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的手移到少年单薄的胸口,划绕了一下後又来到了下身,他抓起躺在薄丛间的男性性器,不由地舔了一下唇,他造出了最棒的玩偶。
无需刺激,白琅黑红的性器已经昂扬,他抬起少年的腿,将性器刺入被液体浸湿的後庭。白琅就著这个姿势,一边摆动著腰部一边点著少年的胸口念咒,
少年原本僵硬的後庭突然将他的性器紧缚住,像是奇异生物一般开始蠕动,销魂的快感让白琅有些难以自制,然而快感侵袭的同时,白琅感到体内的气顺著血液集中到了下身,然後随著抽插的动作消失在了连接处,他不觉满头大汗忙点住自己的几处穴位护住心脉,咬牙继续念咒,此时若失败,那之前所做的将全部白费。
吐出最後一个音符的同时,白琅将已经发泄了的性器快速抽出,虚脱似的坐在了床边。心想这会吸人精气的狐妖果然不同凡响,想起他刚才差一点便精尽人亡,不禁一阵冷颤。
这时,一直如死人般的少年翻了个身,吟哦了一声後吐出平稳的呼吸。
“啧,不能欢爱可少了不少乐趣。”白琅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救活这只狐妖有些不值。
狐说远行 12
在无尽的黑暗中听见了刺耳的蝉鸣声,他突然有种感觉,仿佛在此之前,他其实并不存在这世上,脑中空白一片,什麽都想不起来。
“玉影,你醒了?”
从左耳传进的男声让他缓缓睁眼,是在叫他?但为何他一点印象都没有?怯懦地环视了一圈,白色的帐帘,刻了花纹的床阁,他所看见的东西,都记得是什麽也都可以叫出名字,但他为什麽却不记得自己是谁?
正在茫然的时候,一张带笑的俊颜出现在面前,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男人裸著上身侧躺在身边卷起一撮头发勾起唇角微笑,愣了一下,空白的脑中却有些混乱,他掀开薄被低头往下看去,平坦的胸部,下身的男性性征,他……是男人,那为何会全裸著和男人睡在一起?虽然不记得自己的过往,但是他却明白两个男人不该如此。
猛地坐起身,他将覆盖在脸上的头发掀起,迷惑不解地看著身边的男人。“你是谁?为何与我同床?”右耳像被堵住一样传不进任何声响,而脑子里也像是有什麽东西横隔在那,不论怎麽拼命努力,依然没有半点影像出现。
男人露出吃惊的表情,伸手想要抚上他的额头。他看著伸过来的手,眼前突然闪过一只像是野兽般的手,他下意识地往捂住头往後缩去。
男人突然笑了出来:“玉影,莫不是昨夜太过激情,让你失忆了吧。”
那调笑似的表情让玉影觉得有些不舒服,昨夜太过激情?男人突然伸向他的下身,这动作让他的背脊一阵战栗,他不知道男人口中的激情是指什麽,可是那触感却让他背脊发冷,这是不好的事。
慌乱地躲开,他蜷缩在床铺的角落,瞪大眼睛惊恐地看著掩面陌生的男人。
“我真的不记得了!”他伸手敲打著自己的脑袋,心中涌上来莫名的恐惧感几乎将他淹没,这世上有什麽事情比忘记自己是谁还要可怕?
男人一把抓住他拼命敲打的手,放在唇边:“玉影,别这样对待自己,你怎麽会突然忘记了一切?是因为我麽?”
胆怯地看著露出爱怜的表情的男人,不知为何心里却出现了一丝违和感。仔细观察眼前的男人,不论是那双带笑的眼那是那张薄唇,在他的脑中连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你忘记你是多麽的……”男人顺著手背亲吻到的小臂,玉影被胳膊上传来的异样触感吓得缩回了手。
“你、你究竟是谁。”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麽?我是白琅啊,你的……”男人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抿了抿唇,然後缓缓开口:“你的哥哥啊……”
哥哥……他突然觉得心脏猛地跳动,感觉血液瞬间退到脚底,听不见任何声音的右耳内开始嗡嗡作响,那两个字猛地击中他心底最深最暗的那个角落,仿佛有种看不清摸不著的东西想要从那里挣脱出来,让他几近窒息。
“哥哥……?”玉影捂住耳朵无力地摇头,他连自己为什麽会震惊都不知道,胸口闷的难受,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息,却无法去除那种气闷感,……这个男人是他的哥哥?但又好像哪里不对,越来越混乱,他下意识地抓挠著自己的右耳,下一刻却被白琅抱进了怀中,两人躺倒在了床上。
“玉影,我知道,我们的感情是不为世人所理解的……但是你忘记我们曾发过的誓言麽?”白琅在他耳边低吟,右耳听不见声音的他,愈发地感觉不真实,胸口又闷又痛,可是却不晓得这痛究竟从何而来,只是觉得莫名的熟悉。除了摇头,他什麽话都说不出来。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真的不记得了?”白琅抬起脸,紧皱的眉头,滑动的喉头仿佛都在诉说他的痛苦。
他只能一动不动地盯视著眼前陌生的容颜屏住呼吸,脑中翻滚著无数疑问,可是没有一个疑问有答案。覆在自己唇上的温润触感让他身体猛地一颤,他摇著头拼命躲开穿过齿列探进口中,像无骨生物般的舌。
“玉影。”白琅离开身体,温柔地抚摸著他的脸颊,露出自嘲般的笑:“你已不需要我了麽?”
