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说着还不屑的哼了一声,以强调自己的观点。
陈勤嗤笑道:“拉倒吧,还嫂子呢,如果你的经历和我差不多,那这个人必定不是女人,哪有那么强势的女人?除非是心
理变态强大的女人,要真是心理强大到如此变态的地步的女人,肯定不温柔不贤惠而且脾气暴躁,这样异常的女人你又怎
么会看得上?再说了,就冲你的第一句话,也可以证实我刚才的推论,否则一个正常的异性恋,又在大学里教书,就算说
到这个问题,也只会说1或者0,怎么会用攻受这样的词呢??”
谢健很少遇到让他哑口无言的对手,这次却真是一点喷嚏的也打不出来,只得红着脸继续装模做样的喝茶。
陈勤的话并非没有一点破绽,不过谢健被人猜中了心事,失了方寸,只好轻易的放过了他。
陈勤想了想,做人也不能太过分,于是转了话题,不再笑他:“我看你平时都没有上班什么的,生活费从哪里来?”
谢健沉默了一下说:“我以前工作的时候,存了一些钱,能用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
陈勤立刻慷慨激昂起来:“没事,谢哥,我开始赚钱了,以后我来养家。”
谢健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说,好。
梁磊躺在床上养伤,一直憋闷了一个月,整整一个月,陈勤仿佛上了天入了地,一点消息也没有,不仅没回出租房,也没
回老家,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在人海里。
他想来想去,最后迫不得已只得跟一个公安局的朋友打电话,以失踪的名义报了案。朋友很是帮忙,很快将陈勤的照片及
资料传到各个分处,一时间,一张大网就撒开来准备就绪。
公安局里面一直没有消息,陈勤依旧失踪,梁磊开始是懊悔后来变得火气节节上升,想甩开他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没生出来
,他就不信陈勤能逃出如来佛的手心。
梁磊一上火,又给道上的大哥打了电话,派人送去了相片和资料,大哥笑起来,答应这事一定帮忙。
没过一周,果然传来了消息,陈勤的照片以及上班地址都派人送了过来。
直接去找陈勤显然是不合适的,太过冲动,梁磊吩咐人悄悄摸清楚了陈勤的住所和上班规律,这才施施然的找上门去。
谢健一开门,看到对方瞬间冷却的表情,有点楞住,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被张禹清抓到,还未及开口,对方先说话了:“
陈勤呢?我找他。”
谢健立刻明白,陈勤的正主找上门来了,于是客气的让进屋来,还泡了两杯茶。
今天是休息日,陈勤一大早说想吃火锅,自告奋勇的去买菜去了。
谢健深知心理战术的重要,只是陪着喝茶并不说话。
梁磊更是郁闷,该死的手下居然没有搞清楚这屋子里到底住了几个人,看看对方的样子,梁磊没信心的想:难道他梁磊就
那么没魅力,陈勤居然这样短的时间就找了长相气质都不错的男人来代替他,这个想法一旦形成,梁磊更是气闷。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准确来说是梁磊在仔细打量对方,估计对手实力,谢健心知肚明的装清白,心里暗暗好笑。
梁磊一阵烦躁又一阵高兴,烦躁的是对方确实很不错,生怕陈勤一头跌进去,再也不肯出来,高兴的是看到他们住的环境
可以肯定两个人都没什么钱,拆散的可能性有点大。梁磊是梁父手把手带出来的纯生意人,自然看人看事都是以钱的角度
去思考。
两个人相对坐了一会,梁磊到底忍不住了:“你和陈勤是什么关系呢?”
