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心情?痴情--谁懂?(出书版)by 水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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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随之一想,她又很高兴的走回餐桌,坐下并开始享用她的晚餐,早就把洗澡一事丢到太空外去了。

这一餐,她吃得很开心,也很安心,她已经等不及想要告诉邵尘渊这件事--其实冷冰心还是关心自己的。

※ ※ ※ ※ ※

七点半整,冷冰心如往常般的睁开眼睛,即使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做尚婕旻的咕咕鸡,她依旧是七点半起床。

她先把自己梳洗过后,才去敲尚婕旻的门,准备叫她起床;而近日,这工作完全已转由邵尘渊取代了。

她清清喉咙,敲敲门。"婕旻,该起床了。"虽不像以前总是忠心耿耿的,但也够大声、够清楚;但也没以往的热切,反

是冷冷淡淡。

说完,她不再接下敲第二次即转身离去,准备帮尚婕旻弄早点。

门内的尚使曼一听到熟悉的唤她起床声时,潜意识里高兴地从床上坐起,可是身子却是软趴趴的,而且头也好昏,更要

命的是她觉得自己就像只被拔了毛、全身光秃秃的鸡,正在北极散步一般--冷得都快变成CAS优良冷冻肉品了;她不得不

倒回床上。她想开口说话,叫冷冰心进来,无奈喉咙却像火烧般的刺痛不已;脑子昏昏沉睡去。

八点十五分,冷冰心瞒了一眼不曾开启的房门,不禁摇头叹气;她只好再走过去,重新的再敲敲门,叫着尚婕旻;但,

房里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冷冰心皱了皱眉推开门,踏人她好久没进入的房间。

她一打开门,一眼映人眼帘的是尚婕旻缩着身子、蜷曲着躲在棉被中;她失笑,走到尚婕旻床边,轻摇着她的肩膀。"婕

旻,快起来,你要来不及了!婕旻?"

"嗯......"一声无力的呻吟声自尚婕旻口中传出,像是在响应冷冰心说:"我听到了啦!"

可是人却仍一动也不动,紧闭着双眼,一点也没有要起床的迹象。

"婕旻?"冷冰心又唤了一声;尚婕旻还是不为所动。这下冷冰心可紧张起来,她着急的推着尚婕旻,但任凭冷冰心怎幺

摇她、推她、叫她,只差没捏她、打她、踹她之外,她不动就是不动。最后,冷冰心把手覆在尚婕旻的额头上,才刚一

放下,她马上被尚婕旻额上的热度给烫得收回手。

"婕旻!"

冷冰心吓得大叫一声,二话不说连同尚婕旻身上包裹着的毯子,一把抱起她,急忙往外走;到了楼下,伸手拦辆出租车

;此刻的她,心焦如焚,只想早点将尚婕旻送到医院;其它的,她不敢再往下想。

经过诊断,尚婕旻原来是得了重感冒,她换了两针,还要再吊瓶点滴。冷冰心心疼的眉头全都揪在一起,守在尚婕旻的

病床旁......

人到情多情转薄

而今真个不多情

其实冷冰心并不是无情,只是她将所有的情都藏在心中,以至总是招致被人冠上冷若冰霜、冷漠无情的封号;就因她看

重情、重视情,怕自己付出的情到最后会受到伤害,所以她才不轻易将情付出,将所有的情感深深锁在心底、藏在心里

,也因此总让人误以为她是个寒峻无情、没有感情的人;其实天晓得,她根本就是满腔情爱无处倾泄。

冷冰心、冷冰心,一颗又冷又冰的心冷得比冰宫还要冷,冰得足以使阴森的地狱结上厚冰;这样的一个女人,在她寒漠

冰霜的面具下,有的是害怕面具也会终有破裂的一天,教人看出她的脆弱与不安。

冷冰心想起自己曾对穆岚思说过的话,要他勇敢地去追求属于自己的爱,要他勇敢地去接受属于自己的爱,只因--他是

个需要被人关爱而不是爱人的那型;那自己呢?难道自己就属于爱人的那型而不适被爱?

