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喘息。
抬起头看着他舒服的神情,我也很满足,于是更加卖力地吞吐起来。
“够了卓然!”他一声吼,把我推开了,下一秒,我就感觉一点湿热溅到了脸上,一摸,脸立马就热了起来。
我们有一会儿愣愣地看着彼此,然后凌霄驰的脸也红了起来。
“看来你也不行了嘛。”我意有所指地盯着他下面看。
“你……”难得他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我在心里笑得叫一个开心,但马上就被他给扑倒了。“我叫你勾我!让你看看
我到底行不行!”
那句话的代价就是后半夜一直被他折腾,虽然累到不行,但却酣畅淋漓。
此刻还能和他相拥着迎接新一天的阳光,这是何其幸运。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凌霄驰已经走了,桌上是一锅瘦肉粥,下面垫着他写的纸条。
“记得把饭和药都给吃了!我明天来看你。”
微微一笑,我坐下来吃了起来,看来以后不缺口福了。
等这场灾难好不容易过去的时候,我和凌霄驰,或者说全天下的人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为自己还活着。
这个时候,又已经是好几个月以后了,当我以为终于生活又可以归为平淡的时候,却不想,最大的危机才真正的来临。
那天我接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电话。
“喂?”
电话那头很长时间没有回答,我又喂了几声,依旧没有反应,但隐约可以听见呼吸声。难道是凌霄驰?想了会,我还是
小心翼翼地问,凌霄驰?
这回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声音,却是一个女的。
“你……认识他?”
我呆了一下,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请问你是?”
那头又没了声音,等了很久,电话突然就被挂断了。
我有点莫名其妙,该不会凌霄驰又在外面包了什么小姑娘吧。那声音实在是太熟了,可我想了很久,依旧想不起到底是
谁,真是怪了。
正想着要不要第二天见到凌霄驰问问清楚的时候,那个人就主动找上门来了。
当时我正玩游戏玩得起劲,门铃就响了。
以为是凌霄驰,我随手开了门就又跑了回去,几分钟过去以后,才发现身后一直没动静。
走回到门口,一看,我就傻了。
“柳洁?!”
“徐卓然?!”
我们几乎同时出声,然后都是一脸复杂的神情。我终于想起来了,是柳洁,昨天那个打电话的女人就是她。
第四十一章
怪不得那声音怎么听怎么耳熟,竟然是柳洁!
我们都很尴尬地看着彼此,谁也料不到出现的会是对方,但是我想我们心里都知道为什么对方会出现。
我早就想到有一天柳洁会找上门的,只是没料到会那么快。
“卓然……是你啊……呵呵。”她愣了会,很快就收起僵硬的脸,微微一笑。
“恩……”我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接什么,现在还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找来的,我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凌霄驰和我都
得完蛋。“先进来坐会吧。”
“啊……好。”她犹豫了一会,还是进来了。
走进厨房泡了两杯茶,顺便给凌霄驰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是关机,我又急又气,连忙又发了一条短信给他,只盼着他
能早点开机看到。
将茶递给柳洁,我也顺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你来找我,有事吗?”
她不安地看我一眼,最后还是问,这儿就你一个人住?
我心一惊,但表面上还是装作很镇定地说,是啊,就我一个人,你看,房间也只有一个。
她转头看了下,没响。
气氛一下子又变得有点僵,本来我们两个人就不熟,要不是因为中间有个凌霄驰,现在就算在马路上碰见了都不会吱一
声。我干笑两声,就随便扯了点话题和她聊,心里只希望她能快点走。
两人心猿意马地这么聊了会,实在是没话好说了,柳洁也是明白人,估计看我没什么心思,就站了起来说要回去了。
这下我才终于松了口气,谁知道她还没走出两步,就停了下来,然后一把拽住了我的手。
“卓然,霄驰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我当时就像被雷劈中一样,半天缓不过神来。
“怎么会……他外面怎么会有人呢……”
“在北京就你和凌霄驰最熟了,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柳洁一脸悲戚地看着我,眼睛里都快掉出眼泪了。“实话和你
说吧,我知道你的住处,还是请私家侦探查的,我看他的手机里除了你的手机就是另一个号码,没想到打过来是一个男
人接的,跑过来一看竟然是你……在C市他从来不会夜不归家的,来到北京以后就变了……就连上次非典的时候,他都没
安心地呆在家里……”
她说着说着就捂着脸哭了起来,我在一旁震惊的同时也暗自松口气,原来她以为凌霄驰在外面有了女人,但是不得不佩
服,女人的直觉果然很准。
“卓然,你是不是和那女人认识不方便说?可是……可是至少得让我知道我究竟错在了哪里啊……他怎么能就这样……
小然才只有4岁啊……”
“怎么会呢……你别想太多……凌霄驰是经常来我这的,但都是我有事找他帮忙,你要怪就怪我吧,他怎么会……不要
你呢。”这话说得喉咙里像是吞进了沙子,百般不是滋味,可心里到底还是愧疚的。虽然大学时一直不怎么看好她,但
毕竟她也是真心真意喜欢凌霄驰的,而现在,我这个算是“第三者”的人就这样坐在她面前,说着大谎话。
她哭了好一会才停住,然后不好意思地冲我笑笑,可能是我想多了,真抱歉,还让你看笑话了,你……能别和霄驰说这
码事吗?
