柾撇过脸去。
「自己去查啊?你们不是很擅长吗?」
「……交涉决裂是吗?没关系,你马上就会想说了。——喂。」
矢岛傲慢地抬抬下颚。
鸟居从桌上的皮包取出邮票大小的塑料袋。他剪下铝片,在上面撤下少量状似冰糖的迷幻药,用打火机在下面点火烤着。
「量调整好啊!要是死了就全没了哪。」
「我知道啦!」
「就只会给我出错……」
矢岛咋舌道,俯视一脸不安的柾,露出狞笑。
「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的。……只是好好疼爱一番而已。」
「果然是你杀掉吉川的……!」
「喂、喂,说得真难听哪。那是意外。不小心弄错剂量,本来打算让他舒服的,结果没想到真的上了天国,如此罢了。」
「这和杀掉他有什么两样!」
矢岛笑着耸肩。
「不好的人是亨耶!不只偷了五公斤的药,还威胁我要是不想被警方知道,就把录像带交给他。是他背叛了同伴,遭到报应罢了。」
「那是什么话……!」
「话就到此为止。来吧,小鬼……我来带你上天国去吧!」
「……!」
柾的嘴唇突然被塞住了。他用力咬住侵入口中的舌头。矢岛抓住他的下巴,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皆美!?」
鸟居的声音传来。矢岛抓着柾的下巴,回过头去。
皆美站在门口。
矢岛烦躁地吼道:「你在这里干什么?今天不是预定要去见T大臣吗?」
「哦,T大臣也是你们的客户啊?」
带着悠哉音色的清澈男中音从皆美背后传来。
「潜逃之前,把客户名单卖给我怎么样?我会出高价买下的哟?」
柾张大了眼睛。
从皆美背后冒出来的人是——草佣!
「草……草!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来接你的啊!真是拿你没辄哪。学校没教过你回家时不可以绕远路吗?」
草笨拙地朝柾眨眼。
「贵之跑来大骂,说你过了好久都没回家,我费了好大的工夫才瞒过他哪。唉呀——别轻举妄动啊!」
草以藏在身后的蓝波刀按在皆美脸上。皆美一脸僵硬地凝视着刀锋。
「矢、矢岛先生!就是他,那个川草的记者!」
鸟居惊慌地叫道。
矢岛缓缓站起身来,面向草。
「骑士登场是吗?哼……皆美,你为什么把这家伙带到这里来?」
「我们在DAYTONA前面偶然遇到的。他好象正要出门工作,我只是请他绕个路带我过来而已。」
「宏…宏明……!」
皆美发出悲痛的叫声。
刀锋陷进纤细的脖子里。皆美由于恐惧,吓得脸色惨白。
「救救我!宏明!」
「可以请你放了那个小鬼吗?他是我重要的客人。不快点的话,你可爱的恋人可是会受伤的。」
「要杀要剐随便你。」
矢岛说道。草手中的刀滑了过去。皆美发出尖细的悲鸣,缩起了身子。脖子划出一道血痕。
「别逞强了。就算我在这里刺伤这孩子,虽然有点过头,可还是会被当做正当防卫的。」
可是,矢鸟不为所动。
「请便啊!就算杀了也不要紧,反正我也烦得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省了我解决他的麻烦。」
「……」
「双手举起来。」
矢岛傲慢地命令。
草原本充满余裕的表情顿时罩上一层阴霾。
他伤脑筋地瞥了一眼满脸疑惑的柾,夸张地耸了耸肩。
「……情势不妙哪!」
他果断地几乎令人吃惊地丢下刀子。被推开的皆美踉跄地跌在地上。
「为……!」
为什么把刀子丢下!?原本要骂出来的柾听见头上「咯」的金属声,全身赫然僵直。
矢岛手中的小型手枪枪口,正指在自己头上。
「幸好你还有点常识。把手放在头后面趴下!喂,鸟居,快点把刀子捡起来,绑住他的手!」
