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4:花蕾
有人喜欢花朵,有人喜欢长青绿叶,但有的更喜欢花蕾。
窗台上放着一盆花,阳光从窗外洒照在绿叶上,人为的水滴在阳光下如水晶一样透明闪闪发亮。
花蕾含苞待放的静静等待它绽放的时刻。
护士站里,几位新来的小实习护士推着装满床单被套的小车子,一间一间病房换着每日必做的工作,给每一位病人换上干
净的床单被套。
当然,新来的实习小护士对一切都很好奇,走出病房,她们会吱吱呀呀的说个不停,有包括那些病人的事情。
“喂!喂!我告诉你们一会到305病房的时候,一定要让我给换床单哦!”小女生用着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仿佛谁要是
和她抢她就和谁急。
短头发俏丽的女生不服气的说道:“才不要,溪溪是我们大家的,大家一起给换。”
“讨厌了,不要那么大声万一要是被溪溪听到多不好意思。”带着眼镜的女生明显不好意思的推了短发俏丽女生的肩膀一
下。
短发俏丽女生回过头看身后的眼睛生女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不想给溪溪换吗?”
眼镜女生想了想很无耻的说道:“想啊!最好,溪溪在挡着咱们的面换上衣。”
“哇!眼镜妹,原来你偷窥溪溪这么久了?”短发俏丽女生哈哈的笑起来对着眼镜女生说道。
眼镜女生也跟着笑声笑道说道:“讨厌啦!讨厌啦!心里知道就OK了,不要说出来。”
之后短发俏丽女生推着车同眼镜女生一通进入病房,起得最开始说话的女生在外边直跺脚,然后也跟来进去。
小护士用职业礼仪的微笑对文溪礼貌的说道:“您好!我们来给您更换床单。”
是的,在305病房住着的人确实是文溪,他没有死,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不知自己是否还有存活的几率。
两年前那场车祸,他以为自己死定了。
有人说在你面临死亡的时候,脑海中出现那人则是自己最惦记的也是最重要的人。
当车祸发生的那一霎那,他的脑海第一反应就是陈军的生日蛋糕会不会摔烂,是的那天是陈军的生日。
在此之前,他一直不知他的生日,他们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但他却视乎了对陈军的感受,也是后来发现自己原来爱他,
原来自己对他的了解是那么的少。
原本他去侦探事务所,让人调查陈军的资料,因为他想了解他,他想让陈军原来自己,他想和陈军过一辈子。
说来也赶巧,拿到陈军的资料那天真好使陈军的生日,不过最让他震惊的竟然是陈军幼年时候的生活,原来他一直喜欢自
己,原来他一直都自己是谁。
原来,陈军真的是那傻傻的小孩,傻傻的被他欺骗的孩子。
一张纸上流满泪痕,他的心就像被一块石头压住一样,闷得他喘不过来气,一直都觉得自己很混帐,没想到自己原来是个
畜生,就这样践踏陈军的心。
怪不得他不原谅,即使他知道陈军爱自己也不原谅自己,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他去商场买了一条水晶做的蝴蝶项链,项链上用着精密仪器小字刻着‘从前,有着一个傻傻的孩子爱着一个小孩,小孩说
你要有一车的糖果我就娶你,到时候我要用蝴蝶做的嫁车将你娶进家门。如今小孩子送给傻傻的孩子一颗水晶的蝴蝶,他
没有能力让蝴蝶做嫁车,但他有一颗爱着的心。’
文溪知道当自己把这段话交给工作人员的时候,工作人员一定会笑话自己的,不过他怕什么他消费就是大爷。
工作人员说这枚项链要一周后才能做好。
于是,文溪从商场出来只难道一张取货单同发票,心想自己还是去买个蛋糕比较实际。
在蛋糕房内文溪坚持自己用奶油在蛋糕上写字,他觉得这样更能体现出自己的爱,自己龙飞凤舞的字体,被工作人员问道
:“您写的是什么字?”
不过文溪只是白了那人一眼,他是大师,一般人怎能看懂他的字体?
