又有谁能拦住我!”
  他话尽,莫暮生双袖起风,判官笔横在身前,时间掐算的刚刚好,正够他运气周天化解药力。
  “今日你们既然赶来送死,也免得我日后个个收拾!”慕容司修宏亮的声音里灌注了内力,正是宣布开战,“这武林该还我慕容家!”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不大的厅堂内,劲风骤起,红绸飘荡!
  陈秦护着齐凛,同段落天几人纷纷退出屋子。同时慕容绎闷声吐出口血,恢复了行动,抱起身旁的陈娇跃到屋外。
  院子里向北提着游龙剑落在几人身旁,“人都解决了,没有找到那个南珞。”
  段落天点头,事先计划周全,护龙庄的人封了整个镇子,清风门和青云赶来的帮手包围这座宅院,几人一一分工,对付几个高手,除了这个慕容司修,其他人完全在计划之内。
  慕容司修跨出堂厅,衣袍因内力鼓动翻飞,凡物不得近身,似神临世。
  慕容家的归海内功何时竟能发挥此巨大威力了?
  段落天几人不敢妄动,齐凛被护在几人身后,虽不懂武学,却也能看出来,面前之人,非常人能抵。
  而他另外还担心的是,费此周章,竟然世上已无禅法心经图解!
  “你们几人谁先受死!”慕容司修迈近一步,风卷脚底石面,尘土飞扬。
  暗卫和清风门留在院内的弟子亮剑欲挡在之前,段落天抬手挥散,他们根本无法抵挡,现在出来只能无谓牺牲。
  但是,段落天内伤所至无法运功,无离功力尽失,虽奇术异多,而对于雄浑内力护身的慕容司修,毫无作用。向北擅使剑,内力远远不能同剑术相比。而陈秦没见过他出手,但清风门的武学还未能达到绝世的境界。
  慕容绎默默地抬起头,站出一步,哗的挥开墨,黑亮柔韧的剑锋在空中折出星点寒光。
  谁是慕容家的主人!现在早已不是十年前,慕容家是属于他慕容绎的!
  齐凛想去拦下他,然而这种对峙,不是敌人死,就是自己亡,生与死之间,他很熟悉这种鼓动血脉的时刻,经历过无数战斗,甚至亲身体验过死亡,他能清晰的闻到此时杀气的味道。
  所以他静静地站在了他们身后,被遮挡,被保护,他们之间没有说一句话,但这几人结成的围幕,又那么自然,毫无退避。
  都说生死关头才能见真情,齐凛此时愿意把围绕在周围的默契,看做是真情真意!
  “你没有资格拿墨!”慕容司修话落,掌中风气凝聚,没有华丽的招式,却可一招致命。
  慕容绎凌空转了半圈,跪倒在地,然,他的墨却没有松手。
  如此一掌,两掌,第三掌,向北横剑双手抵在慕容背后,两人的内力堪堪受下,却双双后退至几人中间。
  无离扶住向北,段落天揽住已无法站立的慕容绎。
  慕容司修的脸色更加阴沉,他身后的莫暮生急切的望着慕容绎,有了不忍。
  “你们几人中,若是月无离没有散功,还可接我两掌!其他人只是徒劳!”他收了掌,道“我可以放过你们!只要你们日后随了我慕容家!”
  几人怔顿,段落天冷冷发笑,然而他心里也清楚,此时已不能制伏此人,应做好适时撤退,决不能再硬拼,尽管这样生死相搏,渴望胜利的激奋,会让人宁死也愿沉入,尤其他们几乎都是天生好战也好胜之人,然而他比其他人都要理智,懂得该何时进退。
  他看了眼身侧的齐凛,那眸子里一样的波涛激涌,淡默被深沉的黑淹没,那里聚集着汹涌的杀意。
  “做梦!”一声高呵,何进跃在几人身前,“你个老贼,欠我何家上百口人命,我要你拿命来还!
  他找了宅子,镇子都没有看到仇人唐简,后来首一告诉他唐简已被齐凛杀死,尸体已找到。
  他匆匆赶回宅子,已见双方对峙,而敌强我弱!
  齐凛看到何进冲在前面,忙出声叫道,“不许乱来!”他虽不了解几人谁武功厉害,但不用了解也可以看出来,何进尚小,根本还不成气候。
  如果做无谓的牺牲,只能损己利敌,他突然清醒,也许这个时候,还不够实力解决掉慕容司修,他转过头看向段落天,两人对视,眼中意思不言自明。
  但,慕容司修却不想在此收手!
  “冤冤相报,才是江湖!”他枯干的嘴唇扯开笑,“既然你们想死,那就快快做个了结!”
