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好东西!没想到这么禽兽!他简直不是人!”
说完他就气势汹汹地站起来,安民一把拉住他:“干什么?”
“找那姓萧的孙子算帐去!”
“坐下!”安民眉头一拧,声音很严厉。
余小豆就和那在派出所里蹲着的小混混似的,条件反射地一哆嗦,没迈开步子。
安民说:“……事情没彻底清楚前别去找他。”
余小豆还想在说什么,刚张了张嘴,旁边的卧室里就传来林灼阳断断续续的,极度痛苦的呻吟:“……求求你……不要
了,求你……啊,啊……好痛……萧典……萧典……啊……”
安民的脸红了,余小豆的脸绿了,鼻子都能往外喷汽:“确定是他了吧?!”
“进去看看林灼阳。”安民没理会余小豆的怒气,站起身走进房间,来到林灼阳床前,林灼阳满头是汗,睫毛上沾着眼
泪,他在床上轻轻啜泣着,眉头紧锁。安民实在不忍心,让余小豆拿来了温水洗过的毛巾,轻轻擦拭过林灼阳的脸庞。
第二十八章:德国的父亲
安民正给林灼阳擦拭脸上的冷汗,林灼阳的睫毛轻轻颤动,沉重的眼皮用力撑开,模模糊糊间看见一个脸颊削尖,嘴唇
显薄的男人守在自己身边,林灼阳第一反应就是萧典,二话没说照着安民的鼻子就揍了过去,一边揍一边又哇哇大哭。
安民没料到林灼阳会突然打自己,结结实实挨上了一记拳头,余小豆立刻跳了起来,跑到安民身边紧张兮兮地挪开安民
捂着鼻子的手,问道:“怎么样?流血了吗?”
安民摇了摇头,皱着眉头望着床铺上的林灼阳,林公子用那双泪汪汪的眼睛愣愣盯着自己的手,过了好长时间,才终于
意识到自己打错人了,他抬起头来,长大嘴巴看着靠在墙壁上的安民:“……我……我……”
“你打他干什么啊?!”余小豆很无奈地瞪着林灼阳,“又不是他把你给办了的。”
林灼阳的脸涨红了,靠到枕头上,闭了闭眼睛,闷声道:“……我看错人了……”
安民和余小豆对望一眼,余小豆撇撇嘴,走到林灼阳床边坐下,搭着他的肩,问道:“告诉我,是不是那个萧典干的?
”
林灼阳低垂着眼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这和我打哑谜呐?到底是不是他啊?不是他的话,你刚才做梦的时候叫他干什么?!”
林灼阳抽了抽鼻子,缩在被窝里闷闷道:“……我饿……”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余小豆决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说什么也得把萧典抓得人赃并获。可是林灼阳他就是不合作
,咬着嘴唇不吭声。安民见状,上去拍了一下余小豆的肩,淡淡道:“把荷叶鸡去热一下。”
“啊?”
“……还是你打算让我去热?”安民一挑眉头,余小豆顿时想起安民可怕的厨艺,立刻站起来,奔到厨房,拯救那只锅
里的荷叶鸡。
屋子里只剩下了安民和林灼阳,上次两人见面时,安民躺在床上,林灼阳坐在旁边,现在风水轮着转,卧床的人成了小
林公子。
“……”安民抽了几张餐厅纸,递给吹着鼻涕泡泡的林灼阳。林灼阳接过来,胡乱在脸上抹了一圈儿,留下些纸巾屑。
“我拜托你一件事儿成不?”林灼阳两只眼睛哭得红红的和兔子似的。
安民嗯了一声。
“……不要告诉萧典我在这里。”
安民沉默几秒钟,问:“你……不想见他?”
“不想。”
“……先吃了饭再说吧。”安民回避掉他的请求,淡淡道。
林灼阳还想再说什么,这时候,余小豆家的门铃又响了。
厨房里传来余小豆骂骂咧咧的声音,他妈的今天咋就这么热闹呢我/操。鞋子噼里啪啦踢到两边,余小豆打算去开门,安
民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想去阻止,但是等他跑过去的时候已经迟了。
余小豆已经把门打开,帅气抢眼的萧典站在门口,眯着浅褐色的眼睛冷冷打量着余小豆,说:“林总是不是在你这里?
”
“操!老子正打算抡着菜刀去找你个孙子,你倒乖巧,他妈的自己送上门来了啊?!”余小豆此言一出,安民有种想吐
血的无奈感,你这不是明摆着告诉萧典,林灼阳就在这里吗?!
果然,萧典的脸色一沉,推开余小豆就要闯进来,余小豆恼火了,举着高压锅盖子准备往这衣冠禽兽头上拍,可是他还
没来得及测试高压锅盖的攻击力,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安民和余小豆同时一愣,原来在萧典背后,还站着另外一个男人,那男人面无表情地制住余小豆,冷冷道:“放下锅盖
。”
余小豆立刻把这混球划为萧典的同党,气得瞪鼻子上脸想揍人,可安民的话却让他傻眼了,安民说:“……顾队长?你
怎么来了?”
