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真长进了,吃蛆都数条数儿,没事儿的,那玩意儿高蛋白的,吃下去正好补充体力。”
“小尧,梁猫猫丢了。”
叶鼎尧抬起头来,快速的走到梁梦舸的身边去,“怎么会丢呢?猫猫很乖。”
梁梦舸摇摇头,“没事啊,丢了就丢了吧。”
叶鼎尧想了想,“明天我和顾勒要去公司一趟,机票都订好了。”
“恩。”
顾勒赶去了海边,那不是荒僻的海边儿,即使一个女孩子也不会不安全,六人行的巡警和解放军战士,一会儿一趟,一
会儿一趟的巡逻,昼夜不休。
珊子一个人坐在一个沙滩椅上,顾勒大声的说,“喔!喔!在这里装维纳斯吗?这么奢侈的小裙子穿来纳凉?”
珊子一脸的疲惫,不高兴,看了顾勒一眼,她手里拿着啤酒,迎面就说,“你知道吗?梁梦舸是个GAY!”
顾勒早知道,梁梦舸早就告诉她了,只是,顾勒不会告诉别人,即使叶鼎尧,“那又怎么样呢?”
“你好像一点儿也不惊讶,你知道?也是,你是学心理学的,怪人看多了。”
“恩,我知道一些,只是你说的什么怪话啊。”顾勒坐下,也拿起小瓶啤酒,芦荟味儿的淡啤酒,口感还不错,“姐你
发神经啊,GAY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别拿你学心里学的一套出来,你骗骗别人还行,骗我哪?”
顾勒搞不清楚,“可是,他是 GAY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我最好的朋友是个GAY,你说什么关系?”
顾勒摊摊手,“我不知道。”
“那是变态呀,小船是个变态,你不觉得这难以接受,太恶心了吗?我一想到,他爱的是男人,会和男人接吻,会和男
人上床,我就恶心,那不是小船的样子啊,小船是个小英雄,是我的好朋友,是在海边儿面对很多坏人一点儿也不害怕
,把我和暖暖就回来的好人。”
“我不明白,姐,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这件衣服,这个鞋子,都是他给我买的,本来我打算重要的时刻穿,很幸福的,我最心爱的朋友,买给我的衣服,穿
给我心爱的爱人看,可是呢,买衣服给你的人居然是个变态。”
“姐,那不是变态,GAY也是一种感情,也是人类感情的一种,只是取向不同而已。”
“算了,勒勒,我也不是没念过书,我也知道点儿,那是那些那些赋闲的贵族阶级,在实在没得玩儿的时候的极品变态
心理,早就的,女人玩够了,钱也烧够了,酒池肉林也腻歪了,就拿小男人消遣,并且说是种男人之间圣洁的感情,你
信吗?小船不是那种人,虽然他看上去像个小流氓,但是,他干净,向上,追求美好的东西,他虽然不说,我也知道,
他不该那样,我看不清楚他了,现在,我觉得我穿着这件衣服都恶心。”
顾勒站在珊子的角度去想,大概能理解一个朋友对另一个朋友的殷切,“但是,如果是朋友,应该尊重他的情感,GAY现
在已经被正式的提出来了。”
“哼,我最讨厌社会这种变态的虚伪的宽容,西方是为了所谓的民主,是政治为了更加虚伪而争取一部分人的手段,你
想想看,如果说,GAY是正常的,那么老天爷就该给男人设置两套生殖器官,女人也设置两套生殖器官,那样才是合乎逻
辑的。”
“有些事情的确看上去不合乎常规,但是,合乎情感,GAY之间有时候情感也是非常美丽单纯的,也许更加美丽单纯,你
就因为这个生气?”
“不是,我也说不清楚,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船,我如果违心的还和他做朋友,我会劝他走正路,如果说我不和他做
朋友,我会难过死了,因为,他是我唯一的朋友,甚至超过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他给我了很多的东西,你们谁也做不到
,我想到暖暖,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跟暖暖去介绍梁梦舸。”
“姐,暖暖还没到应该接触这个问题的阶段。”
“可是,她爱小船,小船也很爱他,他会教暖暖的,他从最起码的人类道德的基础都谈不上,怎么教暖暖?”
