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是吧!这一车都是送的?!”杂役惊讶地叫了声。
“嗯。”原罪结果杂役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我起先也是不愿意收的,可是那些大娘们太热情了,弄得我没办法。有
了先例,其他门也跟着一股脑地送了。”
“哎呀我说!红牌,您真该多这么走几趟。你在早市这么一溜达,咱们驭南楼不知道要省了多少开支呢。”杂役乐呵呵
地说。
“丸子,别说笑了。”原罪讲毛巾递回给丸子。
“呵呵,哪敢呢!咱说的是实话不是。”丸子笑着结果毛巾,“等会要洗些水果给您送去么?”
“嗯。多洗些吧,给鸨爷跟头牌还有其他的人也送些去。”原罪想了想吩咐道。
“诶!好嘞!”杂役又是响亮亮地应了一声,便开始挑起水果了。
原罪看他忙碌的身影笑了笑便转身回楼里去了。
“诶?红牌,你今天好早。”在楼道里遇到了鸨爷小厮艺。
“嗯?哦,艺,早。鸨爷起了?”
“昂,吩咐我去打水。红牌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晓艺抱着脸盆好奇地问。
“没什么,昨晚睡得早了便起得早了。你去忙吧。”原罪笑笑。
“嗯,好。那红牌,咱忙去了。”晓艺欠了欠身,便下楼打水了。
原罪慢慢地往房间走着,回想尽早发生的一切,笑容慢慢浮现在了脸上。站在廊道里看着楼里逐渐起来忙活的人们,笑
容更是深了。随即又想到什么似地走向了头牌的房间。
“扣扣!头牌,可醒了?”原罪敲了下头牌的房门,问道。
“嗯?罪,这么早找我何事?”头牌打开房门看见原罪稍稍有点惊讶。
“呵呵,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想告诉你。”
“哦?”
“头牌,谢谢你当初收留我到驭南楼。”原罪认真地说。
“呵呵,罪,你客气了。”头牌温柔地笑了。
驭南楼的早晨让人觉得格外的舒爽……
“爷,您这么早就来咱们驭南楼等了?”傍晚,快到掌灯的时候,护院在门口看见了一位客人微讶地说,“离掌灯还有
一刻钟呢。”
“嗯?哦。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来人就是卿长君,他依旧是一身水墨色的着装。淡然的气质,微皱的眉宇透露
了他似乎有心事。
“嗯。那好吧,楼里的规矩,掌灯以后才营业。这时候爷您也别怪罪我们招呼不周哈。”护院见他不肯走,也只好随他
。
“啧啧!老婆子你看,居然有人还没开业现在驭南楼大门口等着了呢。”还是那个拉面小贩。
“哟!还真是。”正在煮面的母老虎看了一眼驭南楼的门口,应了句,“看他衣着打扮的还算是正经的人儿。怎么就这
么猴急地守在驭南楼门口了呢。”
“嘿嘿,这就叫人不可貌相。你看看我,虽然是个拉面的小贩,但我只是一心一意对你是不?”拉面的小贩立刻讨好地
跟母老虎说。
“得了吧你!我还不了解你,你就是没钱,你要是有个闲钱还不知道你花到哪里去了。得得得!拉你的面去!”母老虎
没好气地打发小贩拉面去了。
“嘿嘿,嘿嘿。”见母老虎这么不给他面子,小贩只好讪讪地陪笑了下,拉面去了。
终于到了掌灯的时候,卿长君在护院喊了三声:“驭南楼开始营业了,客官们里边请!”便即刻闪了进去。直奔向红牌
的专属贵妃椅。
“罪,我……”
“哟!爷,今个儿来得真是早啊。”说话的人是头牌。
“诶?”卿长君像是注意到了旁边还有人,“头牌您也在啊。”
“呵,可不是么?头牌还没来得及去厨房呢。这位爷,您性子也太急了吧。”原罪凉凉地说。
“呃……罪,我。”卿长君一时又尴尬了一阵,“罪,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昨天我太过分了。”卿长君又暗骂了自己一
句,开口跟原罪道歉。
“啧!爷,您这是要折煞哥儿了呢。怎么能让您给我道歉呢。”原罪依旧是凉凉的语调,毫不留情地将自己被握在卿长
君手里的手抽了出来。
“罪,你……”
“红牌,那我先去厨房了。”头牌打断了卿长君要说的话,“那,接下来的事,你好好处理。”头牌笑了下,便转身离
开了。
第七章
带头牌走后,卿长君跟原罪之间陷入了一小阵沉默。原罪假寐着,并不多看卿长君一眼。
“那个,罪……”卿长君首先打破沉默,“对不起。”
“爷,您别折煞哥儿了行么?”原罪依旧冷淡地开口。
“罪,你别这样好吗?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真的是诚心道歉的。你要是觉得道歉不够诚意,那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尽管说。就是,别这样子好么?”卿长君态度十分诚恳。
“爷,您误会了,我并没有不原谅您。只是,我们之间有什么原谅跟被原谅的事吗?”原罪睁开眼,无辜地看着卿长君
。
“呃。这……”卿长君一时语塞,盯着原罪看了好一会儿,压抑地开口道,“罪,你当真一点机会也不给我么?”
