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彭家略想: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自然醒啊?我等得好心急,真想马上就……
石 陆 想: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自然醒啊?我等得都不耐烦了,难道还要我亲自……
田 野 想: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自然醒啊?我就这么干等着,除了等就真没别的可做了吗……
顾海洋想: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自然醒啊?我都等了这么多年,反正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可是亲爱的,你到底还
打算让我等多久啊……
谁都希望天天能一觉睡到自然醒,不是吗?!
所以尽管我很心急,可我还是有足够的耐心,等着让你自然醒。
等你自然醒悟到:对于我们来说,什么是生活最重要的东西。
特别声明如下:
1,此文慢热:一场有趣的罗圈架,将尽可能使我的毛线团情结得以最完美的体现:)所以需要有足够的勇气和耐心。
2,人物情节完全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内容标签:欢喜冤家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彭家略,顾海洋 ┃ 配角:田野,石陆 ┃ 其它:追逐与被追逐,一样值得珍惜。
第一章
那份简历与众不同,既不是什么用什么网上一搜拿来就能用的简历模板套出来的那么规整严谨,也不是故作深沉或者直
接把自己吹嘘得天花乱坠。而是简单的有些过份:
姓名:石陆
性别:男
年龄:21岁
民族:汉
以下是就读大学,所学专业,有什么作品在什么地方发表刊登,有什么作品在什么重大比赛中获奖或者入围。
与前面的简单相反,后面的这些却写了密密麻麻的好几行,二者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还有一张一看就觉得照的不怎么样的证件照,照片里的男孩不丑也不俊,有张平淡无奇的脸。除了黑眼珠比较大显得聪
明伶俐以外,看不出来还有什么其他的特点,而且怎么给人的感觉是似乎他去拍照的时候有点儿没睡醒。哦,再客观点
儿,照片中的他看起来比填写的实际年龄要小,不象是大学毕业,倒更象是个还没毕业的高中生。
再没有什么别的特别的了,田野摇了摇头,正要把这份平淡无奇的简历也直接归入到运气不好的那堆。
对了,大家都听说过吧,某大公司在招聘新人时故意随机抽取一半连看都不看就直接放弃,理由很简单:我们不需要运
气不好的人。
田野不是故意想要跟风,可是这观点他认为是英雄所见略同——早好几年他和彭家略就已经在这个问题上明确地达成了
共识。也就是说,从嘉信公司发展到有需要大规模地招兵买马的那个阶段起,他们就是身体力行的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
这期间一定错过流失了不少可用之材,可是连彭家略都没有过什么意见和埋怨,田野更是从来不后悔。
即便是上个月在一个重要活动的招标现场紧张答疑的间隙,彭家略一个人在吸烟区抽烟,有一位貌似英俊稳重的青年主
动走上前来与他交谈,言词间却很是矜傲。后来他才提起两三年以前自己也曾往彭家略的嘉信公司投过简历,以他当时
的业绩和实力本来以为一定能如愿,可是没想到居然连个初试的机会都没等来,让他遗憾失落了好久。
如今这个名叫谢斓的青年所代表的公司已经成了嘉信公司最强劲的竞争对手,他找回了自信,因为他已经成了公司里的
副总兼策划执行总监,如今在生意场上已经是几乎与当年错失明珠的彭家略平起平坐了。
不过从根本上讲,他们二人之间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谢斓再优秀,目前也还是在给别人打工;而彭家略呢,输了赢了
赔了赚了都是自家兜里的。
当然,做生意嘛又不是在过家家,没有谁放着钱不去赚,而是情等着赔的,就算是看热闹也不带这么看的。
那个谢斓言语之间是一种类似与扬眉吐气之类的含义,彭家略很欣赏地看着他,心想也算是不容易了,这么年轻就坐上
了这个位置,而且他的确是实力不俗,应该是前途无量。
实话实说,彭家略望着谢斓与自己道别后的背影,那个身影既其实挺优雅的,而且恰巧是彭家略平时喜欢的那个类型:
高大,挺拔,身材比例非常好。
彭家略稍稍有些遗憾:这么个人才怎么就从田野手里漏出去了?看来再好的猎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不过那也怪不了田
野,仅凭一张2寸证件照就能管中窥全豹的人,恐怕还真没有几个。或者在当初,这谢斓根本连靠证件照露脸的机会都没
有,直接就被归堆儿到运气不好的那一半儿里去了也说不定。
即使是自己,也不见得能滴水不漏嘛。况且这傲气的年轻人虽然勉强算的上是上品,但终归不是什么极品。相貌身材倒
也罢了,关键是气场不够强大,没资格和自己拼,那就没有什么太大的乐趣可言了。
这样想的时候,彭家略的嘴角微微上扬,不露声色的笑了。
那场较量有惊无险,到底还是彭家略的公司最后中了标。可是他的内心却明白自己这次赢得好险——如果不是这么多年
围的铜墙铁壁的关系,这标可就飞了。
谢斓当然也明白这里面暗藏的玄机,在商场里摸爬滚打的人,又有哪一个不是这么过来的,所以输也算是输了个心服口
服。
本来嘛,不到最后一刻,谁都应该有必胜的信心,可是谁也没有必胜的胜算。
要是谁真的以为自己在最后的谜底真正揭晓以前,真就觉得自己那么无懈可击,那只能说明他还是嫩了点儿——缺练。
清山不改,绿水长流。从古到今,这句话说得一点儿也没错。
那一天彭家略和田野一起友好和谐的共进晚餐的时候,彭家略把上午的事情当笑话讲给田野听。
田野正在专心致志的吃螃蟹,他耐心的仔细剔着雪白的蟹肉,抽空斜眼瞄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同样专心致志的彭家略:
“怎么的?遗憾啦?”