带着蛋糕文溪心满意足的就坐上车回家了。
之后就发生了车祸,车祸中他的脑海中出现陈军的面孔,出现了他们儿时的景象,那时候的陈军还是会对自己微笑,笑的
是如此灿烂,为何如今的他不肯对自己笑了?原来都是自己的过错。
后来,他醒了原来他没有死。不过好友勾隐告诉他自己得了脑瘤。
其实这也算是塞翁之马焉知,幸好自己出了车祸才查出是良性肿瘤,如果到了晚期他就必死无疑了。
勾隐和他说,手术是在脑部开颅进行的,一切都有危险,虽然看似是个简单手术,但就怕万一。
而且现在文溪刚刚出了车祸还要养一段时间,等到身体正常后才能做手术,目前国内水平同国际上虽差不多,但有些设备
国内并没有引进过来,在勾隐的建议下,还是去美国进行手术安全些。
其实,对于文溪来讲去哪里都一样,只要有陈军在自己的身边就好。
勾隐很明确的和他讲了手术的危险性,如果手术中失败可能会造成自己失明或智障。
虽然手术成功与失败各占一半,但他怕自己万一失败了,连累的还是陈军,即使现在的陈军没有原谅自己,但他还是爱自
己,他不想拖累陈军。
最终几天后,他决定去美国进行康复以及准备做手术,他任性的让朋友替他保密自己的事情,让自己唯一的伙伴替自己送
给陈军一封信以及一束紫色的玫瑰外加一枚戒指。
信中的话,说的很含糊。只不过给人造成一种误以为他死掉的感觉,他希望陈军能带上自己的戒指,他希望陈军能记住他
。
他会看着这枚戒指努力的活下去,他会坚强的。
头出国的那天偷偷的看了文溪一眼,他受了果然他担心自己。
在国外他用了半年的时间恢复了身体,之后就是进行手术,手术昂贵的治疗费都是李萌给自己出的,医生也是勾隐安排的
。
他觉得自己很幸运,一辈子能交上这样的朋友也就知足了。
手术还算是成功,但是需要观察,需要看癌细胞是否切除干净没有再生的。
两年的时间久这样匆匆的过去,他就这样离开了陈军两年。
在这两年里,他一直居住在医院,他无事可做,最终让人在外边买了一颗紫色玫瑰花的小苗。
他每日必做的工作就是看着他的玫瑰花在成长。
他决定如果自己好的彻底了,一定要飞回国内,他要将自己亲手栽种的玫瑰花送给陈军。
这盆玫瑰里浇灌了他两年来对陈军的爱,这盆玫瑰独自听了自己两年来对陈军的爱语。
其实原本他对玫瑰花是不了解的,一个老爷们怎么会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后听一位护士讲这紫色的玫瑰花语为‘珍惜的
爱’。
他要将‘珍惜的爱’送给陈军。
他爱他,这两年来无尽的思念缠绕着自己。只能默默的等待鲜花绽放。
当玫瑰花绽放时节,他会将花瓣放入厚实的书本中压成标本。
这是他对陈军的爱。
一日一篇的日记里堆满了花瓣的残骸,堆满了爱的语言,日记本里发出香浓的玫瑰味,字行间最多的字就是‘陈军’。
原来生活是有奇迹,原来奇迹是离我们如此之近。
陈军在小镇上生活的还算是平静,忙忙碌碌的为着生活而奔跑着,也算是一种幸福,最起码没有时间给他瞎想的时间,更
无遐想的幻想。
我爱你这只是句空话,得不到任何的答案。
星期六的阳光很足,陈军将最新的杂志与报纸整理出,放在报摊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体验着生活带来的美好。
是的,虽然只是简单的卖报纸及杂志确实埋没了他高等学院的学历,但这样很快乐,每天他会看着不同的人,猜想着不同
的故事。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故事里是主角。他们匆匆的拿着煎饼随手买了一份报纸的上班族不知是否会迟到。
