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身为丈夫虽然不合格。可是他深爱着家人,而且和里美也不是彼此憎恨才分手的。你也不讨厌爸爸吧?"
"也是啦,就算是那副德行,他还是我的亲生父亲啊……。……可是……说的也是呢,要是我爸和我妈离婚后就立刻再婚
,我或许也会觉得满复杂的……"
恭介第一次察觉到母亲里美有其它男人的时候,是父母离婚之后一年的事。她的美貌加上身材,不管说她是看起来年轻还
是魔女,都是恭介自傲的母亲。但是,当恭介意识到她在外头也是一个女人——目击到里美深夜被陌生男子送回家,并在
门前接吻的时候,由于过分的打击,让恭介跑到父亲那里去藉酒浇愁。当时恭升十二岁,第一次宿醉。
现在,不管是里美出差回来的行李里跑出一只男人的袜子,或者在外头的餐厅撞个正着,恭介都不为所动了。他认为这都
是因为当时父亲接纳了他。——但是,麻里子并没有可以接纳她的人。由于出众的容貌和性格,她也没有知心的女性朋友
。恭介希望至少自己或美月能够支持她,但麻里子甚至连在恭接口前,也绝不放下身段。
"要是麻里子的母亲没有去世,或许她会变得比较不一样呢!"
美月以阴郁的眼神,凝视着红茶里搅拌出来的漩涡。
"就算血缘相连,也不一定心心相系……。可是,老是和有妇之夫交往,是不可能会有结果的。麻里子自己应该清楚这一
点。"
"就是啊!圣诞节和过年都没办法待在一起耶?只会让人徒增寂寞而已。她应该和普通男人交往看看。"
"……不是这样的。"
美月卷翘的长睫毛缓缓地眨了眨。
"咦?"
"不是这样的。麻里子之所以尽挑那种人……"
这个时候,玄关门铃的悠扬铃声响了起来。美月看看时钟,把剩下的吐司塞进嘴里。
"去开门吧!八成是来收报费的。"
"美月妈妈……"
"有话以后再说。我要迟到了。"
美月用红茶把吐司冲进喉咙里,说完后就走进洗手间了。恭介没办法,只好照着美月的吩咐,从抽屉里拿出钱包。既然美
月说以后再谈,那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没用。
如果恭介记得没错,麻里子开始和有妇之夫交往,是在国中二年级的夏天。
那是他和麻里子两个人一起去关岛旅行的暑假。对方是在当地认识的潜水教练,春天刚当上爸爸,而且才新婚不久。
麻里子并没有对恭分说,可是恭介马上就察觉出两人在某天晚上发生了关系。他们有婚外情的味道。两人身上散发出禁忌
情事独特的、甘美的腐臭——但沉迷于背德关系里的,只有男人。
恭介和麻里子回东京的那一天,男人到机场来送行,在众人面前哇哇大哭着"等妳十六岁,我就去迎娶你"、"我要跟你一
起去东京"。而麻里子只是回以一个大呵欠。——根据传闻,之后那个男人真的离婚了。
成家的男人充满魅力,恭介也了解这一点。他们的经济力、包容力,都不是包括自己在内的同年纪小鬼所能比拟的。而且
,婚外情的罪恶感与紧张感,是SEX的最佳刺激。
可是,麻里子应该不是为了这种目的吧?那么,还有其它什么理由……?
——恭介为这些事想得分神,陷入茫然状态。
连对方是谁都没确定,就解除大门自动锁这种愚蠢的行坞,平常的他是绝对不会做的。乘坐电梯上楼的拜访者,已经按下
了玄关门铃。恭介光脚走下地板,拿着钱包打开门,却立刻为自己的失态恨恨咋舌。
"等一下——樋口!"
恭介一看到对方,立刻把门关上,朔夜反射性地把手伸进门缝里。
"痛!"
"笨蛋……!"
恭介慌忙开门。于是,应该被夹住的朔夜手腕,立刻伸进来握住了恭介的袖子。被骗了。恭介忍不住再次诅咒自己的愚昧
。
朔夜穿着制服,提着和上次一样的书包。他握着恭介的衬衫袖子,微微低着头开口。
"对不起,突然跑来……我去上次那家店找你,女孩子们告诉我,你现在住在这里……"
"……"
是菜菜子或麻里奈吧?多管闲事。
"你来干嘛?又拿无聊的讲义来了?"
"……你不来学校,是因为我吗?"
被说中心事,几乎没有人会老实承认。恭介也是如此。
"你也真够自以为是了!"
恭介冷冷地挥开袖子。
"我本来就不是因为爱去学校才去的。只是因为那是从幼儿园直升的学校,才这样一直读上来的。你也知道我去年的出席
日数吧?"