顾勒喝了一口酒,有点儿费解了,珊子还从来没有这么深刻尖锐的说过什么话题,珊子习惯简单的生活,简单的快乐,
什么事情都简单化,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没有中间的部分,我爱你,你就该也来爱我,我不爱你,你若是爱我,
你随便,我一点儿也不会动心,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珊子把酒喝干了,“勒勒,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即使你面对这样的人,你做不到你真正做的东西,你不能改变他们,
你只能虚伪的去疏导他们……”
“是的,因为他们和别人在情感上是平等的,即使我心里不喜欢他们,讨厌他们,但是我必须公平的去对待他们的情感
。”
“如果这个是对的,那么,这些东西就该越来越多,多到把异性恋驱逐,那么人类就灭亡了,如果说,他们只是一个小
众,屈从在一个角落里,那么就该自己去解决自己的问题,要么改变,要么消失,你必须承认,主流的东西推动的是社
会的进步,我承认,你们学过的,会用高尚的道德情操来说这个,但是,那是针对你们自己的,不是针对大众的,其实
,在某些方面,支持这个的人,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多么高尚的人,或者为了争取什么东西,或者为了满足恶趣味,不
行,我必须去劝小船,这不行,他不能是个变态,他背后的,不光是他自己,还有他父母,一个人不能让父母都跟着丢
脸。”
顾勒拉住珊子,很正色的说,“姐,我知道,我不能从根源上理解同性恋,这是第三类情感,也许,你说的对,没有天
生的同性恋,天生的必然是在某些地方,或者某个基因,某个染色体,某个X或者Y元素出了问题,后天的,必然经过了
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但是,他既然存在了,就该宽容一点儿,只要他不危害社会,不危害别人,就该宽容一点儿,你
去跟梁梦舸说,如果他是天生的,他怎么改?如果他是后天的,何必再去揭他的疮疤?”
珊子低下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他没有未来,勒勒,我不想像你那么高尚,我不想让我最好的朋友成为大家
指责的对象,如果是那样,就算他拥有恋情,也会被世俗给打死的,也会被世俗给压垮的,勒勒,冷静的说,曝光出来
的GAY,真的能幸福?”
顾勒没有答案,看着珊子身上美丽的裙子,能挑选这样美丽裙子的男生,却不会选择自己的前路,这是幸还是最不幸?
但是,顾勒不想很理论了,就像刚开始一刀挑开珊子的婚姻迷雾,那不是正确的办法,顾勒越来越觉得,生活的本身,
线索众多,就算你有几条线索也很难破案,只能一步步的往前走。
第一百零九章:谁人背后无人知
顾勒和珊子在沙滩上坐了很久,直到巡逻队的人来好心的提醒,已经不早了,两位女同志应该回家了。
顾勒送珊子回去,珊子看看这两新车,“你成功了吗?”
“还没有。”
“你要好好考虑考虑,真的,找老公还是找规矩点儿的为好,能赚钱最好了,如果不能赚很多的钱,那一定就得给你很
多的爱,叶鼎尧比较冷血。”
顾勒笑着说,“有些道理需要踏踏实实的过上二十年才能理解,那些理解不是说真的甘心了,而是,无能为力了,因为
随着岁月的消减,我们最终可能都会妥协的,不妥协的,恐怕会疯掉,我爱叶鼎尧,很想和他一起生活,爱情不是单纯
的,我想着如果和叶鼎尧上床一定是件非常美好的事情,甚至会想,即便是一夜情也是好的,很直白很不要脸吧?”
