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早早不高兴了,说:“蹲下。”
刑少驹依言蹲下了,熟悉的重量压上了背,这也是多年的习惯。
“花儿是你送的吗?”
“……”
“挺会泡妞嘛你,抄了一本诗集了吧?”
“……”
“其实我没看懂那些诗,不够你后来的情书写的挺真情实意的,我都看哭了。”
刑少驹停下脚步侧头看她,一阵大眼瞪小眼之后他说:“谢谢。”
佟早早也不作声了,脸埋在人肩头,慢慢张开嘴,狠狠咬了下去。
088.
刑墨雷站在窗户边打家里电话,没人接,又打刑少驹的住处,还是没人接,他的心提了起来。城市治安不足以让人放心
一个人少女深夜独自回家。
略一思忖,他拨儿子的手机号码。
刑少驹一手包着妹妹的小屁股防止她掉下去,一手从兜里掏手机,完全不管肩膀传来的剧痛。
电话一通刑墨雷就问:“在你那儿吗?”
刑少驹嗯了一声,说:“在边儿上呢。”
刑墨雷不自觉就提了声调了:“深更半夜你领着她干嘛呢不回家?!她不上学了明天?!”
“……就到家了。”
“几岁的人了!”还想骂呢,瞄了一眼床上蠕动的一团被子,才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不懂事!”
骂完收线,小心翼翼上床去把人抱在怀里接着睡。
一下午折腾,依他的脾气,真想操得他屁股开花一了百了,可看他一副待宰羊羔的可怜模样,到底自己心痛,哪里还下
的了手,扇他两下他倒鼻涕眼泪一团糟糕的直骂人,可骂来骂去也就是混蛋坏蛋王八蛋,到最后刑墨雷自己都气到笑了
,罢罢罢,这么多年了日子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他心里没别人,就是性格软了点儿么。
吻他浮肿的眼皮和破损的唇角,刑墨雷看了好一会儿,才含笑去关床头灯。舍不得他再颠一路,干脆等明早再回去了。
089.
从路口回到家里,梁习荫仍然恍惚,不久便开始呕吐发烧,昏沉沉的半睡半醒的模样让保姆跟梁悦都很着急。梁宰平并
不陌生这些,大概是父子遗传,梁悦小时候受了惊也会这样,但他不会像照顾梁悦一样照顾这个孩子,所以他打电话叫
了奶娘过来。
梁悦的担心表现的很明显,时不时的开门去看一下奶娘怀里的梁习荫,老不见醒,他甚至还提议“叫魂”,因为他记得
小时候有一次他受了惊吓,老人给他叫魂,额头还帖黄表纸。
梁宰平坐在书房看书,不管不顾外面大人小孩楼上楼下的乱成一团。一直等到晚饭时候,他才出来给小孙子量了个体温
,梁习荫退了些烧,神志也较中午有了好转,但稍一清醒就不让梁悦走开了,拉着他的衣服又哭又闹缠着要抱。
保姆熬了粥,梁悦在奶娘的指导下喂儿子吃,一小勺一小勺,不熟练但很有耐性,让边上两位女性看了很觉得欣慰。
梁宰平一个人在餐桌边等了很久,一直等到汤都凉了,整个餐厅乃至整个一楼都只有他安静吃饭的声音。
梁悦丝毫不觉得饿,所以当门被推开,梁宰平端着餐盘看着他时,他便直接说了:“我不饿,一会儿再吃。”
梁宰平把盘子送到了他眼前,没说什么,但这动作传达了不容反抗的意味。
梁悦抬头看他,抿着唇没作声,也没有动作,抗拒的神色也已经明显。父子俩有很久没有这样较劲了。
梁习荫躺在奶娘怀里看着他们。
就这么僵着,像过了很久,梁宰平先收回了手,眨眼间眼里的蛮横坚决全部烟消云散,只是温柔怜惜的看着他,说:“
一会儿要是饿了,记得热了再吃。”
梁悦只是目送他带门出去,死死闭着嘴就是不作声。
奶娘不能留下过夜,家里有要紧事。但是梁习荫的状态非得有个人陪夜才行,于是这个任务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梁悦肩
上。
这是梁悦第一次跟除了梁宰平以外的人睡在一起,等一切都安静下来,梁习荫的呼吸声也均匀了,他仍然没有睡着。
他很想去看看梁宰平,但那只是个想法,那老男人今天做的太过份了,他做不到像平时那样亲近他,起码今天做不到。
090.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渐深,梁悦闭着眼睛给自己催眠了很久仍然睡不着,尝试睡得离梁习荫远一些,但还是不行。
想睡睡不着这让他烦躁,而且偏头痛。
他已经很久不失眠了,在梁宰平怀里他不会失眠,即使偶尔睡不着,那人也会笑眯眯蹭他的鼻尖,像是诱他一样说,睡
不着啊,那爸爸来让你睡着好不好?