冷冰心嘲弄的笑了笑。借口!全是一堆既愚蠢又懦弱的借口!在别人眼中,自己的坚强,说穿了,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的

懦弱的糖衣罢了!

十六年前种下的因,如今已成长、发育,结出了一粒果实,现在所等的,就是成熟、掉落之日了......

吊完点滴,领了药,冷冰心再拖着仍在昏睡当中的尚婕旻回家;一路上,不免引人侧目。毕竟女人抱女人就和男人抱男

人一样稀奇;不过尚婕旻是昏睡的,总不能叫冷冰心拎她或捆她回家吧!

冷冰心在带尚婕旻回家之后,她便忙着为尚婕旻煮些粥;在让她的空腹有了些食物,也让她服过药后,冷冰心又沉静地

守在尚婕旻床畔,细心地随时为她更换额头上的毛巾;这天的冷冰心,脑中一片空白,心脏狂乱地跳动,整个心里全是

担心和焦虑的波动,就这样守护着尚婕旻,片刻不离。

直到傍晚,尚婕旻的高烧总算稍退了下来,冷冰心也总算可以喘口大气,放松一下一整天紧张与绷紧的心情;她吁口气

,宽心的淡笑。

落日余晖洒落在尚婕旻因发烧而红通通的脸蛋上,有如色美味甜的红苹果般,令人想咬上一口;微启的红唇也好似樱桃

般的甜美可口,令人情不自禁想尝上一尝。冷冰心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尚婕旻,聆听她规律又带点微喘的呼吸声......终

于,她再也抗拒不了尚婕旻无意的诱惑,倾身向前......

尘渊回来了!这是尚婕旻在迷糊的状态中自然而然所浮出的第一个想法,朦胧中,她一手挂在邵尘渊肩膀上,一手轻拉

住邵尘渊松垂在身前的头发......

头发?猛地一震,尚婕旻脑中一瞬间完全清醒过来,邵尘渊是绝对不可能会有如此柔长的头发的!这一震,使得尚婕旻

蓦然惊醒,她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冷冰心--

尚婕旻脑中好似抽光氧气,耳边一片嗡嗡作响,只是将双眼睁得老大瞪着冷冰心直看,一动也不动,也无法反应

了......

冷冰心同时感觉出放在她肩上的手瑟缩了下,床上躺着的身子也僵了些。而在此之前,一向敏感的冷冰心瞥见了有个一

闪即逝的影子;虽然那影子本身闪避动作非常快速,但对于天生敏感度就强烈的冷冰心来说,那影子,还是没有逃过她

锐利的眼角之外。

在捕捉到刚刚那一瞥的影子后,冷冰心退开一步,将背抵在身后的墙上,直挺挺地贴着墙,脸上以冷静的表情直瞅着尚

婕旻看,让人无从看出她此刻到底想做什幺!

从发现冷冰心举动后而一直发呆的尚婕旻在怔愣发呆好一阵子之后,终于找到自己飘散在外的魂魄而回过神来,她拉紧

毯子往后缩了一大步,眼中闪着不解与惊恐。

"我......你......这个......"

冷冰心似笑非笑地挑起一道眉。

尚婕旻旋即惨白了脸,不自觉地用毯子捂住嘴,想压抑下心中所涌起的那股反胃恶心感。

对于尚婕旻所给的"答案",冷冰心默默地接受;早知道的,不是吗?

冷冰心离开墙,挺直背脊,深深地看了尚婕旻一眼--也是最后一眼,冷静且低沉地开口:

"对于刚刚对你所做而让你感到恶心的举动,我想,我只能对你说抱歉--对不起了。"她不再多话,转身离开尚婕旻的房

间,也永远地走出她们曾经共有的世界。

出了房间,她背对客厅,淡淡的再启口:

"从今而后,婕旻,就由你来照顾了。刚才的事,我很抱歉,好好待她吧!我祝你幸福!"说完,她步入自己的房间。

到此为止,是该告一段落了!

种下的因,也该结成果了;而如今,更是熟到已无法再赖着不下树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终究还是没躲过命运在冥冥中的安排!

冷冰心不再多想,毫不迟疑地立刻动手整理东西......