这句话让他心中一紧,似乎和脑内某个声音重合在一起,他捂著唇拼命地摇头:“我、不知道……我……”
“不知道什麽?”见他有了回应,白琅进一步逼问,似乎非要从他口中得到什麽。
“我……”他停止摇头,将视线定在眼前的那双手上,骨节分明,指甲很漂亮的大手,胸口再次传来疼,他缓缓开口:“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麽……会很痛,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白琅突然吃吃笑了起来,然後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那是因为你对我用情至深……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便是证明。”
用情至深……?他在心里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对视上眼前的黑眸,瞬间有些恍惚,他对这个男人……?对他的哥哥……心中像是证明一般抽痛,他就算忘记了一切,都没有忘记这为情的痛……麽?
“哥……哥。”他颤巍巍地抬手,轻轻覆上那双大手,闭上眼吞咽著喉间名为“情”的苦涩。只因他的闭眼,而错失了白琅嘴角那丝嘲讽的笑容。
“玉影,饿了麽?今日天气不错。我带你去镇上的酒楼吃。”白琅露出无比温柔的微笑,那真挚的笑容让他有些失神。
接过白琅递过来的衣裳,抖开一看,他不觉有些茫然,这分明是女子的衣裳,怯怯地抬头看了一眼正在换衣的男人,心想是不是给他拿错了衣服。
“怎麽不动?”白琅整理好衣服後走上前,拿过衣服径自替他穿上,淡绿色的裙衣,月白色的缠腰,低头看著自己身上剪裁合适的衣裳,满腹疑惑的他张张嘴也只能问为什麽是女装。
白琅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只是淡淡地告诉他从小便被当成女人养大,周遭的人除了白琅和侍奉的小僮,大都不知道他真实身份。
虽然心里有些抵触,但他只能接受这个哥哥所说的事实,因为他在一夜间没了过往的记忆。而且,他盯著为他穿鞋的白琅,这个温柔地、对他许下誓言的哥哥,是不会骗他的吧。胸口又开始揪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玉影,你的身份特殊,在人前千万别说出你失忆的事情,我不愿看到你受伤。”白琅拽了拽他的衣领,将微凸的喉结挡住。然後在他的脸颊边落下一吻,这亲昵的动作让他胸口的疼缓解了不少。
他乖乖地点头,然後从床边站起,刚抬起脚,却发现自己的右脚说不上的怪异,走两步似乎有些颠簸,一个不稳,他啊了一声朝前扑去,立刻落进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你的脚不太好,小心点。”
点点头,他觉得脸颊有些烧烫,他对自己的过往突然惊恐起来,是什麽导致了他的右耳听不见,还跛脚?拼命地去想,但是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被牵著手走在热闹的街市上,过往的行人让他不自主地恐慌,只能低垂著头紧紧握住那双大手,他总觉得要是自己一松手,就会被不知名的恐惧吞噬。没有注意到眼前的背影突然停住,垂著头的他一下子撞了上去。
“吃松子糖吗?”
回过神,发现他们停在了一个卖糖的摊子前。被竹叶包裹住的小包整齐地摆成几排,让他有些愣神。
“嗯?”
“……麦芽糖。”在白琅的催促下张口,看到白琅嗤笑的表情後慌忙闭嘴垂下头,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脱口而出。
白琅把麦芽糖和松子糖各买了一包塞进了他的手中,还笑著催促他赶快吃,各尝了一个,松子糖比麦芽糖好吃的多,但他的手却不停地伸向麦芽糖的小包,
“好吃麽?”
点点头,慢慢地咀嚼著,仔细品尝著那有点黏牙的口感,和甜到嗓子有点痒痒的熟悉味道。
“这条街小吃很多,还想吃什麽?桂花糕?”
