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走远,被人当成了鹅子。”
没有理会对方,俊美的白衣公子只是打量着这仓房,邪肆地一笑,“唉,可怜了那些辛辛苦苦种地的农民了。这么多的粮
米啊……”
眼中是带着兴奋的恶毒,柒霜然睨了眼黑衣男子,“总护法,动手吧!”虽然他们武功高强,但这宇文风淳的大军军纪甚
严,潜入进来都花了不少时间,此时更是要抓住时机。
原本沉静的军营,忽然响起震天动地的紧急鼓声。
将士们急忙跑出营帐,只听见声嘶力竭地叫声,“快来人啊,粮仓着火啦!快来人啊……”
顿时,军营一片混乱。
宇文风淳静默地看着那冲天大火,垂在两侧的双手,缓缓握成拳头,指尖狠狠地掐进掌心,半晌,咬牙切齿地开口:“司
苍卿,你果然好狠!”
“来人,给我彻查粮仓失火之事!今夜值夜之人,全部以渎职之罪,按照军法处死!”
话音一落,宇文风淳挥袖而去,回到自己的营帐,喝道:“来人!”
“属下在!”
“影主的伤势可恢复全了?”
“回王爷,影主伤势全好,功力也完全恢复了。”
“让他即刻启程,赶赴洛门关!”
皖城一家普通的院落里,两道人影飘然而落。
柒霜然眉头紧皱,看着身上黑黑白白的一片,“本座最喜爱的一件衣物就这样被毁了,哼,司苍卿,再让本座见到你,可
有你好受!”
总护法仰首看天,无语以对。他能说什么,明明是宫主自己一厢情愿,来帮皇帝烧敌军的粮食;也是宫主自己坚持要穿这
件衣服去潜入军营,本就是丝质的衣物,能在火海里完整地保住,已是万幸。
瞬刻,柒霜然又恢复了一副潇洒不羁的模样,随意地坐了下来,一副慵懒的模样,“卿卿这次,可是得要好好感谢本座了
!”
宇文风淳的粮仓在一夜之间,化作灰烬;皖城的征西大军,趁机一举击退他们,数日的时间拿下了广宇国的边城翼关三城
,直逼军事要地洛门关!
“宇文风淳的粮仓怎么就被烧了?”
御书房内,几人都有些不解,但不可否认,这于他们是有利而无害的,更是一个绝佳的反扑之机。
司苍卿翻看着手中的军报,如今安平大军已在洛门关,僵持了近半个月的时间,始终无法再进,且几次在偷袭,而撤兵三
十里外。
“安平将军智勇双全,论领兵打仗,那宇文风淳也不是他的对手,”柳意淡淡地分析道,“如今为何一个洛门关也无法拿
下?”
除非,有奇人相助。
“皇上,如今又是如何是好?”钟信问向司苍卿,如今安平大军在敌国之境,已是不利,若洛门关再久久拿不下,僵持于
他们百害无一利。
司苍卿一边听着,一边看着手中详细的情报,忽然,眼神一凛。
军报上说,第二次攻城之时,安平大军和前锋将士们被困入了一道诡异的阵法,险些全部覆灭,伤亡惨重,也是为此,他
们才撤兵三十里外。
合上密折,司苍卿抬眸看着神色担忧的几人,缓缓开口,“朕决定,御驾亲征!”
呆愣了半晌,几人才反应过来。柳意率先反对,“皇上,国不可一日无主,您要是御驾亲征,朝中则百官无首。”
司苍卿淡淡地看着他,“朕的朝臣,怎可以是离了朕,便无法作为之人?柳意,朕离宫的日子,朝事由你处理,若遇难事
,可以寻求太皇与前丞相的帮助。”
“主子,”凤岚也开口,“战场上,刀枪无眼……”
“岚,”司苍卿打断他的话语,“宫中之事交由你。”
凤岚神色为难,“可是……”
“你们不用劝说,”司苍卿站起身,决定道,“朕决心已定。”
藏在洛门关的那个人,不是安平就可以对付得了的!
布阵吗?
司苍卿眼神冰冷,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的阵法更厉害!
第三章 御驾亲征踏敌疆(上)
“哈哈哈!”
一阵狂笑回荡在大殿内,众人被吓了一跳,俱是不解地看向上位之人。
待到那人渐渐缓下笑,一个儒雅的青年起身问道:“不知殿下,因何事而乐?”
承天逸噙着笑,炯炯地看着对方,“文书啊,本殿给你个绝佳的建功立业的机会,你可敢接受?”
文书脸色大喜,遂走到大殿中央,单膝跪下,“末将但凭殿下吩咐!”
“好!文书,近日严加操练你文军营的将士,十日后,赶赴边城韶关。”
“韶关?”文书微微疑惑。
“有何异议吗?”承天逸看着众人俱是不解的神色,笑得越发地深沉。
“殿下,”文书寻思了下,小心地开口,“韶关是我国与广宇国的边界……”他们两国向来友好,如今,承天逸更是与对
方结盟……
“司苍卿,送了本殿一份大礼啊!”
