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的声音很好听,真的是人如其名,很舒服。
“最近安氏越做越大胆,以外贸为幌子,竟然做起了贩卖军火的生意。还真是,想抢我们的饭碗吗啊。”我盯着陈舒的
眼睛说。
“谁都知道我们东湖黑帮才是真正做军火贩卖的唯一商家,从我们在东湖扎根来还没有谁可以这样公然挑战我们的权威
呢。安氏真的是想和我们对着干吗?”
“谁知道呢?总之,现在的我只想整垮安家。”
陈舒对着我眨眨眼睛,“少爷,我想,您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吧。”
我冷笑,陈舒果然很是聪明,他的口气哪里会是疑问,根本就是肯定,肯定着我不会紧紧为整垮安家而出动。
“只不过是比较喜欢那种可以一手遮天的感觉而已,而安家,会是我们的财源。”
“呵呵,原来少爷不仅仅是想要整垮它,还想要直接接手他们的全部啊。”陈舒闷闷的笑着,我微微颔首。
“是啊,这样在东湖,我才是真正的老大。”
其实我没有把话说完,这样在东湖,我才是真正的老大,才是真正可以有力量与那个男人相抗衡的老大。妈妈,你的痛
,请让我用双手为你讨回来。
“少爷,你猜安野源会来接你回去吗?”陈舒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微微楞了一下。
“当然会。”我毫不费力地从口中吐出这样三个字,“安野源,他还会需要我。”
“其实,少爷,如果换作我,我会不顾一切把你带走。”陈舒的深深的眼睛望着我,漆黑如墨。
“你就这么把东湖黑帮老大的位置让出去了,不怕我杀了你。”懒得和他纠缠于前一个问题,我换了一个话题。
“凭他安野源现在的能力还不可能控制我整个东湖黑帮的势力呢”,陈舒突然弯下了腰,被我浇湿的头发粘在了一起,
有些凌乱,“况且,他会双手捧着黑帮来接你的,因为少爷的话从来没有错过。”
“陈舒”,我对上了他的眼睛,“我要怎么做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需要插手。但是,下次再让我发现你在我身边安
插眼线,我会杀了你。”
在我面前的男人身形一滞,再次恭恭敬敬低下头,“是的,少爷。”
“好了好了”,看着在我面前的陈舒,我突然间心烦意乱起来,这个男人,这个从我7岁起就跟在我身边的男人,这个把
我保护得好好的,总是坏笑着叫我少爷的男人,这个总是跟随着我犯险的知道我最多弱点的男人,陈舒,你让我拿你怎
么办?
第8章:交锋
“少爷,冒犯了。”
身体突然被推倒在柔软的沙发上,陈舒的重量毫无保留地施加在我的身上,他发上冰凉的水珠滑落在我的脸上,温柔的
呼吸缠绕,我闭上眼睛,感觉着他一点点靠近的唇。
“陈老板,就这么急不可耐吗?”房门突然被打开,宽敞的房间里涌进了一群人。
“温香在怀,怎么,安老板你没有看见吗,就这么喜欢打扰我的好事吗?你还真是不给自己留点余地啊。”陈舒的脸渐
渐远离,我睁开了眼睛。
“怎么会呢,我是在为陈老板的后半生安宁的日子考虑呢。”
视线越过陈舒,我看到了安野源,他正叼着一根烟,意味深长地望着我。
“陈老板,到底是谁不给谁留余地呢?你这黑帮还真是名副其实的黑啊。你那一帮子手下在你将黑帮转手给我的那一刻
起就不停的在我的地盘上闹事。怎么,都不知道接受我这个新的老大吗?”
陈舒笑出了声,“安老板,我说过,能不能接手到我这黑帮,还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呢。”
安野源眼中精光一闪,“真是看不出你这黑帮老大的位置坐的还真是牢固啊。”
“和刚刚从美国回国接手自家一个小店的安老板来说,我在社会上还是混了不短的时间啊。”
“陈舒”,安野源吐掉了嘴里的烟头,在空中划过了一条完美的弧线。“本来我以为你是个有本事的男人,可是今天我
看到的怎么只是个会耍嘴皮子的毛头小子呢?”
陈舒摆出了一副苦恼的样子,“哎呀,想不到我们身居国外的安老板居然会对小小的东湖,小小的东湖黑帮,小小的陈
舒这么了解呢,嗯?”双手扶上我的肩,“安老板果然是让人不可小觑的人物啊。”
安野源冷冷得笑出了声,“陈舒,你在调查我?”
“不要太自大了,在整个东湖,我还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充其量,你只不过是安氏家族中的二少爷,一个从小就在国外
生存,刚刚才回到东湖接手家族分支失业的少爷而已。”
“陈舒,你果然如传闻一样,绝对是一头目中无人的狼。”
“哦,那还真是谢谢啦。”
陈舒惬意地笑着,安野源则是皱紧了眉头,狠狠地盯着陈舒。让人发毛的气氛让我很不舒服,我悄悄地拉着陈舒的衣角
。陈舒此刻适时地回过头来,一脸温柔地望着我,“小墨,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我尽量压低自己的音量,稍稍平复自己慌乱的心跳。
“哼,左谦墨,这么快就适应你现在的饲主了?”