※ ※ ※ ※ ※

"筱筑,要坚强哦!要对自己有信心,也要要对医生有信心,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席仲轩在手术前三小时对夏筱筑

做最后的精神加油、心理建设。

"可是我......"

"没有可是!你如果对自己都这幺没信心,那就算是华伦再世,也医治不好你的眼睛的!"他再次强而有力的鼓舞她。

"嗯!我有信心,一定凯旋归来!"她也说得慷慨激昂、信心十足,像要上战场似的。

"这就对了。"席仲轩在她颊上印上一吻,以资奖励。

接着护士进来,准备为夏筱筑做开刀前的准备工作;、席仲轩最后一次有力地握了握她的手,退出病房。

席仲轩这温柔体贴的举动,着实让那些护士羡慕。

自席仲轩带夏筱筑到医院检查眼睛开始,一直到住进医院准备接受开刀手术,这期间,席仲轩每天都细心地陪伴在夏筱

筑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时而逗夏筱筑开心,时而替她加油鼓励,更是不厌其烦的陪着她做各种的检查;不管是新是

检查项目,或是追踪检查,他都很有耐性的随侧在旁,也时常主动和医生讨论、请教,以了解状况。这段期间下来,接

触过席仲轩的医生都为他的痴情所感动,全都无不卯足全力的尽力在诊治夏筱筑,希望她能重新恢复视觉,好不枉费席

仲轩的一番期待;而不论是否有照顾过夏筱筑的"一群"护士们,更是每天都非常"勤快"的到夏筱筑的病房巡视、关心她

的情形如何。对于夏筱筑能有这幺一位对她如此细心守候、呵护备至且英挺帅气的男朋友,除了羡慕,还是羡慕;虽然

明知自己没有希望当夏筱筑的候补,不过她们仍非常衷心的祝福更筱筑能早日康复,才不致辜负了席仲轩的一片痴心。

漫长的手术开始了,席仲轩或坐或站或来回走动的在手术室外头,他诚心、默默地为正在接受艰苦手术的夏筱筑祈祷,

祈盼她手术成功......

经过长时间的等待,手术室的红灯熄了,席仲轩充满期待却也焦急地站起,站在手术室门口,等待医生和夏筱筑出来。

不一会儿,夏筱筑被推出手术室,麻药未退的她仍昏睡着,脸色有些苍白,不过大致上看起来仍不错;他上前看了她一

眼,便先让护士将她推送至普通病房。

紧接着,他转向寻找后头跟着出来的医生,此刻的紧张才真正的开始。

"医生,她的情况如何?......"他的声音因紧张而有些颤抖、粗嘎,一颗心也猛跳个不停。

操刀的医生拿下口罩,对席仲轩笑了笑。"席先生,手术很成功,你可以放心了。现在就等最后一个步骤,结果如何,要

等拆纱布那天才会知道。"

听完医生有自信的解说之后,席仲轩终于暂放下心吁口大气。他想,这就够了,不论拆掉纱布后是怎样一个结果,他想

,他都不会后悔的,他仍会用他一辈子的时间好好照顾他这一生最钟爱的小女人的!

※ ※ ※ ※ ※

再回到巴黎已是一个礼拜后了;一个礼拜前,穆岚思几近被拖到"蔚蓝海岸"--坎城。在那里,他们曾在著名的克洛塞特

大道散步,在大坎城瞭望台上收尽坎城市内的一切美景于眼底,在瓦罗烈参观毕加索生前所塑造的陶器,也参观过在卡

格尼的橄榄博物馆及地中海近代美术馆,而最重要也最精彩的一点是--穆岚思在夜晚的"蔚蓝海岸"沙滩上吐露心

声......

穆岚思坐起身子靠着床头,蓝眸凝视法兰。

"怎幺啦?有事要告诉我吗?"法兰感觉得出他的欲言又止。

"呃......我......"穆岚思不安地扭绞双手,难以启齿。

法兰伸手握住穆岚思的手,轻轻放在自己掌心中。"有事说出来没关系,我们可以互相商量。"

"我要回台湾。"穆岚思鼓起勇气,一口气很快的说完。

好半晌,法兰并不接腔,只是静静地抚触被他握在掌中的手,令穆岚思觉得更加愧疚。

"什幺时候回去?"好久,好才问这一句。

"还......还没决定。"穆岚思嗫嚅的回答。

"愿意让我陪你回去吗?"

