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意锁莲(穿越 女变男 生子)下+番外——醉吟浅唱

作者:醉吟浅唱  录入:12-24

“沉漪,我看不见了……一个时辰已经过了,我好害怕。我一个人,爹爹和哥哥都不要我了,如今连飒无夜也丢下我不要了。”泪珠划过特图尔脸上的血污,用残存的最后一丝力量紧紧的攀住沉漪的衣襟,少年宛如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一样。“我终于看着我最恨的人死了,可是我为什么却更伤心?”

如若人死前真的会如同走马灯一样了他的脑海中只会想着那一个人?

想着那个人曾经教着自己写过他的名字,想着那个人唯一一次真心的温暖笑容。

想着那个人曾经对自己温柔的话语,想着那个人在自己身上的疯狂迷 情……

为什么都到了现在,自己的脑海里面,全都是那个一个人?

他说了绝不倾情,却还是默默将自己的心思放在了他的身上,短短不过三十年,几乎全部耗尽于一个人身上,如此说来,自己这些年即便从未对他说过一句真心话,也终究应了他的师父徐公苒的那句批字——苍白终生,因一人为生,为一人而死。

如此简单的一笔带过,却是他全部的一生。

“我在错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沉漪,我好难过……倘若我能稍稍不在乎一些,是不是能和你向像沉莲一样……”睁开毫无焦距的灰蓝色双眸,少年惨白一笑。“不……我们同你和沉莲亦不同,我们再怎么相交,也注定要走向极端。”

“特图尔,我——”

“如果还能再遇到你,就好了……”吐出最后一口气,少年笑着闭上了眼睛,头微微一歪。他似乎只是埋在沉漪的怀里静悄悄的睡着了,也似乎睡过一阵子还能在醒过来。

只是沉漪知道,这一次特图尔再也睁不开那双明亮的蓝眼睛了。

温柔的将少年的身体揽在怀中,撕下自己一片干净的衣袖擦净特图尔脸上的血污,沉漪轻轻咬着下唇,拨开挡住特图尔眉宇的发丝,细细的梳理着他柔软的红色发丝。

将特图尔的衣襟整理整齐,手中紧捏的信封轻轻的一口上,沉漪听着耳后兵戈碰撞的声响,年轻的少年低沉的吩咐着士兵们纷纷离开这里,才冷笑着徐徐转过身去,笑道:“荆世子,许久不见,沉漪以为自己已然没有任何可以利用之处,莫非你和巫皇陛下还打算利用沉漪威胁我的师父不成?”

“先生多虑,我曾对先生说入了军这是事实,只是这次是我公子令我前来,我不得不来。飒无夜因我从中作梗而死,也是我令他们拦住青鸶大祭司,先生要怨便怨我,在下绝无半分托词。”蒙目的少年淡淡的笑着,挡在甩袖欲走的沉漪身前。“先生先莫急,我家公子也来了此地,想要有几句话同先生说说。”

一同皇上无话可说,既然天乾宫已然为你们攻破,我就没必要呆在这个束缚之地,天是请荆大人放了沉漪罢。”

“先生如今身无分文更无傍身之利器,不如等痕歌处理罢了所有事情,亲自送先生回去穆风堡——令弟穆沉莲已经脱离困境,先生可以稍稍放心。”按住沉漪的肩头,荆痕歌微微用力的捏了捏,抬手指向前方。“先生请吧。”

深深的看了一眼荆痕歌,他即便蒙着双目,一道清晰的疤痕也还是淡淡的横斜在整个脸庞上,原本秀丽阴柔的脸庞因此而变得粗犷许多,也许是这些日子以来军营的风沙炼化,荆痕歌也比最初那一个淡漠少年苍然了许多。

天乾宫飒无夜的寝殿内,沉漪看着那个坐在金色座椅上,笑意盎然的品味着手中贡茶的少年,他似乎忘记了殿外的血流成河,悠闲的宛如春日的郊游,一袭九爪翔龙的紫金镏衣罩身,不过淡漠一瞥,便让沉漪的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那眼神已经不是当初身为学生的成清松看待自己老师的神情,已然要严厉的多了。