「啊、是!」
鸟居慌忙用桌上的细塑料绳将趴在地上的草五花大绑。
「真是飞蛾扑火哪。」
矢岛凹陷的脸颊浮现残酷的笑容,把枪口指向草。
「你要是杀了他,后悔的会是你!」
柾反射性地大叫。虽然不知道这样随口胡诌行不行得通——现在也只有赌上一睹了。
「我把东西交给他了。我也不知道他把东西藏在哪里。要是你杀了他,就真的不知道东西在哪里了。」
矢岛锐利的视线瞪向柾。
回视对方的柾,额上渗出汗水。
「……信口开河。」
「是不是骗人的,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矢岛陷入沉思,咬住下唇。
「……哼。算了,在这里杀了也麻烦,待会儿再和皆美一起解决。……就弄得像是殉情吧!喂,把他的脚也绑住!」
「宏明……!宏明!不要!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绑好草的手脚,鸟居抓住想要冲向矢岛的皆美手腕。
「放开我!」
「矢岛先生要和那个小鬼享乐哪。嘿嘿……过来吧!在被杀之前,就让我好好疼疼你吧!可以吗?矢岛先生?」
「不要!谁要和你这种人……宏明!叫他住手!」
「叫你过来!」
「宏明!」
矢岛以皮鞭般的锐利视线瞥了一眼哭叫的皆美。两人的视线瞬间在空中交会。
矢岛忽地别开了脸。
「随便你。」
「……人家都这么说了哪。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皆美愕然地睁圆了那双大眼。
他的身体彷佛失去了支柱似地虚脱,鸟居轻易地便将他按倒在地上。
衬衫被刀子割裂,让人心痛的苍白而单薄的胸膛露了出来。鸟居吸吮上他胸部的突起。
皆美彷佛死了似地睁着眼晴凝视矢岛。悲痛的深沉绝望浓浓地笼罩在那张宛如人偶般失去表情的美丽容颜上。
「你在看哪里啊?小美人,你的对手可是我哪!」
「啊!」
制服的钮扣被扯开了。
柾扭动上半身想逃,却被矢岛坐在上面用力压住。受到沉重的体重压迫,柾难过得喘息。无法支撑两人份的体重,背后的手腕倾轧作响。
「走开!可恶!」
「吵死人了!」
猛烈的巴掌。耳朵嗡嗡作响,好一阵子都听不清楚声音。
「都说要疼爱你了,给我乖一点!」
股间从裤子上被用力抓住,原本差点远去的意识又因痛楚而恢复了。
阵阵发疼的脸颊紧擦在地面,柾像芋虫般挣动身子闪躲。股间又被用力搓揉,柾痛得流下泪来。
「啊、呀……住手……!」
「痛吗?那就给我乖一点。不会以让你觉得痛的。」
矢岛「咕咕」地发出带着烟臭味的笑声。
衬衫的钮扣全被扯掉了。矢岛像要确定柾的胸膛那绒布般的触感似地,湿暖的手掌仔细抚弄着。
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这是除了贵之以外绝不允许任何人触碰的肌肤——比起恐惧和愤怒,屈辱更占据了柾的心头。
「住手!不要碰我!」
「真棒的皮肤……只要尝过一次,就绝对忘不了的身体。淫乱的肌肤哪!」
「不要……!」
「吵死人了!」
喉咙被一把捏住。
「再给我吵下去,就捏断你的喉咙。」
「……!」
矢岛的眼神冷静地教人毛骨悚然。那种带着疯狂的沉静——让人背脊发源。
「不要……啊啊啊!」
旁边传来皆美的悲鸣,柾吓了一跳,注意力转向那里。
四肢趴在地面的皆美身上,男人正乘坐其上,激烈地晃动腰部。
矢岛抓着柾的喉咙,单手捏起他的乳尖。
「……!」
看到柾反射性地忍住悲鸣的模样,矢岛觉得有趣似地更加用力。
柾咬紧牙关忍住声音。谁会让这种家伙听见自己的叫声!