我不敢抬头,怕抬眼对上的是安野源杀人一般的目光。
“小墨不怕,不怕啊。”陈舒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温柔地响起。“安老板,你今天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可不可以直接切
入正题,如你所见,我今天晚上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呢。”
“陈舒,你的黑帮你拿回去,同样,我的人我要带走。”
“呵呵呵呵……”陈舒不可抑止的笑出了声,“我叫你一声安老板是敬你父亲安通和你兄长安野恒,至于你嘛,不过是
一只羽翼未丰的雏鸟”,陈舒顿了顿,“安野源,你以为这黑帮老大的位置是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吗?我陈舒
还不至于会倒着混回去,让你在这里耍你任性的少爷脾气呢。”
陈舒的一番话说得在理,说的让人不得不佩服。先是让安野源认清自己在东湖的势力范围远远不及他,再拿出安氏元老
摆在安野源面前,实际上是在向他示威,最后一句又拿出了自己在东湖无人可及的黑帮老大的气势。即便是安野源,在
听完这一番话后也是不得不考量考量自己与陈舒的差距,毕竟,在东湖,就目前来说黑帮的地位是无人可以超越的。
我暗自佩服起来,陈舒,你果然从不会让我失望。
转头偷偷打量着安野源,他的脸色阴沉的要命,在他身后的秦超刚刚想要上前却被他一把拦下。
“陈舒,我以为你会和别人不一样,没想到你也不过是目光短浅,真是肤浅啊。秦超,把你手中的资料拿给陈老板,让
他好好看一下。”
“是。”
秦超将手中厚厚的一打资料递给陈舒,陈舒只是懒洋洋地扫了一眼。突然,陈舒“霍”地将手中的资料仍向一旁,散落
一地。
“安野源,你!”陈舒的声音有些尖锐,那是他不曾有过的失态。我的心也是一紧,目光落在了安野源那张微笑着的脸
上。
“怎么,不接着看下去了吗?”
“为什么你会有我们和缅甸军方的军火贩卖的秘密协定?”陈舒紧紧地盯着安野源,一脸的不可置信。
“哦?秦超,你怎么这么粗心,我明明让你拿的是陈老板最近与泰国的军火协定,谁让你把这一年前的老东西拿出来的
?”安野源朝秦超挥了挥手,秦超立刻接上了话。
“大哥,真是对不起,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不会把再把陈老板的陈年老帐翻出来的。”秦超果然传承安野源,说话都
一样地让人怒火中烧到想要吐血。
“安野源,你到底想怎么样?”陈舒很快就恢复了冷静,直直地盯着安野源问到。
“第一,让你知道我安野源的手段;第二嘛”,安野源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盯着我的脸。我一惊,慌忙将自己埋在他
视线看不到的地方。
“好的,我知道了。”
突然间我被一双手狠狠地推到了前面,我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却在下一秒就被一个人紧紧地圈住身体,拥进怀抱中。
“今天真是打扰了,希望陈老板原谅啊。”
说完,安野源就抱着我转身准备离开。
“安老板……”
陈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安野源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只是丢下了一句话,“你放心,以后我们肯定还会合作的,等
到我们成为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的时候,你就不用担心我会不会让这些东西见光了。”
身后的秦超很有礼貌地关上了门,我望着陈舒的目光被这道门生生地阻断。安野源,你不要怪我,当初是你先招惹我的
,现在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地就留你的命,毕竟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左谦墨最棘手的敌人。
第9章:催眠
身体一直都被安野源紧紧抱着,暖暖的体温让我一时竟惬意地想要放下一切沉沉睡去。凉凉的晚风吹过,我终于有些清
醒,抱着安野源的双手收紧,我把脸藏在他的胸膛去。
虽说没有抬头,但秦超的脚步让我清楚地判断他的方位。他现在正走在安野源的前面,不时回头用他的眼睛扫过我,眼
神,我想应该是犀利的吧,竟然让我都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突然安野源停下了身,他一手护着我的额头,另一只手又加重了搂着我的力度。身体前倾,他弯下的脸庞轻轻扫过我的
面颊,有种舒服的感觉。不用抬头,我知道我们现在已经坐上了他的车,那辆曾经让我如坐针毡的银白色宝马跑车。
车身的重量稍稍加了一点,我知道是秦超坐在了驾驶员的位置上。轻微的引擎发动的声音,车身开始快速奔驰着,在这
东湖,无尽的夜里。
“你很冷吗?”察觉到我微微发颤的的身体,安野源淡淡地问道。
“没,没有。”我小心翼翼地回着话,大气也不敢出。
“冷了就紧紧抱着我。”
我敏感的神经在听到他的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冷了就紧紧的抱住我”,多么,多么熟悉的一句话啊
,妈妈。
我用微微发颤的手试探性地向前触摸着安野源温暖的手臂,只是一根手指那样的触碰却让我还是鼓足了勇气。妈妈,以
前你也是这样,在我发抖的时候会笑着,温柔地笑着向我说着这样一句话,冷了就紧紧抱着我。妈妈,我很听话,然后
就会很乖很乖地伸出我冻的有些发青的手臂,我想伸手,然后圈紧你。
脑袋突然涨裂一般地痛了起来,耳朵被一阵阵尖锐的叫喊声充斥着,像一柄尖利的匕首,正在一寸寸一刀刀划碎我的耳
膜,我伸向安野源的手陡然回落,狠狠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捶打着自己的头颅。不要,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为什么不去死?”