  劲风再起,风归云隐,逆天动地。
  卷带着扑天盖地之势的一掌压来,何进首当其冲,齐凛来不及冲过去,一边陈秦纵身跃出,揽带何进,挡在之前,凝气撑开防护,硬是接下慕容司修这一掌。
  慕容司修收势回气,端量着陈秦,道“陈于天练的禁书秘籍,龙炎天功走火入魔,你可也练了此功!”
  陈秦抹掉嘴角流出的血,站直身,扬眉而笑,“是又如何!”说着他双臂伸展,又缓缓收回腹间,催动内力,蓄积在双手。
  慕容司修冷笑,数年来未能找到可以发挥他十成功力的人过招,今日这几个小辈,却能让他有了战杀的欲望,这种对争斗的渴望,痴武的他同样感到兴奋。
  炎冥烈狱,灼炙之焰,封神禁息,四方肃杀!
  龙炎天功,既为禁书秘籍,自是有尚未参透的地方,才至于练功会走火入魔。陈家世代藏有此书,练过上面绝学的辈辈皆有,陈于天便死于此功走火入魔,而陈秦虽天生聪慧,参透了书中上层心法,但并没有完全掌握绝学奥秘。他的龙炎功只能算是小有成就,与浑厚功力,修为多年的慕容司修相抗,三掌已然极限。
  慕容司修十成功力的一掌,击倒了陈秦,也连带其余几人纷纷受创倒地。他掌风不停,一扫一带,再下一掌直击向齐凛-----
  来不及阻挡,也没有能力阻挡,但这掌没有打中!
  院边一棵老树,被劈开----
  刚刚一瞬,慕容绎将齐凛拉进怀里,坚定决绝的双眼,正对着慕容司修,然而令这掌失去方向的却是一对判官笔。
  “他是念之!你不能杀他!”莫暮生嘴边渗出血,胸口急剧起伏着。
  慕容司修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缓缓转过目光看着慕容绎,“挡我慕容家的人,死!”
  “他是司轩的儿子!”莫暮生情急,喝道。
  慕容司修慢慢的勾出笑,“你也知道他是大哥的儿子----不是大哥!”。莫暮生怔怔地退了步。
  慕容司修眼里灼亮,“他不站在我这边,就是背叛慕容家!该杀!”
  慕容司修宽大修长的手掌,在慕容绎眼前伸开,这掌是要取他性命。
  莫暮生大喝,然而已来不及,慕容司修的另一只手臂挥开,凝聚的强大内力,将他阻绝在外。
  慕容绎笑了笑,闭上眼,曾经最尊敬的二叔,抱着他摘野果的二叔,第一个交他握剑的二叔!
  慕容司修背负着让慕容家衰败的的过错,内疚痛苦的挣扎在复兴慕容家的信念里,已经再也回不了头,他是真正的走火入魔。
  掌风所至,浓烈的血气充斥而来
  慕容绎接着怀里软下的人,只有怀里的人,其它什么都忘记看,忘记听,忘记呼喊,忘记呼吸-----
  齐凛-----
  被阻挡在气场之外的人们,眼睁睁看着,那被慕容绎挡在身后的人,反身抱住慕容绎,背朝着敌人生生替下了这掌。
  “慕容司修,欺负小辈,算何英雄!”朗朗天边飞至的一声打破了死一样的寂静。
  一个布衣老道,落在慕容司修身后,雪白的扶尘横在臂间。
  “木真----”慕容司修转过身,烁烁的目光找到了新的争杀对象。
  段落天怔顿,做好撤退的手势,收了回来,来的老道,他们都识得,苍云观的念道老道。
  木真----青云山当年逐出门的弟子,木阳的师弟。
  果真还是来了!
  段落天舒气一叹,再见一边,慕容绎抱着齐凛没有任何反映,无离急急把脉却愁眉紧锁。
  何进跪在他旁边直了眼,陈秦默默地注视着,向北的游龙剑掉落在地,却全然不觉。
  木真老道从怀里掏出一青底瓷瓶,扔到无离怀里,“救人的!”
  无离揭开瓶阻,六合莲!惊异的看了眼木真,倒出一粒,助齐凛服下。
  齐凛被药怪异的气味刺激连连咳嗽,人也清醒过来,他转了转黑眸,微微一笑,想张口说话,无离手遮在他嘴上,温柔的笑了笑,摇了摇头。
  几人均松了口气。
  齐凛受了一掌,五脏六腑似被打碎了的痛,死亡线上又一次徘徊,是该骂自己愚蠢,还是该总结人生教训。
  他心里痴痴的笑了,哪里有那么多理由,甚至那一瞬,连念头都没有,只是就那么挡了上去。如果真要自己给自己一个解释,那只能说,他要慕容绎活下去------
  院内,木真锊着扶尘,向慕容司修道,“二十年前一战,还未分出胜负!今日做个了断,如何!”
  “好!”