谢健嫣然一笑,顾盼生辉,说:“同住一个屋檐下。”
梁磊立刻觉得对方的威胁性堪比非常,这一笑使他疑惑:莫非这才是陈勤喜欢的类型?但是完全忽略了一件事就是陈勤根
本不是天生的同性恋。
这摸棱两可的回答让梁磊有点沉不住气了:“我给钱,你离开他,说个数目。”
谢健眨眨眼说:“我不要钱,钱多了也没什么用处,再说陈勤说了他养我和豆豆。”
梁磊正疑惑,谢健主动解释说我有个儿子,小名叫豆豆。
梁磊几乎要吐血三升,他是千想万想也没想到陈勤的转折如此之大,对方还拖了个小油瓶,肯定是结过婚的人,这样的人
有什么值得喜欢的?还要他陈勤倒贴着去养。
第一个回合下来,梁磊输得有点恼羞成怒,拿出黑社会的架势,冷冷的开口:“我做人喜欢先文后武,刚才文的一条你不
接受,那就只能试试动武?”
谢健淡淡一笑,说道:“我若离开他,他只会更恨你,不如这样,我们各使手段,看谁能笑到最后?”
梁磊诧异得听着这提议,正想说什么,陈勤提着菜兴冲冲的回来了,进门看到梁磊,一时各种滋味浮上心头,不知该如何
对他。
谢健暗示他镇定一点,转头对梁磊说:“我们今天准备吃火锅,要留下来一起吃么?”梁磊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
谢健帮陈勤把菜提到厨房,挽起袖子开始收拾起来。陈勤心里急得象猫抓,贴着他身边悄悄的问:“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
谢健也低声回道:“叫我拿钱走人。”陈勤一楞,心里百般滋味。
梁磊坐在客厅可以看到两个人贴的很紧亲热的耳语,勉强按捺住脾气,打量起房子来,偷瞥到里面的大床和小床后,终于
控制不住想要爆发——他觉得自然是大人睡大床,小人睡小床,这样快就滚到一个床上去,简直没有贞操可言。
梁磊的控制欲终于爆发出来,恨不得马上提了陈勤回家锁着一辈子不许再见陌生人。
谢健和陈勤还在交头接耳,谢健一边切五花肉,一边说:“看他这样子,对你也该是真心的,就是感觉脾气好象不好。”
陈勤见识过梁磊的左右逢源如鱼得水,摇头说:“他也只有对我发脾气,你没看他在外面,内心火气都可以赶上火山喷发
,表面上还能客气和人家亲热的握手拥抱说下次一定要合作。”
谢健切好肉都一片片铺到瓷盘里,说:“越是亲近,越是彰显自己的真实性格。为什么人最容易伤害到自己最亲近的人?
因为没有距离。”
陈勤撇撇嘴,没搭话。
三个人的气氛实在不算好,谢健倒是很客气的招呼着梁磊,而陈勤没有表情只顾自己低头吃饭,梁磊一直看着陈勤,心思
左转右转,理不出个话题。
“怎么没有看到你的儿子呢?”梁磊问,谢健笑着说被隔壁的小妹妹抱去和男朋友约会了。
当初谢健很坏心的建议小妹妹带着豆豆去约会,说是可以由此判断男孩子的品行。据说喜欢孩子的男人一般都比较温柔顾
家而且细心有责任感,小妹妹信以为真,果然一早就把豆豆借了去,其实真实情况是最近豆豆不知从哪里学会了一串儿歌
:唐僧骑马咚那个咚,后面跟着个孙悟空;孙悟空,手拿棒,后面跟着猪八戒,猪八戒,鼻子长,后面跟着个沙和尚……
每天要自言自语念上几十遍,整天咚那个咚的让谢健头都快炸掉了。
一顿吃下来,三个人都话不投机半句多,气闷无比。
梁磊坐了一会就告辞了,谢健站起来送他,陈勤借口洗碗躲进了厨房。
谢健把梁磊活生生的放在火上煎熬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在送他出门时放了他一马,说了前后的原委:“我发现陈勤的时候
,是一个月半之前,当时下着很大雨,他晕倒在我们小区旁边的小花园里,后来他醒来之后,就暂时在我这里住下来,并
没有特别的关系。”
待看到梁磊眼睛一亮,谢健又说:“但是经过这一个月来的接触,我很是喜欢陈勤这个人,我开始说的话还是算数,我们
各使手段,看陈勤到底选择谁,我保证在这期间绝不会与他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大家都公平竞争,如何?”