许久,巫颂清轻轻放下手中精致的茶杯,笑着起身迎了下来:“先生……朕同先生许久不见了,在这里重逢实属意外,朕可是十分高兴先生还活着,还能让朕再看看先生。”

“草民尚无资格让皇上如此关心,皇上仍叫草民先生,在下实在惶恐之极。”挥手推开巫颂清伸来的手,沉漪后退三步,远远的透过巫颂清额前的珠幕看着他的眼睛。“草民厌倦了尘世喧嚣,请皇上速速说完,放草民回家。”

巫颂清抬手停了些许时候,沉声道:“穆先生。自朕登基以来,你是除了樽天行第一个敢这么直白拒绝朕的人,你们师徒两人真是足够相似,令我很是讶异……以及惊喜。”

探身快速的握住沉漪的手,巫颂清强硬的将沉漪拉到自己的身前,他低头探向沉漪的脸庞,近的让两人的额头几乎贴在一起。看着沉漪微带惊恐的双眼,巫颂清忽然一转神情,柔声说道:“先生怎么这般怕我了?不过稍稍吓了吓你,先生的脸就白成这样。先生于我有救命之恩,故而是我的恩师,我自觉一能满意,先生随我会京畿,做我大桤的宫廷琴师,继续教导学生和学生的亲眷如何?”

松开沉漪的手腕,巫颂清轻笑着扣住沉漪的双肩,看着这张几乎毫无瑕疵的脸庞,仿佛很是开心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恐怕我那任性的妹妹看见你定然会抛弃了阿痕,转而要我给你赐婚于吧……可惜先生你喜欢的是男人,若不然先生成了我的妹婿,我也很欢喜。”

“沉漪惶恐,恐怕已经无能为力成为皇上的琴师。”沉漪蹙眉,拨开巫颂清的双手,再后退一步。“若皇上无事,请让沉漪离开,当日海舟书院我的确是皇上的琴先生,可是如今你已经是大桤的皇帝,不必来管我这个平民百姓。”

“即使我已经是大桤的皇帝,我依然是你的学生成清松,我将心底最重的秘密都跟你说过了,便是全心全意的相信先生……”侧目微微看了蒙目的少年一眼,巫颂清清清叹了一口气,额头的玉珠帘清脆的响动,带起笼在身上的龙纹金纱衣也一同晃动。“我年幼便同阿痕在一起,十岁同他说要他帮我夺取整个天下,我承认我的野心和我不计较好坏的手段。如今八年过去,我的夙愿达成,下一步我想要挽回大桤的颓势,先生……真的不愿帮我么?

先生的名字天下人皆知,先生琴书画貌都是时间罕有的优异,世人了行樽丞相唯一的弟子,但若先生肯涉入官场,樽丞相定会为了护你而向他人告知你的身份,继而可以从旁协助我……大桤已然从内部腐坏,我必然要从其中整治。”

“沉漪对皇上的为难无能为力,官场黑暗,沉漪赌不起——更一

“先生不想帮你的师父么?”

“我此番前去京畿若是探了怕踏进去,反而是给师父添乱。”

“哼,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先生竟然不顾天下兴亡,内有乱,外有蛮——先生不曾想想若是天下大乱,这天下的百姓何去何从,穆风堡又该如何屹立不倒?”

“穆风堡自有穆风堡的本事,不劳皇上担忧!”

“穆沉漪!”巫颂清低吼了一声,拧着眉宇重重的拍了拍身边的案几,狠狠的捏住沉漪的下巴抬向自己。“我如此放低身份,你为何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若不是身边能信能用的人太少……我何以要你这个身家清白在朝中没有半分份量的人,从头开始布置你在京畿的势力!我要你当我的眼睛,当我的手……在我力所不能的地方,再连阿痕都不方便的时候,帮我一些……我答应你我绝不伤害穆风堡一丝一毫,你也是穆沉漪也是……就算最后朕会死在别人的手中,成为亡国之帝——我也决不会让你们两个人同穆风堡有任何差错,这也不可么!”