彭家略正把自己的胜利战果在姜汁里沾一沾,心满意足的放进嘴里。
他瞥了一眼眼前的人,心里想:这家伙不会是在吃醋吧?这眼神,这腔调,这架势,这做派,搁谁看在眼里也得多心。
他忍不住一乐,照田野的修行,应该不至于呀!
田野也笑起来:“我错了,今后我一定认真点儿端正一下态度,不过您老的品味一贯太高,说句实话吧——”他瞟了瞟
四周,周围尽是些衣着光鲜的红男绿女,照理说应该没谁注意他们两个大男人。
可惜他们俩都太显眼了,没别的,长得太俊了也好也不好,本来引人注目的感觉是不错的,可是太引人注目了就嫌麻烦
了。
就象现在,连说话也不敢太大声,因为有的是来自方方面面够花痴够八卦的热切目光正聚焦在这两位平常不多见的超级
大帅哥的身上。
所以田野尽量压低了声音很认真的朝彭家略问道:“到底什么样的才能让您老好好上眼瞧?”
“你都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怎么连这都不清楚?”彭家略一本正经的遗憾着摇头,似乎有些埋怨。他的目光望着遥远的地
方,无限憧憬的描述着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对象:“相貌嘛要端正,身材要高挑,头脑要够聪明,关键是人品要好。”
“您这要求也忒高了吧——对家世背景有什么要求吗?”
“那倒没有,本人一向不主张靠山吃山,我喜欢奋斗。”彭家略回答的毫不犹豫,而且态度很诚恳。
“就算你天天出去相亲也指不定能碰见这么称心如意的,你当我是开婚姻介绍所的有的是资源吗?”
彭家略再朝继续孜孜不倦的跟螃蟹较劲的田野看上一眼:“高吗?我觉得挺正常的,都得算是合理要求吧!再说了不也
正好就是你一顺手的事吗?”
他也朝周围望望,不光压低了声音,还努力把身体朝前面凑了凑:“简单点儿说吧,就你这样的我看就行!”
“去你的!”田野饶是好脾气也有点儿怒了,他笑骂着从餐桌下面朝彭家略狠狠踹了一脚,却情不自禁的有些脸红起来
。
彭家略早就料到会有这种待遇,呵呵笑着躲了开去。
可是也许这就是今天田野为什么有心情坐下来好好亲自看一看这次招聘收到的简历的原因,他想看看究竟能不能挑出个
把个才貌双全的人才。
注意,重点在于“才貌双全”。
不过没什么区别,他翻了没一会儿就还是毫无悬念的失去了耐心。
这似乎行不通,本来也就是自己一时心情好忽然让人事部经理给送来的简历想从源头亲自筛选。
田野在二十分钟之后又开始恢复了老毛病,随手把那些薄厚不一的简历分做了两堆。
左面的就算了,嗯,为了吸取教训呆会儿可以让人事部再过一遍,如果没什么特别优秀的也不用再报上来了。
右边的嘛,就算是这次运气好的,可以比较仔细地浏览一番,谁叫彭家略昨天半真半假的说的那么热忱呢。
虽说是老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可是即使不吃,有比较合眼缘的嫩草能天天在眼跟前赏心悦目地随风摇曳着,想想吧光
是看着也是种享受。
就算不光是为了某些别有用心的家伙,为了公司里广大的人民群众这个理由也是光明正大拿得出手的。
这很正常,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多少也能更加有效地提高大家的工作效率以及调动大家的主观能动性。
不好吗?
而且,这也似乎是个好兆头。
彭家略的安静淡定只是别人眼中的表象,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田野。
田野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茶,心中暗暗称赞着:这次的铁观音不错,新来的小秘书越来越有眼力见儿了。
他起身去沙发边的饮水机续了一杯水放在手边,可是在坐下前忽然注意到地上掉了一张纸。
田野低头拣起来一看,就是最前面提到的那张过份简单的简历,那也并不是什么都没说,至少就读学校和那些奖项就都
是很有分量的东西。
就在犹豫不决的时候一田野不小心碰了一下手边的茶杯,刚才的水接的有点儿满,现在被一晃立刻就有一些茶水洒出来
恰巧弄湿了田野手里捏着不知道放在左边还是右边的纸。
这多不好,不知道为什么田野忽然有些抱歉。他又再想了想,小心的把这张被弄湿的简历用纸巾抹干,有些潮有些皱,
然后就郑重的放在了两叠简历的正中。
这也是他的习惯,从运气好的那一堆里遴选出来的优秀的一贯被他放在正中等待人事部安排的面视。这是田野多年来一
直保持不变的习惯。
所以说这张最最简单的简历,很幸运的成了今年最幸运的第一份入选的简历,是不是应该承认它的主人真的很幸运?
