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以北——千里妖昭

作者:千里妖昭  录入:12-29

于高度紧绷状态,以至于会出现幻觉,进行自我伤害。”

心猛地一沉,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却在无影灯的照耀下显的邪魅又阴狠。

“真不愧是专业的医师,很好。”我微微眯着眼睛望着在我面前失神的四人,“我要你们忘记所有你们关于我的一切,

做得到吧。”

“做得到。”四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很好。”我随手勾起了套在自己身上略显宽大的病服把玩着,“麻醉药的效果应该是12个小时吧,看来我要好好睡一

觉啊,不然怎么对得起辛辛苦苦的医生们呢,你们说是吧。外面的人就交给你们应付了,在我醒来之前不要让任何人进

来,可别让我失望啊。”

我疲惫地眨了眨眼睛,倒下身体便沉沉睡去。果然,同时对四个人进行催眠,真的是很伤神的事情呢。

第10章:堕落的梦境

昏昏沉沉的睡梦中,我仿佛暂时得到了一丝的喘息的机会。我放松着自己从来都是紧绷着的神经,然后再放松着自己的

身体,慢慢的进入梦乡。

“你来这里干什么?”睡梦中好像有一个男人正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指尖夹着一只香烟,面上挂着明显的厌恶。

“来找你回去。”一个小小的孩子毫无畏惧地站在男人的面前,晶亮的眼睛仇视着男人,短短五个字,男孩说的是咬牙

切齿。

“回去?回哪里?”

“家,妈妈在的地方。”男孩的表情在提及他的妈妈时还是柔和了许多。

“不过是有个小杂种,还有一个疯疯癫癫的婆娘的屋子,那样的地方也叫家?”男人吐了一口烟,缓缓说道。

“小杂种那也是你的种!”男孩愤怒的脸对上男人冷淡的眼睛,肩膀微微颤抖着。

真皮沙发上的男人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连同气势压迫着孩子。

“敢这样和我说话,胆子倒是很大嘛。”男人大手一翻就将孩子在自己的面前转了一个圈,像是打量货物一样将男孩上

上下下检查了个遍。

“我的孩子有很多,站在我旁边的就是其中一个,我还没有到缺你不可的地步。当然,家也有很多。像你这样的,没有

才能空有一个胆子,还不配做我丁毅群的儿子,当然不可能是我的种。”

男孩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唇,泛白的唇角映衬在他白皙到几乎透明的脸上,竟显得有一分恐惧。

突然,男孩笑了起来,淡淡的笑容。他朝着男人扬了扬唇角,“才能可以学啊,可是我身上有你其他儿子没有的东西,

你不想知道吗?”

男人想然没有料到这样一个巴掌大的孩子竟然会在他的面前露出这样极尽讥讽的表情,他有些楞住了。

“什么东西?”

男孩没有立即回话,只是绕着房间转了一圈。房间很大,是男人的书房,布置地古香古色。男人的身边站着他的儿子,

是大概十二三岁,正满脸厌恶地瞪着来回走动的孩子。孩子走近这个比自己高出近一个头的同父异母的哥哥面前时,突

然从身后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对准面前人的心脏就是狠狠的一刀。孩子的力气不够,匕首并没有全部没入男孩的胸

膛,男孩激烈地挣扎着,惨叫着,拼命扑打着想要甩开孩子握紧匕首的手。然而,孩子却没有给他逃脱的机会,双手同

时按在刀柄上用力,整个刀柄全部没入男孩的身体。男孩眼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孩子用无比怨毒的眼睛瞪着自己,仿佛

被杀的那个人是他!

“爸,爸爸……救命……”

单薄的嘴唇吐出最后一句话,年轻的生命就此结束,毁在自己的亲生弟弟手中,毁在自己生身父亲的冷眼旁观中。

“怎么样,这样你就少了一个儿子。”孩子用力拔出自己的匕首,汹涌的温热的血液喷溅到自己的脸上。

“不过是个废物罢了,迟早会死。”男人对眼前残忍的一幕无动于衷,像是讨论着今天的天气一样稀松平常。“不过,

我知道你说得自己身上有别人没有的那种东西了。”

男人用脚踢了踢地上逐渐冰冷的躯体,玩味地对着面前满脸血污的孩子笑道,“你的身上,有毒蛇一样冰冷的血液。”

孩子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一点点仔细地擦拭着自己脸上的血迹。

“再怎么说血液也是遗传你的,和你一样。现在,你有这样的儿子在,那所房子也就叫做家了吧。可以回去了吗?”

“只要你可以活着从这里出来。”男人微笑着拨通电话,“喂,秦芬啊,你快点到书房来,你的儿子被人杀了。”

放下电话,男人优雅地转过身去,好笑地看着孩子抓紧匕首的样子。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和女人的哭喊声,越来越

近。

明白了男人的意思,孩子朝着书房门口走去。孩子的眼里盛满了浓浓的怨愤,鲜血顺着尖锐的刀锋缓缓滴落,有好听的

滴滴答答的声音。

“其实杀人有何难,只要把那人当成是你就可以。”

在房门被撞开的那一霎那,孩子动动唇吐出冰冷的话语。

手起刀落,又是一片殷红。

第11章:父亲

恍惚的梦境喧嚣,我一身冷汗。直直地坐起身来,全身上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妈妈……”我失神般地轻轻呢喃,缓缓平复自己剧烈的心跳。

“小墨,你醒了?”