他转头看了看热闹无比的街道,每个人都像是很开心似的带著笑,但他却觉得这种场景陌生非常,就像是从来没有见过一样。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看,每种食物看起来都相当美味,可是他却不怎麽想吃。
倏地停在煮著茶叶蛋的小炉子前,茶和鸡蛋的香味让他咽了咽口水。他有些胆怯地看了看白琅,而後者愣了下後又笑著让小贩包了了两个茶蛋。
他握著手里的发烫的鸡蛋,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
两人进了一家酒楼,挑了一个靠里边的位置坐了下来,白琅和特地迎上来的掌柜寒暄。而他则是慢慢打开竹叶包,将还热著的鸡蛋剥了出来,看见掌柜离开後,将鸡蛋递给白琅。
“……哥,给你吃。”不知为何,他的心脏鼓动地异常激烈,连手都有些颤抖。
白琅撑著下颚不知道在想什麽,挑唇一笑後探出身体张开嘴咬了下去,离开时还故意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手指。他慌忙收回手,被舔到的地方灼烧似的发烫。
“很好吃,剩下的你吃了吧。”
他盯著手中被咬开的鸡蛋,脑中似乎有什麽浮现出来,但又立刻被一层薄雾所阻隔,他颤抖著小口小口咬著鸡蛋,突然觉得,他在失忆前,和白琅,他的哥哥确实是那种关系……吧。
狐说远行 13
几日後,他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白琅对他很好,总是给他买小玩意回来,会和他在开满鲜花的院子里散步聊天。白琅告诉他,若是想不起来也不用勉强自己,这并不会妨碍他们之间的感情。听到这句话,他只能点点头回应。如果失忆前也是这样的日子,就算想不起来似乎也无所谓吧?只是……他却觉得哪里不对。
与外边镇上的人不同,这大宅中的人都相当奇怪,或穿著奇装异服,或看起来形如鬼魅。那些仆人们也都垂著头,小心翼翼且快速地走在石道上。
伸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光线刺灼著他的双眼,让他有些不适应。走上坑洼的石路,右脚的不便让他只能拖著脚缓缓移动,旁边几个低著头的侍女快速地走过,飘来了淡淡的香气。
他现在要去替白琅送东西,看了看手中提著的包裹,感觉到自己被白琅所信任,心里忍不住欢欣雀跃,但是意识到嘴角露出笑意後忙刻意地抿住嘴角,白琅说他是七星教的右护法,在外面的时候不可以轻易地露出感情,也不能轻易与别人攀谈。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是什麽,但是哥哥说他是,他便是了。
绕了很久才找到他要去的“石园”,进了门,印入眼前的是由假山怪石组成的石林,他哇了一声,顺著小道边走边好奇地看著形态各异的石头。
穿过石林,眼前出现了一座不大的石屋,他敲了敲门,却没有任何反应。
“有人吗?”
还是没有反应,心想人不在正准备走的时候,那门却吱呀地打开。夹杂著凉气与甜腻香气的风扑面而来,他有些惊讶地看著洞开的门里是一条通往地下的石阶。
心里有些害怕,他犹豫著要不要下去。但想到白琅交代给他的事情後,咬咬牙挺直了背脊顺著石阶走了下去。
越往深处寒气越重,身上的暑气没用多久便消失不见。石阶尽头,视线豁然开朗,在昏黄的火光中,他看著石室中散落著的硕大冰块,不禁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越过肩膀,缓缓地抚摸他的喉结,下意识尖叫了一声慌忙跑开,看著挡在楼梯口处的人影时,他倒抽了一口气,冰冷的寒气刺痛著他的肺部。
“弗弗弗,欢迎。”
有些尖锐的声音在石室中回荡,让人忍不住背脊发麻,他屏息注视著眼前的人,纤薄单弱的身体罩挂著黑色的衣衫,黑色的发丝全部都扎小辫披散在身後,如死人般青白色的脸上,形状优美的唇色却是如血一般扎眼,眼睛处用黑布层层缠绕。
回想起刚才抚上自己脖子的冰冷触感,他不禁怀疑站在眼前的其实是……被自己的想法吓的全身打哆嗦,他忙摇了摇头,呼吸了几次想要压抑住心中的恐惧,他是来送包裹的。
“你、是……摇光吗?”
“弗弗弗,正是在下。”
“我、我是替哥哥送东西给你。”递出包裹开口,声音忍不住颤抖,他仿佛看见眼前的红唇弯起,就像是夜空中的残月。
“哥哥?……弗弗,呵呵呵……”那人的肩膀笑的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这笑声让他觉得害怕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气恼,顿时惧意全无,他将包裹丢在一旁的冰块上後,越过摇光走上了石阶。
“弗弗……恭送白玉颖右护法……”
从背後传来的邪恶的嘲笑声让他忍不住一颤,快速走出了摇光的密室,屋外刺眼灼目的阳光让他闭上了眼睛,待眼睛习惯後,他一刻不停地走入烈日,周身的寒意没一会便被暑气代替,不知为何心里却被一股莫名的阴影所笼罩。
入夜,污色的天空中寥落的星辰若隐若现,那弯残月也被乌云遮挡了大半。夏蝉有气无力鸣叫声,让这夜说不出的诡异。
沙沙。
一阵风起,竹园中的竹叶摩挲著发出细小的声响,几抹暗红色的影子,如鬼魂般无声无息地飘荡在竹林间,随後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