"啊?"穆岚思发出一声很大的错愕声,长又翘的睫毛不停地上下搧动着,眸中装满不信和讶然。

法兰看穆岚思那可爱的神情,忍不住的轻笑出声。

穆岚思摇摇头。他蓦然记起的问:"那你的学生怎幺办?你不是还要教书?"

"请假喽。"法兰耸肩。

"可......可是我不确定我要回去多久的时间,你这样请假......不大好吧?"

"没关系,大不了我辞职,不教了。"法兰无所谓的回答。

※ ※ ※ ※ ※

邵尘渊捻熄手中的第三根烟,他这时的心里头是千头万绪的理不出线头来。

到现在,他仍是能够非常清楚、清晰地记起冷冰心方才走前那哀伤、黯淡的黑眸;眸中有着好深好深的哀愁,阵中有着

好浓好浓的伤痛。

他仍无法接受刚刚所见那幕的真实性,他也不知道冷冰心吻尚婕旻的用意何在;是出自真心?还是无意?他也不知道冷

冰心究竟是不是同性恋,但他知道自己会答应她最后的请求--好好照顾尚婕旻!

而现在,他较担心的是尚婕旻的反应,于是,他走进她的房中。

"婕旻?"他轻唤,"我是尘渊,我回来了,开灯好吗?"

他伸手去按下开关,好让黑压压的房内有些亮光。

"不!别开!"尚婕旻出声制止,声音中有些颤抖和怪异。

邵尘渊走到床沿坐下,伸手将哭泣的尚婕旻揽入自己温暖的怀中,轻拍她的背。

过了好半晌,尚婕旻才稍微止住了泪水,但仍有些抽噎;她吸吸鼻子,深吸几口气,试着平复自己复杂的情绪。

"尘渊,假若冰心说她爱我,你......相信吗?"尚婕旻没头没脑的就迸出这句话问邵尘渊,着实令邵尘渊的心跳漏跳了

一拍,他没料到尚婕旻竟会如此轻松的脱口问及此事。

"我......"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启齿。

"你一定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对吧?没错,因为我自己也不相信啊!天哪!那多恶心!女人爱女人?男人爱男人?然后

......天!光是想,我就快吐了,真够恶心的......原来岚思早就晓得冰心是个同性恋,所以才不可能爱他;而她爱的

人却是我?我的老天!真是太可怕!太恐怖了!"尚婕旻用手抱着自己双肩,难以接受地说。

"婕旻,别这幺说。"邵尘渊的心里同样是乱七八糟的,也找不出或想不出任何较适当的话语来表示自己的看法。

"那要我怎幺说?如果今天换做是你,一个男人对你说他爱你,还吻你,你又会是怎样的反应?是恶心地接他一顿?还是

兴奋的响应他?你说!"

"我......"他一时语塞。

"我想应该也是前者吧?"她替他回答。

"但是冰心处处照顾你、关心你、疼你,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啊!"邵尘渊由这一点下手,希望能藉以消除她对冰心此时的

反感和成见;他甚至找不到适当的时机告诉她冰心已经离开的事。

这句话似乎多少敲醒了尚婕旻混乱不清的脑子,她仿佛还依稀记得早上自己发着高烧而昏迷,冷冰心抱着自己急忙到医

院就诊时的感觉。

当自己发冷的身体抱在冷冰心温热的怀中时,就好比是一株生长在阴暗中、不见天日的花朵乍见有着热力光圈围绕中心

的火热太阳,有一种好暖和、好温暖的感觉在持续不断、源源不绝的散发着;她仿佛还能感觉到自己在冷冰心的怀中时

,冷冰心跳得狂乱、快速的心,就好象要跳出胸口似的;也仿佛还能感觉到自己的额上因发烧而灼热得难以忍受时,是

冷冰心不停地替换毛巾,好让自己的额上始终保持着冰冰凉凉的舒适感......到最后,她还吻自己,说是因为爱!

推书 20234-12-09 :抱团——凯特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