身体的依恋已经根深蒂固,他不自觉的伸手出去抱,却扑到了冰凉的被褥,睁开眼睛也只有一室黑暗。他忽然觉得鼻酸
,心里恨恨想那老家伙倒真是心硬,看也不来看他一眼,想必这时候他在那边已经睡得很香了吧。
梁悦受不了了,正要掀被子,却听到了开门声。走廊上蓝色的地灯给了一些光明,那轮廓是梁宰平的。
梁悦一下子坐了起来,手里紧紧捏着被角不动,盯着那人。
梁宰平似乎有些意外他还没睡,站了一会儿,关上了门,没有穿鞋子所以脚步很轻,走到床边来,默不作声的把他的孩
子搂进怀里,吻他的发顶,凑在耳边问:“……怎么不睡?”
只有气流的声音,呵得梁悦耳朵发痒,但眼眶却热了。
091.
只有气流的声音,呵得梁悦耳朵发痒,但眼眶却热了。脸颊偎在他的腰腹,温暖的体味也钻进了鼻腔,如同最好的镇静
剂让梁悦心生安详。这个男人是他的父亲,是爱人,是一倾沃越千里任他无度索求汲取能量的广博后土,是一片沉寂无
声任他肆意张扬自由翱翔的辽阔苍穹,
这个男人一生的阴谋早已得逞。他离不开他,对他的依恋比血亲更甚,以至于夜不能寐。
梁宰平本不想过来,让他们父子单独在一起相处,这对梁习荫的性格养成有好处,长期得不到双亲的温暖,孩子的个性
会长偏,正好今天是个不错的机会,他不用费心去安排如何让梁悦接受习荫的亲近。
想是这样想,最难解决的恰恰是自己的情绪,辗转反侧无法安睡,最后他只能告诉自己,去看看,看看那小东西会不会
踢了被子让他和他的孩子都着凉。怕惊扰他们,于是赤脚过来了,没想到他也一样没睡,小脑瓜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这么抱着他的腰不让走开,又没有别的动作。
梁宰平扯过一边的毛毯包裹住他只穿了单薄睡衣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总这样也不行,要么在这里睡,要么回主卧睡。
他尝试抱他起来,梁悦没有反抗。
主卧的床大的足够他任意翻滚。
梁悦不愿去想那些烦心事,甚至不想去想独自睡在那头的梁习荫,那让他无所适从,抛也不是,抱也不是,而这一切都
是梁宰平这老混蛋的过错。
他压倒他,扯他睡衣的带子,啃咬他的喉咙和乳头,这一刻他恨他恨得要敲骨吸髓了。
梁宰平知道梁悦心里有气,用这种方式发泄,他也一样纵容,只要他心里能觉得舒坦。梁习荫的事情他已经难为他很多
了,但还要再继续,等熬过这个关卡,他能顺利过度到父亲的角色,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纠结难熬。
梁悦伏在他身上,只管自己点火,唇舌细舔每一根肋骨。颈背感受到梁宰平的抚摸,大手摩挲到胸口来轻扯他的乳头,
他立刻故意躲开了,身体滑入绒被里,舌头顺着胸骨在脐周打转,之后握住脸颊边半硬的阴茎含入嘴里,顺着上腭顶到
喉咙底用力吞咽了一口。
他听到了梁宰平的一记粗喘,激动难耐,分外性感。他还想再来一次,可下巴被大力扣住了,整个人被捞了出来。
床头灯下梁悦的眼角有一点水光,显然是被刚刚的深喉刺激的,不能让他做一次,梁宰平怕自己会失控,他从来不高估
自己的自制力,尤其是在这个心头宝面前。
但他抓不住他,梁悦像条滑溜的鱼,很快重新潜入被褥间,他就是要看这老男人失控,恨透他运筹帷幄却波澜不惊的样
子了!
