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找好友算账去了。
夏侯展直到这个时候也没忘了康远,见御医院的院正亲自给自己诊病,便笑道:“这是大材小用了,我这点伤又算得了什
么?你倒是去康府给康公子看看才好,别心疼药,有什么需要的,相府里没有,你就过来我这里拿。”
夏侯轩真是气得牙都要咬碎了,不过将心比心,若自己和牛牛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也一定是想着牛牛的,因此也不好说什
么。
34.
如此两人都在府里养病,倒安生了几天。只不过康远每日里倒有一大半的时间都用来想夏侯展了,那些过往看不惯的,此
时想起来,也都觉得有一丝美好甜蜜。
如此这般,又过了十来天,脚伤和后庭的伤口都没有了大碍,康相爷和康夫人便整治了一桌酒席给他庆祝。席间康相爷呵
呵笑道:“儿子啊,从此后你就别担心了,爹前几天已经和皇上说了拒婚的事情,当时皇上没答应,说问问小王爷的意思
。没想到今儿给我信了,说小王爷也同意了……”
“啪”的一声,康远手中的酒杯落在桌上,看见爹娘惊异的目光,他连忙慌乱掩饰道:“爹,你……不是玩笑吧?小王爷
怎么可能?”
康相爷哈哈大笑道:“就是说啊,我也没想到能这样顺利的。看皇上倒像是很不高兴的样子,不过也不管了,人不为己天
诛地灭,我这一辈子,把什么都献给皇家了,今日就让我为儿子自私一把,想老天爷也不会怪我,来,夫人,远儿,咱们
干了这一杯,权当庆祝了。”
这一顿饭吃的康远什么滋味都没有。一吃完饭,就说要到街上逛逛,康夫人怕他遇见夏侯展,康相爷却呵呵笑道:“没事
儿,听说那小王爷还在府里养病呢,这几天大门都没出,连早朝都没去上。”
康远心中“咯!”一下,想到夏侯展对自己的至深爱恋,此时却足不出户,十几天来更没来探望过自己,应该就是被这拒
婚的事打击的一蹶不振。
一想到这里,心就猫抓般的难受,匆匆和父母说了声,更换了衣服就出了府,临到王府前,想了想,又去点心铺子买了几
包点心和糖果,这才来到王府。
来到王府内,请人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就见上次在夏侯展房里的美丽丫鬟亲自接出来,一边骂那小厮道:“真是个糊涂
蛋,康公子来了,你还通报,不赶紧着把人迎进来,连点眉眼高低都不会看。”正骂着,看见康远,便笑颜如花的迎上,
将他直接让进了夏侯展的卧房内。
夏侯展听说康远来了,从床上坐起来,一见他进来,顿时眼圈儿就有些红,暗道这一次是远亲自来看我,可再不是代表他
的父亲了,想到这里,只觉一颗心竟怦怦的似要跳出腔子一般。
康远来到夏侯展床前坐下,一股寒气便慢慢融入了暖如春日的屋子里。夏侯展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脸,笑道:“好凉,这么
冷的天,你怎么跑出来了?也不怕感染了风寒。”说完对鸳鸯道:“去把手炉脚炉拿过来给康公子。”
鸳鸯去了,屋里登时没有外人,康远一心以为夏侯展是被自己伤了心,也顾不上推敲,就握住他的手急切道:“你别着急
上火。去和皇上拒婚,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爹一时间想不通,你别因为这个就作践自己,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杨小姐那里
我也早退了婚,能发生什么都不知道的。”
夏侯展就觉得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叫做幸福的喷泉,猛然从天上落下,一股脑儿的灌进了自己脑子里。当下握着康远的手,
都傻了,双目中是巨大的狂喜之色,嘴唇也颤抖着,翕动了半天方低低说出一句:“远,你……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你……再说一遍。”
康远心中难过,暗道果然是被那个消息折磨的,这时候竟然连耳朵都不好使了,当日在山洞中的时候,多伶俐的一个人啊
,我都没听到狼叫,他就听到了。因强自抑制了难受心情,又低声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远,你……你掐我一下好不好?我……没错,我是在做梦呢,一定是在做梦呢。”夏侯展拉着康远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放
,急的康远脸色都变了,一个劲儿道:“小王爷……夏侯,你……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好好的让我掐你干什么?”
夏侯展目中痴痴流下泪来,忽然一把将康远拥进怀中,哽咽道:“远,我今日听见你说这些话,我就是立刻死了,也能含
笑九泉了……”不等说完,嘴巴已经被康远捂住,听他急道:“好好的说什么死啊,太不吉利了。”
鸳鸯抱着手炉脚炉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当下揉揉眼睛,心道我在做梦不成?康公子竟然在为小王爷担心?
这……这不可能啊。但看那样子,又不像是王爷用强,你看康公子都没挣扎呢。
这边康远看见鸳鸯进来,方红着脸挣开夏侯展的怀抱,夏侯展瞪了鸳鸯一眼,沈声道:“又没叫你,过来干什么?”