他欣赏着路过的每一个人,比如那穿着丝袜的长腿妹妹,不知道初夏的季节是否会冷?不过陈军没有胆量去问。
因为这算是调戏吧?帅气的男人去调戏女人这叫爱情,难看的男人去调戏这叫流氓。
陈军会看每一个人填充着自己的记忆,当然最不能放过的就是比较有个性的人。
这天在陈军的报摊前来了一名流浪汉,流浪汉穿着不同于平日那些流浪汉的邋遢,衣服很干净,但穿的很另类,带着大框
的墨镜以及草帽,身上穿着普通的白色衬衫,不过明显能看出衣服有些小不合体。下身的牛仔裤同样破旧不合体。
那天人流不是很多,这名流浪汉就是站在自己的报亭外三米多远,手中抱着一盆花,一盆含苞待放的玫瑰,透过花苞能看
出这是一朵优雅的紫色。
他就这样足足的站在报亭外三米一直朝着报亭看,陈军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就那样站得笔直笔直的,手中的花盆不知沉不
沉。
一开始陈军以为那名流浪汉发现自己直盯盯的看着他,所以陈军在报亭里很不好意思的转过头,看着对面的行行色色人群
,不过那炽热的目光分明就是有人在看他,扭过脖子看向那流浪汉所在的地方。果然是他在看着自己的报亭,应该不是在
看自己,他早上有洗脸的。
流浪汉一连几天一直这样每天下午来,站在报亭三米外,抱着那盆含苞待放的玫瑰,花骨朵一天比一天丰满,眼看那紫色
的玫瑰就要绽放了。
当花蕾绽放?会依旧美丽吗?
Chapter35:流氓
如果你是一名女子碰到流氓,第一点就是你倒霉,第二点就是你长得很漂亮。
如果你要是一名男子碰到流氓,第一点就是你倒霉,第二点就是你长得太有味道了。
不过,若陈军遇到流氓,八成这流氓脑子不正常了。
初夏的天气阴晴不定,下着雨的下午,陈军以为那流浪汉不会出现的,谁知准时的下午两点半出现在报亭三米外,右手拿
着一把红色的直把雨伞,左手环住那盆绽放的紫色玫瑰花,依旧那身打扮。
虽然打着雨伞但多少也会有雨滴捎进来,叶片被水滴点亮,花朵灿烂的微笑被雨水弄得娇羞了。不过这样的玫瑰更加多了
几分娇媚的味道。
原本以为流浪汉依旧会就那样直直的站在那里享受着雨水的冲洗,没想到那流浪汉竟然朝着报亭走来,不过到达距报亭一
米远的时候,流浪汉停住脚步,就这样直直的看着陈军。
陈军不解这流浪汉莫非认识自己?脑海中开始不断的搜索体型同流浪汉相符的人,最终在封埋的记忆里寻找到那曾经渴望
的背影。
大脑不能转动,一切都是空白,泪水从眼中奔出,控制不住的发抖,身体自助的推开报亭的门,跑了出去,雨淋在身上,
浇在心上,对这一站在那流浪汉的对面。
雨水从发上流过,眼帘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认错人,他颤抖的伸出双手,用那白质而瘦弱的双手将那流浪汉的墨镜摘下
。
流浪汉的并没有关那双主人的双手,就这样放肆的让他摘了下来。他将那只把的雨伞罩在陈军的头上,自己丝毫不在意外
面的雨点。
心中有些紧张,他不知道陈军会有什么反应,他害怕当他得知自己没有死会不会怪罪自己?他好怕再也不能这样远远的守
望陈军,他唯一的爱。
当墨镜被摘下的那一霎那,文溪眼中的眼泪视乎被陈军感染了一样,流了下来同那落在脸上的雨水混为一体。
他们终于见面了,是无尽的爱意还是无尽的痛恨?
陈军控制不住自己被欺骗的感情,左手上去就是一巴掌的抽了下去,红色的印记印在那张有些消瘦的脸上。
陈军蹲了下去,脸颊及双臂迈入膝盖间,他真的好难受,就让这场雨同一起痛哭吧!