092.
自开荤以来这十几年梁悦鲜少为梁宰平口交,梁宰平舍不得他受委屈,一点点都不愿意,相反的如果梁悦起兴了,梁宰
平倒是一点不在意,无论是书房还是客厅或者阳台还是浴室,比起两个人都能满足的某种方式,他更愿意为他金膝点地
,一样能让他尽兴愉悦。
梁悦抗议过,梁宰平只有一个解释,爸爸年纪大了,身上有积尘,不干净。但梁悦认为这是借口,他把他的个性养成了
任性难缠,任何事情他想做的做不到,他是不会罢休的。
所以这是梁宰平的报应,那东西在温暖湿濡的逼仄空间里被不断的挤压吞吐,任何一点不同的感觉都无比鲜明,这让他
惊讶,梁悦不会熟练这些,但他在有技巧的吸吮,甚至在含着的同时用舌头刺激冠状沟和马眼,还有连续的深喉……梁
宰平的思考只能进行到这里了,想去揪他的头发让他停止,但又怕他痛,很快便连碰他头的念头都不敢有了,因为怕伸
出去的手会不受意志支配,顺着贪欲去压他的脑袋让他吞得更深。
梁悦没料到这老家伙这么能忍,亏他看了那么多教材练习了那么久,记得有一次还因为在吃香蕉的时候突然想起这个事
情而不能自制,就在书房挑逗他做了一次。看了那么多教材辛苦练习了那么久,实际做起来确实不那么容易,他觉得嘴
巴很酸,但他记得书上说过不能中途停下来,否则他会清醒过来的。不管怎么样今天一定要这老家伙缴械投降。
他在想哪里还有没做到的,想到了,便掀了被子。
梁宰平不防备他这么做,下意识的低头看他,等想到不该看时已然太晚,梁悦一手握住阴茎的根部,含住了一半,舌头
在顶端打转,舌尖伸进小孔里面,做这些的同时抬起眼皮来梁宰平,眼神里的羞涩窘迫埋怨愤怒根本都不需要刻意去伪
装。
梁宰平只觉得脑子里一根弦砰的一声崩断了,一把就把人拽了起来。
梁悦激烈的反抗,挣扎,就是不让压住。这时候的梁宰平没多少理智,他会强硬进入的,这可不是他要的效果。
不服气跟害怕的情绪夹杂在一起,梁悦用了吃奶的力气抵抗,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不是梁宰平的对手,野蛮粗鲁的梁宰
平像座倾倒的山,他的手像铁钳子一样用力抓他的胯骨,压着他的腰迫使他抬起屁股,像一只急欲发泄的大型兽类。
再不示弱他会受伤的,梁悦很清楚的知道,但他心里憋着一股子气不愿意撒娇求饶。
下一秒,撕裂的疼痛便让他惨叫出声了。
093.
这一声惨叫让梁宰平如雷贯耳般瞬间清醒,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他全身的血液都变冷了,果断抽身,昏黄的灯光下
依然可以看到带出来的一些血丝。他把梁悦小心翻过来安放在怀,看他满头冷汗面色苍白却还咬着牙不吭声的倔强样子
,梁宰平只觉得心痛的要窒息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呀这是?!”
剧痛过后持续性的钝痛让梁悦有些眩晕,但当他听到梁宰平的语气里有少见的愤怒与失控,他忽然觉得身体不那么痛了
,心里有一股报复之后的快感。这时候他看向他的眼神多少有些冷漠与嘲笑。
梁宰平被刺激得不轻,有年头没有这样心慌失措过,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床事上面伤害到他的宝贝,小心再小心,
忍耐再忍耐,到头来还是没能把握住自己着了他的道。他的脑袋里嗡嗡直响,摸手机给医院里打电话时手抖得差点没能
拿住,而且在接通以后,他的第一句话说的是,喂,我是梁宰平!