「呜咕……!」
喉咙被猛力捏紧,柾忍不住张开嘴巴,喘息着吸气。
矢岛坐在柾的胸口,单手灵巧地拉下裤子拉链。男人兴奋的黑色膨胀在柾的嘴巴前颤抖了一下。
柾紧紧闭上眼睛,想要别过头去,但是因为对方坐在胸上,加上喉咙被抓住,根本无法如愿。
他一想闭上嘴巴,喉咙就被掐得更紧。好难过。柾咳了出来。
「舔它。」
柾从滴垂着体液的膨胀物别开下巴。与其去碰这种人的老二,倒不如窒息死掉算了!
矢岛不耐地抓住柾的脸颊,捏住他的鼻子,硬是让他张开嘴巴。
「…呜咕……!」
巨大的分身侵入柾的口腔。下颚被抓住,物体直压进喉咙深处。呕吐感猛然袭了上来。
「动舌头啊!没做过吗!」
「呜、呜、呜!」
「不准咬到哪……要是你敢——就杀了你……」
就算柾想那样做,对方的分身也太过巨大了。迎闭上嘴巴都办不到。唾液流向耳朵。
男人的喘息变得剧烈。他扯住柾的头,更将分身插入后,自己也开始晃动起腰来。
柾几乎要渗出血液地用力握拳。由于痛苦和猛烈的屈辱,泪水不停地流。
「唔、嗯、就是这样,呜呜,好、很好……!」
「呜咕……」
矢岛的腰部一震,灼热的液体喷向喉咙深处。
「噎……呜……」
「真是可爱的孩子……」
矢岛剧烈地喘息着,好一阵子就这样愉快地看着柾痛苦的表情。
男人的分身彷佛不知疲倦为何物,又在柾的口中开始膨胀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柾。
「呜咳……咳、咳……!」
柾被对方吐出的精液呛住,弓着身子猛咳。
矢岛来到餐桌前。被泪水模糊的视野中,柾看见他将溶化在铝片上的药涂在套着保险套的分身上。
涂抹在黏膜上——回想起草曾经告诉他的事,柾瞬间失去了血色。要是从直肠直接吸收了那种东西——!
矢岛充分涂抹之后,在回来的途中站到草而前。
「可爱的小鬼在自己面前被人侵犯,觉得怎样啊?」
「……那种粗糙的东西,可没办法满足我的小美人哪!」
明明没必要这么做,草却用红肿的脸嘲笑地说,怒气冲天的矢岛狠狠地捧上他的脸颊和额头。
「……这样就两次了。」
额头破裂,血流了出来。
「借来的东西得三倍奉还,这是我的原则哪。你好好期待吧!」
「看你死了还能不能继续嘴硬!」
「!」
矢岛的膝盖撞向草的腹部。草「呜……」地呻吟一声,蜷曲着身体就这样动也不动了。
「矢岛先生,也分我一点吧!」
「自己去拿。」
鸟居放掉皆美,急急走向桌子。
皆美以彷佛坏掉的人偶般茫然的表情望着鸟居。鸟居点火烤着铝片,顺便点了一根烟。
「让他久等啦!我马上就带你上天国。」
「……!」
矢岛拉过柾的肩膀,强迫他伏在地上,然后将长裤连同内裤一起拉到膝盖。
冰凉的冷气吹向露出的臀部。
恐怖一口气到达顶点。
柾把脸颊贴在地上挣扎。矢岛拉住他脚上的绳子把他拖回来,将裤子扯到脚踝处。
矢岛抓住柾的腰,抬起紧绷的臀部。柾无法支撑住身体,以脸按在地上的姿势喘息着。
「真可爱的花蕾。来……让我尝尝吧……」
「啊!」
湿黏的灼热舌头舔上秘蕾。柾为那骇人的恶心感觉全身汗毛倒竖。
(不……不要!不要……!)(贵之!)(可恶……!)手指一用力,插入秘蕾当中。柾由于痛楚和屈辱而全身颤抖。