鸳鸯一撇嘴:“王爷糊涂了不成?刚刚还让奴婢给康公子送手炉脚炉呢。”说完将那两个小炉向康远怀里一放,看见自家
王爷被噎住的样子,又得意笑道:“王爷要不要上茶?”
“不要。”夏侯展这时候无比嫌弃鸳鸯,恨不得所有人都避的远远的。却听鸳鸯笑道:“不要啊,好。刚刚康公子带了点
心和糖果来,王爷这几日也没好好吃东西,奴婢还以为王爷会就着茶水吃几块呢?”
康远红了脸,小声分辩道:“我出门急,也没来得及挑点别的,就随意买了两样……”
一语未完,便听鸳鸯笑道:“康公子可别这样说,您送来的东西,便是一颗糖,也比别人送的古玩珍品要金贵的多呢。”
一句话让康远低下了头,而夏侯展再次被巨大的幸福砸中,更加怀疑自己在梦里了,陶醉想着即便是在梦里,远能因为我
的病着急,我也知足了。
鸳鸯又退出去上了茶,便退下了。这里康远和夏侯展说了几句话,就对他道:“你从今日起便振作精神吧,明日我来寻你
,我们到街上走走如何?“
这可是主动的邀约了。夏侯展欣喜之余正要点头答应,忽然想起御医的嘱咐,便又黯然了脸色,叹气道:“远,你还要等
我几日,上次回来,陈御医说了,我这伤感染后发烧,又……又对你做了那种事,更丢了精元,若不好好的调养,会落下
病根儿。因此嘱我一个月不许出门见风,不然你以为我能不去探你吗?没办法,为了长远考虑,也只能忍耐这一时了。”
康远瞪圆了眼睛,半晌方哆嗦着嘴唇道:“这么说……这么说你闭门不出,是因为御医的嘱咐,不是……不是因为拒婚的
事情吗?”
35.
夏侯展笑道:“远,拒婚的事情,若说没有一点打击,那是不可能的。但我们经历了这一次,我也改变了想法,我知道若
还像以前那样,陷害你然后将你囚禁起来,我是不会快乐的,只怕会拖着我们两个都痛苦终生。所以我不想强逼你了。”
他拉着康远的手,又漾开了笑容:“但是……但是就让我这样的放弃你,那却不可能。远,我都爱了你五年,还怕再耗上
另一个五年吗?五年不行,我就和你耗十年,我知道你心软,总有一天我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但我……我真的没想到
,你竟然会亲自来探我,你……远,你让我太惊喜太幸福了。”
他又慢慢的将康远拥进怀中,喃喃道:“远,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快告诉我。”他把
头慢慢的埋在康远肩膀上,一瞬间,竟又忍不住流下泪来。
康远听见他前边那番话,又是惊又是气弄了个目瞪口呆,只想拂袖而去,及至看见夏侯展的眼泪,又不觉心软了,思来想
去,却还是没有推开他,只是轻叹了一声道:“我真是上辈子做了大孽,老天爷这一世派了你这么个魔星来克我。”
两人说了会儿话,鸳鸯便过来道:“王爷,是用膳的时间了,是现在就端过来还是稍等一下?”说完,看见康远站起来,
这机灵丫鬟连忙笑道:“康公子,你别走,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吧,这些天没有去探你,我们王爷这心里可不自在
着呢,茶不思饭不想,补汤都不爱喝,弄得皇上和太后来探望,见他瘦了,不说他自己不爱惜身体,都怪到我们头上来,
都说了,下次来的时候,要是还继续瘦,厨房大师傅的工作就保不住了呢。”
夏侯展咳了一声,恨恨道:“少在这里嚼舌头,太后皇兄冤枉了你们,难道我后来没赏你们银子?尽在这里污蔑我的形象
,弄得远还以为我多不体谅你们似的,好了,下去下去,马上传膳过来。”
康远听鸳鸯这么说,无奈只好坐下,陪着夏侯展用了一餐饭,果然有他在旁边,这家伙就狼吞虎咽起来,连王爷的风度都
不顾了。看的旁边伺候的丫鬟小厮们都啧啧称奇,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道:“这可真是怪事儿,原来王爷是饿啊,那怎么以
前不好好吃饭?莫非心和胃口是相通的?心里装了人,胃里就装不下饭了吗?”
康远这一顿饭吃的,脸上那丝红晕就没退下过,暗暗感慨夏侯王府里的仆人们就和那个主子一样,这样的话题竟然张口就
来,都不带犹豫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典范了。
吃完饭又陪夏侯展坐了一会儿,眼看日头渐渐落下去,于是道:“小王爷,我是真的要回去了,不然爹娘会担心的。”
夏侯展依依不舍的拉着他的手问道:“那你明天还来看我吗?”见康远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他才高兴的松了手,开心道
:“那好,明天一大早我让府里的马车过去接你,恩,远,你是喜欢坐马车还是轿子?”