我点点头,硬是扯出一个笑容说,没事,我不会说的。
把她送到门口,刚准备开门,门就开了,然后一个声音响起。
“卓然,我回来……”最后那个“了”字在三个人僵硬的表情下被硬生生地卡了进去。
我想,这下真的完蛋了。
当时的情景,就算很久以后想起来,都会一身冷汗。三个人谁也不敢说话,甚至连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点燃这个炸弹
。
最终还是凌霄驰先开的口:“你怎么在这?”
尽管他看上去很镇定,但我依旧听出了他有点发颤的声音。不管怎么说,我和凌霄驰在一起的秘密能瞒多久就是多久,
谁都不想走到大家撕破脸大闹的地步。
“我……我……不是那样的,是……”柳洁支支吾吾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最后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我。也难怪,如果是一
个正常人,看到自己的老婆在别的男人家,且不说那个男人是不是认识的,恐怕他都会多想,至少柳洁现在是怕凌霄驰
会误会她和我。
“哦,刚才路上碰到了,我就邀请嫂子进来坐了会。”我对凌霄驰使了个眼色。“对了,电脑我已经拿去修好了,麻烦
你了。”
柳洁也很快明白过来,在一旁附和着,是啊是啊,你说怎么就那么巧呢。
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然后尴尬地对彼此笑笑,可是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大概也只有自己知道吧。
然后,这件事就以凌霄驰陪同柳洁一起回家结束了。
当天晚上,凌霄驰就打电话过来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大概地讲了下,然后问他怎么办,他隔了一会,扔给我一句“
还能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想想也是,若我是个女人,也不怕站出来,可偏偏我是个男人,这能怎么办?!
到时候别说我要被唾弃,就连凌霄驰都翻不了身。
挂了电话以后,我又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其实只要柳洁静下心来想想,肯定就会发现其实有很多漏洞,比如为什么凌
霄驰会说我回来了而不是我来了,甚至他还有我家的钥匙,而且他要真在外面有了人,又怎么会和我联系那么密切。何
况这次她都请了私家侦探,下次难免不会被查出我和凌霄驰的真正关系。
最后想到头疼都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也作罢了,还是那句话,该来的总归要来的。
那之后的几个月,凌霄驰也不敢经常往我这跑,我也不敢随便叫他,就当是距离产生美了。
但我脑子里的那根弦却一刻没有松过,谁知道他老婆会不会哪天突然上门来揪着我的耳朵大骂。
那时候,乔也知道了这件事,硬是指着我的头一个劲地大喊“怒其不争啊”,要不就是让我赶快和“姓凌的”断了,每
次我都是被他逗得脸抽筋,偏偏他还骂得上瘾了。
“徐卓然!你说你还有点出息没!要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窝囊废我当初找那个胖子都不和你在一起!”
我叹口气说,我还真是个窝囊废。
他气势一下就没了,“哎我开玩笑的呢,你别当真了。”
一看他那装可怜样,我楞是没憋住,直接喷了他一脸口水,直把他惹得在那边大叫。
我后来就和他说了一句正经话。
我说,与其残害别人的真心,不如就好好地爱他,咱走这条路的能碰上几个真心的?他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我还在
乎什么。
第四十二章
时间一晃,又是好几年过去。
到底是几年?有一次我曾经对着日历好好地算过,从2000年和凌霄驰再次相遇到现在,已经整整7年了。7年啊,我愣了
好长时间才回过神,这要是说出去谁信?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还结了婚生了孩子,就这样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
这七年里,我们吵过,闹过,打过;这七年里,他的老婆怀疑过,找上门过;这七年里,平静过,温馨过,也危险过。
但我们纠缠了七年,还是选择在一起。
只要能看着他,这种心情战胜了我的愧疚心,道德心。
我想,我死后是要下地狱的。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次柳洁找上门以后,就再也没有类似的事发生过,不知道凌霄驰用了什么法子。
当然,我也是要为之付出代价的。此后的几年里,每逢过年过节的,都只剩下我一个人,要不就是偶尔和乔,还有那个
陆森一起过,呵,总当电灯泡,我也过意不去。
说起乔,也是唯一能让我欣慰的。他现在已经不在G2上班了,也不怎么去泡吧了,在北京市区买了一处房子,开始没事
就拉着我去钓鱼喝茶,美其名曰养生之道。当然,我知道这些离不开那个叫陆森的家伙,虽然每次提起他的时候乔都会
一脸不屑地冷哼一声,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并不知道,但能一起走过这么多年,也算是一段来之不易的感情了。
我这么和乔说的时候,乔反问我,你和凌霄驰在一起不是更久?