就在这个时候。
「呜啊啊啊!」
悲鸣。
柾吃惊地睁眼。鸟居赤裸着下半身,按着脸在地上翻滚。
「脸、脸、我的脸……!」
「呜~!」
这次又从背后传来混浊的声音。
柾转动身体,回头仰望矢岛。
「你……!」
矢岛按着侧腹,站了起来。皆美再一次踉跄般地倒进他的胸膛。
「呜……啊……!」
矢岛按着腹部,跪了下去。
皆美摇摇晃晃地往后退去。
他茫然圆睁的眼睛,凝视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苍白的胸口、手臂和脸,都溅满了血。
「不要拔!」
草大喝。矢岛正苦闷地想拔出刺进自己腹邪的刀子。
「笨蛋!不要拔!住手!」
矢岛虚弱地起身,从腹部拔出刀子。血液猛然喷出,溅上皆美的脸。
「你…这个……!」
矢岛摇晃地站起,想要把手伸向皆美。可是,他马上就无力地倒向桌子,拂倒桌上的东西跌向地上。装有乙醚的玻璃瓶掉落碎裂,碰到地上的香烟火油,止刻烧了起来。
皆美木然地理若这幅情景。——以一双彷佛什么都映照不出的空虚眼神。
「脸、脸、我的脸!」
鸟居满足鲜血的手在地上挥舞着。
「吵死了!不会死人的!小鬼!站得起来吗!?」
火苗爬上乙醚,轰然延烧起来。烟雾顿时弥漫开来。
「站起来!快逃!」
「…啊……」
「小鬼!」
草的怒吼终于让柾回过神来。他环视四周。
刺伤矢岛的刀子掉落在约一公尺外的右方。
柾扭动全身,像芋虫般拚命在湿滑的地上爬行,用绑在背后的手抓起染血的刀子。
湿黏黏的。火焰烧焦的味道迫近鼻尖。
柾忘我地半扯半割地切断绳子。塑料绳轻易地就被切断了。
被烟呛咳着,柾焦急地切开脚上的绳子,正要站起来的时候,被脱到脚踝虚的裤子绊住跌倒了。
「可恶……!」
火延烧到窗帘,以骇人的速度蔓延开来。黑烟升起。
柾冲向草,切断他手脚上的绳子,回过头去。矢岛在桌子下痉挛挣扎着。
「站起来!」
草抓住鸟居的手,拉起他。
「到外面去!烟飘过来了!快点!」
「可是!」
「我过去!」
火焰即将席卷整个房间。沙发也起火燃烧,已经是无法控制的状态了。
室内充满了浓浓黑烟。草杂用T恤的袖口按住嘴巴,想要冲进火中。
「不要过来!」
皆美尖叫。草赫然停步。隔着浓浓黑烟,呛咳的柾也吓住了。
皆美手里握着枪。
「不要过来!宏……宏明是我……是我的!不要碰他!」
「冷静下来——把枪放下。」
草慎重地伸出手去。
就在他的眼前,火苗轰然跃上天花板。草的手瞬间彷佛也被火焰吞噬了进去。
「呜哇……!」
「草!」
「不行!出去吧!」
「可是……!」
在草及猛火催促下,柾依然回头望向皆美。
染血的手,将矢岛——将已经动也不动的矢岛的脸抱近胸口。满是鲜血的手指抚过矢岛的唇——和已经没有丝毫动静的脸皮。
皆美缓缓地将枪口指向自己的太阳穴。「砰!」一声,宛如汽球爆裂的声音响起。
「别看!」
草按住柾的脖子。可是,熊熊燃烧的窗帘另一头,太阳穴喷血倒下的皆美身影,映入了柾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