一百一拾二 难为

“就算最后朕会死在别人的手中,成为亡国之帝——我也决不会让你们两个人同穆风堡有任何差错,这也不可么!”动容的看着穆沉漪的冰冷和拒绝,巫颂清无奈的长叹一声,却未曾想要放开穆沉漪一分一毫。“我同你师父之间,的确互有分歧,甚至于他多年来对朝堂的操控让我对他厌恶之至,但我两人绝不愿意看着大桤就这般败落下去。”

谁愿看着属于自己的江山一步一步颓败下去,谁不会在这江山完全坍塌之前尽力一搏?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于巫颂清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尽管守的原本不是自己的,但多年来的夙愿……怎可能如此就轻易放下?

穆沉漪这一步棋,无论如何,他必须要拿下。

“我厌恶政治的黑暗和腐败……我看的太多了,我也清楚的太多了。既然皇上已知是尽末,又何必将沉漪拖进这趟浑水?倘若皇上尚且记得同沉漪师生一场,便不要逼迫沉漪了吧。”沉漪轻握住巫颂清的手腕,微微的摇动着自己的头颅:“倘若清松你有一天能想到,这世上不该点人的一生时,你便会觉得……

历史,不过就是一堆记录在纸帛之上的空洞,历史由胜利之人而写,你或许会成为后世某个文人一时激亢所写下的列传,亦可能只是一笔带过,即便你做了皇帝,将来也未必有多少人会记得你的名字。”

或许很多年后,沉漪他自己也有幸在某本野史上看见自己的名字,一如当年看着独孤拂衣的故事而泪如雨下,只是史书上永远不会撰写,曾经当年叱咤整个大桤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独孤拂衣,竟然会成为一个同外戚交换过的巫皇后代。

而这个真相,也许会被他们几个永远埋藏在心里,带进棺材中罢。

沉思半晌,巫颂清昂扬一笑,袖中滑出一柄金漆面的小扇,幽幽的在身前晃着阵阵清风:“朕不在乎我的名字是否会被别人记住,会否被某个文人写成一篇列传,更不在乎下一个皇帝会是谁——我再怎么活,也不过剩下三十年或许还能做在大桤的皇位上,短短时日,我为何不要为了自己的私心拼一拼。人生难得享乐,我已经付出十几年的努力,总该为了剩下的十几年,难得开心一次……相比那些个纨绔子弟,我巫颂清岂不是已经点。”

他巫颂清怎么会不明白,所谓的历史到底是如何。他不是海舟书院之内那些空有一腔热血的书生,更不是那些闲云野鹤淡看时局变化的世外之人,他既然姓巫,便要做些姓巫的人该做的事情……其他些个的什么事情,他懒得去管。

瞥了一眼冷然立在几尺之外的荆痕歌,他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一却清晰的可以感觉到那掩在长袖之下的用力。反观沉漪的淡然,巫颂清不禁赞赏的轻叹一声,捏着小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自己的手心,最终将扇柄点在沉漪的下颌。

沉漪随着扇柄微微仰头,墨色的眼睛紧紧的看着巫颂清含笑的神情,不语。

“先生的容貌多年未变,该是三十的年龄,却依旧这般清涟如同少年一般,但是先生的气息却一更比一年沉稳,令学生无比痛惜……倘若先生还如最初那般就好了,倘若先生没猜出来我是谁,或许先生会好过的多。”

“沉漪绝对不会随皇上上京。”沉漪沉声道,“多说也无用。”

“即使用穆沉莲的性命来换,你也在所不惜?我看这里藏着不少璺东风曾经所炼的不少毒丸,随手抓了一个给穆沉莲吃了,若想让穆沉莲少受些苦痛——先生你还是随我去京畿来得好些。”

沉漪动了动唇,轻轻捏紧袖中的双手。

看着沉漪不动声色,巫颂清呵呵一笑:“先生在天乾宫带过这几个月,似乎更沉稳了些,我以为先生会如我们初次见面那时一样,恶狠狠的扑上来要跟我同归于尽呢。该是先生终于也学会了大人的审时度势,也学会了为自己和别人留下条退路吧。”

