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身边 下——uj1016

「机统88+复变94」

「你开玩笑？」

「复变94+机统88^^”」

「鬼相信」

「赌100颗水饺」

「没天理」阿强相信了。

「谢谢你们的笔记和作业」

「助教一定有帮你对不对？」

这问题让杰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不想说谎，况且迟早也会被逼问出来。停顿一会后，杰传了三个字：

「你说的」

「反正你没事就好」

「嗯，我欠你一次」

「请我吃100颗水饺」

「np」(no problem)

阿强确定阿杰的状况已经恢复，想到为了段考很多天没碰球，特别是好久没和阿杰打球，于是他key字邀咖。

「5：00打球，ok？」

「ok」

「找助教一起来」

「尽量」

「我会再找其他人」

「ok」

学期结束，有些人回老家，但大部份的人都不急着回去，球场挤满了闲闲没事的人。

至于友，现在本应在水上乐园打工，因为杰家里出事，他想多陪阿杰，故七月中他才打算上工。

友毫不考虑就答应杰的邀约，现阶段，他对杰是有求必应。

连赢三场，体力透支，杰决定和友一起下场休息。杰去贩卖机买了两罐饮料回来。

「阿杰，你这样很不够意思，只有助教有」阿强挖苦说。

「这罐给你」杰趋前，打算把自己手中那罐给阿强。

「我开玩笑，你还当真。助教把你教的这么好，两科数学都high pa(pass)，请十罐也是应该的」

友俊冷的双眼瞧着杰。

「我发誓，我什么都没说」杰急忙解释。

杰怕友误会自己是大嘴巴，瞪过阿强一眼后，又看看友的表情。友将拉环拔开，将瓶口往嘴里送，看似相信杰的样子。

「还好助教不是跟我们同系，不然他什么都教你」

「如果你缺课一个月，然后每科分数都比我们高，我们心里会不平衡」阿强说。

「以前就比你们高了」杰机智反驳。

「你知道我的意思，我们都考得比期中考低，你出了事，竟然考得比期中考还高，复变还94，没天理」阿强愈说，心里愈是不平。

「好~，今天就请你吃水饺，免得这件事被你念不停」

「我宁愿请你吃水饺，你的分数让给我」

就在这时阿强的手机响了，是班上同学，从阿强的对话中，杰知道电子电路的成绩已经出来。阿强很快挂上电话，迫不及待地想用手机上网连线，他操作着手机，不灵巧的手加上紧张，不是输得慢就是按错键，还没完成输入，阿炮和阿力已经被pk下场。