我转头,却对上安野源长舒一口气,放松下来的神情。我将自己的惊讶不动声色地隐藏起来,原来安野源一直在我的身

边,视线下落,看见他紧握着我的手,修长白皙的手指,很是漂亮性感的指骨节节分明。

“安野源。”我轻轻叫着他的名字,慢慢低下头去。

“你真是让我很担心。还好医生说你没有大碍,只是发烧引起的头痛而已,按时吃药就可以好了。”

“是么,真是很对不起,对不起。”我慌乱地抽开自己的手,对着安野源连连道歉。

“小墨。”

耳边传来安野源略带沙哑的嗓音,很是悦耳,却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你的手一直都是冰凉的,你很冷吗?”

“没有,没有,现在不冷了。”我急忙为自己辩解着,把双手压在自己的身下。

“小墨,其实你睡着的时候很可爱呢。”安野源突然攀着我瘦削的肩,用他温热的唇舌在我小巧白皙的耳垂边舔舐。

我反射般地想要推开他,却徒劳地认清了安野源野兽般的力量。安野源的身体很暖,唇舌也一样,带着他特有的味道,

沾染到我的身上。

“小墨睡着的时候会说梦话呢,嘴巴小小的,说的都是很好玩的事情呢。”

安野源嘴中吐出看似情话却让我一瞬间绷紧了身体,像石头一般僵硬在安野源的怀中。梦话?好玩的事情?我居然会说

梦话?这不可能!

“怎么了?小墨好像很惊讶啊。”

“安野源,你在我旁边多久了?”我尽量保持着平静,抓住重点问道。

安野源扑哧地笑出了声,双手依然圈紧了我。“从你昨晚睡着之后,一直到现在,我可是一直片刻不离地守在你的身边

呐。”

我没有出声,还好我现在是缩在他怀中的姿势,他的眼睛看不到我脸上的气急败坏。

“不知道为什么医生们不让我进入你的病房,不过,他们也不想想我是谁,我想进来,他们能拦得住吗?嗯,小墨?”

安野源似乎一定要让我回答他的话,他用手捧起了我的脸,对上他漆黑的眼睛。

“是啊。”

现在情况未明,我还不敢轻易地对安野源使用催眠术。我只是暗暗希望他没有抓到我什么把柄。

安野源抽回了一只手,轻轻敲打着病床,发出清脆的声音。

“丁毅群,你认识。”

我的身体猛烈地收缩了一下,糟糕!安野源真的听到了!

安野源见我的反应也知道我无声的答案了,“丁毅群,全国最大的毒枭,包括黑帮以及安氏集团所有暗中的毒品军火交

易都是经由此人之手与国外联系,是中国警察最想要一枪毙掉的目标,可惜他深居简出,早在几年前就彻底隐身于市,

手中的生意全部由一名叫做‘白鸦’的人物代理,鲜少有人可以联系到他,但是这仍然不减丁毅群他在整个黑道上霸主

的地位。”安野源仰起了头,目光触及之处,一片阴冷。“我想知道,连我都没有真正见过的传闻中的冷血毒枭,小墨

是是怎样和他认识的呢?而且……”安野源像是故意放慢语速,阴寒的目光扫过我发抖的身体,“为什么,你叫他爸爸

?”

我的肩剧烈地颤动,原本还因为长时间的睡眠而显得有些发懵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我暗中盘算着该不该对他动手的时

候,自己的声音却抢先我的思考飘了出来。

“没有,我不认识,安野源,我真的不认识他。”

语气中的诚恳让我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诶,不对啊,怎么会去糟糕的向他解释呢?按我的性格,现在不是应该手起

刀落了结他的命,让他永远闭嘴保持沉默的吗?

我挫败地垂下手,左谦墨,你现在,好笨。

“那么,你的妈妈又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入学资料上填的是父母双亡。”

安野源嘲弄般的声音像是一块巨石投入我如湖面的心,我的胸腔起伏着,诉说着自己极力隐藏的愤怒。安野源,你不知

道,我的底线,就在这里。我可以不知原因地想要选择为自己开脱,不愿与你发生正面冲突,但是我却不可能对这样一

个名词视而不见继续沉默,妈妈,这个把自己一生的痛苦以最惨烈的方式加诸于我身上的女人,这样曾经优雅如天鹅现

在却又残忍如修罗的女人,这样的她,我最放不下。

冷眼抬头,直直对上安野源的眼睛。

“安野源,你竟然调查我。”用的是肯定句,我没有想到像安野源这样的人物竟然会要到调查我的身世背景的程度,不

过,即便是你,也不可能查出任何蛛丝马迹。

一年前的夏天,我收到了大学录取知书。看着妈妈拿着那鲜红厚重的信封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好笑地抚摸着她的发丝。