第二章
彭家略今天上午偷了个懒没去公司,因为早在大前天他就约了一位比较重要的人谈事。
那是一个大机关里一位相当有份量的中层领导干部,名叫邵千帆。别看小伙子年纪不大,手中所握的权力却挺重。
彭家略是偶然间通过一位朋友认识邵千帆的。
对此彭家略并没怎么太上心,他认识的这一类型的朋友实在太多了,他的本性并不是那种喜欢并且擅长和人交往的外向
型。事实上彭家略在投身商海之前相当的内向沉默,除了与为数不多的几个死党相处时他会觉得放松开怀,大多数的时
候他都比同年龄段的男孩、男生、以及男人都要显得比较稳重、老成、安静。
这种稳重、老成、安静,也许就是彭家略年纪轻轻就有了一份令人赞叹艳羡的事业的一个重要原因。
但是顾海洋却不这么认为。
顾海洋,每一次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那张再熟悉不过的干净帅气的脸,以及那双纯粹漆黑的清亮眸子,就立刻浮现在
彭家略的眼前。就连他那种独一无二的、在天真里又混杂了一丝奇特的邪气的微笑,都象是要呼之欲出,既危险又明显
。
这样的想象让彭家略觉得头疼。
要说那也算不得什么稀奇,因为丝毫不夸张的说,在此之前他已经为顾海洋头疼了二十多年了,照理说早就应该习惯了
。但是近日来随着彭家略越来越难以按捺的冲动,这头疼也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对于顾海洋所带给自己的一切,彭家略总是会由于低估而导致失算。无论彭家略再怎么努力发挥想象力去尽心揣摩,事
先再怎么做足了功课,事实也会向他证明那些都是远远不够的。
每一次的交锋结果都是事先注定了的:彭家略一定是会败给顾海洋,而且一贯败得很惨,可以说是一败涂地。
那家伙的身上似乎永远充满着可以与十五六岁少年相媲美的那种饱满的澎湃的天真热情和动力,而且他几乎从来不按常
理出牌。你永远猜不透他下一步将要想出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坏主意来给你惊喜——是的,可以非常肯定地说,从小到大
,顾海洋总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断带给彭家略意料之外的惊喜。
彭家略总是咬紧了牙关欲哭无泪,但是在这同时他又觉得欲罢不能。
而且,究竟那些能不能被称之为“惊喜”,也往往存在着争议。
因为在这个貌似简单的问题上,彭家略和顾海洋的思路和标准似乎从来没有得到过真正意义上的统一。确切地说,是始
终存在着严重的分歧。
彭家略曾经非常心平气和的回忆过与顾海洋初次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那些记忆里他们所共同经历过的一切从表面上看
起来似乎很有趣,只有彭家略会极其无奈的确认那对于自己究竟意味着些什么。
过了这么久,很多事情还能记忆犹新,就象是昨天刚发生过一样。这应该归功于彭家略天生的记性好。但正是这令人骄
傲的好记性,却让彭家略时常感觉到无助——他因此倍受煎熬,没人能救得了他,也没人能替得了他。
所以到后来彭家略得出了一个确切的结论:记性太好有时也是一件很残酷的事,尤其是其他的当事人早就把所有的一切
忘在了脑后。
当然这结论他跟谁也没有说过。
彭家略一直很清楚的记得:当白皙、漂亮、干净、出众的顾海洋第一次带着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
,那双纯粹漆黑的清亮眸子里不单单只是天真的笑。
那时的自己和他一样,都只有四五岁。他们俩是真正的发小儿。
彭家略家和顾海洋家住得很近,溜达着再怎么慢也绝超不过十分钟,只不过他们中间隔了一堵红色的高大院墙而已。
有必要介绍一下具体情况:顾海洋的家住在一个军区大院里,他的爸爸是他们那个大院里一位地位非常高的老部长,妈
妈是彭家略和顾海洋后来就读的小学中唯一的特级教师。
而彭家略的爸爸妈妈都是交通厅负责设计路桥的工程师。
两家的家境虽然不同,但是都挺优裕的。最重要的共同点就是两家的家长都常年在忙。
于是很自然的,同命相怜的彭家略与顾海洋从天真的童年开始,就在军民共建的实际行动里结成了最牢固的战斗友谊,
并且一直纯洁美好地保持到如今。
从幼儿园到小学初中高中,如果不是高考前夕一向品学兼优的顾海洋听从父母的意愿报考了提前招生的军事院校并且毫
无悬念的以高分被录取,而同样一向品学兼优的彭家略则是铁了心去念了他打小就中意的土木工程,他和彭家略估计得
当一辈子的同学或者校友。
即便是大学四年里天各一方,在通讯技术如此发达的今天,他们也依然以各种现实条件所允许的方式不间断的进行着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