梁磊心中一滞,刚才的雀跃立刻消失,有些复杂的看了眼谢健,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07.回家
谢健转进门,看到陈勤坐在厨房的料理台上,笑着拍了他一下说:“人才刚走,就想上了?”
陈勤赶紧反驳:“我其实是在想,他这样神通广大,可以找到我。你们……刚才说什么了?”
谢健眨眨眼,说:“我跟他说我要追求你,结果把他气跑了。”
陈勤苦笑道:“谢哥,你还真是帮忙,越帮越忙……”
谢健指着他鼻子骂道:“真是好心没好报,以后懒得管你。”
陈勤赶紧求饶:“要管要管,只是你对他用错了方法,他这人根本不吃这套。”
谢健嗔道:“你怎么知道他不吃这套,我要没有十分把握,怎么会用激将法,你只管看着就是,没效果我负责。”
陈勤只好摇摇头,继续洗碗。
梁磊出了门,又是一阵气闷,这个时候,自然也只有去骚扰老五。老五今天生意很好,招呼了一声,就忙开了。
梁磊坐在吧台上喝酒,看着场里五光十色的灯,突然想起一句谜语,题面是:十个男人看五个女人洗澡,不由笑出来,呛
了喉咙里的半口酒。
正在他咳嗽的时候,突然旁边坐过来一个人,穿着灰色的西装,竟然是乔耐。乔三爷在本地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半漂白
的经营着进出口汽车,黑道白道都通吃,这乔耐,据说就是乔三爷指定的接班人。
梁磊和乔耐的交情还不错,不过大家都保持着几分距离。乔耐看看他,笑起来:“不去自己的酒吧喝酒,蹭到老五这里来
了?”
梁磊恩了一声,说:“你今天怎么兴致那么高?”
乔耐看了他一眼,说了句:“彼此彼此吧。”
梁磊脑筋没转过来,正想着乔耐的话,听得电话震动,一看却是梁妈妈来的。
梁磊出了酒吧接电话,梁妈妈一个字没提儿子,却说很久没看到小陈,叫梁磊明天带他回去吃饭。
梁磊眼睛一亮,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怎么就忘了自己的优势了呢。赶紧回去跟乔耐老五打了个招呼,兴冲冲的又转
回谢健那。
谢健哄了豆豆先睡,陈勤开的门,一打开发现又是梁磊,有点楞,开口问:“是不是东西拉下了?”
梁磊摆出早想好的可怜表情,说:“我妈刚才给我打电话,叫我们明天回去吃饭。”
陈勤隔了一会说:“我再去就不合适了,麻烦你跟伯母说一声。”
梁磊急了,说:“我都没跟我妈说我俩分了,我要这样回去,我妈肯定得抽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多喜欢你。再说了,你
明天先去呗,我回头再跟我妈说这事,行不?明天就算帮我忙。”
陈勤并不是心硬的人,犹豫了一下,说:“好。”然后就准备关门。
梁磊下意识的挡了一下,看陈勤诧异,幽幽的说:“那明天几点来接你?”
“随便吧,我明天都在家的。再见。”陈勤又准备关门。
梁磊急了,又档住门,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才开口:“你最近还好吧?”
陈勤沉默了一下,说:“挺好。”
梁磊看着地上,说:“我们……还行吗?”
陈勤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没说话。
梁磊隔了会说:“那我走了。明天来接你,到时给你打电话。”说着也不等陈勤说话,噔噔的就下楼了。
谢健把豆豆哄睡了,从里面出来,看陈勤靠在门上,问:“怎么了?”