顾勒笑了起来,“我不信还有不用上床的爱情呢,勒勒,你这么说,我觉得你有点儿对劲儿了,不会老死家中也嫁不出
去了,不过,千万不要和叶鼎尧上床,他是个即使你使用计谋,他也不会就范的人,他和欧西林和梁梦舸都不一样。”
珊子又提到梁梦舸,心里又难过起来,顾勒觉得珊子有些地方是非常明白的,明白的地方明白了,糊涂的地方有时候真
是不重要的事情,就怕什么都非得搞明白,那就不好玩了。
最后,珊子说,“明天你姐夫的生日,你来吧,在家给他过生日。”
顾勒笑着说,“好虚伪的邀请,我要是说去,你不得骂我啊,你这个死讨厌的家伙。”珊子咯咯笑起来,“因为我知道
你识相啊,识相的人累的是自己,那你不来喽,也不要告诉别人哦,我想我们的二人世界。”
顾勒做了个鬼脸,“我明天要和小尧去公司,可能去几天,明晚的飞机。”
“切,很牛啊,很幸福啊,国内线都要坐红眼航班,你老板真抠门儿。”
“别扯啦,那趟飞机才能直达的,别的要转机,猪头,我困死啦,白天被老板盘剥,晚上被你盘剥,我的青春很值钱的
,明天一定熊猫眼了。”
“用茶袋敷眼就好啦,八婆,勒勒,恋爱真的不是心血来潮就可以拼出性命的,因为,有的人只能给你伤害,你这种人
最爱那种曲高和寡的,还自认为是艺术,是美感,美感就是能安享一辈子,不是颠沛流离的去追求一份感情的,我是过
来人,你信我的。”
顾勒一笑,车子慢慢的滑了出去。
夜色那么深,梁梦舸躺在自己的床上,如果凡事都想个‘何必’,那么天底下就没什么事情了,因为,‘何必’是个佛
家的用语,佛家讲的是放下,让你不可说,说出来本身就错了,梁梦舸不但说出来,还做出来,所以,不懂得‘何必’
,只能在自己的玄机里颠沛流离,在自己的占卜里患得患失。
叶鼎尧躺在自己的床上,这个世界上意想不到的事情还真多。
梁梦舸一夜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要不要登启示找梁猫猫,不行,那样珊子肯定会多想,怎么才能找到梁猫猫呢,答应
它,不放弃它,一定会好好的爱着它,一定会像对待儿子一样对待它,怎么就把它弄丢了呢?
第二天,梁梦舸睡到了中午,梁梦舸睡到这个时间的还真少,叶鼎尧收拾梁猫猫的一应东西,本来想都放到地下室去,
这个问题真的困扰了,生活中的大事很少能给我们造成困扰,顶多是不这样就那样,豁出去就得了,没有这么多的左右
不是,叶鼎尧蹲在地上,看着梁猫猫可爱的粉色的小房子,里面还铺着金叶草的席子,它的小玩具也好端端的放着,猫
沙发也干干净净的,让它练爪子的猫柱子也崭崭新的,晶莹剔透的猫粮碗适合梁猫猫那漂亮的样子,都收起来吗?梁猫
猫也许还会回来,梁梦舸心里一定大大的等着它回来,不说,只是顾忌太多,看见了这些,徒增烦恼,如果收起来,那
真不是梁梦舸的脾气,其实,是个最心软的人,平时又那么的爱梁猫猫。
叶鼎尧心里有感觉,梁猫猫冥冥之中,已经像个符号一样消失了,它本来就像一个符号,出现在梁梦舸的生活里,就像
自己第一次见到梁梦舸,本来不信命,就开始信了,因为那时候,就像遇到冥冥中的一个符号,那就是梁梦舸又拽又坏
带点儿装大人的挑衅和猜忌的笑容,这个符号,会贯穿一生,不像梁猫猫,太美丽,太可爱,太脆弱。
叶鼎尧终于还是收起了这些东西,没有等梁梦舸起床,不等,不问,不刻意,不察觉,叶鼎尧是个自作自受的人,他今
晚要会一趟公司,顾勒也走,现在,需要和顾勒一起,把所有的资料都整理一下。