原来那个跟在萧典后面的男人就是刑侦大队的队长,顾陵。
顾陵说:“我是来陪萧典找人的。”
队长开口,安民当然不能伸手拦着了,更何况有顾陵在,安民也稍稍放心了些,便让两人进去了。萧典看到丢在沙发上
的那些林灼阳的衣服,蹙着眉头,急匆匆地跑进卧室里。
林公子看到来势汹汹的萧典,脑袋嗡得一声,脸色苍白的往被子里缩。
萧典看上去气得厉害,手都是发抖的,两步冲到林灼阳床前,抓着他的手臂把他拽出来,狠狠瞪着他:“你长劲了啊?
学会半夜三更跑出去了是不是?挺能耐啊你。”
“我跑哪里去才不要你管!”林灼阳眼泪汪汪地吼了起来,想挣开萧典的手,晃了两下没办法挣脱,萧典捏得太紧了。
顾陵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安民觉得不妥,过去说:“队长,还是外面等一等比较好。”
林灼阳正鼻涕眼泪一把一把得伤感着呢,赫然听到“队长”两个字,愣了几秒钟,极度愤怒地用空闲出来的那只手把被
子往萧典的俊脸上砸:“你他妈的真NB,学会找雷子求笼罩了是吧?!你不是骂我脑残智商低傻缺吗?我/操既然这样你
还来找我干什么?!我就笨了,那女人聪明你找她去,我他妈的和你一刀两断!”
萧典任由他劈头盖脸地骂着,等林灼阳嗓子有些嘶哑之后,他抬起脸了,冷冷道:“骂够了?”
林灼阳没想到自己这么一长串的怒言竟然只换来萧典一句不咸不淡的搭腔,气得两眼翻白差点再次昏厥过去。
“骂够了就跟我回家。”萧典二话不说,手臂往林灼阳腰上一揽,像扛一袋大米似的把又哭又闹两腿乱踢的小公子直接
搬出了卧室,脸阴沉得跟阎王爷似的,林灼阳不停地用手捶他,把鼻涕泡泡往萧典干净平整的衣服上蹭:“老子不肯你
回去!疼!放我下来!再不放手我咬你了!!”
“可劲咬。”萧典恶声恶气地扛着小少爷直接出了门,那气势,连余小豆都愣住了没去挡着,直到顾陵也跟着出了门,
门板一甩,隔音效果很差的楼道还能听见萧典冷的让人哆嗦的声音,“你最好现在一次性咬个够,回去关了房门我要跟
你算总账!”
余小豆和安民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安民淡淡道:“……去啊,你不是要把人家给废了吗?还愣着干什么?”
“为什么你们队长会帮着萧典?!”
安民闭了闭眼睛:“……你问他去,我不知道。”
直到晚饭结束,整整一天,余小豆都在纠结哥们儿的遭遇和顾陵的意图。洗过澡后,安民看他塞了一嘴棉花糖坐在床上
嚼巴嚼巴的,眼睛还望着天花板出神,觉得好笑,于是坐到床旁边,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还想林灼阳呢?”
余小豆含糊不清地说:“你锅萧典会不会再把他紧么样?”
安民看着余小豆认真的眼神,叹了口气:“有队长在,应该没什么问题。”
“辣万一你们队长狗了呢?”
“万一我们队长走了,萧典把林灼阳怎么样,你也是管不到的。”
余小豆听了不服气,鼓着腮帮还想争辩什么,这时候,桌子上他的手机突然响了。安民起身替他拿了过来,屏幕上闪动
着两个字:妈妈。
“呃……”安民微微皱起眉头,余小豆发现他的警察先生表情有些僵凝,扭过头问:“怎么了?谁打来的?”
“……你妈。”安民把手机递给他。
余小豆愣了愣,看看时间,都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以前妈妈九点之后都不会打电话来,怕吵到他,但是今天……
“喂,妈。”余小豆怕老母亲出了啥岔子,不敢怠慢,立刻接过手机,摁了通话键。
安民坐在旁边,眼睛望着窗外,仿佛有什么心事。
“嗯,我还没睡。”余小豆对着电话那头的妈妈说,“……好的,我知道了……啊?不是啊,我一个朋友在我家。”
余小豆说着笑盈盈地去望安民,嘴里应着:“不是,你别多想,是个男的。”
安民稍稍僵了一下,余小豆想拿手去搂他的腰,他避开了。
“什么?你说老头子啊,他是打电话给我了,可是我没接。”余小豆没太在意安民的这个小小的举动,而是慢悠悠地说
,“他管我这么多干什么,咱们这边差了七个小时的时差,他只考虑他自己的,柏林大白天,他打过来给我是半夜,我
理他个鬼。”
这回手机里余妈妈的声音响了,安民都能听到,嚷嚷的是:“你爸半年前就重病在床了!你也不知道关心他一下,他给
你打电话是想你了啊!你知不知道你爸的病有多严重啊!”