康远吓了一大跳,连忙嗔道:“别给几分颜色就要开染坊,还一大早,你想做什么?我也不用你去接我,让人看见了多不
好。你就在府内安心吃饭等着,我得空儿就过来瞧你。”说完又被夏侯展拉着手缠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得以脱身。
鸳鸯送他到门口,抿着嘴笑道:“叫我说,康公子你就赶紧嫁过来得了,不然小王爷这离了你一天都是不行的,也许你嫁
过来,让他天天粘着,过几天之后,这情形还能强一些,你说是不是?”
康远咳了一声,摇头道:“鸳鸯姑娘,你是未出嫁的女子,这样的话怎可以随便出口呢。”
此时已经到了院里,听鸳鸯笑道:“我向来就是这样,有什么便说什么,我不像康公子,生在富贵之家,家教严谨修养也
都好。刚才的话,不过是玩笑,但公子这些天正经往府里多跑几趟吧,不为别的,就为小王爷多吃点东西。”
康远含含混混道:“再说吧,我有时间就过来。”一边急急忙忙出了门,出门后方抹了把头上冷汗,心想这是怎么说的,
府里风气如此开放,我若嫁过来,每天一个夏侯展缠着,再加上下人们打趣,天啊,这日子还能过吗?
思及此处,不由得便是一愣,心想我是怎么了?怎么就想到嫁过来的事情了?谁说我要嫁的?莫非我心里已经存了这个念
头?不,不可能的,和他相处也不过一夜工夫,虽然……虽然有了真正的肌肤之亲,也是……也是迫不得已……
他就这样站在大街上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府,睡下之后告诫自己说:明日不要去王府了,既不想嫁过去,就不
该再给小王爷念想,不然他现在已经纠缠的你受不了,何况你还天天去探他,倒像是鼓励似的。
然而第二天醒来,想到昨日夏侯展拉着他的手殷殷叮嘱不舍分离,不知为什么心又如同长了草一般,最后到底半上午的时
候出了来,到街上细心挑了几样上好的点心,仍拿着往王府而来了。
如此夏侯展往后养伤的十几日,康远日日前来,只把夏侯小王爷感动的,心想我可终于熬出来了,就看远现在的态度,何
愁婚事不成。他的伤早已复原,也没有什么禁忌了,但唯恐康远知道这消息后就不来了,因此还在床上装着。
但装不到三天,夏侯展就忍不住了,他本来就是年轻气盛,让他安分在床上躺一天都难过,先前是太医说的郑重,方能让
他乖乖听话,如今好了,即便为了见康远,但躺在那里,想做什么事也不能,更不能和爱人携手出去逛街散心吃饭,因此
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划算。
因这一日康远来王府的时候,就命鸳鸯先请到偏厅里坐着,他这边梳洗更衣后,方才从后院来到偏厅。进了门,转过两扇
屏风,就看见康远端正坐于那红木椅子上,正低头看着什么东西,他今日穿了袭白衣,坐在那里更显得沉静秀雅气质出众
。
36.
夏侯展心中一荡,忍不住悄悄走上前去,俯下身子,伸出手抬起康远的下巴,悄悄笑道:“远,你便是坐在这里,也能醉
人,世上怎会有你这般神仙似的人物。”
康远又是无奈又是尴尬,他早就知道夏侯展就是这个性子,行事从来不顾及人的,刚才因见椅下掉了把扇子,便不由得捡
起来看了一下,所以也没听见这家伙的脚步声,一个失神,就让他做出了这样放浪不羁的动作。
刚要合上手中扇子将那只手打掉,却不料夏侯展猛然低头,瞬间就擢住了他的两瓣红唇,康远待要挣扎,后脑却被一只大
手固定住,半点动弹不得,他又是坐着的姿势,不利于推拒站着的夏侯展,因此只得被迫承受这一吻。
原本以为让这混蛋浅尝辄止也就会退下了,谁知夏侯展哪是这样容易知足的人,舌头灵巧撬开康远的牙齿,“跐溜”一下
钻了进去,在他口腔内舔邸吸吮,逗弄那到处躲闪的丁香小舌,捕住了便再嬉戏一番。
可怜康远这些日子让他欺负惯了,竟忘记自己还有两排牙齿,只要上下一合,便能让这条狡猾的舌头吃个大苦头。只好张
着嘴任他在口里肆虐。
一番热吻下来,夏侯展犹不满足,又被狼爪伸进了康远的衣领中,隔着一层亵衣揉弄那胸膛上的小小突起,只把康远逗弄
的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眼看再不放手就要背过气了,夏侯展这才恋恋不舍的将爱人放开。
“你……你这混蛋……”康远羞红着脸,一把抹去嘴角边的银丝,气愤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场合,让下人们
见了,你这府里以后要成什么风气?传出去你我要落个什么样的名声……”
不等说完,夏侯展已经绕过椅子,一把将他揽在怀中,坏笑问道:“那是不是不让人看见,远就可以任我施为了?”问完
,见康远的脸越发红的滴出血来,又要开口斥责自己,他轻轻一点康远的嘴唇,摇头道:“你啊,就会说煞风景的话,远
,我想要你,我们去寝室好不好?”
康远吓了一跳,心想什么?你……你大白天就要做这种事?我……我这是探病来了,不是送自己入虎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