梁悦窝在他怀里惊讶极了,没料到他会慌到这个地步,心想不晓得那头是谁接的电话,这大半夜的,一定觉得是撞了鬼
。他看他又慌又急的表情,紧紧皱着眉,搂着他的手臂在打颤,他觉得出了口恶气,便惬意的动了动身体换体位。
只一动,梁宰平便惊惧的问:“痛是不是?”
梁悦虚弱的轻点头,像是痛的说不上话了。
梁宰平下床翻药箱找镇痛剂,扶着他半坐起来,这个体位压到了梁悦的伤处,他疼的吸气,梁宰平的手在抖,梁悦不得
不握着他的手腕稳住了,才就着去吃药,这时候,有一滴眼泪掉到了他的手指上。
梁悦不敢相信,缓缓抬头看,那眼泪是梁宰平的。天知道!他几时见过这副模样的梁宰平!
到底是那个把自己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的人,梁悦忍不住叫:“爸爸……”
梁宰平面颊贴着他的发鬓摩挲,哑着声音说:“对不起,宝宝,对不起……”
梁悦只觉得脸上凉冰冰的全是父亲的眼泪,他呆了有一会儿,回过神来,不得不重新评估自己今晚的行为,那好像不止
是报复了他在梁习荫这件事上的独断与冷酷,显然梁宰平受到的冲击比他想的要严重的多。
120车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御景园,总值班亲自跟车,他把打包好的药箱交给在门口的梁宰平,十分识相的叫了一声蒋师傅
。
保姆听到声响披着棉袄从房里出来,看到面色极差的梁宰平,吓了一跳,没等问,便听到他叫:“打盆热水上来!”
梁悦呆坐在床上,看梁宰平进门时还差点摔倒,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做了个相扶的姿势,立刻便遭到了喝止:“躺好,不
要动。”
然后保姆也进来了,带着茫然的表情捧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开水。
“阿姨你出去!”梁悦连忙赶人。
保姆有些摸不着头脑,但随即梁宰平便随着梁悦说:“好好,阿姨出去,出去。”
梁悦拉高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脸。
094.
每一次床事之后的善后工作都是梁宰平在做,但没有像这一次,梁悦那么安静清醒的对着他的父亲张开了腿垫高了腰,
如同一副等待着被享用的姿势,却只是看着他的父亲轻柔的为他清理干净那个隐秘的受伤部位。
热毛巾在手里拍了又拍,温度适宜了,梁宰平才敢往自己小孩身上捂,但梁悦仍然被太过温热的触感激得小小嗯了一声
。
梁宰平哪里忍心下手,实在心痛的不行了才会舍得责骂:“好受吗?你这是要做什么?尽会胡闹!”
最敏感的地方此刻正遭受折磨,梁悦想叫不敢叫,只能仰着头咬牙回应:“讨厌你……要他的是你不是我!可你又不喜
欢他!”
梁宰平一窒,无论在保姆或者奶娘看来他这个做爷爷都非常疼爱小孙子,但梁悦性子那样霸道却从来不会为这个吃醋。
他确实最了解他,知道他心底并不爱这孩子,而且这一次小小的车祸让梁悦看得更清楚,倘若他跟梁习荫之间只能留一
个人,梁宰平会毫不犹豫的牺牲梁习荫。这让梁悦不舒服,他也不爱这个孩子,但那毕竟是他的骨肉,是条生命,他为
梁宰平的冷酷感到心惊,头一次有了保护梁习荫的念头。
“爸爸……”梁宰平找不到合适的话,困难的咽了咽唾沫,才说,“爸爸会努力去喜欢习荫,你也要一样。”
“我喜欢他,你不生气吗?”
“怎么会……”
梁悦顺势抬脚就踹:“撒谎!明明就是生气!”
梁宰平握着踩在自己胸口的软绵绵的脚丫子,梁悦这一踹根本没有使力,梁宰平觉得窝心,怒气退去后是感伤,他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