  两个功力登峰造极,招式如火纯清,已然超越常人的高手,决斗的过程已不在几人所能看明白的范围,当然小小院落也不够施展,两人交斗的身影向天山方向而去。
  莫暮生踉跄的跟了出去。
  暗卫欲拦堵,段落天摆了手。已经没有必要,仅凭一人之力,即使武功再高,要想得到武林那也是妄想,只有武是不会掌握天下的。
  人心所向,大势所趋,逆道而行,结果必然落败。
  江湖从来不缺少隐匿的高手,也从来没有停止过攀比,决斗。
  一山总比一山高,江湖真正的主导者,不是痴武的天外高手,也不会是为已私欲的偏执者,而是审时度势,运筹帷幄,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的领导者。
  段落天如玉扇在胸前展开,站在刚刚打斗过的庭院内,断壁残瓦,枯枝乱叶,一片萧寂中,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
  无离出了屋,轻轻合上门,他走到段落天一边,望了望渐渐隐没的霞光,道“还不算太坏的结果。”
  段落天笑了笑,合了扇子,“险象环生。”
  无离亦笑了,眉眼柔和,温文而雅,道了一句,“你经脉错乱,内伤不治,早晚会致命。”
  段落天侧头看他,笑挂在嘴边,眉头皱了皱,又回头仰望天边,“未必!”
  无离轻轻扣着掌心,道 “那你是相信木真胜?”
  段落天不答,却道,“青云尚心道法,唯今只有木真见过。”
  无离不再多言,他知道段落天如此说,已是有了七分把握,转身回屋前,又望了眼天,明日会是风和日丽。
  第四十六章
  齐凛昏沉中,仿佛经历了次旅行,落入娇红盛满的桃花谷,又转眼踏着石头路弯转在青山中,待他穿过茫茫草原,追逐着马群奔进落日,冲破炫目的白光,他看到了高耸的建筑,繁忙的马路,匆匆的人流,他站在十字路口,红绿灯失去了控制疯狂的变换着,刺耳警笛声穿透了耳膜,所有的喧嚣突然消失,他依然站在原地----
  一丝清新的气息飘来,好似气有了形体,变成一缕白烟,飘渺的向前方而去,他想伸手挽住,烟在指间溜走,心里一急,脑子嘣的清醒,意识回归,原来做了好长的梦。
  他慢慢睁开眼,窗口有着光,不那么明亮,却显得很温暖。
  如果真是一枕断梦----
  齐凛一笑,哪里是梦,青布帐,软锻被,床头的金雕火炉,桌上冒着袅袅清香的茶壶,简易的石房里,却在小处尽施细致。他起了身,踩着铺了半个屋子的毛毡,推开屋门,映眼处白蒙蒙的雪,鹅毛白羽倏倏似有声。
  这里----天山,苍云观!
  门下小廊里老道士端着药罐看见他,手里扶尘抖了开,慈爱笑道,“算来,你小子该醒了。”
  齐凛微微怔顿,那远处苍山若隐,近下屋檐白瓦,一个若老神仙的道长,咧嘴笑的豪爽,似乎一觉醒来,世界变得安逸了。
  他勾起嘴角,心底一丝放松后的满足,短短一瞬,青门木边,白雪为帐,宽衫垂发的人,赤脚而立,悠悠荡荡,恍然笑过,一谢入尘。
  如后三日,齐凛自觉得身体已痊愈,想来之前木真颇为得意的说六合莲,天上地下无双,必然能迅速让他康复。齐凛想他天山隐居数十载,功力修为超于凡人,甚至连性格也特立独行,难以琢磨。
  木真说同慕容司修一战打了三天,后来回到山下小镇,要求带他上天山医治,称天山有灵性,清静亦疗伤。
  至今已过了小半月,齐凛虽从木真那里得知,道观已清静为由,拒绝闲人来访,但是那几人这些日子真就没出现。这样也好,或者齐凛希望他们可以放开手,可心里总有股不知名的烦闷。
  齐凛又想除了自己,其他几人那日均有受伤,尤其段落天没得到禅法心经,不知伤可有解,不禁就问了木真。
  木真瞧了他两眼,眯起眼缝,只说都无大碍。至于段落天,他手中扶尘弹了弹,道,“他打的精明算盘,要死都难!”
  木真又道,“他现在恨不得要拆了道观,重盖个金的!”他说这话转向齐凛,意味深长的端了两眼。
  齐凛错开木真目光,含笑转开脸,他知木真神色虽有不耐,却无任何怒意,放了心,想来段落天也没那么容易死。话说记得段大庄主说,若死了,会把护龙庄留给自己,齐凛莞尔笑开,又想起他后又说,不要护龙庄,就保管他的命,齐凛笑又收了,望着窗外天山雪海,愣了神。
  醒来第四天,齐凛见到木真时,木真推给他一个包裹道,“后山有条下山小路,雪天路会滑,自个小心。”
  齐凛捧着包愣了,想这木真果然性子不能用常理推断,深深吸了口气,叹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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