文溪看到陈军如此的痛哭,并没有理会自己脸颊上的疼痛,这是他活该自找的。他同陈军一样对了下身,将雨水整个的罩
在陈军的上方,怀中的玫瑰有些沉,将那盆玫瑰放在膝上。
笔直着腰如此近距离的看向陈军,眼中无尽的温柔,虽看不清他迈入膝中的脸颊,但他知道陈军还是爱着自己。
他发誓从今以后他会好好地保护陈军,他将作为一名支柱支起他们的未来。
雨开始停了,空气中弥漫着雨后土壤的芬芳,正巧赶上下班的高峰期,街道上的人群越来越多,有些人不解的看他们不知
道在做什么。
有写人小声的议论着他们,在背后指指点点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听进陈军的耳朵里只是嗡嗡的造响。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陈军微微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群,他们用着稀奇的目光看着自己。
同时人都是有羞耻心的,陈军被那些人用着稀奇的目光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人观赏的动物,于是
猛的站起身,可惜头的上方还有一把雨伞,他并没有注意。
伞架就这样和自己的头顶相撞,磕的陈军一个不小心就栽做在地,虽雨后的地面湿漉漉的不过本身已经被雨水淋湿的陈军
并没有在意这些。
陈军爬了起来,转身往自己的报亭走去。而身后的文溪将玫瑰放在地上,将手中的只把红色雨伞收折关上,然后一只胳膊
夹住雨伞,将地上的玫瑰用两只手搬起。
陈军找了块手巾将自己的胳膊什么的擦干,然后把报亭里的东西打点好,拿起钥匙就打算回家,这一切太闹心了。
他不知道改怎么办,就如当初不知该如何面对文溪一样。
陈军并没有管文溪,自己就这样直直的走着回家,没想到身后的文溪竟然抱着那盆玫瑰跟着自己走。
一开始陈军觉得文溪只是无聊玩玩而已,可是自己都快到家了,他怎么还跟在自己的身后,心想要是回家被老妈看到那还
了得?
所以陈军停下脚步转过身,等着文溪走进。
当文溪走进后,陈军质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没有,只是相送你花而已。”文溪笑的有些无奈,仿佛他只是一个送花的人而已。
陈军有些口冲的说道:“你要送花?好啊!你现在就给我。”他不想和这人在纠缠下去,他们已经纠缠了二十多年了,他
已经没有年轻时候的精力了,如今的他只想这样安心过这平静的日子。
“可是花朵还没有开。”文溪不要脸的说道,因为他的那盆玫瑰花今日终于绽放了,他却说花没有开。
陈军知道这文溪一直都是个无赖,但是没有想到他还会睁着眼说白话,于是说道:“如果没有开,那这算什么?”陈军边
说边伸出右手要将那多开得正灿烂的玫瑰花掐下来,可惜没有有刺会伤人,那只玫瑰将陈军那双有些瘦的手指扎出血滴,
然后有些吃痛的叫了一声。
文溪看到陈军那可爱的行动感觉很好笑,一直忍住没有笑,没有想到他竟然要摘下这朵带刺的玫瑰,不过当陈军小声的叫
了一声后,他才发现原来陈军被那带刺的玫瑰扎伤了。
文溪很自然的将陈军那只受伤的玫瑰含入唇中,口中用力的吸着,血在舌尖品尝,陈军的血有着一股甜甜的味道,比那糖
果的味道还要甜,是一种腥甜味道。
陈军被眼前的文溪给惊住了,他这是在干嘛?why?怎么做出这样暧昧的事情。想到这里陈军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绯红。
由于,这里是陈军家附近,也是陈军每天必经之路,同时也是母亲上下班的路。
当两人身幻在粉色泡泡的暧昧中,陈母已经来到身边。
陈母象征性的咳嗽了两声,陈军就想被触电一样,将自己的手中从文溪的唇中夺回来。
“这像什么话?走先跟我回家再说。”陈母走在前边低沉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