"可是,你去年应该有好好计算过学分,但是这次……"
"所以怎样?我可要事先声明,就算你每天过来,我也没有改变自己作风的意思。要留级或退学,那是我的自由,用不着
你来多管闲事!"
"……"
"……回去啦!看到你就烦。不要啰哩啰嗦的什么事都管好不好?你又不是我的恋人。"
朔夜咬紧下唇,露出受伤的眼神。恭介胸口一疼,同时内心激烈地动摇起来。
什么嘛,拒绝我的明明是你啊!——我好不容易准备放弃,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可是,为什么又做出这种搅乱我心情的行
为?你实在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
"如果……"
朔夜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低垂下去的睫毛眨动一下,带紫的独特黑瞳,迫切地望向恭介。
"你……如果是因为不想见到我,才不来学校的话……我可以从你面前消失。"
"啥?"
"我可以退学。"
"……白……"
声音哽住了。
"你在说什么白痴话啊……"
"我没关系的。我本来就没想过要上高中,所以没关系的。如果你是因为我……"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会吃你这一套吗?你适可而止一点!"
"恭介,你在玄关嚷嚷些什么啊?会吵到邻居的。"
换上带有光泽的淡紫色衬衫,美月一面扣着胸前的扣子,一面从里头走了出来。
美月看见伫立在玄关的美少年,露出一副难掩吃惊的样子,"哎呀……"一声,就说不出话来了。她常用的LANUIT香水味变
得更浓了。
而朔夜看见美月几乎要从衬衫里挤出来的白色乳沟,变得极度狼狈,视线不知所措地四处游移。看见朔夜羞得牛奶色的耳
朵涨得通红,一反常态地连打招呼都忘了的模样,恭介大为光火,把他的背往外推。
"回去啦!不要再来了!"
"等一下,恭介——你说的是什么话?快请人家上来呀!人家特地来拜访的不是吗?"
"他自己随便跑来的啦!又没人拜托他过来!"
"恭介。"
美月修长的手指突然抓住恭介的下巴,狠狠往上一扳。性感的眉毛扬得像玛琳.黛德丽(MarleneDietrich)一样高,斜
斜地睨向恭介的眼睛。她的嘴角虽然带着笑,可眼神正恶狠狠地警告着"不许忤逆家长"。
即使只是暂时寄住,恭介也无法违抗美月的命令。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出客人用的拖鞋,臭着脸打开通往客厅的门。朔夜
小声呢喃"打扰了",静静地摆好脱下的鞋子。
"喂。"
美月从后面拉住了恭介的衬衫。
"那孩子,就是上次在你肚子开了个洞的孩子吧?我从里美那里听说的。"
美月偷偷耳语道。不管是“MOON”的小姐们也好,自己的母亲也罢,为什么我的四周都是些大嘴婆?
"不是啦,在我肚子开洞的,是他的……"
"随便谁都好啦,那孩子长得实在有够漂亮呢!"
"……所以怎样?"
"床边的抽屉里啦!"
"啥?"
"就算对象是男孩子,也要遵守性爱安全啊!——该用哪边的洞,你应该知道吧?"
"妳赶快去工作啦!"
真是的……。恭介目送玄关门关上,搔着头转过身去,朔夜却还站在客厅入口处,直盯着这里。
恭介故意不看他,从他旁边穿过。
没有隔间的宽广房间里,客厅与餐厅共存。餐桌上还摆着早餐吃剩的盘子。
朔夜不知所措地呆站在原地,恭介也不请他坐下,默默地收拾餐具,重新煮沸开水,从橱柜里取出招待客人用的茶具,然
后叨起香烟。彷佛没有时间跟朔夜说话、也没空让他插嘴似地,恭介一次也没看向他。
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听他说话。什么退学——什么朋友——喝什么茶——事到如今,恭介才为了让朔夜进来的事深深后
悔。他诅咒美月的多管闲事,气愤告诉朔夜自己在这里的酒廊小姐,更对朔夜的来访雀跃不已的自己生气。莫名其妙,却
又束手无策。
可恶……。所以我才不想见他。一见到朔夜,不管是理性或自尊都荡然无存了……。
恭介把一人份的红茶放在木制托盘上送过去的时候,朔夜依然背对着这里站着。恭介故意发出声音,粗鲁地把托盘朝桌上
一放。
"……坐啊!"
"……"
朔夜的单手飘动似地抬了起来。
他把挂在沙发背上的什么东西,缓缓拿了起来。——是翻过来的丝袜。
恭介绷住了脸。是美月的坏习惯。到处乱脱、到处乱丢。
"拿过来啦!"
恭介伸手去抓,朔夜却闪过他的手,把丝袜往托盘上一扔。丝袜的前端浸到刚泡好的红茶里去。
"等……!啊啊啊……!"
"……"
"你在干嘛!一双三千圆……啊……啊……啊……!"