「不行，还是要有阿杰或助教，阿力太嫩了」「阿强，你们怎么不上去play？」阿炮看到大家还在场下不解地说。

「陈志鸿说电子电路成绩已经出来，我正在用手机查分数」

「你查完也帮我查，我超担心这一科」阿炮着急说。

「你应该每一科都要担心吧」阿力笑说。

「少拿我开玩笑，我已经两科不及格」阿炮被点中要害，不爽地说道。

「查到了没？还是用电脑比较快」阿炮耐不住性子。

阿强没理他，专心地按他的手机。

「yes，82，总算有一科考得不错」阿强满意地说。

「换我换我」于是阿炮把自己的学号告诉阿强。

第二次好查多了，只要按重新查询键，再输入学号和密码即可，阿强输入阿炮的学号后，便把手机交给阿炮，由阿炮输入自己设定的密码。

「然后呢？」阿炮输好密码问。

「按中间圆圆的按键就可以了」

「又没过」阿炮臭脸地说。

「54」接过手机看的阿强说。

「阿杰你学号多少？」阿强担心起阿杰，虽然已经没有考前那么担心，不过还是希望能及早确认，让心中大石彻底放下。况且连续两科都被阿杰压着打，刚好可以趁此机会扳回一城。

阿杰看了友一眼，友没有特别的表情，他想友似乎并不反对。

其实友也很好奇杰的表现如何，想验收自己的教学成果。

跟刚才阿炮一样，阿杰自己输入密码，按下中间的圈钮后，他看到自己的成绩。杰淡淡一笑，大家知道他这一科应该过了。阿强拿回手机瞧。

「91，怎么可能」阿强激动地叫，他无法置信他最有把握的一科，也被阿杰狠狠的比了下去。

「见鬼」阿炮说。

「阿杰，到底怎么回事，给我从实招来」阿强逼问着。

「我后来有振作啦！反正数学不会的就问助教，数学花很少的时间就准备好，所以剩比较多的时间读别科」阿杰解释完，又偷瞄友一眼。

「底子好就是不一样，不用花什么力气就能抓回来」阿力说。

「是这样没错，但也不至于好到爆吧，他没出事前也没强成这样」阿强还是觉得诡异。

「阿杰，是不是家里出了事，反而让你变得更积极？」阿炮说。

「大概吧」阿杰抖抖肩，希望他们能相信。在友没有答应以前，他还是尽量隐藏真象。

「阿炮，你应该需要出事，这样说不定会改头换面」阿力自以为幽默地说。

「王八蛋」阿炮恼羞成怒。

「晚上我请大家吃水饺，这样可以了吧」杰打圆场。

「OK，我们一定要把阿杰吃垮，才能泄愤」

大家听到阿强这样说，都同意地笑了，不但将尴尬的气氛化解，连阿杰的危机也随之解除。

此时阿强的手机又响了。

「小莉，什么事」

「真的假的？」阿强不可置信。

「阿杰就在这，你直接跟他说」阿强兴奋地把手机交给阿杰。

一旁的人都急着想知道，什么事让阿强如此兴奋，阿杰很快结束对话。

不等大家问，阿强褡上杰的肩：

「小莉说阿杰可以参加歌唱比赛了」，又继续：

「而且阿杰不用试唱，可以直接进入复赛。因为小莉准备的资料，主办单位很满意。小莉很聪明，把阿杰歌唱比赛第一名的影片，用电子档寄给主办单位」

「什么时候录影？」

「下下礼拜」

友觉得同学的主意不错，杰做自己喜欢的事，就比较能转移丧亲的注意力。

在回寝室的路上，友搭上杰的肩。

这是友第一次，在没有理由的情形下，主动触碰杰。

杰知道，以往只有在自己出了troule、或像最近陷入低潮，友才会出手。

杰什么也没说，只希望肩上那只手，不要太快放下。

回到寝室，杰帮友把项练套上。刚才和阿杰去打球时，友不想让同学注意到两人挂着同款的项链，于是暂先将项链拔下。

杰主动拿起项链绕过友的颈子。贴近的两张脸，闻到彼此流过汗的体味。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两人都感受到对方强烈的温热。

杰比之前心虚，加上双手汗湿，他扣得颇迟钝。

友外表像一个平静的海面，底下却潜藏着巨大的漩涡。在这短暂的时分，他既激荡又陶醉。

扣好后，杰看了友一眼，友刚好望向杰。

两人一对上眼，又很有默契地别过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晚上就寝时，杰反覆回味下午和友对眼的那一幕。只是一秒钟的眼神接触，彼此契合的感觉，却深刻印在脑海。