余小豆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他握着手机,瞪大了眼睛:“……什么?老头子生病了?我怎么不知道?!
”
余妈妈的声音更响了:“半年前查出来的癌症啊,你竟然不知道?!你这个儿子是怎么当的?!立刻给我滚回家来!”
她这么一喊,余小豆也慌神了,看了眼同样面色苍白的安民,从床上跳下去翻箱倒柜找衣服,对着手机又应了几声,然
后就挂断了。
“安民……”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小年轻,在这种突如其来的重大事情上,余小豆一下子显得那么无助,那么手足无
措,“怎么办啊……我爸……”
“我听到了。”安民替他捡起因为紧张慌忙掉在地上的外套,对他说,“赶紧按你妈妈说的回家去,我陪你一起。”
第二十九章:出国
余小豆的妈妈是个很能啰嗦的女人,拧着眉头碎碎叨叨教训了余小豆很久,大概意思是说小豆他爸身体不好,不能再长
途奔波了,前段时间老人家已经着手给余小豆办了签证,这几天尽催促着余小豆去德国。
“你爸虽然不怎么管你,但他好歹是你爸,你去看看他也是应该的。”余妈妈絮叨着,“老头子想你可想的紧,都这节
骨眼儿上了,你这个做儿子的也该尽些孝心,他要叫你看他,你就顺着他,到了德国他要是让你接手生意,你也得顺着
,他要给你介绍个姑娘,你不管喜不喜欢,也得凑合着交往,去之前把头发染回来,瞧你这一头红的跟火龙果似的,别
再惹你爸生气了……”
最终,余小豆答应了。
从母亲家里出来,小流氓的脸色一直都不怎么好看,撇着嘴,低着头,不知道在寻思些什么。
“你妈叫你大后天就走吧?”安民陪在他身边,夜晚人烟寂寥,他们走的又是小路,偶尔才有几辆晚归的车开过。
“嗯。”余小豆踢了一块小石子,精神蔫蔫的。
“你担心你爸爸?”
“……我也不知道。”余小豆咬了咬嘴唇,嘟哝起来,“我刚刚接到电话的时候是挺紧张的,但是现在静下来却又觉得
很不舒服……我爸从我记事起就没怎么出现过,偶尔回来一两天,给我塞一些钱和礼物又走了,好像我就是个存款机似
的,他只要不断给我塞钱就算对得起我,一直都没有关心过我……”
顿了顿,余小豆又说:“其实我活这么大,二十年里和他说过的话,都不如和你这几个月说过的多。”
安民没吭声,两人又默默走了一会儿,走到安民家的小区大门,余小豆吐了口气,闷声道:“我不回去了,今天就住你
这里好不好?”
安民望着余小豆挺纠结的一张小脸,点了点头。
可能是按耐得太久了,也可能是离别已然破在眉睫,反正余小豆从一进门开始就反过身来勾着安民的脖子深吻他,余小
豆没这个耐心等着捱回卧室了,把安民推在柔软的沙发上,就俯身压了上去,用手焦躁地扯着安民的衣服。
安民的心事重重,以至于忘了任何的压抑和节制,当余小豆胀大粗热的欲望顶入他的身体时,他甚至都没有像往常一般
咬住下唇,而是粗哑地喘息呻吟出来,双腿盘结着余小豆的腰,随着身上那人抽顶的频率越来越快,他的眼神也涣散迷
离起来,望着黯淡的天花板,手在光滑的皮质沙发上抓不到任何着力点,这让安民很痛苦。
他觉得自己的身子就像风口浪尖的浮萍,除了余小豆在狠狠地干着自己,别的什么也感觉不到。
“啊……啊……嗯……”连续不断地对最敏感点的顶撞,让安民的呻吟陡然变得软绵又急促,他被极度的愉悦凌迟折磨
着,痛苦摇着头似乎在央求余小豆放过他,可是余小豆却掰过他的下巴,深深地吮住安民的唇,把他几近哽咽的断续声
音吸入了温暖的口腔中。
“安民……安民……我放不下你……”情迷意乱中,听到余小豆俯在他颈边,低低地吐诉着,安民的心像被爪子挠了一
般,猛然蜷缩起来。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那疯狂到极致,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柔化掉的抽/插带来的快/感。
最后,当那温热有力的烛液射到他的深处时,他的身子都因为舒服和痛苦的纠缠,而微微拱起,抵住了余小豆汗粘的身
体。
两人喘着粗气,互相拥抱着躺在沙发上,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去德国前我给你一个机会。”最后,不知是怎样的冲动,让依然没有睁开眼睛的安民蹙着眉头喃喃出那句,自己
都会觉得是在犯贱的话,“干/死我算了……”
从来没有听安民讲过这样勾媚的话,余小豆惊愕间觉得血流冲撞着耳膜,他瞪着自己身下那个熟悉的男人,发现他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