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高中毕业生——山阳河

保留地的孩子们多数要靠自己成长，因为他们的父母比白人政府更靠不住。他们需要学习如何生活如何成为一个完整的

人，更甚之：成为一个完全的LAKOTA INDIAN。

其实这些都是扯淡，如果食物票不够一切都是扯淡

他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但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一年前一小伙白人来这个OGLALA保留地的CASINO，他们在酒吧里喝醉之后与一些当地人发生了口角，争吵变成械斗，一

个女孩被刺中了腰部并很快死亡。

警察收容了所有人，当事的白人却在不久后以一个极轻的处置被释放。

一年后听说那些人将再次来到此地时保留地的年轻人们决定实施古老的 “Blood revenge”。

他们故意使那个人落单，当那个人发现不对劲时已经被几个LAKOTA青年堵在了巷子里。

那天晚上李存勖躲在巷子口偷偷向里看，他偶然听见了女孩们的议论“那些男孩将要进行Blood revenge你知道吗？”

他知道了，于是他偷偷跟着李嗣昭直到这个幽深的小巷。他看见大概有五六个印第安青年围着一个朋克头的白人，站在

最前面端着一支猎枪的正是李嗣昭。

“你记得一年之前吗？现在是时候血债血偿了。”

李嗣昭说着举起了枪，他手刚拉上栓后面突然有人说话了：

“等一下……”

那人走过来拿下了他手中的枪：“‘BLOOD REVENGE将由被受害者部族中最年长的兄弟实施’……”

夜幕下李存勖看不清他的五官，但那应该是一个英俊的LAKOTA青年，就像黑山上的CRAZY HORSE雕像除了没留长发，未经

打磨的大理石一般粗糙的面孔使他蒙上了一层成年人的沧桑。他把李嗣昭拦了下去，娴熟的将猎枪上了膛：“一年前你

在这里杀死了我们的姐妹，但是你付出的代价不足以平息受害者的灵魂，”他的动作无比冷静，声音就像落基山万年冰

层下的岩石：“根据Blood revenge，你需要偿还。”

“这是违法的……”

话还没说完漆黑的枪口就抵上了那人前额，那个人昂起头说：

“YOU ARE ON THE INDIAN LAND。”

一声爆响，李存勖看见那个人半个脑袋瞬时被炸开了，红红白白的液体溅了一墙，周围有人弯腰作呕，拿着枪的青年的

表情却始终坚硬的生铁一般。他把枪拄在墙边脱下外套蹲下去罩住了那人的头，并低声说了一句：

“WAKAN TANKA。”

李存勖呆呆朝后退了两步，正踩在一只啤酒罐上。听到声音那个青年抓起枪迅速转了过来，几只手电筒一齐照到他身上

，李嗣昭吃惊的看着他：

“亚子？”

这回李存勖看情了那个拿着枪的人的脸，他认识那个人，是在路口加油站工作的李嗣源，那个从来不笑的LAKOTA年轻人

。

“WHAT ARE YOU FUCKING DOING HERE”李嗣昭紧锁着眉脸上是他从没见过的严肃：“看着，如果有人问你就说什么都不

知道……”

李嗣源走了过来：“不，我会去警察局。”

李嗣昭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疯了吗？他们会起诉你一级谋杀……”

“我不会去任何地方，必须有人负责，是我开的枪，这是LAW。”

“FUCK THE LAW OF WHITES！ IT’S ON THE INDIAN LAND……”

“NOT ANYMORE，我实施BLOOD REVENGE是根据我们的法则，现在我需要偿还，为白人的法律。”

“YOU ARE FUCKING INSANE！”

李嗣源面不改色：“我已经决定了。”

“你确定你要这么做？”

“是的。”

李嗣昭没再说话，李嗣源抬头望了望黑沉沉一片的天空：“让我们向PAHA SAPA祈祷，为所有死者的灵魂。 ”

他朝黑山方向单膝跪了下去，埋下头一手扶枪一手贴地，周围人都低下了头，只有李存勖站着一动不动。

他有些发怔：“……我不知道怎么祈祷。”

李嗣源站起来手搭在他肩头，嘴角攀上一丝柔和的笑意：“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李存勖记得他是一个不笑的男人，即使是在POWWOW上也从没有人见过他唱歌或跳舞，他好像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虽然因此迷倒了不少LAKOTA女孩。