这次的危机，还是靠友才能度过。从行动中，杰感受到友的关心呵护。

失去了母亲，友就像大海中的浮木，是杰唯一的寄托。

好想向友倾诉心衷。

理智告诉自己不可能。

若再失去这个朋友，自己势将无法承受。

于是结论又再次回到原点。

23.相思*13th接触&藏不住的秘密

杰本应在考完后，立刻回台北探视父亲。但他依恋着友的陪伴，况且回去台北，看到那个他不想看到的人，只会让好不容易弭平的情绪再低落。

拖了一个多礼拜，杰还是回台北医院探望老爸，并参加电视台第一场复赛。

阿强他们也都上台北帮杰加油，友没有出现，杰有些失落。

杰轻松通过第一关，进入五十强，两个星期后要连录两集。

想打电话告诉友这个好消息，可是又觉得奇怪。

当杰回新竹后，友已经不在身边，杰知道友应该是在水上乐园打工，真想飞去那里找他分享这个喜悦。

无所事事的日子里，杰上网找比赛的歌，主办单位提供了数百首他们已授权的曲目，必须要在比赛前一星期将歌选定，好让乐队老师编曲演练。

思念友，杰开启档案，欣赏友帅帅的照片，他和友唯一的合照，就是寒假时玩大冒险，两人磨鼻子的那一幕。每每看这一张，杰都会幻想着，吻上友的唇，会是什么感觉。

受不了单相思，杰决定找阿强他们一起去水上乐园玩，也找了一个好理由，就是带Steve出来玩。

到了水上乐园，他们很快在老地方找到志友。

杰看见友淡褐色的肌肤，心想，再过个一阵子，应该就会变黝黑了。

为了能和友独处，杰想到一个妙计暂时支开大伙，他要求阿炮和阿强，必须玩高速落水，大伙晚上才可以去他家。两人被激了以后果然就去排队，阿力和Steve也在意料中跟去，阿杰表示，他要留在下面帮大伙照相。

不管这两个硬汉最后有没有滑下来，排完队也要花个至少二三十分钟。

面对友，杰早已想好怎么开场：

「电视台的比赛我进入五十强了，下礼拜会播出，不知道会不会被剪掉」

「你唱那一首？」

「爱情带来的改变」

友心想，这不是上次自己在ktv偷渡的一首歌，杰应该没发现自己的心意吧。

「下一次打算唱什么？」

「下一次要连录两集，我已经选好一首《小情歌》，另外一首还没决定，你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喜欢的歌？」

友沉静了一下，他的目光仍是跟随在游客身上。其实他正犹豫，要不要把最近喜欢的一首歌告诉杰。

「《洋葱》」友才说完，杰立刻随口唱了出来：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心

你会发现，你会讶异，你是我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心

你会鼻酸，你会流泪，只要你能听到我、看到我的全心全意』

「不错」友淡淡说。

「音域太宽，不过既然你喜欢，我就拿这首歌来比」

「不要乱冒险，晋级比较重要」

「不用担心，他们好像还蛮喜欢的我的。制作单位通知我，说下次会访问我，会问我为什么选这些歌之类的」

友选了洋葱，让杰想到之前就想问友的问题。

生日那晚共枕的对话，友一直缠绕在杰面对感情的态度，两次的ktv选的歌，也显露一些迹象，特别是第二次去ktv时，友唱《爱情带来的改变》，他投入的程度，跟其他歌明显有差别，骗不了杰这个会唱歌的人。之前因丧母低潮，所以将疑问暂且搁置。

「如果你有感情上的问题，我可以给你意见，至少找个人说出来，心里也比较舒服」杰尝试挖出友的心事。

「你想太多」友本能防卫，心里却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电到。

「前一阵子你这么帮我，所以也想助你一臂之力，就算我不能帮你把到妹，但是我可以教你怎么排解」杰认定条件好的友会遇到情感问题，肯定是爱上不该爱的人。

「真的没有」

「你发誓」

「……」友的停顿，证明自己心虚。

「看吧」杰说。

「你知道我不是大嘴巴，赶快跟我说」

「好哇，那你教我怎么把喜欢的人，从心里面排除掉」友被激到。

杰被问倒了，自己也是为此所苦，他思索了一下：

「就不要排除掉，放在心里，感觉也不错」「如果你非要占有，却发现办不到，那当然就会郁闷」

杰一语中的两人的处境。

「你到底喜欢哪个女生，那个人我认识吗？」杰好奇问。友当然不可能回答这个问题。

「关你屁事」友反问：

「老幼社的社友一直在问，你那天玩真心话，最想交往的对象是谁？」

「关你屁事」

「我只是代问而已」两人相视而笑。

友拾起一旁的防晒油递给杰，杰接过防晒油，他真希望友能帮他涂上防晒油。

杰挤出防晒油涂抹在自己身上，从四肢到脖子，最后则是脸部。

「谢了，还你」

「等一下」友伸出手，用指腹在杰的鼻子旁，很快地推了两下，将一小撮没弄散的乳液抹开。

杰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吓到，早知道就故意不要弄散。短短两秒钟，还是倍觉甜蜜。