什么意思?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承天逸挑挑眉,扫视众人,“司苍卿派人来信,说愿与本殿分享那广宇之地,你们说,这不是大礼,还是什么?”
全场轰然,立刻有人叫道:“那怎么可能?我们这些年来早就与广宇国达成了协议。”
倒是文书,斟酌了半晌,试探地问道:“殿下的意思,是要征伐广宇国了?”
承天逸嗤笑一声,“若非本殿的许诺,那宇文睿敢这般大张旗鼓地侵犯苍寰国吗?与司苍卿比,他还是太嫩。”
众人沉默,这背信弃义之举,怕会落下难听的骂名。
仰首喝下一盅酒,承天逸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笑得轻浅,“文书,你可敢担下此重任?”
“末将领命!”
“我们就等着吧,看那司苍卿如何攻破洛门关。文书,洛门关一破,你便率大军征伐广宇国东部七府。”
皇城外,两千御林军整齐地站立,看向前方祭台上一身戎装的司苍卿。
按照苍寰军礼,出征前,都要进行宣誓与祭祀。司苍卿站在高台上,看着面前庄严整肃的两千军士,远处是济济的围观百
姓。他按照礼法,拿起一盅清酒,缓缓地洒在祭台前,遂扬声说道:
“广宇国不仁不义,侵犯我国,毁我苍寰百姓家园,屠我苍寰百姓性命,血海深仇不可不报!今朕在此宣誓,踏平广宇,
以慰苍寰英魂!”
“踏平广宇,慰我英魂!踏平广宇,慰我英魂!”
司苍卿的话刚落,两千军士手持长矛,齐声叫喊,声音震慑天地。围观的百姓,也热血沸腾,跟着挥舞起拳头叫喝起来。
司苍卿看向凤岚、司苍绝天等人,“朝中之事,就交给你们了。”
遂翻身上马,扬起马鞭,踏上了出征之路。两千军士,遂步履整齐地跟上,有条不紊地小跑着前进。
莲京城外十里处,十万大军正在等候着司苍卿的到来。
司苍卿的军队日夜赶程,约莫小半个月的功夫,已经到达天山山脉脚下,不过二日,便可到达边城。
“什么声音?”走在最前面的新军营叶楼将军眉头微皱,望向不远处的河流,一个简朴的乌篷船停泊在那里。
一切看似寻常,除却那略带激昂的清透琴音,正是从那乌篷船传出。
“小易,前去打探一番。”此一行,可是他们的皇帝亲自出征,容不得半点差错。那被称作小易的副将,遂下马,便要上
前,却听得身后传来急速的马蹄声。
“易副将且回来!”御林军副统领对着小易叫唤了声,遂看向叶楼将军,“皇上的旨意,不用理会。”
“可是……”叶楼有些为难地看向那乌篷船,这荒郊野外,忽然出现这么一个乌篷船,总是有几分诡异。
副统领调转马头,解释了句,“是皇上的故人。”
恍然大悟,叶楼不再追问,复一挥手,对着众人说道:“加快速度,今夜到达清水镇。”
一身白衣铠甲的司苍卿骑在马上,在经过乌篷船之时,稍稍放慢了速度,听着耳边那激扬铮铮的曲调,这是军中将士们常
唱的破敌曲。他微偏头,眼神淡淡地看向乌篷船,那小小的船上,仿若无人般,轻巧地随风轻摆着,独自地停泊在这荒寂
的野渡上。
敛下眼,司苍卿调转视线,遥望着远处的青山,猛地甩起马鞭,加快速度朝前奔去,不再回头。
十多万人的大军,花了好一会的时间,才终于渐渐远去,伴着耳边那荡气回肠的琴音。
同一首曲调,一直反复地在这荒寂的郊野飘转,飞远。
直到郁郁的黑山吞噬了大半个太阳,乌篷船的草帘,被人自里面掀开,一个绝美脱尘的男子手中走了出来,他抱着一把暗
紫色的瑶琴,站立在船首,眺望着大军离去的方向。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久久地流连在这昏沉的夜色里。
天都黑了下来,天碧依旧站在那里,低低地自语:“卿儿,早日凯旋!”
身后,一个黑衣人悄然出现,“大少爷,天晚了,再不回去,便来不及了。”
天碧轻声应了声,遂又忽然问道:“天央,还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没有。”
“这样啊,”天碧淡淡地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抱着瑶琴上了岸,又再次看向大军消失的方向,微微怅然。
一年多了,他竟然还清楚的记得那个如今已是苍寰国皇帝的青年,那人的一言一行都仿若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是
因为,自己把他当成了弟弟吧,就像天央一般。
前不久,影告诉他,司苍卿要御驾亲征,他便日日守在这大军必经之路。虽不能和那人见面,但也可以以曲表心,为他送
上一程。
战场上刀枪无眼,他只希望,那冷峻又带着点点温暖的青年,可以平安归来。
应该可以吧,天碧淡淡地笑了笑,那人是那么地厉害呢!