我一愣,是啊,我和凌霄驰从认识到现在……都快15年了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到后来,越觉得不安,仿佛身边有
一颗定时炸弹,总有一天会爆炸。
“卓然,过会我来接你,晚上一起去吃饭吧。”
“恩,好。”放下电话,我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眼皮跳得厉害,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现在依旧在G2上班,不过也退居幕后了,管管账什么的。以前在G2的很多朋友都已经不怎么来了,大部分都结婚了,
当然也有很少的几对现在还在一起,有一对还去了国外注册结婚,让我羡慕了很久。
凌霄驰到的时候我也差不多忙完了,于是一起去了附近的一家小餐馆。
“今天怎么有空?”这时距上次我们见面已经有大半个月了。
“恩,小洁她出差去了。”
“不用管儿子?”
“星期五晚上他都去我妈家。”忘了说,现在凌霄驰和柳洁的父母也都搬来了北京。
“那……今天要到我家来吗?”
凌霄驰盯着我看了五秒,然后笑了起来。“你脸皮什么时候那么薄了?难道不是天天都盼着我来?”
“……滚!”我红着脸就拿起菜单给了他一下,大庭广众的,这人怎么就那么不靠谱呢!不过……禁欲了那么久,还真
有点难受,有时候真恨不得直接找个人419算了,简直就跟守寡似的。
吃完饭,我们俩就准备直接回家大战一场,凌霄驰把他那辆别克开过来,我刚上车坐定,就有人在敲车窗。
“爸爸。”
我们同时一愣,然后看向车外的男孩。
“小然?!你怎么在这!不是让你回奶奶家的吗?怎么那么晚还在马路上?!”
“跟奶奶吵架了,就和同学跑出来玩了。爸爸,你怎么在这?”那小孩,哦不,是凌霄驰的儿子,说完还瞄了我一眼。
说真的,我还真没认出来,当初那个吵得要死要活还在我手臂上留下了一大摊口水的小孩,竟然一下子就那么大了,那
张脸也越发地像凌霄驰。
“我和叔叔难得聚聚,对了,还记得不,小时候照顾过你的。”
“忘了。”他儿子很简短地说出两个字,于是我的笑脸一下僵在那,这个小鬼……
“好了好了,你快给我回家!这么晚在外面像什么样子!”
“不要,我不想回奶奶家,我要回去!爸爸你和我一起回去!”他说完又看我一眼,让我背后莫名地一凉,怎么感觉…
…他是故意针对我的?!哎,看来人老了,就容易多想,一个10岁的小孩怎么会刁难我?
“别胡闹了!没看到爸爸有事吗?乖,你回奶奶家去,我明天就来接你。”
“不回去!你不和我回家我就告诉妈妈去了。”
“你……!皮痒拉?!”凌霄驰明显没了耐心,一下举起了手。
“哎,你干嘛呢你,怎么和孩子斗气啊,你就送你儿子回去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一把拉住他的手,然后推门下了车
。那小鬼倒是一点不谦让,看都不看我一眼就上了车。
“卓然!”凌霄驰慌张地看我一眼,我只能朝他无奈地耸耸肩,然后挥了下手。
他叹口气,狠狠地瞪了他儿子一眼,然后开车离去。
哎……看来今天又要自己动手解决空虚了……
之后几次,我和凌霄驰都没能见面,据他电话里说,不是他儿子病了就是吵着要凌霄驰带他出去玩。
“你儿子哪来那么多屁事?”几次下来,我也没什么耐心了,变得暴躁起来。
“小孩子事当然多了,难道你要我拒绝他?生病了也不管他?”
“你明明可以让柳洁带他去的,就非得你?!”或许是我没有过孩子,但我真的不能理解,难不成他儿子就这么一直赖
着他?
“他是我儿子!”凌霄驰的声音也一下高了起来,刺得我耳朵一震。
“他是你儿子,那我是你谁?!”我再也忍不住地喊了出来。
电话那边很久没有声音,只有我们两个在呼呼地喘着气,然后他说,对不起卓然,你们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我过两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