“I’LL SEE YOU，BRO.”李嗣昭拥抱了他，旋即拉过李存勖：“我们走……”，

李存勖回头时看见那个男人点着了烟，这是他至今为止最后一次看见他，他站在那里就像落基山，岿然不动。

他想起听说过的SUN DANCE舞者，他们用苍白的颜色罩盖住面目和身体，他们踏着鼓声走向生命树，带着荣誉和尊严。

李存勖好像看到熊的灵魂（bear spirit）附在他身上，朦胧中响亮的POWWOW歌声在夜里想起，他好像看见鼓声激荡中故

去的LAKOTA战士的幽灵在他周围起舞，他站在那里就像SITTING BULL，就像CRAZY HORSE，就像CROW DOG。

就像一个真正的OGLALA战士。

那个歌声离他越来越远……

……

Although they've changed our ways of old，

they'll never change our heart and soul，

and suddenly when the world has learned：

Cherokee Indian will return.

……

第10章：YMCA

“Go suck the cums！ya fucking fag……”

一声暴吼在走廊里响起，甚至比窗外的雷声更响，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李存勖立刻冲到了门口，他打开门向外看时对面门

正被砰一声关上，直震得整座公寓发颤。

站在那里的却是一个陌生人，他听见后面有人开门就转了过来，那是一个穿着深褐色无领开襟毛衣的中年人，沉静的气

质与走廊里横七八竖的酒瓶烟头和乱七八糟的涂鸦气氛毫不匹配。那人手上抱着一个文件板，看见李存勖便很礼貌的笑

了笑：

“下午好，我是YMCA的工作人员，能请你稍费三分钟做一下这个调查吗？”

DAMMIT！李存勖看见他胸前别着的红丝带头就大了，先是他哥们跟一个教堂男孩搭上，再是YMCA的红飘带，他发现这段

日子JESUS突然特别爱他，爱他爱到想让他变GAY（……我提过GAY本意是HAPPY吧……）。

向来反感社会调查的李存勖头也不抬就要关门：

“你从来不会让女士们张着腿等你脱裤子对吗？所以不好意思下次吧。”

“打扰到你很抱歉，”那个人居然仍坚持站在那里：“这不会伤害任何人，也许它还会对你有益……至少请帮我一个忙

，好吗？”

不简单，刚才那么被人吼，现在听了他这段粗俗的回答居然还不离开。

李存勖这才细看那人，他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他的外表，而是他的气质。太柔和了，那种柔和让他不由自主的放松进而

解除所有武装，让他浑身上下都舒服极了……但舒服中还有另一种隐隐的感觉：不安。

就好像他必须做他说的，他知道这个人对他说的都是对的，他应该照做，如果不然的话……

如果不然的话……会怎么样？

“好吧，”他接过那人手上的文件板，看到标题就爆了粗口：

…………Condom Use and HIV Risk Behaviors among U.S. Adults…………

“WHAT THE HOLLY SHEE……”

那人不动声色把圆珠笔递了过去，仅仅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把下半句咽了回去，他不安的瞄了那人一眼：

“对不起。”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安，这种不安他从来没有体会过，潜意识中一双总是忧伤的注视着他的眼睛让他如坐针芒，但

是无论如何他对此都没有任何记忆。

他好想知道关于这个人的很多事，就像他第一眼看见这个人时就知道他是GAY，不是因为对门那声吼，也不是直觉，更多

像是一种记忆。

李存勖强压着额角跳动的青筋一目十行的过完了所有题目，当划完所有选择题时他觉得自己完全有资格在名字前加上

SAINT头衔。

“调查员名字是……”

“李存审。”

当他听见那个人的名字时李存勖手顿了顿，不等他拼出来笔尖就下意识划出一串文字。

写完了那个名字他才回过神，有些局促的把文件版给李存审看：“……呃，不好意思……是像这样吗？”

“……是，”李存审抬头看了他一眼，深深的目光里有些寻味：“……这是我的名字，你是第一个拼对的人。”

李存审接过他递过去的文件版和笔，说了声谢谢给了他一张名片：“如果有任何我能帮忙的地方，请别介意给我来电话

。”

看见他站到了下一扇门前，已经准备关门的李存勖不知怎的突然想多嘴了。

“你……确定还要去敲门吗？”他偏头抓了抓耳朵，他觉得自己简直不可理喻：“我意思是你知道他们不是非常坏，但

有时候，呃，很ASSHOLE。”

“谢谢，”李存审对他笑笑，表情却很认真：“我是社会工作者，这是我的工作。”

窗外的闪电照亮了他的面孔……我在哪里见过他吗？……这是李存勖当时所想的。

……

第11章：I WAS BORN TO LOVE YOU

稳稳把着方向盘，史建瑭坐在95年的老LEXUS里看着外面瓢泼的雨幕却没太多忧心：

“我猜我们今晚要留在这里了。”

“我以为下雨的是明天……”

“明天？”

“yeah……..”高行周说着就想起了什么：“你从来不看天气预报，是吗？”

电视除了VIDEO GAME和放电影外还有天气预报这种功能吗？实际上在他们拖了三个月的CABLE钱后屋里那个电视早跟外界

一切脱离了联系。

他与高行周下午在咖啡中说起了关于MONTANA的老电影和那些牛仔们：

“你记得那部电影吗？就像……it's not how you're buried， it's how you're remembered.”