司苍卿的大军,终于在一个黄昏赶到了广宇国洛门关三十里开外的地方,那里驻扎着安平将军的四十万大军。
甫一到军营,司苍卿还没有下马,已经列队站好的将士们俱是下跪行礼。
司苍卿淡淡地说了声“起吧”之后,他的目光落到了最前面的洛水先锋身上,“安平呢?”
闻言,洛水有些敬畏地回道:“回,回皇上,安平元帅,他受伤了……”
微微皱了下眉头,司苍卿遂下马,大步朝着军营走去,一边冷声道:“洛水,仔细地给朕说来!”
征西大军的主帐内,司苍卿默然地坐在上位,听着洛水等人的解释。
第二次攻城不成,受到重创的大军退后三十里,正在筹划着第三次进攻的时候,军中许多将士忽然一病不起。后来军医诊
断,他们都是中了一种叫做沉香的蛊。
安平将军与洛水的哥哥洛山也不幸中蛊。
司苍卿静静地看着桌上平铺着的地形图,半晌才开口:“沉香可否有解?”
“回皇上的话,”洛水忧心忡忡,“军医说沉香虽可解,但得要上数月的功夫……”到那时,怕早就贻误了战机。
沉默了下,司苍卿唤了声,“湘。”安平与中蛊的几位将军,于此次征讨非常重要,他不能干等着他们慢慢好转。
凤湘自帐外进来,俯首等着司苍卿的指令。
“你速去找医神传人,让他开个能快速解开沉香蛊的方子。”
闻言,凤湘领命便离了去。
洛水有些惭愧,犹豫地开口:“现在军中将士人心惶惶,洛水不才,无法做出任何举动。恳请皇上指示!”
司苍卿头也没抬地说了句,“此事不怪你。”自他知道安平在洛门关被阵法所困,就知道此次的对手不简单。
安平是当年三十四亲卫之一,在安排他进军中之前,司苍卿曾亲自教导过他,授予了他一些行兵布阵之术,而安平天资聪
颖,是个天生的将军,故而一般的阵法是难不倒他。这也是司苍卿决定让他率兵出征的主要原因。
如今……
从袖间掏出一个折子,司苍卿淡漠地看着几位将军,道:“明天开始,按照朕说的方法,就地练兵,给你们十天时间!”
折子里,是司苍卿自己创出的阵法,进可攻、退可守。对敌战时,敌军则是无法退,无法攻。
“十天后,发兵。”司苍卿声音冷酷,“朕,亲自领兵!”
“皇上……”几位将军浑身一震。
司苍卿起身,淡然地说道:“破了洛门关后,则须依靠你等的努力了。”
“末将定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司苍卿微微点了下头,看向洛水,“带朕去朕的营帐吧!”
……
“哼,司苍卿竟然真的来了!”宇文风淳把玩着手中的长剑,低眉浅笑,“也罢,就让你来得去不得。”遂傲然地睥睨着
静默地站在下面的白衣人,“记住,活捉司苍卿!”
“是,王爷。”那人表情木然地回道。
眸中异采飞扬,宇文风淳持剑长笑,“司苍卿啊司苍卿,本王对你可是期待的很呢!”
第四章 御驾亲征踏敌疆(中)
烟尘冲青天,旌旗逶迤见;
猎火烧西关,金戈铁马乱;
天子御驾前,战士错刀剑;
血刃相对间,破阵弑千万!
冬天的阳光,很淡很冷。寒风吹动着旌旗,猎猎地作响。
洛门关外,黑压压的大军压境而来,最前头的司苍卿身披白色铠甲,骑在汗青之上,他神情淡漠如常,冷冷地遥望着越来
越近的洛门关。
又行了一段路程,洛门关城门大开,无数将士叫喊着冲了出来。
没多久,广宇国的大军,便迅速地围上了司苍卿的大军,对方那些军士呈不同方向边跑着,边赫赫叫着。
试探,彼此都没有真正地行动起来,仿佛是在比耐力一般。司苍卿稳稳地坐在马上,不再看众人,微微垂着眼睑,思索着
什么。
征西大军,士兵们则是各个持着刀戟,浑身警戒。最外面一层人,则是手持长矛与护盾,与敌军最里面的士兵们,不时相
互探打着。
司苍卿转头,扫了一眼貌似混乱,其实既有规律的敌方大军,淡淡地说了句:“今天,尔等就让朕看看这些日子来训练的
效果吧!”
此言一出,便是军令。
几位将军凛然,遂纵马奔向不同的地方,带着各自掌管的士兵们,根据司苍卿临时授予的破阵之术进行突围。
司苍卿看向远处,耳边是自己的军士们猛然喊出的厮杀声。顿时,刀光剑影、兵马纷乱,缓缓地扯起缰绳,司苍卿欲自左
前方突破。
布下这个阵法之人,若是没有猜错,便是当日刺杀他的人吧!
无怪乎宇文风淳他们那么保护此人,只因为此人不光武功绝世,其行兵布阵更是世间少有。
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这个阵法便是几百年前名震天下的璇玑七星阵!但失传已久,便是连蓬莱阁也无从探知。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