“爷,您说哪里的话。这哪是我说给您就给您的。驭南楼的规矩是价高者得,可不是哥儿我乐意陪谁就陪谁的。”原罪
笑了笑,倒了杯茶递给卿长君,“爷,来,喝口茶顺顺气。您别不高兴,若真喜欢哥儿尽管开价标了去。您这样一幅难
过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哥儿我照顾的不好,损了我的信誉是小,折了驭南楼的形象,我可是当担不起了。”
卿长君接过茶,深吸了口气,看着原罪说:“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竞标你是么?”
“呵呵。当然。这驭南楼的客人无论是谁,只要出的起价钱,谁都可以竞标我。”原罪好笑地盯着卿长君。
“你明知道,我不希望你把我当做客人对待。”卿长君看着手中的茶喃喃地说。
“哦?是么?可是爷,我并没有感觉的您这层意思呢。”原罪故意自责地开口,“是哥儿不够贴心么?居然没领悟到爷
的心思。”
“呵呵,罪,不是你的原因。是我一开始做错了。”卿长君喝了一口茶,突然笑了笑说,“不过,无论怎样,你不完全
拒绝我接近你。对我来说,这还算是有希望的。”
“呵呵,爷,您说的哪里话,哥儿我的职业道德感操守很强的。怎么会无理拒绝客人呢?”
“呵呵,也罢。慢慢来,不能急。”卿长君像是跟原罪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地轻声说了一句。
“爷,那今个是在大厅里闲聊呢,还是到厢房里慢慢叙话呢?”原罪挑过一缕卿长君的长发在手中把玩着,语气似拒似
引,蛊惑了人的心神。
“我想跟你单独谈谈。”卿长君看着原罪把玩着自己的头发,温柔地说。
“呵。”原罪不屑地勾了勾嘴角,抬头唤了一声,“鸨爷,来收钱吧。”
于是,一个一听到收钱身体周围就会闪起无数星光的少年,带着欢快的步子蹦了过来。“爷,掌灯才过三刻钟,您要是
今晚要包红牌,得付起标价三倍的价格。您是现在准备结账么?”鸨爷一脸期待地盯着卿长君。
“多少?”卿长君淡淡地问了句。
“爷,九百两白银。”鸨爷毫不含糊地说,继续一脸期待地看着卿长君。
“哦,好。那,结账吧。”卿长君面不改色地掏出两张银票递给鸨爷。
“一共是收您一千两。”鸨爷笑容满面地接过卿长君递来的银票,两张五百两的面值,声音也变得极其的愉悦,“爷,
您是现在给您找银呢?还是明日出门前取?”
“不必麻烦了,剩下的就当是茶水钱,等等上些可口的点心,作宵夜吧。”卿长君放下茶杯,对鸨爷淡淡一笑,然手牵
起原罪的手说道,“罪,走吧。”
“好的,现在就吩咐厨房给爷弄点心。爷您稍等哈!”鸨爷自觉地不打扰他们俩,开心地把银票往怀里一塞,乐呵呵地
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鸨爷冲着晓艺甜美一笑,表情好像是在说:【看!看!多大方的一个孩子呀!】晓艺垂首欠了欠身,像是在回答:【嗯
。是的。】看着有人理解他的意思,鸨爷更是无比的愉悦。招来杂役,让他去厨房吩咐副厨做些可口的点心,给红牌的
厢房送去。柜台处的账倌,依旧沉默地将这笔账计入了账册。
原罪领着卿长君来到厢房,默不作声地靠在了躺椅上。卿长君环顾了下房间的情况,笑了一下:“这里的摆设跟我三年
前进来的一样。不过家具倒是都换新了。”
“爷,您还真是念旧呢。三年前的事都还记得。”原罪不冷不热地回了句。
“呵呵,我不是念旧。只是我记住了三年前你在这里留下了一个让我心动不已的笑容。”卿长君搬了张凳子坐在原罪身
边。
“爷,您真爱夸张。”依旧不冷不热。
“我没有夸张,我说的都是实话。”卿长君盯着原罪说,“你现在可以不相信我。只要你不拒绝跟我相处。我相信,总
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不是在说笑。”
“呵,但愿吧。”原罪笑了下,“那么,爷,现在我们是直接进入正题呢?还是等吃完宵夜?”原罪轻挑了了一下卿长
君的下巴,无不地看着他。
“咳咳!罪,我说了,慢慢来。“卿长君撇开头假装地咳嗽了两下。
“呵呵,那您的意思是,今晚我们就聊天吃点心了?”原罪柔柔地从背后抚上了了卿长君的肩膀,“那,岂不是可惜了
?”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
“……”卿长君狠狠地咬了咬牙,“没关系,来日方长。”然后转身不着痕迹地将原罪退回躺椅靠好。“我饿了,想先
吃些点心。乖。”然后起身,想出门催一下点心。
“呵呵,爷,我不就是可口的点心么?”原罪支起头,斜躺在躺椅上看着往门口走的卿长君。
“唉,看来想跟你慢慢来,还需要锻炼我的毅力呢。”卿长君无力地叹了口气。
“爷,您说哪里的话。哥儿几时需要您忍耐了?”原罪笑了笑,“爷若是想要,请随时动手啊。”
“罪,我的意思我早已经说过。你别故意我了。”卿长君转身盯着原罪的眼睛说,“我会忍耐的。知道你明白了我的心
意。”随即温柔的笑了笑。
“哼。明白了又怎样。”原罪不屑地撇了撇嘴,“我明白了就非得接受你吗?爷,在您一股脑地表达您的爱意的时候,
请您先弄清楚。哥儿我可没跟您有一样的心思呢!”