“你是说JOHN WAYNE在《THE COWBOYS》中？Ruby River就在附近，我可以带你去那里。”

“也许明天？”

“不，今天，现在……如果你愿意。”

这就是他们现在停在Barton Gulch路口看雨的原因。

如果史建瑭只有一个人，他不在乎冒着暴雨从崎岖的山路上开回MACLOAD，他的驾照两年前被吊销了的原因是半夜他醉醺

醺从WOLF CREEK赶回学校时在山路上超速狂飙，但是现在他不能这么做因为车上有另外一个人。

史建瑭把车停那间MOTEL服务房侧墙熄了火，高行周伸手去拉门：“……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双人房”

史建瑭拉住了他：“不，我们只需要一个单人房。”

高行周冲他扬起了眉，史建瑭打了个响指：

“我无所谓睡在地板上……我的意思是我们只需要付一个SINGLE ROOM FOR ONE的钱。”

高行周偏头笑道：“我……不太认为前台会允许这样。”

“没关系，11年级我跟几个哥们去CASCADE，路上我们三个人只开了一个单人房……当然我们只付了一个人的钱。”他笑

：“我猜MOTEL那些伙计们现在还在通缉我们。”

高行周笑了：“You nasty boys.”

“Boys are always guilty of something nasty……”史建瑭也笑了：“你从来没那么做过吗？”

“……我觉得可能我们还是开双人房比较好。”

“No， It’ll be cool，”史建瑭抓住了他的手：“……我现在告诉你我的驾照已经被吊了会如何？……trust me.”

“天呐！”高行周惊呼了一声，却很快笑了：“I’ll just follow you. ”

从服务房出来后史建瑭开了车门把房卡塞进高行周手里：

“拿着这张卡，去207，然后关上窗帘，我马上就过去……”

高行周拿着那张房卡只是笑：“Okay， I ， I really don’t think……”

史建瑭搂了搂他随即把他推了出去：

“Just go， baby， no time to think， just go……”

……

外面突然有敲门声，高行周立刻去开了门，门外却是空荡荡一片。

“HELLO？”

他问了两声却没有回答，刚要关门时史建瑭却从门后窜了进来把他拦腰抱住，高行周吓了一跳：“关上门……天啊没人

看见你吗？”

史建瑭向后一靠关上了门，他抱起高行周转了一圈笑个不停：

“看看你，看看你……别那么紧张我们不是在trail driving……”

高行周也笑了，他把手指贴在唇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calm down，boy……有人会听见你……”

“那就让他们把耳朵贴在墙上听吧……”

他没说完就被史建瑭连手指带唇一齐吻了下去，他的舌划过高行周咸咸的指腹，留味蕾上的却是果冻般淡淡的甜。

史建瑭半晌才移开唇，他慢慢把高行周刘海拨开，痴痴盯着他的眼睛，那么漂亮的金棕，在室内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睛

是如此夺目，透澈却璀璨，就像水晶，就像月光，就像晨星，就像……

不像这世界上的任何东西。

I have traveled many lifetimes

In search of

your golden eyes

“你在盯着我的眼睛看。”

暧昧的语调，他曾经在哪里听他说过同样的话吗？

史建瑭没有回答，他吻上高行周的眼睑，唇挨着他的鼻翼缓缓下滑，手同时探进了他的衬衫，青年身体凉腻却带着丝丝

温暖的触感让他几乎沉迷了。高行周头向后微仰，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他压住高行周双腿把他抵在电视柜上，展臂环

住了他修长的脖子让他的脸正冲着自己，他俯身咬上了他的唇瓣，用舌尖缠着高行周齿后那个滑软的物体反复啄逗，高

行周抓着他衬衫下摆呼吸越来越重，史建瑭把手滑进他里裤，当他接触到那片细腻的毛绒时高行周浑身打了个激灵，竟

伸手去推他：“不，别这样……”

史建瑭并没有理会，只是把高行周搂得更近，他的手已经探到了他的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