眼前模糊一片,我全身无意识地抽搐着,手脚冰凉,面如死灰。
“妈妈……妈妈……”
意识已经渐渐走远,我勉强睁开眼,却看见安野源慌乱焦急的目光。耳朵听不见了,视线也逐渐模糊,朦胧中只看见他
的唇一张一翕。安野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听不见啊。
“小墨,小墨,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你快睁开眼睛啊!快点啊!不要吓我啊!秦超,快点去医院!快点!”
狠狠撕扯自己头发的手被人一根根小心的掰开,然后紧紧握住,十指相扣。冰凉的额头抵在暖暖的胸膛上,身体也像句
点一样蜷缩着,在一个人的怀中。
“小墨,小墨。你好凉,好冷。到底怎么了?别怕,我来给你取暖,抱紧我。”
意识还在我的身体之外游走,恍惚中我似乎又听见了他的声音,那个曾经以一种让我想要掉泪的语调呼唤着我的,那个
声音。对,就是那个声音,曾经一遍遍地喊着“左谦墨,左谦墨,快点醒来”。
飞速行驶的跑车很快就到了附近的一家医院,被人抱在怀中一路颠簸着,本就昏沉的脑袋更是晕眩的难受,耳边模糊地
传来一阵阵怒吼,“医生!医生!”
我似乎被一些人七手八脚地抬上了医院的病床,周围一片的阴影对着我,一片片空荡荡的目光。一直被温暖着紧扣着的
双手不知什么时候被放开了,我无意识地伸出了双手,朝着模糊的那个人影伸出了双手。
拜托!拜托!请不要放开我!我不要再被放开了!拜托!
伸出的双手被什么人压了下来,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关门声。明晃晃的光线打在了我的脸上,我无所遁形,毫无
保留的暴露在充沛的灯光下。好难过,把灯关掉!快点关掉!
“快把病人的衣服脱掉,换上病服。马上准备手术!”
有人朝我靠近了,陌生人的气味!我感觉得到,他的手正伸向我。他的手好近,就快要碰到我了!该死的,为什么我现
在身体不能动了?不要碰我!
我无声地呐喊着,意识已经慢慢恢复了,可惜身体还是不能跟随着我的意识行动。全身的神经紧绷着,我几乎寒毛倒立
。谁的手?谁的手在撕扯着我的衣服?
“李医生,你快看,他的胸口!”
谁?谁正用目光扫过我的身体,谁?
“好深的伤口!看着颜色应该有十几年了,可是为什么却还是那么深?一点消退的痕迹也没有?而且,就在心脏的位置
上。十几年前,他还是个很小的孩子吧。怎么会有这样的伤口?X光检验出这孩子全身关节部位的骨头都曾经有过严重的
骨折损伤甚至断裂,全身有肌肉萎缩的痕迹!”
谁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伤口,我的伤口?你们有什么资格对我的伤口评头论足?都走开!
“心脏检测一切正常,脉搏有些混乱,不过没有什么大碍。脑波检测也是一样,没有问题。”
“看他的样子,就好像是突然受到惊吓一样,全身抽筋,很严重啊。”
“没有任何物理或身体上的损伤却造成这样的全身连锁反应,看来只能是……”
闭嘴!你们都给我闭嘴!不准说出来!不准说出来!
我突然睁开的双眼对上正上方的无影灯,强烈的刺激让我的瞳孔猛烈的收缩。费力地强迫自己适应灯光,我对上了眼前
的四张被白色口罩遮住面孔的脸。
缓缓地扫视他们,毫不意外地看着他们僵硬在我面前的反应。
“你们都看到了什么?”我冷冷地开口。
“刀疤,好深的刀疤,好深。还有,还有骨头和全身肌肉萎缩的痕迹。”
微微蹙眉,我接着问,“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给你打了全身麻醉,接通了治疗仪器,检测你的心脏和脑波,一切正常。”
“哦?”
“但是你全身的反应并不是因为物理上的疾病所导致,看来,是你积压在自己心中已久的负担过重,心理上的负担给自
己的身体造成了严重的影响。而且,我们认为,你应该是背负着过于沉痛的回忆或者经历,以致于让自己的精神一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