“呐,妈妈,我考上大学了。从入学那一刻开始,我会做好我自己的角色定义,再也不要让你受到伤害了,我发誓。”

曾经的我为了不把自己最心疼的人卷入一场又一场危险的黑帮漩涡,我选择了作为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怯懦的人或

在周围人的身边。断绝了和陈舒以及黑帮的任何联系,丢下了一句“有事时我会找你”就轻易退出了人人梦寐以求的黑

帮老大的位置,暗中以“白鸦”的名字为所欲为。一向行事谨慎的我为了不让任何人找到、伤害她,又侵入国家户籍管

理信息中心,用高超的电脑技术将一个名字彻底删除。左芳卿,你的名字,就在我的心里,而且你看到了吗,用刀刻上

的的名字,一笔一划,血肉模糊。

本来以为从此我的任何资料上双亲一栏填写的都会是“双亡”这样的字眼,却在几天前遇见凌龙的时候被狠狠的晃动了

一下。我忘记了,凌龙曾经是我的邻居,我家的事情他很了解。本来自己考入的是离家很远的大学,却被凌龙不知道以

什么心态硬是转到了他父亲名下的大学。而几天前听到他脱口而出的那句“谁不知道你家有个疯婆娘要养活”时,我还

是阴下了脸,像对待搬家之前的邻居那样,要杀了他吗?我泛起了令人惊颤的杀意。

第12章:曾经的你

后来的后来,当我回想起这段经历时,我总是会摇摇手中琥珀色的液体,一个仰头喝下去。左谦墨,你以为自己赢过了

全世界,却不知道,你赢下的全世界,空空荡荡,毫无生机。

“妈妈……”我无意识地重复着,嘴上喊得是我一辈子都放不开手的名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我阴狠的表情全

部落入安野源的眼中。他回给我淡淡的惊讶,却无其他。

“你还知道些什么?”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我逼视他的眼睛,加重了催眠术在人脑中的效用,安野源的脸上写满痛苦。

“真的没有其他?”

“没有!”

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催眠术,不是不相信眼前早已失神不由自主的人口中的话,其实我真正不相信的是,怕自己还没有足

够的能力可以保护你,不再受伤。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我的?”换了个问题,我继续利用着此时全无自我意识的安野源。

“很久以前。”

安野源的话让我狠狠一怔:很久以前?怎么会?

“多久?”言简意赅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我十八岁那年,父亲逼我出国进修,强迫我离开母亲,离开家,独自孤身来到美国求学打拼,并规定了不学成绝对不

可以回去的硬性规定。那时的我没有任何实力可以和父亲说不,心情烦闷的我在上飞机的前一天在地铁遇见了等车的你

,那年你十二岁,穿着纯白的学生装。我在地铁车门前站了很久却没有上去。而本来已经迈上车的你却在车们关上的那

一霎那跳下来,站在离我不远不近的位置上。地铁走了一班又一班,在我已经腿脚发麻的时候我终于上了车,你也跟着

上来,却突然一个踉跄。我伸手扶着你,你对着我甜甜地笑着。那时,我知道了心动是什么滋味。你比我先下车,下车

前你突然踮起脚尖在我的耳边温柔地说着‘大哥哥不要不开心哦,你不笑,妈妈就不会笑了’。你的话让我愣住了很久

,再回神的时候你已经跳下车,隔着玻璃向我摇着手,我对着你笑了。你好像比我还开心,微张的嘴唇让我轻易猜到你

说的话‘大哥哥,你笑起来真像天使’。”

我闭着眼睛没有说话,柔顺的风从窗外吹来,温柔的,小心翼翼的,像对待珍宝般轻抚我的面庞。打从七岁起就再也没

有在外人面前露过的笑颜居然会让一个人看见了,而且还是那么温柔体贴的我?有吗?会吗?我竟然曾经会是那样纯真

善良的孩子?呵呵,我苦笑着摇摇头,不对,善良这种东西早就被我当成废物一样从自己的身体里剔除了,而且还是永

远。

称赞别人是天使的人,是我;永远都做不了洁白天使的人,也是我。

“你调查了我多久?”心中的悸动一闪而过,我还是关心起他到底有没有查到妈妈。虽说自小我就将所有关于妈妈的一

切资料都牢牢锁住,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以妈妈为把柄要挟我,可是对待妈妈的事情,我还是一如既往得小心。

“从你十二岁那年就开始调查,但是基本上到现在我还是一无所知。所有关于你的资料都完美,但是我总是感觉你太不

真实,好想好想把你牢牢抓紧,禁锢起来,让你听我的心跳,让你真实起来,让你笑起来。”

心被重重抽击了一下,不真实,原来我不真实。安野源,为什么你要看到我的心?连我自己都不愿意触碰的那颗丑陋不

堪的心,我不想被别人审视。我不真实就请不要管我,那是我的事!

推书 20234-12-29 :宣言+番外——乱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