陈勤把刚才的事说了,然后有些苦恼:“谢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谢健有些不明白,问:“这不是挺好的吗?他不是对你挺上心吗?你着急什么?”
陈勤看着远处的沙发,眼睛都盯直了,好一会才说:“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也终于想明白了,就算他爸妈现在没反对,
也不会同意我们这样一辈子,再说了,我家是乡下的,我爸最看不上那些离婚的,包二奶,怎么又可能同意这事?只怕我
回家一提,腿都给打断。”
谢健没做声,过了一会说:“非得跟你家里提么?能不能不说?”
陈勤苦笑着说:“我们乡下结婚早,要不是我念书,指定早两年就结婚了。我爸把我结婚的钱都准备好了,拖个一年两年
,又有什么意思?”
谢健摸了摸下巴,叹了口气:“这事你也别闷在心里面,你不如跟他说说,看看他怎么说,也许商量商量,也会有其他的
办法呢?”
陈勤苦笑。
第二天大概10点左右,梁磊就上门来,陈勤还懒在小床上没起来,他以前在梁磊那惯出来的坏毛病,休息的时候不到中午
是不会起床的。
梁磊看到陈勤果真老老实实的睡在小床上,放塌实了心,笑咧咧的去桌上吃早餐,一大早起床收拾,他还没吃早饭呢。
到梁家的时候也不过才11点过点,梁妈妈早叫人准备好了东西,说是中午要给他们做好吃的。陈勤爱吃卤鸡翅,梁妈妈笑
着说专门给卤了一大盆,吃不完还可以带家去。
陈勤昨晚翻来覆去到凌晨才睡,眼圈下面都发青,梁妈妈心疼了,拿眼剜着梁磊,说他不照顾着点,晚上肯定是玩了个通
宵。
梁磊心里叫委,不过嘴上没说什么。吃了饭,陈勤照例是陪着梁妈妈说话,梁磊去向父亲汇报最近的工作。
梁父听他说完上次粹死人的事,慢慢的说:“这事稍微处理的慢了点,新闻那边也没压好,我在报纸上都看到了,这个影
响很大啊,我那几天都接到好多电话——你怎么没先跟崔叔联系联系呢?他三年前想给你牵线的事,你记到现在啊?”
梁磊被父亲戳到痛处,有点不甘愿:“这事我托了朋友都压好了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上了两家报纸,后来他们查了,
也给警告了,公安局也都没问题,医院的证明也说明白了,不关吸毒的事,那人心脏本来就有问题。”
梁父淡淡的说:“血里抽检出来有摇头丸的成分,人家报纸上说是毒品也没错,再说了,报纸上只是说可能怀疑是吸毒过
量,这只是猜测,也负不上什么责任。你自己疏漏了问题,也怪不得人家。”
梁磊支吾了几句,没说话。
梁父看了看他,说:“我回头给东龙的打个电话吧,他们最近是闹得厉害了点。”
梁磊毕竟年轻,东龙的老头子只认梁父的面子。
梁父看他没说话,接着又问:“你和小陈闹矛盾了?好象你们情绪都不是很高嘛。”
梁磊默了一会,说:“他想离开我。”
梁父神色不变,问:“知道为什么吗?”
梁磊摇头,梁父用手轻轻拍了拍椅子扶手:“那你准备怎么办?”
梁磊苦涩的抬头看了看父亲,没说话。
梁父缓缓的开口:“我三年前已经阻止过你,现在当然不会再旧话重提,再说你妈也挺喜欢这孩子的——我看着他也还行
,你既然放不了手,为什么不去了解原因?”
梁磊知道父亲在借事责备自己,驾御那么多的企业,需要的不仅仅是能力强,做为一个上位者,还需要敏锐的眼光。以前
父亲老是讲,做事要:准、稳、狠,他首先就失了个准字,他一直想的是如何阻止陈勤离开,而从来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
离开。