"你喜欢那种的?"
"啥?什么啦!"
"那种又大又壮的,是你喜欢的类型啊,樋口恭介……?"
轻轻地……。
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拿起了香烟。
"她和我,哪边比较诱人……?"
恭介僵住了。就像重迭的汤匙般,紧贴上背后的柔软肢体——冰冷的双手,缓缓地从胸膛往肚脐一带摸索。
然后灼热的舌头,由下往上仔细地舔上耳壳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战栗窜过恭介的第六感。就像被冰冷的手掌抚过后颈似地
,全身的汗毛顿时倒竖起来。
"……"
恭介就像螺丝松掉的机器人似地,僵硬不灵活地转过头去。
在那里的,不是朔夜——是朔夜,但也不是朔夜。
"……你……"
"别叫得那么冷淡嘛……我和你交情这么深不是吗……?"
含住吸过的香烟,冷笑——那双瞳孔……湿润的鲜红石榴般的瞳孔!
"你总不会忘了我吧?不可能吧……?明明那样愉快地享受过……对吧?"
〈朔夜〉轻轻将恭介的单臂扭到背后。
无法移开视线。无法从那双清澈鲜红的瞳孔——从变化成美丽却邪恶、妖媚的朔夜身上移开视线。双手被丝袜紧紧绑住,
身体被压倒在地毯上,恭介却依然失了魂似地,直盯着他的红眼看。
〈朔夜〉双手撑在地板上,覆上恭介的躯体,缓慢地一颗颗解开他衬衫的钮扣,食指在厚实的胸膛上画圆,大腿缓缓擦上
他的股间。恭介呻吟,于是〈朔夜〉的嘴唇两端逐渐扬了起来。那是令男人意乱情迷、浑身战栗的官能笑容。
"咻……"地,香烟丢进红茶里的声音传来,恶心的味道扩散开来。
"我好想念你呢,樋口恭介。你那又浓又甜的精液,会让我喝个够吧……?"
灼热的呼吸逐渐靠近,覆住了嘴唇。
脑中响着警报。可是〈朔夜〉的口腔比想象中的更加灼热——简直就像被注入剧毒一般,那融化对方的舌技,急速腐蚀了
恭介的理性。
ACT 8
"你是第二次见到我吧?不过我可是透过朔夜,整年都在看着你呢!"
简直就是老练的娼妇。五只手指毫不停歇地刺激着男人,灼热的唇舌爱抚全身的性感带。轻咬耳朵、搓揉乳尖、以濡湿的
灼热舌头舔舐肚脐——连一根根脚趾都被施予浓厚爱抚的男人,只能不住喘息。分身亢奋地反应不止,满脑子只想着射精
的瞬间。
"我负责朔夜骯脏的部分……要是朔夜不发情,我就出不来。"
"出、出来……?"
呜呜、要、要出来了……。
"还不行……"
恭介忍不住挺起腰部,朔夜——不,〈朔夜〉妖艳地微笑,以手指阻止了他射精。痛楚与凌驾其上的快感,让恭介咬紧牙
关,微微睁开了眼睛。
燃烧般的赤红瞳孔正凝视着恭介。
他穿着绣有校徽的短袖衬衫,以下半身赤裸的淫猥姿态,跨坐在恭介的大腿上。白色的袜子脱了一只,性器撑起了衬衫的
衣摆。
额头布满汗水。微启的唇边,贴着一绺黑发。吸收了官能色彩而染成樱色的脸颊,美得令人心寒。
不是朔夜的朔夜——矛盾而淫靡的存在。官能的化身。战栗,以及凌驾其上、想要撕裂他、侵犯他的狂暴欲望,完全支配
了恭介。
"啊啊……"
〈朔夜〉将自己的性器擦上恭介的,发出甜美的叫声。
对方性器的热度,以及首次尝到的快感,让恭介忍不住发出叫声,全身绷紧,和〈朔夜〉一起扭动起腰部。〈朔夜〉恍惚
地以粉红色的舌头舔上潮湿的唇瓣。
"那家伙……虽然没有我出现时的记忆……可是我全都知道。那……家伙的思考……行动……还有……你的事……。你…
…亲了朔夜几次……啊、啊!啊啊!"
〈朔夜〉仰起胸部,在恭介上方解放了。迸出的精液甚至溅上脸部。他接着让恭介满足。被巧妙地爱抚分身,恭介呻吟着
,立刻解放了。
"好好喝……"
〈朔夜〉满足地舔着濡湿的手指,嘴唇吻上呈大字型瘫倒在地上的恭介嘴唇。
湿软的甘甜唇瓣——恭介任由对方渴求,回吸他的舌头。呼吸尚未平息,两人像野兽般喘息,在地板上翻滚,吸吮彼此的
唾液。
"……你的物技很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