轻抚上沉漪滑柔软的脸庞,巫颂清一身华衣簌簌的靠了过去,轻声在沉漪的耳边说道:“原来先生这,你可知道穆沉莲受了多少的折磨?呵一也不比你当初在穆风堡的地下囚牢中轻松多少,南宫璃的手段比我狠,我自愧不如——”

巫颂拍拍手,荆痕歌立刻拉开殿内几层厚厚的帷幕,露出一张宽大的床。床上铺着血红色的丝绸,柔软的羽被盖着被粗重的铁链锁住全身的男子,他赤 裸的身体上满是青紫的淤痕,甚至于那张脸几乎让沉漪认不出来,若不是他额头上依旧淡粉的胎记,沉漪恐怕会以为这是巫颂清随意找来的一个人。

扑过去握住沉莲血迹斑斑的双手,沉漪忍不住压抑得幽咽了几声,回头看着巫颂清从袖中摸出一把精巧的钥匙扔在地上,冷声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危险沉漪若是不从,你便会要我和沉莲的命么?!”

“朕知道保住你弟弟还是同你师父作对这个选择令你为难,我若是真的只要威胁樽天行,扣住你一个人便可,这天下人谁都知道,你们穆家人最会记仇,我少惹一个穆沉莲,说不得还可能多活几年。”巫颂清淡淡挥手,揽住满脸不情不愿的荆痕歌走出偌大的寝殿。“你同他呆上几天,我再同你商量……如何?”

厚重的殿门轰然关上,听着外面阵阵沉闷的落锁声,沉漪微微有些心慌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沉莲,却还是拿起那把精致的小钥匙,小心翼翼的搬弄着沉莲的身体,小半个时辰后终于算是把那好几米长短的大锁摘下来,遇到粘连着沉莲血肉的地方,沉漪也只能狠着心一下撕开。旧伤的伤口崩裂,流出黄色的脓液散发着阵阵恶臭,竟然是因为感染多时没有好好清洗过造成的脓包。

忍着哆嗦揭开粘在沉莲伤口上的布帛,沉漪慌张的四处打量着殿内的摆设,幸好虽然被巫颂清锁在了飒无夜的宫殿之内,但寝殿还是通往不少地方,撕了些许白净的床单扔在玉盆内,沉漪接了些汩汩一水,这才坐在沉莲的身边,细细的清洗着他身上的脏污。

沉漪不知沉莲的身上哪里是可以碰的,只能一边擦一边看着沉莲的动静,甚了血水之后,沉莲还是一动不动的躺着,只是呼吸比之却才要急促了许多。

心疼的捧着沉漪的脸,沉漪低声轻唤:“莲……你醒了么?你觉得怎样,很难过吗?”

沉莲动了动唇,翻动着身子痛苦的呻吟起来,痉挛把自己着蜷缩成一团,猛地睁开充满血丝的眼睛看了沉漪一眼,着抓住沉漪的胳膊,双目朦胧的哀求着:“大哥?……不!把我锁起来,立刻把我锁起来——哥,我求你,不要让我一

“莲,你开什么玩笑!伤成这个样子,我不会也不可能把你锁起来,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难道是巫颂清给你喂下的毒发作了?为什么说会伤到我?”焦急的按住沉莲不断挥动的双手,沉漪小心不碰到沉莲溃烂的伤口,轻轻的将自己的弟弟抱进自己的怀中,紧贴着沉莲微热的皮肤,沉漪靠在沉莲的耳边轻轻的呼吸着,也似乎他的呼吸和拥抱,能让沉莲平静下来一般。

眼底闪过一道茫然的神色,沉莲将自己的四肢死死的缠在了沉漪的身上,紧紧贴着沉漪冰凉的身体,沉漪沙哑着嗓子说道:“哥,你现在不把我锁起来,我会像以前一样,在穆风堡的地下那样粗暴的伤了你……南宫璃那个家伙,我、我一定要杀——”

两片温热的唇瓣倏然贴到自己的唇上,沉莲愕然的看着自己的兄长微红着脸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身上,还未反应过来时,沉漪的舌尖已经青涩的滑进了沉莲的舍腔中,细细的勾勒着沉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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