梁梦舸在叶鼎尧前脚出门,后脚起来,一下楼就看见,梁猫猫的一应东西都不见了,梁梦舸没生气,坐在楼梯上,心里
乱七八糟的,不是高兴,也不是悲伤,就是什么都整理不起来,什么都整理不起来的情绪,是最恼火的情绪,是哭笑不
得的情绪。
在楼梯上坐了一会儿,一个小时那么短的时间,梁梦舸觉得无所事事,如果爱情不成就转入事业,是多么强而响亮的人
生口号呢,梁梦舸觉得自己那样儿的话,一定就疯了。
其实,从本心来说,梁梦舸想给欧西林打个电话,很正常的嘛,打电话,大家伙儿都是朋友,好朋友之间打个电话有什
么的?但是,梁梦舸没有,因为,梁梦舸知道欧西林,他不会让自己寂寞或者难过的,他一定有他自己的事做,而且,
今晚是要一起去游泳的,真是好的透顶,梁梦舸决定,开车出去溜达溜达,也许可以找到梁猫猫。
车,开着开着就到了看月亮,看月亮越做越漂亮了,杜欲晓和高晗坐在一个草棚子里头,杜欲晓嘴里叼着一根儿狗尾巴
草,高晗四下看着,经梁梦舸的‘指使’,把这片地区下面的那片儿沙滩承包下来,弄成了一片儿移动帐篷,这样呢,
住不起旅馆的或者愿意享受沙滩露营的,就可以住,现在是山上山下,一朵朵的小蘑菇开放来,人满为患,这里一个月
的收入,不说了,挣的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今晚有摇滚音乐会,杜欲晓动用了点儿关系,小成本大赚头,还允许发烧友上去表演。
梁梦舸悄摸应儿的坐在他两身边,杜欲晓差点儿自山上蹦下去,“我的妈呀!这咋瘦这德行了呢?”高晗深深的看着梁
梦舸,黑了,瘦了,眼睛里从容自我的光芒黯淡下来,剩下一种焚烧的光芒,拼命的亮着。
“格格,晚上我们两个去游泳,小杜教我游泳了,你去不去?”
“贪玩儿,不是晚上唱摇滚吗?我没空你们两个也不看着,打你们啊。”
杜欲晓搂着高晗的肩膀,“咋地呀?怀疑我两能力呀,我两晚点儿去,我两偷偷摸摸儿的游哈……”高晗捶了他一拳,
“去死,我们晚点儿去,我怕大亮亮天的,我这么大岁数儿在那儿狗刨儿,人家笑死了。”
梁梦舸也笑起来,“注意安全啊,晓儿,你可是身兼重担,我姐瘦一两肉,我把你脑袋揪下来。”
杜欲晓把梁梦舸脑袋按在怀里,“你咋整的呀,瘦的跟个棍儿似的,你不是减肥呢吧,跟高姐他们那群男跳舞的似的,
那脸儿跟糖三角儿似的。”
梁梦舸给了他一下,“走了,姐,上我那儿吃饭去啊,去之前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做好吃的。”
高晗拉着梁梦舸到了一边儿,“怎么了?”
“啊?没事儿啊……没事儿……”梁梦舸没再说别的,拍拍高晗的肩膀,转身走了。
旅馆也不能去,叶鼎尧在那儿,梁梦舸现在变了,缺乏自信,对自己的身份敏感,对自己的行为敏感,男人气都忽上忽
下的,回家睡觉去。
梁梦舸想的是回家睡觉去,可是行动并不支持这个想法,在半路看到了一群人在体育场打篮球,停车参加进去,打篮球
这样的事情梁梦舸是最在行了。
激烈的身体对抗,高速运转的技术运用,大量的出汗,有很多人观看,可以满足男生的荷尔蒙分泌活动。
其实,梁梦舸即使是个GAY,也不难找到另一半,真的不难,只是,身为一个GAY,却不会看别人是不是GAY,以寻找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