“呵呵,我知道。你没喜欢过我。”卿长君坦然地笑了笑,“是我先恋上你的。而且我也没傻到自以为是的以为你也喜
欢我。你说过,当初驭南楼救我也不过是为了教训那些冒犯了驭南楼的恶徒。这些我都明白。我只是想让你慢慢地了解
我的心意而已。”
“哼!那明白后呢?你还有更进一步的奢望吧?”原罪凉凉地看着卿长君。
“我当然是希望你明白我的心意以后也能喜欢上我。不过,若到时你依旧对我没感觉,我也不会强求的。毕竟感情的事
情是勉强不来的,这点我明白。我只是不想没尝试过就放弃了。所以,我只希望你现在不要拒绝与我相处,给我一个好
好相处的机会。”卿长君说的诚恳。
“随便你,反正,价高者得。这是规矩。”原罪撇开头,不再搭理卿长君。
“呵呵。我明白。”卿长君看着原罪笑了笑。
“扣扣!爷,你吩咐的点心到了。”这是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吧。”卿长君开了门说。
“爷,夜安。”送点心的是晓艺,他乖巧地先跟卿长君问了声安,再示意后面的小厮将电信端进房内摆好。然后慢慢退
出房间,“爷,您慢用。”随后把门带上关好。
“罪,来,先吃口水晶虾饺。”卿长君讨好地夹了块水晶虾饺递给原罪。
“……”原罪盯着水晶虾饺看了一小会儿,然后张嘴吃了下去。【嗯嗯!头牌的手艺那么好,不能浪费了。】原罪内心
如是想。
“来,蟹黄烧麦。”卿长君看原罪这么配合地吃下点心,开心地继续喂。
张嘴,吃下。
“来,酥皮莲蓉包。”
张嘴,吃下……
就这样在他们的一来一回中,桌上的点心也被消灭了打扮。
“爷,我吃饱了。您自己吃吧。”原罪喝了口卿长君递来的茶说道。
“饱了?那好吧。”卿长君拿起跟点心一起送上来的帕巾温柔地给原罪擦了擦嘴,然后快速地吃完剩下的点心,擦了嘴
之后说,“罪,那,我们就寝吧。”
“哈!爷,您真是温饱思啊。”原罪笑笑,不在意地起身开始宽衣。
“你误会了,我只是要休息。我们总不能通宵吃一整晚吧。当然,如果你愿意,我乐意奉陪。”卿长君知道原罪那笑声
的意思,无奈地解释。
“哦?那您的意思是只是睡觉,什么都不做?”原罪挑衅地看着卿长君。
“嗯。”卿长君坦然地嗯了一声。
“呵呵,那好吧。”原罪看着卿长君说,“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装多久。”
“……”卿长君摇了摇头,笑笑,什么都不说。自顾自地开始宽衣。
原罪先躺进了床内,卿长君跟着躺了进去,然后从背后轻轻地抱住原罪,在他耳边说了声“梦安。”便闭眼入睡了。
原罪任由他抱着,等着看他如何败露。然而,等着等着却也渐渐地入睡了……
第八章
翌日,卿长君从梦中醒来,原罪还在甘睡中,看着怀里的那绝色容颜的安详睡容。卿长君内心暖了一下,笑容也浮上了
嘴角。“早安,罪。”卿长君伏在原罪耳边很轻地道了一声早安,便轻手轻脚地起身了。
卿长君披了件外衣,先要出去叫人打水洗漱,不料一开门便见有小厮在门口候着了。“爷,早安,您可是要洗漱?”小
厮欠了欠身问安。
“嗯。”卿长君见服务如此周道,想想也不用自己多吩咐什么了,便嗯了一声表示肯定。刚准备进房间时又想起了什么
说:“等下送水过来时,动作轻点,罪还在睡,别打扰了他。”
“是。”小厮欠了欠身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