「你都不用回家」记忆中，友一整个学期都在学校。

杰今天怎么老问一些敏感的问题，友想着。

「暑假结束前会回去一趟」友编一个理由。

「我跟你回去，说不定你妈会认我做干儿子」

「我家不方便」友冷冷说。

「那就算了」「你什么时候休假回新竹？」

「再两个礼拜可以连休三天」

杰发现友今天说话时，手老放在下额靠近耳朵的地方，于是问：

「你牙齿痛？」

友点头。

「蛀牙？」

友摇头，自己平常勤于口腔清洁，所以自知不可能是蛀牙。

「那就是长智齿」

「大概吧」

「你可以请个半天假，我带你去看医生，智齿长歪了，会伤到旁边的牙齿」

「我休假再去看就好」

「医生为了多领健保费，都会把诊疗期拉长，遇到技术差的，以后还会有后遗症」又继续：

「我认识一个医生，我们全家牙齿全都他处理的，不但专业、又有效率，相信我」

友已经忍痛一两个礼拜，他对杰的分析有些心动：

「什么时候？要怎么去？」

「我今天先回去预约，晚上再call你」

「ok」

四个人滑水时，杰很尽责地照相。最后他请阿强帮忙，和志友合照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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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杰跟友约下午两点，在游乐园门口见。

第二天，杰开了老妈的车载杰回台北就医。三点左右他们到达目的地，预约的时间是三点半。

轮到友，杰跟了进去一探究竟，透过x光片，医生表示尚未挤压到其他牙齿，现在是萌芽期所产生的疼痛，等长出来就没事了，还称赞友的牙齿整齐干净。

其实这正合杰意，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就只是想单独和友一起。

看完了医生，杰带友到101的高级餐厅用餐。坐快速电梯上升时，友自动地往内侧靠，高度是他的死穴。杰见状并没有嘲笑友，他伸手搭上友的肩，对友来说，确实起了安定的作用。

知道友怕高，两人浪漫赏景的计划，只好作罢。杰直接杀到近顶层的法国料理餐厅。和帅哥用完餐后，再带他去底楼的电玩区撕杀一番。

回到水上乐园已是九点后的事。杰载着友东奔西跑，最终载着满满的幸福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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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礼拜后，杰顺利晋级三十强。

父亲已经回家休养，不过一比完，他还是回他比较想待的新竹。

而且，杰想趁友不在新竹的这段期间，做一件老早就想做的事。他上网，搜寻了许多双性恋有关的文献，甚至买了两本探讨双性恋的心理学译本。

下单后隔两天，他就在便利商店拿到书。迫不及待地躲进房间看。

自己的情形从书里面的案例获得印证，很多心里的疑问也获得解答。看了大半，杰才发现，古今中外早有许多名人案例，而随着一页页的翻阅，他彷佛觉得像自己这种人，其实并不如想像中的稀少。

连续两天做了同一个性向量表，落点一致，自己落在光谱的正中间，可以说是最标准的双性恋者。

书里还提到，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双性恋情节，直男不过是较靠近光谱的右端。杰幻想着，若是友不要这么极右，即使是只有百分之十的偏左，自己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

杰笑自己愈想愈偏，他完全不知道友在光谱中是百分之二十偏左(从右端算起)，只是这偏移的部份，刚好被友刚毅的外表、冷漠的举止，完全给隐藏起来。

友还有一个星期才回新竹，这段期间，杰可以很放心地咀嚼这两本书，通常坐在书桌前看，累了就倒在床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